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完親戚回來碼字,年初一該接財的趕緊接財啊,謝謝涼妹子……
"王成呢?"劉洪淼沒有問胡匪的生死,也沒有問這次動手順利不順利.
因為他有個獨特的為人之道,就是無論什麼事,他都以人為本.
蔣信在心理感慨道,劉洪淼做事確實無可挑剔,話滴水不漏,明明胡匪的生死是他此刻最為關心的,但他還是硬生生的壓下了詢問的念頭,劉洪淼籠絡人心的手段真是信手拈來啊.
不然他和王成也不會冒著天大的危險去替劉洪淼操作此事.
蔣信相信,假如他沒反水,假如他真的殺了胡匪,假如他是以前的蔣信,他絕對會為劉洪淼這句話感動的一塌糊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可是,蔣信已經不是蔣信了.
"王成……死了"蔣信實話實,王成確實死了,只不過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劉洪淼雙手一緊,身子僵硬的靠在沙發上,默然不語,掏出一根雪茄,蔣信湊上前替劉洪淼點燃,雖然是第一次替劉洪淼點煙,但他卻看了十幾年,因為以前都是由王成來做的.
"以前在我身邊,都是王成給我點燃雪茄"劉洪淼一口一口的抽著雪茄,朦朧的煙霧很快就籠罩在他身側,也是被煙霧所嗆,也許是真流露,他擦了擦眼角掉落的淚珠,接著道:"換個人,還真是不太習慣"
直到這一根雪茄抽完劉洪淼都沒有在話,就那麼靜靜的坐著,眼神有時迷茫,有時傷感,有時複雜到蔣信都沒有看透其中的意味.
蔣信也沒有話,就那麼靜靜的陪著劉洪淼,他此時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世上有很多事就是做雖然做了,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比如你可以送給你暗戀的女人一束玫瑰花,但卻不敢當面對她聲我愛你……
還好,劉洪淼在平靜了不知道多久之後率先開口了:"他也死了麼?"
蔣信豁然抬頭,眨了眨眼睛,然後眼神忽然閃爍著正要回答劉洪淼,對方卻忽然自嘲著搖了搖頭,道:"當然是死了,不然你和王成一同前去,那人要是不死你又怎麼回得來"
蔣信發覺反水這事真特麼的不是人干的,那種在人性與利益之間徘徊的感覺太讓人受煎熬了.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心智堅定,毅力強悍的人,可是當剛剛劉洪淼詢問他的時候,蔣信覺得如果不是劉洪淼的眼神因為傷感而望向了窗外,如果是注視著他的話,劉洪淼絕對會發現自己眼中流露出的閃爍.
所以蔣信才覺得,自己並不是心智堅定,毅力強悍的人.
所以蔣信暗暗發誓,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在反水,也絕不會讓下面的人有機會反水.
"他死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劉洪淼深吸了口氣,在這一刻他又恢複了叱咤港島的風發豪.
"他是華夏夏家老爺子的外孫"
"他手握一只實力強悍的傭兵團"
"他和拉爾斯維加斯米高梅世家關系不錯"
"他救了李超人和霍爵士的兒女"
"這還是只是我們暫時能查的出來的關系,我相信他必定還有很多複雜的關系沒有露出水面來,所以……"蔣信眯縫著眼睛道:"他死了,很麻煩,雖然我們做的掩人耳目,在明面上誰也挑不出毛病,但是如果上面這些關系其中一家想要深查,我想查出同我們有關並不難"
劉洪淼很罕見的在相隔如此短的時間內在一次的叼起了雪茄,蔣信看的出來他此時的心理很複雜,便不動聲色的很熟絡的湊過來給他點燃,劉洪皺著眉頭道:"似乎,哪一家我們都惹不起"
蔣信點了點頭,很直白的道:"同他們相比,我們根基淺,人脈少,就向之前在游艇上一樣,哪怕胡匪把少爺放倒在地侮辱一番,哪怕他當著眾人前削了澳門何家的面子,何家依舊也沒個不字,更何況我們比何家還要不如"
劉洪淼仰靠在沙發上,沉聲道:"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放在兩難的境地……真難"
"如果……"蔣信眯縫著眼睛,忽然道:"如果他沒死呢?"
劉洪淼豁然一驚,從沙發上做起來,手里的雪茄顫抖著,他看著蔣信,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中看出什麼端倪,劉洪淼了解蔣信,他很少什麼如果,假如這類空話,但是如果了出來那必然是有所指.
蔣信道:"胡匪沒死"
劉洪淼的眼神沒有動,死死的盯著蔣信,道:"他沒死,王成死了,你回來了"
蔣信點頭道:"我不是逃回來的"
不是逃回來的,那自然也不能是被人放回來的.
劉洪淼眼神如刀子一樣看著蔣信問道:"為什麼這麼做?"
"就像剛剛所的那樣,胡匪身後的關系,沒有一家是我們能夠惹的起的,他死了,這些關系遲早會發覺是我們下的手,那麼洪爺自你而下,只要是插手這件事的人必然都會被連累到,比如王成,比如我"蔣信一字一句的道:"但是他沒死,那麼所針對的就只能是你洪爺一人"
劉洪淼感覺到一陣的疲憊,並不是因為胡匪死沒死,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努力了一輩子卻依然沒有看得出自己這個最最得力的手下究竟在想什麼:"這應該不是唯一的原因,你不可能因為此事就反水"
蔣信點了點頭,接著道:"洪爺,你的天容不下我,我想要的太多,到最後必然會捅破你的手掌,所以我需要一個能容得下我的天地來供我施展"
蔣信站起身,沖著劉洪淼最後一次彎下了自己的腰,恭恭敬敬的道:"我反的並不是洪爺你,而是洪爺你這片天地"
蔣信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山頂道豪宅,來到外面之後抬頭看了看劉洪淼豪宅即將泛起的黎明魚肚白,掏出了i電話:"李姐,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