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謙看著莫姨娘粉面含淚,鬢發微松,委委屈屈未語帶怯的樣子心都軟了,正想要開口為莫姨娘話,盧媽媽這時卻先一步看著姚謙,面帶凝重,口氣堅決的道:"老爺,老奴還有句話要,待老奴完,老爺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姚謙對盧媽媽還是有幾分敬意的,聞心神收回了些,客氣的道:"媽媽請就是了,你伺候母親幾十年,就這份體面誰也不能越了過去的."
盧媽媽鐵板一樣的臉這才有了絲笑容,轉瞬又變得很嚴肅,道:"老婆子有幸曾經跟著路尚宮在宮里服侍過幾年,見過的貴人雖不多也有幾個,常聽皇後娘娘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老奴微賤,不曉得這句話的大意,可是也知道一點齊家可不是現如今姚府的樣子.四姑娘犯了錯,不知道悔改反而詆毀嫡母心有偏頗,語帶怨憤,辭之間多有不滿.莫姨娘再得老爺的歡心,在老爺跟太太跟前莫姨娘也是一個奴才,四姑娘為了一個奴才就能這樣汙蔑嫡母,欺侮手足,五姑娘寬厚仁和是五姑娘自己的心性,卻不是四姑娘推脫過錯的借口.今日四姑娘能讓五姑娘因為她的過錯惹怒大長公主面對不知道的凶險,他日四姑娘能做出什麼事來誰又能預料?身為姐姐不知道愛護妹妹,卻將自己犯下的錯推到妹妹的身上,這是什麼道理?"
盧媽媽一句姚謙的神色便是沉了一分,看著姚玉棠的眼神就帶了濃濃的不滿,再看著梓錦跪在地上蜷成的一團就越發的覺得對不住這個女兒,又看著吳姨娘滿臉的委屈,心里便有了些愧疚.抬頭又對上了海氏的眼眶,拿著帕子自顧自的抹淚,姚謙心里又是一酸,想當初他們剛成親的時候也有幾年你儂我儂的好日子,要是她的性子再軟和些……
莫姨娘一看形不好,將盧媽媽在心里狠狠地問候了一番,卻朝著姚謙哭訴道:"老爺,盧媽媽的雖然也有道理可是卻也不是全對,要是棠兒知道太太是個寬容的又怎麼會這樣做……"
一句話剛開口又把海氏推向了不能容忍的妒婦行列,梓錦瞧著莫姨娘現在還不知道見好就收趁機下台,好好的給海氏磕頭認錯,還以為是以前的好日子呢,這次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這個念頭剛剛落下,就聽到盧媽媽譏諷道:"莫姨娘還是官家出身的大家姐,老爺太太不問話可有你話的地方?連規矩都不守,如能能令人信服你的話?"
老太太這時緩緩的站起身來,看著姚謙道:"多少世家大族都不是被人打倒的,都是先從里面爛起來,這才是牆倒眾人推.老爺也該想想姚府如今可還成體統?你媳婦便是有千錯萬錯,當著我的面,當著這麼多姑娘的面,當著你的面,一個姨娘也能這樣放肆?我聽如今府里對四姑娘對三少爺多有奉承,倒是太太生的還沒這麼風光,你好好的想想,莫要禍起蕭牆,規矩就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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