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錦的貓撲線團圖姚玉棠壓根沒機會看到,因為從木器行拿回來後海氏就送到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直接讓人封進了庫里,讓一眾等著開眼界的姑娘很是不平.【'文字首發看.:中,文,網
姚月關在屋里繡嫁妝,自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姚雪向來性敦厚,遇到這種事只認為長輩做得有理,要是不心給損壞了可怎麼辦?
姚冰眉角一揚,不屑的道:誰稀罕!
姚玉棠卻是滿臉失望的道:不能親見一面,總歸是遺憾.
梓錦聽後,心里估摸著大約是老太太看著莫姨娘母女倆放了出來,自己的繡屏再遭殃,所以直接給封進庫里,這個做法相當好,自從那天姚玉棠東西拿回來後要來觀賞,她就一直忐忑不安的,現在可以睡安穩覺了.
海氏得意地笑了,瞅著賀媽媽道:"四丫頭鬼心眼最多,這繡屏可是五丫頭的心血,而且也是姚府的臉面,她想要看我偏不如她的願."
賀媽媽點點頭,道:"太太這樣做很對,不怕萬一就怕一萬,當心些總歸是沒壞處的."
姚月了一門好親事,再加上那一天母女談心後,海氏就便的很是大方,對于姚謙夜夜宿在莫姨娘處充耳不聞,只是一心一意的准備姑娘的嫁妝,在她的心里嫁妝子女可比姚謙這個花心蘿蔔可靠多了.
看著海氏心很好,賀媽媽也開心起來,兩人了幾句,海氏就拿出嫁妝單子跟賀媽媽討論:"老太太定下的規矩嫡女出嫁公中出五千兩銀子,老太太貼補一千兩,這就是六千兩,你是在湖廣給大姑娘置地還是在山東,直隸的好?"
聽著海氏對于六千兩很不以為的神,眉角又抽了抽,低聲道:"太太,公中出五千兩已經不少了,您可不能當著老爺的面有怨."
"五千兩還多,想當初我出嫁的時候陪嫁比這多出了何止是一倍……"
"哎喲,我的好太太,這話也能亂的,要是被人聽了去老爺又要生氣了.按理依老爺的官位五千兩嫁妝在同僚里算得上是很好的,前段時間跟老爺同在翰林院的那位黃大人,他的嫡長女出嫁才三千兩銀子的嫁妝,聽壓箱銀只有三百兩,也就是大姐是老爺那個時候捧在手心長大的,不然怎麼會這麼大方?"賀媽媽覺得後背上又出汗了,看著海氏還是有些不以為然,又勸道:"太太要是心疼大姑娘,就該多給些壓箱銀子,您要知道還有個四姑娘呢,這個時候大姑娘的陪嫁太豐厚了,莫姨娘肯定又要出幺蛾子的,怎麼能便宜了她去?太太的陪嫁就瞧瞧的折成銀子給大姑娘壓箱底,大姑娘到了婆家花用也寬裕,莫姨娘還得不了便宜,一箭雙雕豈不是更好?再者了,老爺官位畢竟低,這要是嫁妝太打眼了,對老爺的仕途也不好……"
海氏總想著風風光光的將女兒嫁出去,雖然賀媽媽的有道理,可是心里那一口氣還是咽不下,不過想到只要能不便宜了莫姨娘,縱使再不甘心也咽了下去,道:"你的也對,總不能便宜了那賤婢,就按照你的辦吧."到這里海氏突然笑了起來,眉眼間滿是歡愉.
賀媽媽就聞到:"太太笑得這麼開心可是有什麼好事?"
海氏得意地道:"公中的份例五千兩就足夠了,不過我的嫁妝要怎麼用是我的事,就是老爺老太太也不能干涉,將我嫁妝里在湖廣置辦的那塊上好的水田給大姑娘,在山東的莊子有一個是有三百畝地的上好旱田也給姑娘.這樣有了兩個莊子,公中的五千兩銀子全部用來置辦體面地首飾衣料家具也盡夠了.我用我的嫁妝貼補女兒,莫姨娘要跟我爭可拿什麼貼補她的女兒,一個罪臣的罪女入我們家門的時候不過是一個賤婢,哪里有什麼嫁妝!"
看著海氏得意洋洋的神,賀媽媽真心覺得她很想撞牆,偷偷地貼補大姑娘既不打人眼,姑娘還能落得實惠,豈不是更好?可是太太偏偏要這樣高調,只怕是後患無窮啊.
且莫姨娘在聽了太太給姚月的物件後,臉上的神就一直是鐵青鐵青的,她貼身服侍的錢媽媽一見,心里就有些打鼓,不過還是勸道:"姨娘,那畢竟是太太的嫁妝,她願意給誰就是老爺跟老太太也不能管的,您可別有什麼想法惹得老爺又生氣了,落一個惦記太太嫁妝的罪名."
莫姨娘嘴角露出一個冷冷的微笑,想要什麼卻始終沒有,只是看著對面一聲不吭的女兒,歎息一聲,道:"棠兒,你莫傷心,我總會想辦法也給你弄些體面的嫁妝,將你嫁得風風光光才是."
姚玉棠揚起有些慘白的臉,藕荷色的纏枝褙子越發的顯得有些暗淡,垂聲道:"姨娘,咱們如何能跟太太比?女兒聽當初太太的陪嫁那可是很豐厚的,您不過是……又哪有什麼陪嫁給我,難不成太太的嫁妝還能貼補我?"
聽著女兒這樣,莫姨娘也有些愧疚,伸手將女兒擁進懷里,道:"我的兒,到底是我這個做姨娘的拖累了你,你要是投生到了太太的肚子里哪里還有擔心這些?"
"姨娘,千萬莫這樣,這些年吃的穿的棠兒可不比她們差,已經知足了."姚玉棠道,只是臉上終究帶著些失意,誰不想有豐厚的嫁妝傍身,誰不想在婆家抬得起頭?
莫姨娘冷笑一聲,卻不語,只是安慰女兒:"你莫擔心,一切都有姨娘呢."
到了晚上,莫姨娘換了一身淺粉色的折枝花襖,遍地撒花的織錦裙,恬淡中透著嫵媚,又命人吩咐廚房整治了一桌子姚謙愛吃的菜,早早的就燙上了酒,算計著時辰差不多了就差了一個婆子去二門上等著姚謙將他直接請到自己院子里來.
酒過三巡,溫存過後,莫姨娘知道這個時候姚謙最是好話的,心里酌量一番,泫然欲泣的開口了:"蘊郎,大姑娘這次出嫁,嫁妝可真是豐厚,也不知道到時候棠兒有沒有這個福氣?"想就一.
姚謙聞不在意的道:"公中自有章程,還能委屈了棠丫頭不成?你莫擔心,睡吧,明兒個還要去衙門,困死了."
莫姨娘聞不由得氣結,自然不會這樣輕易的罷手,伏在姚謙的胸膛上,又接著道:"公眾的份例不過是五千兩銀子,可是聽太太給大姑娘置辦的嫁妝足足有一萬多兩,這可都翻倍了,到了棠兒的時候怎麼就能有一萬兩了?".
姚謙撐著瞌睡耐著性子解釋道:"那是太太拿自己的陪嫁貼補的,太太願意誰也不能什麼."
"可是,太太既然嫁進了姚府就是姚府的人,太太的陪嫁自然也就是姚府的,都是老爺的女兒,太太可不能這麼偏心."莫姨娘試探道,聲音越發的嬌媚了,青蔥玉手在姚謙的胸膛上輕輕的畫著圈.
姚謙本就有些醉了,這個時侯聽到莫姨娘這麼也沒深想,只是道:"你莫管這些了,太太最近行事很是公允,到時候必定不會薄待了棠丫頭,你莫擔心,睡吧."
"公允?老爺這話妾身可有些聽不懂了."到這里莫姨娘索性坐起身來,摸著眼淚道:"棠兒要看看五丫頭繡的炕屏,想要長長見識,也好督促自己進步,誰知道太太將炕屏拿回來後送去了老太太那里,還勸著老太太封進了庫里,什麼怕有人不心給弄壞了,還不是譏諷上次棠丫頭不心踩到了五丫頭的裙角害她摔跤的事.如今棠兒挨罰也挨了,禁足也進了,可是太太還是不依不饒,得到機會就在老太太跟前踩棠兒一腳,現如今都這樣,這以後要是出嫁還不定怎麼樣呢.更何況,這次去平北侯府送炕屏,為什麼不叫棠兒也跟著去?太太養的三位姑娘,吳姨娘跟前的五丫頭可是都去過了,唯獨我的棠兒沒去過,這次要去送炕屏,這麼好的機會太太難道就不想想帶著棠丫頭去?好歹棠兒也是老爺的女兒,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跟棠兒可沒什麼關系,太太也太偏心了.這府里上上下下都被太太把持著,要是老爺不為我們母女做主,可真是遙冤屈死了……"
要是姚梓錦聽到這番話,大約會驚訝的磕到牆,在莫姨娘的嘴里,當初姚玉棠犯的錯已經是不心踩到了她的裙角,話里話外將海氏形容成了一個善妒惡毒的主母,處處排擠她們母女,處處打壓她們母女,可憐見的真是沒法活了.
姚謙聞皺起了眉頭,問道:"若是依你該當如何?"話里對海氏就有了些不滿,這也太心眼了,過去就過去了,怎麼還能這樣?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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