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玨看著如意的臉色,心里煩悶的撇過頭去,不願意再搭理她.她不是聖人,沒有辦法在如意一腔慈母面前,去淡忘自己被害死的孩子.憑什麼害了別人的孩子,雙手沾滿鮮血的人,還能這樣在別人的面前這些話?
她沒有資格!
如意看著羅玨的神,連一個字也不敢了.這個時候她自己都是自身難保,不曉得什麼時候就被人給害了去,還不知道那幕後黑手是誰,越是這種時候,既然羅玨還能救她們母子一命,她就得好好的利用這個機會,保住自己的孩子.
如意是個聰明的,這個時候垂著頭一個字也不了,只是一直掉眼淚,一副受了驚嚇無助的脆弱模樣.
羅玨背對著如意,良久才道:"如意姨娘是個聰明人,你知道該怎麼辦是不是?",
如意猛不丁的聽到羅玨的話,臉色一白,"婢妾愚鈍,不知道少夫人是個什麼意思,還請少夫人指點."
羅玨譏諷一笑,"如意姨娘哪里還需要我來指點,你若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沒有一點手段怎麼能成呢?你這個樣子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誰也不敢保證啊."
聽到羅玨的恐嚇,如意這次真的有些害怕起來,心里一時間猜不透羅玨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孩子產跟自己也有些關系.更不知道羅玨這個時候讓自己去做什麼,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能做什麼?
"婢妾真是不明白,求少夫人看在婢妾老實本分的面上指點一條生路,婢妾當牛做馬也不忘記少夫人的恩德."如意著就跪了下來,臉上的淚珠滾動的越厲害了.
"南珍,還不把姨娘扶起來,要是如意姨娘在我屋子里有個什麼,我便是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羅玨看著如意這番做派越發的厭惡起來,老實本分?她只想大笑三聲一舒心中郁悶.
南珍立刻將如意攙扶起來,嘴里卻道:"如意姨娘趕緊起來吧,咱們少夫人一心想要保你們母子平安,還為這孩子謀劃了前程,沒想到姨娘倒是個忘恩負義的,我們少夫人原也不指望姨娘記住這份恩,可也沒想到姨娘這樣恩將仇報."
如意的臉就了起來,但是不愧是得到教導的,當下厚著臉皮道:"南珍姑娘誤會了,我並沒有惡意,只是今天的事是把我嚇到了,幸好南珍姑娘到的及時,不然的話只怕是我們母子要一尸兩命了."
"姨娘別謝我,我只是風我家少夫人的話去的,要起來還是我們少夫人心善,遇上這樣的事本就與我們少夫人沒什麼關系,變是我們少夫人手旁觀也是好的,您是不是姨娘?"南珍知道有些話羅玨是不能的,因此她便替自己姑娘出來,沒得讓這些狐媚子真的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呢.
如意本就是七竅玲瓏肝,聽著南珍的話里有話,知道羅玨是絕對不會開口的,當下便轉了心思,看著南珍道:"南珍姑娘的極是,婢妾心里也是十分感念少夫人的好的."
話到這里,如意看著羅玨一臉的疲憊,也站起身來道:"婢妾冒失擾了少夫人清淨,這就回去了,盼著少夫人早日康複,也是婢妾等人的福份."
羅玨揮揮手,淡淡的道:"你也回去好好的歇著,這幾日萬不可大意了,以後你院子里的吃食都從我的廚房拿過去,你安心些我也放心些,大廚房那邊既然舞姨娘出了這等事,你也是個孕婦還是心些的好."
舞姨娘的事如意自然是聽了些,先前在自己院子里的時候,也曾思量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沒想到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自己就被人惦記上了,還差點一尸兩命,現在哪里還敢大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是,婢妾謝過少夫人,您是天下最心善的人."如意萬分感激的離開了正院,到了門外站在院子里,這才看著青蓓道:"你去跟南珍話,這個丫頭必然知道些什麼.少夫人心有顧忌不,但是我一定要知道是誰想要害我的孩子."
青蓓是個能干的,尋常與南珍走得也近,當下就道:"是,奴婢這就去,奴婢讓尋梅雪真扶您回去."
如意點點頭,青蓓就把如意另外的丫頭喊了來,扶著如意心翼翼的回院子去了.青蓓卻是轉了個身,走到了南珍的屋子里,南珍正在換衣服,聽到敲門聲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聲音卻是淡淡的:"誰啊?"
"南珍姐姐,我是青蓓,能讓我進來嗎?"青蓓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了進來.
"稍等."南珍喊了一聲,迅速的換好衣服,這才打開門來,看著青蓓道:"你不伺候著如意姨娘回去,怎麼跑到我這里來了?我還要趕著當值呢,方才打濕了衣裳這才換一身這就要走了."
青蓓哪里能讓南珍走了,忙一把抓住她,拿出一個厚厚的荷包塞到南珍的手里,低聲道:"好姐姐,你當時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我們姨娘,今兒個的事您也看到了,我們姨娘的確是冤得慌,這什麼人這樣狠毒,居然造下這樣的孽,這不是黑了心腸爛了腸肺連點人味都沒有了."
聽著青蓓嘴里罵個不停,南珍心里憋著笑,嘴上卻道:"除了這種事心里誰好受?我們少夫人自己本就身子不好,停水了舞姨娘的事,立刻就想到了如意姨娘,讓奴婢跑著去看姨娘.當時我還納悶少夫人是不是擔心的過了,現在想來幸好少夫人仔細了些,不然的話現在……"
話沒完,青蓓自然明白什麼意思,當下歎口氣道:"正是,少夫人是個菩薩轉世的,我們姨娘也是有福氣的.這俗話得好,冤有頭債有主,南珍姐姐,妹妹就厚著臉皮求姐姐好歹給透個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我們姨娘好端端的就被惦記上了,您發發善心,讓我以後也精心些,眼睛也能放亮些,替我們姨娘把那些魑魅魍魎擋在門外,這樣的事要是再來一回,可未必就有這次的福氣呢.求姐姐大發慈悲,透個聲息,妹妹感激不盡了."
南珍故作為難的歎息一聲,"青蓓妹妹不是當姐姐的不,你是知道的少夫人最恨那些搬弄是非的人,要是被少夫人知道了我可是擔當不起的."
"姐姐只管放心,出了你的嘴,入了我的耳,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若是有違此誓,便讓我腸穿肚爛不得善終."青蓓咬著牙道.
南珍將青蓓拉進屋里來,又關上了門,這才道:"瞧這你也是個忠心的,看著你為難我也于心不忍.這話起來我也並不是知道的很清楚,我也只能把我知道的一.這不是還要從舞姨娘吃了大食堂的東西產講起……"
南珍便把跟羅玨過的話又加工了一下,告訴了青蓓.南珍知道如意是個極聰明的,自己不需要把話的太明了,只要輕輕點到就行了,不然的話過猶不及,反倒會令如意多想了,猜疑到了自家姑娘身上可就是太冤枉了.
青蓓臉色有些發青,看著南珍好久不上話來,帶到回過神來,忙道:"多謝姐姐相告,我這就回了,這做妹妹的記住了."
"這話的就見外了,都是為了主子,我們做奴才的自然是能體諒一二.如意姨娘有著身子,你趕緊回吧."南珍送走了千恩萬謝的青蓓,抬腳去見了羅玨,把南珍給她的荷包也拿了出來,笑道:"還真是大方,這荷包挺沉重的,怕有五六兩銀子呢,是奴婢大半年的月銀呢."
"給你的你就收著吧,把話都了?"羅玨笑著問道,換了個姿勢讓自己半躺的身子更舒服些.
"奴婢了,但是奴婢想著如意姨娘是個聰明的,因此並沒有多有的沒的,都是實話實."南珍回道.13acV.
羅玨就點點頭,"你做的很好,就看著如意姨娘的好戲吧."
南珍也笑了,正在這個時候雁芙回來了,看著主仆笑成一團,不由的道:"少夫人倒是有先見之明,知道奴婢帶回好消息來了,先就開心起來了."
"你這死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連主子也敢排揎."南珍推了雁芙一把笑著道.
雁芙一笑,道:"主子素來寬厚,咱們做奴才的才是有福氣呢."轉頭看像羅玨沉聲道:"少夫人,舞姨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正哭得死去活來呢,抱著齊禦使討公道.齊夫人在舞姨娘的院子里大發雌威,正一個個的審問,聲勢大得很,瞧著就令人心里害怕."
玨著里悶血.羅玨早就猜到齊夫人怎麼會坐以待斃呢,是一定會查個清楚的,怎麼查?當然是從舞姨娘的院子里開刀了,這些不是羅玨關注的,抬頭問道:"羅姨娘可在舞姨娘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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