第九十七章

本來她是認為盡管時代不同,諸子百家的存在應該和她那個時代的春秋戰國時期是差不多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

況且,她使用的不過是蜀山中的符咒,和那些所謂的黃泉道人沒關系吧?蜀山符咒專門是為一些便利存在的,例如隱身術,控火術,定身術,都是在危急時用來自保的.

她前陣子無事,特地畫了幾張符紙,注入自己的力量,覺得或許在試煉時可以派上用場,想不到試煉沒用到,倒是現在很有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蕭千音故意給出模棱兩可的回答,她又掏出幾張符咒,道:"你把操控的那些毒物全部給我收回去,而且不得透露我的一點信息,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從她的語氣中可知黃泉道人應該是非常特別的存在,她滿臉的驚恐不是作偽的,明她是相當忌諱黃泉道人,自然能用這個名號嚇退她!

她看了看另一邊陷入苦戰的秦瀟然,他不是百毒不侵之身,在對付這蛇的同時,還要得心不被咬到,他的半邊臉已經變成了紫色的,依然沒有松開手里的劍,恐怕是不希望她受到雙重夾擊吧?

心底無端的湧起熱流,蜀山十幾年的修煉早就讓她養成淡漠冷的格,很少會真正有過激的緒波動,長生訣更是如此,很少會有激動,感動,傷心,悲痛的緒,然而今日,她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是激動,心底是暖洋洋的,從來孤獨一人的她,終于碰到願意關心她的人.

女子臉龐一下子變得刷白,她知道黃泉道人的本事,而且他們格大多晴不定,得罪他們的後果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雖然擅長蠱毒,如今全身被制,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對了,用你們的蠱神起誓,相信你能辦到的吧?否則……下場會怎樣你應該非常清楚."

女子不甘願的望了她一眼,不得不按照她的要求辦事,只是蕭千音咬破手指,鮮血滴落在女子的額頭,畫了個的符,很快隱入她的肌膚內,變為淡淡的痕跡.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她驚叫道.

"這個嘛,我從來不太喜歡相信人,尤其是你這樣的人,發了誓還不夠,我給你下的禁制,只有我才解得開,你不要想著擺脫,不然一定會橫死當場!當然,如果你違反誓,做了這件事,我就讓你七竅流血而亡,明白嗎?"

輕柔的語氣,卻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女子拼命點著頭,沒有人不惜命,她還想好好的活下去.

"那就按我的做吧!那條蛇你就不要收回了,它,必須得死!"它傷了秦瀟然,自然得付出代價.

"不,那是我進行培養的蠱物,你不能……"女子還想再什麼,卻被蕭千音打斷了:"要命還是要那條蛇,你二選一吧!"

她深深的咬著唇,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定:"好,我答應你!"

這條蛇死了,她還可以再煉制,可是她死了,就再也不能煉制蠱物了.

隨著她的離去,所有的毒物像是一夕之間消失了一般,所有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喂,你們沒事吧……"姬策的聲音由遠及近,轉入了屏風後,接著突然消音了.


後來的幾人震愕,巨大的蠶繭,發黑,枯槁的手臂搭在開口處,足以讓膽子的人嚇得魂飛魄散.

還有前面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鮮血從胸前汨汨流出,以及被秦瀟然和蕭千音拖出來的兩人,他們雖然處在昏迷中,倒也沒受什麼傷,就是旁邊一團團的白色蠶絲,還有一條被殺死的巨蛇.

"這是怎麼回事?"凌千絕終于忍不住開口.

"這個白衣女子被下了蠱,她已經死了."白羽塵看了看白衣女子的尸體,有點驚疑不定的在她肌膚表面按了按,半晌露出驚詫的神!

他撿起秦瀟然丟在一旁的匕首,一刀劃開,皮膚里面全是蟲子,同時他割開黃衫女子的皮膚,又是滿滿的蟲子,在里面緩緩蠕動著,要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凌雅看的直接作嘔,她甚至吐得天昏地暗,她撇過臉,堅決不去看地上的那兩具尸體.

白羽塵又走向那個黃色暗淡的蠶繭,乾淨利落的劃開,里面出現的是森然白骨,只有臉上還有些皮肉,略微可以看出些輪廓,這應該是屬于一個女子的.

"我可以斷定,這應該是以尸體作為養分,從而能夠大量繁殖的蟲子,至于另一具,內髒,肌肉,都差不多被皮膚里面的蟲子吃光了."

眾人毛骨悚然,南宮薇看著眼前的一幕,終是受不了的也跑到一旁吐個不停,其他人雖然沒吐,但是個個臉色鐵青,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是什麼蠱?為什麼如此惡心?"魏無垠終是忍不住開口.

"蟲蠱,是蠱醫門比較出名的一種,瀟然,你們遇到的施蠱之人是否身穿黑紗,半邊臉像是被火燒過一般,頭發枯黃?"

白羽塵站起身,轉向秦瀟然,問道.

"沒錯,剛才的確是有這樣的女人,這條蛇還有這些蜘蛛,血色蠍子,毒蛇都是她的."

秦瀟然點點頭,證實了白羽塵的猜測.

"那你們遇到的應該是蠱醫門的黑寡婦,她的蠱毒大多很詭異,而且她和醫家有仇,素來喜歡找碴,你沒怎樣吧?"

秦瀟然身上的荀蘭草香氣很重,普通人或許覺得不怎麼樣,可無論是醫家還有蠱醫巫醫出身的人,都一定能猜出他和醫家有關系,即使他沒有完全拜入醫家,只是自與他一起學習醫術罷了.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她,她不是……"兩人之一的其中一人轉醒了,她正是萬花樓的老鴇,一抬眼就看到那具幾乎剩下白骨的女尸,因為受到極大的震驚,她不由得叫喊起來:"這孩子,怪不得我幾乎半個月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