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出渾身解數,用現有的材料做了四葷四素外加一湯,香味遠遠地飄出去,那幾個女孩都停止了勞作,向這邊目光深邃地望來.我感到這一個月來,她們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從眼神上就能看出來.
我沒有什麼底氣面對她們,只能用孱弱無力地喊:"吃飯了……各位,都來吃飯吧."
她們遲疑地望著我.
我:"是……是我老婆……是我老婆要你們一起來的……"
雖然她們恨我入骨,但在這種環境下,面子也絕沒有吃飯重要,她們很久沒有吃到像樣的一餐了,何況是我做的飯.我看到她們搖搖晃晃,步履蹣跚地走過來,心里一陣疼痛:她們自嬌生慣養,哪里受過這種苦?她們太不容易了.
等她們走近了,我看清楚她們的皮膚有很多結疤和淤血的地方,臉部粗糙得很,頭發也亂糟糟的,忙宣布:"我……不是,我老婆,你們從現在開始不是奴婢了,我每頓會給你們做好吃的……你們不需要干那麼累的活兒了,你們還可以去洗洗澡……我老婆有些漂亮的衣服,雖然款式老,但……"
四人終于抬起頭,我看到她們的目光充溢著無比的憤恨,我知道什麼也沒用了.面條經過我的時候,笑了聲:"我們是奴婢?你呢?**隸!這島主要是個男的,還能輪到你囂張?老娘玩死你!"
韭菜經過我時,竟然連聲:"謝謝你向,全靠你了……你多對她兩句好話呀……大姐就指望你了……"她的領導心理早就崩潰多日,面目蠟黃,現在可憐得像個老乞婆,我于心不忍,扶著她入座.
辣椒連看也沒看我,直接走到椅子旁坐下,一聲不吭.
豆腐嘲弄地瞥了我一眼,隨即陰寒徹骨地:"等著吧……我遲早會殺了你和你的怪物老婆……你等著,我決不食!"
我膽戰心驚,不敢接話,原本打算好要的長篇大論也就吞咽回肚了.我端上菜,請大家品嘗,她們也不跟我客氣,都悶頭吃起來.
池映菡忽然走了出來,坐到我旁邊,女孩子們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來,目光敬畏地看著她.看來無論她們有多憤恨,都難以抑制對她的害怕,與此同時還有一種驚詫,因為她們發現這個女怪物竟也是一個不輸于她們的美人.池映菡:"別愣著,吃吧.我丈夫既然為你們話,那你們就自由了.以後愛干什麼隨你們的便.但這自由是有限度的,還是那句話.誰想出島,誰就得死!"
辣椒忽然忍不住,嘔了一大灘,把眼前的一盤魚掀翻.
池映菡秀眉一蹙,問:"怎麼回事?找麻煩嗎?壞我的心!"
韭菜連忙解釋道:"大……大姐,大姐大王,你不要生氣,她最近大概得了什麼病,看到魚就想吐……"
池映菡大驚失色,面孔脹得通,一把抓起辣椒,吼道:"你……你……"她摸了脈搏之後,看著我,不疾不徐地問:"你告訴我,她為什麼懷孕了?"
我吃了一驚,現場的其她三個女孩也都驚訝不已.
"你……只有你一個男人……"她的眼神閃爍迷離,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感到受到了侮辱,拍著胸脯大聲:"映菡,你是我妻子,我怎麼會對你不忠?我和她們沒有任何不清不楚的關系,我只和你……"
"好了不要了."她制止性地一擺手,"我相信你."
我:"可能是她男朋友和他在一起懷上後才坐飛機來的……"如果換成過去,我得知了心儀的辣椒未婚同居,會很難過,但現在我對她早已沒有感覺,也只是惋惜而已.實在的,面條雖然生性放蕩,但並不加以隱瞞,而像辣椒這樣看上去冰清玉潔的年輕美女,在當今社會能保持處女之身的,可寥寥無幾.
池映菡冷笑著:"其實還有另一個推論.那就是你們能夠在非特殊日子里闖過過大霧卻還能生存的前提……不是什麼幸運,不是什麼奇跡……這座島上還有另一個男人,是飛機上的!他是我的同類!"
我震驚不已:"是……是你的那個大壞蛋嗎?"
池映菡搖搖頭:"不是,我熟悉他的氣息,並不是他.不過這個人之所以登陸本島,也無外乎為了那件寶物.我這位同類為了能夠進來,故意制造了一場空難,並且救了你們幾個作為幌子……很好,可惜人總是有生理需求的,"她看了我一眼,"他終是沒忍住,朝你們其中一個下手發泄精力……現在,"她抓起辣椒,"你跟我回去,如果你不出是誰讓你懷孕,你就得一尸兩命!"
我按捺不住,勸道:"你過于敏感了,不一定就在島上懷的吧,她……"
"你給我閉嘴!"池映菡過于驚怒,有點六親不認,對我凝然:"我和你不一樣,我能摸得出來,懷孕就在最近幾天!這是大事,就算你是我的丈夫也不能隨便插嘴!幾百年我們都在守護這個寶物,絕對不能落入心懷叵測的人手里!"
韭菜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也許是已經半癡呆了,看不清局面很不利,不分場合地起身:"大……大姐,你原諒她,人嘛,都有個七六欲的……您是不是?"
池映菡沒工夫聽她胡扯,拖起辣椒就要走,正在這時,韭菜竟大聲喝道:"行動!"
豆腐和面條迅速掏出身上的兩根金屬,頂在我的喉嚨上.我知道,那是我的水果刀和複仇女神……也許她們現在也成了複仇的女神……
陡然產生劇變,我固然嚇呆了,池映菡也吃驚不:"好……好啊,造反了,看來我是對你們太過放縱了,你們居然敢跟我放對……我殺你們易如反掌!"我清楚,她們這個計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周密得連池映菡那樣精明的人都看不出來,池映菡可怖的面孔變得越來越漂亮,也是她們敢于下手的原因.
豆腐冷笑著:"是嗎?我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今天想要殺我們,就得先親眼看到他喪命!"我沒想到這歹毒的話能從豆腐嘴里出來,是的,她們的確吃了很多苦,但本來最膽如鼠溫柔可愛的豆腐卻一躍超過其他三人,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這都是拜我所賜嗎?
池映菡到底是心疼我,我第一次看到她強作鎮定,其實內心卻慌亂極了,她顫抖著:"我不相信……你們認識了這麼久,在這座島上同生共死……他幫你們活了下來,你就這麼狠毒?"
"鬼婆娘,我們狠毒的時候先想想你自己!"豆腐咬牙切齒地,"我從到大,直到現在,我也不相信我真的遭受過那麼大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