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笑一個

三重神經衰弱,第一場第二局.
獲得了洗牌和擺牌權的黑蝴蝶試圖重整旗鼓,追評局分.
然而,大約七輪過後,她便體會到了……"絕望".
封不覺此前所說的,將在第二局中向對方解釋的"觀察結論",由此時開始發揮作用了.
這個他犧牲了十輪的得分機會所換來的情報就是--"黑蝴蝶的記憶模式".
很顯然,在【三重神經衰弱】這種對記憶能力要求極高的游戲中,如果不采用一定的記憶方式,技巧……那肯定是不行的.
封不覺自不必說,他那經過千錘百煉的記憶能力,再加上其本身的天賦,顯然已經到了不需要刻意去套用模式也能應付各種情況的水准.
但……黑蝴蝶不同,即使是在游戲的後期,套用了固有記憶法的她,也只能保證自己記住九成的已知牌,做不到完全記憶;而在游戲前期,桌面上的牌還很多的時候,她的記憶准確率僅在七成左右.
封不覺正是為了識破對方所使用的"方法",才舍棄了第一局前半的所有得分機會;他不斷地翻出未知牌來配合對方進攻,以便從對方的每一次失誤,每一次得分時的翻牌順序,每次記牌的時間間隔等等跡象,去推斷對方所采用的記憶模式.
十輪過後,他看破了黑蝴蝶的方法,並立即制定出了一套具有針對性的干擾策略.
當然了,在第一局中,他並沒有啟用這套對策;畢竟當時已經進行到了第十一輪,台面上的未知牌數量已經減少了許多,這種局面下再去使用那套對策,效果並不明顯.
可以說.第一局的對決,封不覺本就是抱著"哪怕先失一局也要完成觀察"的心態在進行的.
但結果,他還是贏了下來……
這樣一來,到了第二局,當他開始啟用那套針對對手記憶方式的對策--勝負,便變得毫無懸念.
縱然黑蝴蝶在擺牌時采取了"有序排列"的擺法來提升自己的記憶效率.但這也阻止不了已然看穿其記憶規律的覺哥對其進行干擾.
第二局,覺哥在對方那按部就班的"翻牌路徑"上時不時隔開一兩個位置翻出一張來,並且毫不猶豫地進行搶分.
上一局失利帶來的心理負擔,精神和氣勢上的絕對壓迫感,時不時蹦出的垃圾話,以及不斷明顯針對其記憶套路的干擾式翻牌……這些東西迅速將黑蝴蝶擊垮.
僅僅十輪過後,封不覺已經以45比12的巨大優勢領先了對手,而且桌面上已經有了兩張已知的"無間地獄";這種局面下,黑蝴蝶想要取勝,除非出現"對手故意翻出三張地獄牌自殺",以及"對手在接下來的所有輪次里都不得分"的情況了.
當這個"對手"是封不覺時,以上的假設無疑是不可能發生的……
最終,在一番掙紮和猶豫過後.思緒和情緒都已陷入混亂的黑蝴蝶選擇了投降.
雖說這意味著她與最後那價值數百萬美金的獎品無緣了,但她至少能將在【猜數字對決】中贏得的獎金帶走;下船後,靠著這筆錢,也許她還能再想想辦法,擺脫困境.
"且慢."
就在黑蝴蝶打算離開賭桌,回船艙休息時,忽然……一名西裝墨鏡男攔在了她的去路上.
"還有什麼事嗎?"黑蝴蝶有氣無力地回道,"我已經很累了.想回去休……"
"女士."西裝男打斷了她的話,並接道."我們老板宣布……您晉級了,您可以留下進行下一輪對決."
聽到"晉級"二字時,黑蝴蝶還有點兒懵,反應了幾秒後,她才驚聲疑道:"什麼?真的?"
話音未落,她便扭頭望向了主廳的二樓.同一秒,坐在那兒的主辦者也沖她舉杯示意了.
這一變故,讓黑蝴蝶大喜過望,就仿佛已經被推下懸崖的人又被人給拽了上來,一時間……她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另外……"緊接著.那名西裝男又轉過臉去,沖著覺哥冷冷說道,"這位先生,您的資格已經被取消了."
"哦?"封不覺聽到這個消息時,卻也沒有太過驚訝,"理由呢?"

"我不知道."西裝男這句倒是實話,"您可以直接問我們老板……"說著,他便舉起一臂,朝二樓做了個請的手勢,並道了一聲,"請."
…………
五分鍾後.
主廳一樓,【三重神經衰弱】的對決仍在進行.
但,主辦者和封不覺,已經離開了那個船艙,一同來到了游輪三樓的一塊甲板上.
此時,海風輕撫,夜色深沉.
兩個男人,在一張小方桌的兩端對面而坐,開始了談話.
"燈光往旁邊調一下行嗎?我這面具上的鏡片可不是墨鏡啊."封不覺坐下後,毫不拘謹地就跟站在一旁的一名西裝男提出了要求.
"呵……"主辦者聞言,輕笑一聲,隨即朝那名西裝男打了個手勢.
那位一看老板下令了,便趕緊過去把幾米外一個甲板探燈轉了十幾度,將這個區域的光線弄暗了一些.
"你還有什麼要求嗎?"數秒後,主辦者開口對覺哥說道.
"有啊,我要你的獎品."封不覺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道.
"呵呵……你還真是直接啊."主辦者笑道,"不過……獎品是為了我的'客人’們准備的,但你……似乎不在我的邀請名單之上呢."
"哦……終究還是發現了嗎?"封不覺往椅背上靠了靠,慵懶地接道.
"是啊,真要查的話也不是很難的事,誰讓你引起了我的好奇呢?"主辦者說著,便朝身旁的西裝大漢a擺了擺手指,後者立刻就遞上了一份紙質檔案來,"我不知道你是通過什麼辦法把'蔣道德’這個名字加到我的客人名單中的,但我得承認,你的手法很高明……"他直接將那份文件丟到了桌上,第一張紙上就印著蔣道德的照片,"首先,從資料來看,'蔣道德’這個人的情況,確實符合我的邀請條件,看起來……他所經營的游戲公司最近被查出了偷稅漏稅的問題,而且還涉及到了一些非法藥物試驗的破事兒;其次,我的手下們竟然完全查不到蔣道德此人近期的動向,感覺他已經成了個失蹤人口,但是公安部門里卻沒有任何相關的報案記錄……"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再道:"呵……當然了,這些現在也都不算什麼問題了,因為……"他抬頭看著覺哥,"……你不是蔣道德."
"嗯,我不是."事到如今,覺哥也沒必要再否認這點;即使不看臉,光憑身形體貌也能看出年齡對不上.
"那麼……"主辦者的聲音冷了下來,"能不能把你的面具摘下來,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呢?"
他這句顯然不是請求,而是要求……
"我是誰……"封不覺倒也很配合,他一邊說著,一邊已舉起雙手,開始解自己的面具綁帶,"……很重要嗎?"
"不一定啊……"主辦者回道,"但……純粹是出于好奇,我也想瞧瞧你這人的長相."
"那你恐怕得失望了……"這句話出口時,封不覺已將面具摘了下來.
然而,他並沒有露出自己的面容,因為……此刻,他的臉上蓋了一層厚實的白色粉末,雙眼的眼窩中則是漆黑的眼影,而他的嘴和兩側腮幫子上……已用鮮紅的唇膏畫上了一個濃重的,咧開的"笑容".
"你……"即使是主辦者,在看到面具下的這張臉時……也生生愣住了.
"怎麼了?"封不覺笑了,他臉上的那個"笑容"亦隨著他的笑而變得更加誇張和詭異,"你不是喜歡這種調調麼?嘿嘿……來……跟哥一起笑一個嘛……why……so……serious?"(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