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赤裸的謀殺

一絲綠光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況下從甯家母狗的眼中浮現出來,甚至伴隨著,這母狗還抽風般的抖起身體來.

我不知道這綠光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但就在這同時,母狗大喘幾口氣後,愣愣的站起身,嘴里舒服的直哼哼,甚至還不時的搖搖尾巴.

我只覺一股冷氣從我後脊梁骨上冒了出來,甚至我都沒想到自己還穿著鞋,一扭身手腳並用的爬到了炕的最里面.

巴圖和石鼠也都一臉的警戒,而且他倆這時心里的害怕勁也比我少不了多少,雖然他倆強壓心意沒往炕上鑽,但個個都一腦門子汗.

我們三沒敢冒險行事,畢竟母狗現在正處在異變的頂峰時刻,這時跟母狗較勁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我蹲在炕上仔細觀察著母狗的一舉一動,也別,在我細心之下真發現了一個特點.

綠光持續時間沒多久,但在母狗眼中出現綠光的時候,它整個看著都有些呆傻,隨著綠光的逐漸減退,母狗的神智也在慢慢的恢複著.

等綠光完全消失的一刹那,母狗身子稍微震了一下,隨後它也認出了我們三,又在地上又跑又跳的撒起歡來.

我們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從巴圖和石鼠的眼神中能品出他倆現在心里是多麼的震驚,尤其是石鼠,罵罵咧咧幾句後他扭身就向門外走去,接著就拎了個菜刀回來,要不是我和巴圖攔的及時,他早就一菜刀砍在母狗的狗頭上了.

石鼠一臉的不理解,"怎麼著?"他不滿的吼道,"你倆別太婦人之仁,趁這狗崽子沒生下來咱們把大的殺了,以後就沒麻煩事了."

我和巴圖打心里也都有這個打算,但我倆也不像石鼠那樣做事不走大腦,我急忙走過去把屋門關上,而巴圖也一把奪下菜刀並把石鼠拉到屋犄角.

"石鼠,你也不是不知道,這狗是甯世榮的掌上明珠."巴圖指著母狗道,"你要真在這把狗殺了,我看咱們也別想活著走出甯古村."

石鼠也反過勁來,但他仍是嘴硬的道,"媽了個巴子的,不就是個窮山溝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正巧這時甯世榮回來了,他一進院就打著哨聲叫喚起母狗來,我一看這景趕緊開屋門把母狗放了出去.

隨後我們三在屋里密談起來.

"大家,這事該怎麼辦?"巴圖抱著肩膀,大有深意的看著我倆問道.

我一看巴圖這表就知道他胸有成竹,問問我倆也就是聽聽群眾的意見吧,但我還是很認真的從自己的角度,自己的思路出發,把能想到的殺狗方法一一的過濾一下,掂量著其中的利與弊.

"勒死."我和石鼠幾乎同時道.

巴圖嘿嘿笑起來,還打個響指,"咱們想到一塊去了."

我們會心的笑起來,隨後我們開始商議著計劃的實施.

按我們又要殺狗又要不讓甯世榮發火,憑這兩點我們就只能選擇把狗引到外面動手,而且深夜是最好的時間.


為了讓狗盡量的配合我們謀殺它,我們在吃中午飯和晚上飯的時候,每個人子里都學巴圖那般藏了一個塑料袋,找機會盡可能的把菜里的肉都偷偷挑出來藏好,准備晚上引狗時用.

(78年肉食產品供應緊張,我們不敢明面把肉喂狗)

等到了午夜,我們悄悄的踮著腳從屋里走了出去,只是這時我心里還感慨了一下,我心我們三被甯世榮好吃好喝的供著,到頭來卻要算計他家的寶貝狗,這多少有些不過去,而且甯家母狗也真的挺乖挺好的,可話回來,這次我們要是善心大發把它留下來,不定以後整個甯古村都會被那幾個尸犬的崽子禍害的人跡全無呢.

這次為了隱蔽,我們還是選擇了翻牆,隨後我們就一路向北跑到了一個事先踩過點無人住的荒宅子里.

我們准備的"刑具"很簡單,兩條麻繩,一個破拖布,尤其這宅子里還長了一棵大柳樹,我們索性就地取材,讓這柳樹成為吊母狗的刑架.

巴圖倒挺會支使人,他自己大咧咧的往地上一坐,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卻對我和石鼠道,"你們哥倆辛苦一趟,把狗引來去."

我和石鼠能干麼?尤其巴圖還是個當過狗販子的引狗行家,我倆沒和他客氣,一人架著他一個胳膊,把巴圖直接半勸半用強的丟出宅子.

趁巴圖引狗的功夫,我和石鼠又商量了一下一會怎麼動手.

沒多久,巴圖就把甯家母狗趕了過來,也不知道是巴圖使了什麼手段還是這母狗跟我們混熟了,反正這一路上,它一聲也沒叫喚.

等准備就緒後,巴圖把剩下的肉絲都拿了出來,一邊撫摸著它一邊喂它吃死前的最後一次飽飯.

其實這時我們都默契的沉默著,氣氛也多少有些不出的尷尬,試想一下,換做是別人設身處地的在我們現在的角度,也都多少有些不忍心的.

石鼠不露痕跡的把兩根繩子都套在了母狗的脖子上,隨後他讓我使個眼色.

突然間石鼠吼了一嗓子,我倆同時拉起了繩子.

石鼠拉的繩子是往上使勁,把母狗吊起來,而我卻水平使勁,讓母狗短時間窒息.

不過我們還是低估了甯家母狗的凶悍,在這種時候在我和石鼠使出全勁的力道下,這母狗竟然還能嗚嗚的叫喚起來.

"快,加把勁."巴圖怕出現意外,對我倆不住的催促.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估計是哪戶人家有人半夜起來上廁所,聽到狗叫後這人大吼一聲有賊.

我心里連可惜,不得以下,我們三人放棄了勒狗的計劃,趁著抓賊的沒來之前,我們翻牆逃了出去.

而幸虧我們走的及時,等我們趕回甯世榮家的屋里時,整個村子都炸了鍋,敲鑼的,吆喝的,把本來甯靜的夜晚弄得跟菜市場一般.

當然我們也假裝驚醒從屋里跑了出去,等我隨手拉住一個碰著水盆的村民一問,好家伙,都以訛傳訛的鬧出了村北著火的笑話來.


這次殺狗失敗後,母狗對我們明顯不友善起來,尤其每次見到我們三,它都拿著一股瘋狂的勢頭咆哮著,尤其是這母狗也不知道哪根筋錯位了,見到我最凶,甚至那次要不是甯世榮趕來的及時,我肯定會被這畜生咬到.

我們三又趁空商量了一下,尤其是狗對我們的態度,要是隔得久了早晚被甯世榮瞧出個端倪來,而且算下來我們賴在甯老頭家的時間也不短了,再托下去也真是對甯世榮待客之道的一個挑戰.

巴圖這次沒在征求我倆的意見,他他有了新辦法,我也賴著在動腦筋,索性等著巴圖給我下達任務.

在一個下午,當我和石鼠正悠閑的坐在炕頭上天南海北胡侃時,巴圖神神秘秘的從外面走回來.

我和石鼠立刻結束了談話,因為我倆都看出來巴圖的不正常,尤其他又拿出一臉關心的神態,我心這子肯定又算計起我倆來.

巴圖還想話,不過我和石鼠一同喝了聲停.

"老巴."我一副警惕的模樣道,"別扯用不著的,有什麼事快."

巴圖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不過隨後他的話可一點不好意思的地方都沒有,"建軍,你這手表不錯嘛,借我看看."

我趕緊捂住了腕子,我帶的手表可是上海牌的,買了沒多久,當時花了我160塊,算下來整整是我四個月的工資,巴圖要是打我這塊手表主意的話,我可真舍不得.

巴圖又軟磨硬泡了一會,剛開始我還搖頭客氣的了些拒絕的話,等到最後我被他磨的煩了索性不管他什麼,我都來個充耳不聞.

巴圖沒辦法,又把精力打在了石鼠身上.

"好兄弟."巴圖一屁股坐在石鼠邊上,"我聽你有個手鏈不錯,拿出來跟建軍顯擺顯擺唄?"

我忍不住呸了一聲,心巴圖你個不要臉的,你自己想看手鏈就明,干嘛往我這賴呢?

當然石鼠也不傻,瞥了巴圖幾眼,句你哪涼快哪呆著去後,跟我一樣悶聲沉默起來.

巴圖最後沒辦法了,只好和我們攤牌,"我在一獵戶家看上把槍,可那獵戶就是不賣,我這不琢磨拿點好東西跟他換嗎?可你們也知道,我這次來沒帶什麼好東西,現在包里就半瓶白鷺粉了,總不能讓我拿白鷺粉跟他商量去吧."

我聽著樂了,心想要是巴圖真傻了吧唧把白鷺粉帶去讓獵戶聞一口,別換槍了,弄不好你巴圖都能被那巴圖拿槍給打死.

不過我也上來好奇勁,心巴圖這麼著急要槍干什麼?尤其在甯古村這地方,要弄槍肯定比外面貴得多.

我又稍微琢磨一下,想到一個可能,"老巴,你不會想拿槍對付母狗吧?"我問道.

巴圖點頭承認了.

"什麼?"這下我又是納悶又是吃驚起來,"老巴,是你和我們的,殺那條母狗時別讓外人看到,不然咱們就甭想活著出村了,可現在你又打著槍殺的主意,你認為甯古村村民都是聾子麼?或者你不會瘋了的想讓咱們哥三兒把母狗綁架到深山里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