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劫獄背後

黑月靜靜坐在囚車中,透過車窗的鐵欞瀏覽著道路兩旁的情形,對即將到來的審判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恐懼,她最為擔心的反而是翼弓,自從蒙南遞給她那個藍色的膠囊,她就知道哥哥一定會來救自己。

囚車忽然停止了行進,幾百名學生阻攔在聯邦法院門前的道路上大聲的抗議,為首的自然是蒙南、簡森、秦風他們。手中揮舞著標語,嘴里高呼著口號,大有把混亂進行到底的勢頭。

黑月的唇角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她忽然原諒了蒙南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是無心的,正在努力彌補自己所犯的過錯。

智能站在蒙南身邊,他呼喊的口號和其他人不同:“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蒙南聽得極不舒服,小聲對智能說:“小和尚,你少添亂!”

智能不滿的瞪了一眼蒙南。

蒙南大聲說:“我們堵住法院的大門,絕不讓審判進行!”

簡森和秦風大聲附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向法院的大門,手拉手結成人牆,將出口全部擋住。

高大同也在人牆之列,他前來的目的壓根就是湊熱鬧,他對蒙南說:“蒙南,怎麼來得學生這麼少?好像多數都是我們軍事學院的?”蒙南也有些奇怪,向秦風說:“你們的號召力太差了,我本來以為能有一千人呢。”

秦風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大家都很現實,再加上已經正式開學了,多數同學不願意跟著我們胡鬧!”

“這幫冷漠的家伙!”蒙南氣乎乎的說,他留意到羅小蠻和雨靈都不在抗議的隊伍中,心中更加的奇怪,羅小蠻身為校長的乖乖女自然不方便出面,雨靈就不應該了,黑月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法院中突然湧出了五十名全副武裝的法警,他們並排行進,平舉盾牌,向學生結成的人牆緩步走了過來,想將人牆沖散。

“大家堅持住!一定不要讓他們將我們沖散!”蒙南大聲叫喊著。

這時候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聲,五輛磁懸浮大巴先後停靠在法院的門前,從車上湧下了五百多名學生,而且多數都是女生,帶隊的是羅小蠻和雨靈。

羅小蠻歡快的向蒙南跑去:“蒙南!我們女生過來支援你們!”

蒙南呵呵大笑了起來,高大同知趣的將位置讓開,讓羅小蠻和蒙南挽在一起。

局面馬上改觀,超過一千名學生和五十名法警對峙著。

羅烈面前的電話響個不停,可是他卻沒有應答的意思,一邊悠然自得的抽著雪茄,一邊欣賞著電視里的新聞直播。

“……這是本台記者從聯邦法院門前發回的最新報道……云都大學的近千名學生從清晨八點起陸續聚集在聯邦法院門前,將法院的出口堵住,試圖阻攔即將開始的審判,據悉,他們高喊著黑月無罪的口號,要求聯邦政府釋放女海盜黑月……”

電視畫面切換到學生連成的人牆,羅烈忽然從人群中看到了蒙南和女兒,身體欠起來,隨後又重新躺下:“胡鬧!”他的臉上卻露出微笑,他不覺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像他們一樣擁有熱情,也像他們一樣的沖動。

房門被輕輕敲響了。

“進來!”羅烈撚滅了雪茄。

馬如龍一臉緊張的走了進來:“校長,這次恐怕要麻煩了,有一千多名學生……”他看到了電視畫面,馬上明白羅烈早就清楚了一切。

“校長!我們是不是去聯邦法院一趟,將學生們勸回來?”

羅烈笑了起來:“你有勸回他們的把握嗎?”

馬如龍沉默了下去,他當然沒有那樣的本事。

“可是如果任由他們胡鬧下去,恐怕對我們學校的聲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羅烈站起身來:“他們願意鬧,就讓他們鬧下去。”

“什麼?”馬如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校長,現在校園內的學生人心惶惶,一個個都沒有心境上課,不少人還想偷偷的溜出去支援他們的胡鬧!”

羅烈走到窗前,果然看到不少學生正在道路上聚集,他果斷的做出了決定:“你帶領校警前往聯邦法院,不要采取任何的行動干涉學生,你所要做的,就是維持現場的秩序,確保每一位學生的安全,將他們的行動限制在合法的范圍內!”

馬如龍這下總算明白了羅烈的意思。

聯邦法院前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不僅僅是學生,很多愛湊熱鬧的市民也跟著一起抗議了起來。

運送黑月的囚車不得已改變了路線,從法院的後門駛入。

四名法警將黑月押下囚車,整個法院籠罩著劍拔弩張的氛圍,顯得格外的壓抑。

黑月走入電梯,趁著法警沒注意的時候,她悄悄將口中的膠囊咬碎。

電梯按鍵的數字不斷變換著,電梯在七樓的時候突然震動了一下,電梯上方的天花迅速被掀開,早就潛伏在那里的翼弓用弩箭分別指向兩名法警:“別動!”

其中一名法警反應迅速,掏出弧光棒抵住黑月的後心,沒想到黑月猛然轉過身來,將口中的唾液噴吐出去,混合著藍色粉末的唾液濺入他的眼中。

難忍的疼痛和火辣,讓法警大聲嚎叫起來,他抱住自己的頭顱摔倒在地上。

“打開她的手銬,將武器全部交給我!”翼弓的聲音不容抗拒。

法警只好掏出鑰匙將黑月的手銬打開,黑月剛剛恢複了自由,便揮拳將身邊的法警擊倒。

翼弓笑了起來,他伸出手去,將黑月拉了上來。

“哥哥!”黑月撲入翼弓的懷中抽泣起來。

“傻丫頭,現在不是哭鼻子的時候!”

翼弓抱緊黑月,按動手上的控制擎,拴在身上的鋼索開始回收,他和黑月的身體迅速的上升。

來到聯邦法院的頂層,黑月看了看那方久違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垂下頭去,蒙南和那幫學生仍然在和警察對峙著。

翼弓笑了起來:“沒有他們的幫助,我不會這麼容易得手!”身後的鈦合金雙翼緩緩舒展開來,跳下去,前方就是自由。

法院內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警報,所有法警放棄了和學生的對峙,迅速向法院內跑去。

蒙南欣喜的抬起頭,正看到翼弓從空中高速滑行而過……


“我們趕快離開這里!”蒙南悄悄向同伴們傳遞著消息,學生來得快,散得也快,在一片哄鬧中跑了個一干二淨。

他們鬧得痛快,可是殘局卻要由羅烈來收拾。

“羅校長,我希望你能夠針對這次的事件做出解釋。”聯邦警署的高級督察謝問咄咄逼人的說。

羅烈笑了起來:“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喜歡沖動,富有激情,這是體內的激素在起作用,我身為校長向來奉行教育以引導為主,絕不扼殺他們的熱情,又有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犯過錯?”

“可是……上頭必須要個解釋!”謝問感覺有些棘手。

羅烈意味深長的說:“謝督察難道想將這些學生都抓起來不成?如果你真的想這麼做,我也不會反對,不過聯邦教育屬和這些學生的家長也許不會答應。”

謝問苦笑著說:“參與鬧事的有兩千多人,我就算有心將他們全部抓起來,只怕聯邦的監獄一時間也承受不了。”

“既然這樣,還是將教育他們的責任交給我們吧,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有同樣的事件重演。”

謝問點了點頭:“羅校長的話說到這個地步,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據我了解,這次的事件是一個叫蒙南的學生帶頭挑起,我希望羅校長能讓他跟我走一趟,協助調查越獄的事情。”

“對不起!云都大學的每一個學生都和這次的劫獄事件無關,他們只是去抗議,並沒有參預任何違法的事情,我不會讓他跟你走!”羅烈斬釘截鐵的回絕說。

謝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羅校長的態度讓我很失望!”

“我向來如此,得罪之處還望謝督察多多包函!”

殷東權上台之後,早已醞釀多時的計劃馬上開始實施,他第一個對付的目標選定為慕容天峰。

“哇!想不到啊,慕容天峰居然是個大奸商!”高大同大驚小怪的叫嚷著。

蒙南好奇的湊了過去,將報紙一把從他的手上搶了過來,首頁的標題上印著幾個鮮明的大字,“金融巨賈慕容天峰涉嫌吸納黑金,聯邦檢察院正著手調查中……”

蒙南首先想到的就是雨靈,自從上次鬧事以後,他還沒有見到雨靈,發生了這種事情,雨靈承受的壓力一定很大,她現在是最需要人關心和安慰的時候。

高大同邊歎氣邊搖頭:“五十億……五十億啊,這件事要是真的,估計慕容天峰一定是死路一條。”

蒙南再也坐不下去,起身向外跑去。

讓蒙南失望的是,雨靈並沒有在學校,父親出事以後,她便請假回家,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

蒙南的病假仍然沒有休完,他借口去聯邦醫院做身體檢查離開了學校。

根據問來的地址來到雨靈位于云都南部的豪宅,整座豪宅建在撫陽湖畔,這片區域居住著聯邦最有身份和地位的人。

蒙南將機車停靠在路邊,看到門前的大片草坪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沿著青石小路來到門前,輕輕按響了門鈴。

過了很久,房門才打開,雨靈紅腫著眼睛探出身來,她萬萬沒有想到蒙南會出現在她的面前,眼淚再度止不住的落了下來:“蒙南……”她呼喊了一聲,撲入蒙南的懷中委屈的哭了起來。

“沒事,不用怕,天大的事情我也會幫你扛過去。”美女面前蒙南總是顯得英雄氣魄十足。

過了好久雨靈才止住哭聲,將蒙南請入家中。

整個家中一片狼藉,連沙發的蒙面都被撕開,就像遭受了一場浩劫。

“他們連續搜查了幾天,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傭人們都嚇走了。”雨靈傷心的說。

蒙南將牆上雨靈一家人的全家福扶正:“你爸爸怎麼樣?”

提起父親,雨靈的眼圈又紅了起來:“爸爸被他們隔離審查,現在不許任何人探視,我哥哥也受到牽連,被關押了起來,媽媽的身體不好,一直躺在醫院,這件事我不知該怎麼告訴她……”

蒙南摟住雨靈的肩膀:“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恐怕瞞不住她。”

雨靈含著淚點了點頭:“你陪我去醫院好嗎?”

面對雨靈的請求,蒙南又怎會拒絕呢?

雨靈的母親已經癱瘓多年,這些年來全靠輸液來維持生命。

看到蒙南,白素玲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女兒還從未帶外人來看過自己,看來眼前的這個小伙子和她的關系非同一般。

“媽媽!他是蒙南,我以前跟你提過的!”雨靈竭力裝出開心的樣子,將蒙南介紹給母親。

蒙南將手中的鮮花放在床邊:“伯母好,祝你早日康複!”

白素玲笑了起來:“我已經躺了整整十五年,恐怕這輩子都要和床分不開了。”

蒙南幫助雨靈將床升高,雨靈拿起一個松軟的靠墊放在母親的身後。

“你爸爸這幾天為什麼沒來?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忙?”

雨靈點了點頭,她並不善于偽裝,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憂傷。

“你怎麼了?”

蒙南生怕穿幫,慌忙幫她解釋說:“雨靈最近和慕容伯伯鬧了點不愉快。”他的這個解釋相當的巧妙,白素玲自然不會懷疑,笑著說:“傻孩子,父女之間哪有這麼多的矛盾,你爸爸工作向來很忙,壓力很大,你要多體諒他,這麼多年,我一直病倒在床上,他又要照顧你,又要兼顧我,十分的辛苦,你長大了,要懂得照顧爸爸。”

雨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趴在母親的身上大聲的哭泣起來。

白素玲充滿慈愛的勸慰著,眼前的情景突然讓蒙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好嗎?只有離開之後,他才能夠感受到,原來父母對自己是這樣的關愛。

“蒙南還在這里,你不怕他笑話?”

雨靈這才擦干淚水,抬起頭來。

房門忽然被推開了,兩名衣冠楚楚的男子出現在門前:“慕容太太是嗎?我們是聯邦檢察院的檢察官。”


雨靈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偏偏發生了。

蒙南迎了上去,擋住兩人的去路:“對不起,病人需要休息,又什麼事情我們出去說!”

兩人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我們是來了解一下慕容先生的資金運營情況!”

“出去!”雨靈憤怒的尖叫起來。

“靈兒……”白素玲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是不是……你爸爸出了什麼事情?”

雨靈搖了搖頭:“媽媽,爸爸沒有什麼事情!”

兩名檢察官絲毫沒有惻隱之心,其中一人冷冷說:“慕容天峰涉及多起黑金案,經我們調查他的大部分財產都在你的名下,所以我希望慕容太太能夠協助我們調查。”

蒙南再也無法遏制內心的憤怒,大吼著向兩名檢察官沖去:“滾出去,是不是想嘗嘗拳頭的滋味?”

檢察官冷冷望向蒙南:“單憑你現在的表現,我們就可以告你恐嚇。”

雨靈抓住蒙南的手臂大聲哭泣起來。

白素玲的臉色顯得越發蒼白:“雨靈,你和蒙南出去一下,我有話對他們說。”

雨靈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聽從了母親的吩咐。

看著他們離開了房間,白素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什麼事情,你們盡管問吧……”

房間內的交談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兩名檢察官總算離開了病房,雨靈和蒙南第一時間沖了過去。

白素玲的表情顯得異常平靜。

“媽媽!”雨靈含淚握住母親的手。

“你爸爸不會做這種事,我相信他,他為人正直,做事講究誠信,他們所羅列的一切罪狀都是在誣蔑……”

雨靈含淚不斷的點頭。

白素玲深情的撫摸著雨靈的俏臉:“好孩子……以後要懂事……一定要相信爸爸……”

床前的監護儀,心跳指數忽然迅速的上升起來。

“媽媽!”

蒙南馬上反應了過來,慌忙沖出去喊來護士。

醫務人員在眼前忙碌著,雨靈已經失去了主張,如果不是蒙南強有力的臂彎作為依靠,她早就癱倒在了地上。

“放心,阿姨會沒事的……”蒙南低聲鼓勵著雨靈。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去,醫生和護士的努力並沒有能夠挽救白素玲的生命,監護儀上心跳的曲線最終變成了一條直線。

雨靈的精神徹底崩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媽媽……”

自從踏足這個世界以來,蒙南第一次感到了生命的殘酷,無論慕容天峰有沒有罪,這些人都不應該禍及他的家人。如果那兩名檢察官沒有出現,或許白素玲仍然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現在蒙南所能夠說的只有一句話:“雨靈,對伯母來說,死亡也許是一種解脫……”

慕容天峰的突然被捕帶給聯邦高層極大的震動,羅烈收到消息以後第一時間和月歸霆會面,他憑直覺感到這件事和殷東權有著脫不開的關系,慕容天峰僅僅是一個開始,隨後會有更多的人會被殷東權所清除。

“我們必須有所行動,否則殷東權很快就會將矛頭指向我們。”羅烈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月歸霆卻歎了一口氣:“算了……”

“你說什麼?”慕容天峰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向來性情剛烈的月歸霆居然表現出這樣的隱忍,究竟是什麼令他突然改變?

月歸霆苦笑著說:“軍方和警界已經明確表示支持殷東權,他並不是突然興起對付慕容天峰的念頭,天峰在聯邦金融界的地位無人可以相提並論,殷東權早就將他視為眼中釘……”

“可是黑金事件明顯是對他的誣陷!”羅烈大聲吼叫了起來。

月歸霆緩緩站起身來,走向窗口:“那又如何?現在聯邦議員們多數都已經站在殷東權的一方,單憑我們幾個的力量,你以為可以扭轉大局嗎?”

羅烈的內心感到難以描摹的悲涼,盡管他一直都很看重殷東權,可是仍然沒有正確的估量他的能力。

“殷東權上任伊始就敢對慕容天峰下手,顯然事前下足了功夫,相比而言,我們這些人過于疏忽了。”

“我們必須有所行動,否則下場會像天峰一樣。”

月歸霆搖了搖頭:“晚了,現在出面和殷東權對抗,無異于自尋死路,我還有家人,我不想落到妻離子散的地步。”他轉向羅烈:“有件事我始終不明白,你和殷東權的關系曾經最為密切,可是為何會突然破裂?”

羅烈的目光中掠過一絲難以言明的痛苦,仿佛有一條毒蛇在咬噬著他的內心,他艱難的說:“登上聯邦主席的職位只不過是殷東權的第一步,他最想做的就是消滅異類,統一整個聯邦。”

月歸霆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你是說……他不是人類……”

羅烈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壓抑:“我並不清楚,可是無論從他的智商來看,還是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他的智商和能力早已超出了人類的范疇,我擔心人類和妖類的切身利益都會受到他的損害。”

“你似乎在危言聳聽!”

“天空集團的轉基因工廠會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我相信殷東權想要將人類和妖類完全消滅,讓這世上只有一種人……”

“變種人……”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去。

過了許久月歸霆才開口說:“我並不想騙你,殷東權找過我,我已經答應假如他組織的內閣。”

羅烈唇角的肌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從月歸霆的雙目中他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意志,他無法指責這個多年的朋友,相信做出這個選擇,他一定相當的痛苦。


“羅烈,算了,就算他將轉基因技術大量的用于聯邦居民,和你我並沒有什麼根本性的沖突,你也有家人,何必讓家人為了自己的沖動而付出代價?”

月歸霆停頓了一下又補充說:“素玲大概接受不了天峰的事情,下午在醫院已經病故了……”

無論是人還是妖,總是現實者居多,白素玲的葬禮冷冷清清,過去爭相攀附的那幫朋友,如今卻沒有一個人到來。

蒙南陪著雨靈將母親安葬,小和尚智能一直沒有離開,全程陪伴著他們兩個,順便幫著誦經超度。

天空中飄飛著濛濛細雨,雨靈跪在母親的墓前,這幾天如果沒有蒙南和智能的幫助,她只怕早已經支持不下去了。

蒙南脫下自己的外衣為雨靈披在身上,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智能小聲說:“慕容施主,你也不必太傷心了,你母親一生行善積德,相信她一定能夠早登極樂。”

身後傳來腳步聲,蒙南回身望去,卻是羅小蠻、秋嫣、趙霏霏、秦風和簡森幾個人在鬼塚京一的率領下走了過來,蒙南迎了上去:“鬼塚教練!”

鬼塚京一點了點頭,幾人先到墓前敬獻了鮮花,三位女生來到雨靈的身邊輕聲勸慰著。

秦風和簡森來到蒙南面前,簡森拍了拍蒙南的肩膀:“學校讓我通知你,再不返校上課,就把你給除名。”

蒙南苦笑著點了點頭。

秦風小聲說:“這一路上羅小蠻都顯得很不開心,你小子關心雨靈也別忽略人家,畢竟她才是你女朋友。”

蒙南望向羅小蠻,羅小蠻遇到他的目光冷冷扭過頭去,看來她果然生氣了。

“我決定退學!”雨靈無比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

鬼塚京一長長的眉毛動了動:“雨靈,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或許你父親的事情不久就會水落石出,現在就退學是不是太倉猝?”

遠處一輛黑色磁懸浮車緩緩停靠在路旁,兩名檢察官從車內走了出來。

蒙南認得他們,正是那天刺激白素玲的兩個混蛋,怒火頓時充滿了他的胸臆。

兩人緩步來到雨靈面前:“慕容小姐,我們想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調查你媽!”蒙南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對待這幫冷血無情的混蛋,最好的回答就是自己的拳頭。

他宛如一頭發狂的猛獅一樣沖了出去,握緊的拳頭輪番猛擊在兩名檢查官的下頜,將兩人的身體打得倒飛了出去,滿臉都是鮮血。

蒙南還要向前,卻被羅小蠻死命抱住了身體:“蒙南,你這混蛋,他們是檢察官!”

“我打得就是這幫喪盡天良的混蛋!”

兩名檢察官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勢如瘋虎的蒙南徹底將兩人嚇住,他們伸手指點著蒙南:“小子……你完了……你會付出代價……”

他們並不是危言聳聽,毆打聯邦檢察官,妨礙司法公正,兩項罪名足以讓蒙南承受半年的牢獄之災。

一個小時之後,蒙南就被警察拘捕,好在秋嫣說動了她的叔叔,由她叔叔出面講情,將蒙南保釋了出來。

蒙南走出警局的時候,羅小蠻站在雨中等著他,雨水已經將她的衣服臨濕。

看到蒙南,羅小蠻沖了上來攥起拳頭向他的胸口捶去:“你這混蛋,做事情為什麼不用腦子,你想沒想過,如果你坐牢……我……該怎麼辦……”

蒙南內心中湧起難言的歉疚,一把將羅小蠻攬入懷中,羅小蠻大聲的哭泣起來。

簡森他們幾個全都在遠處等著,他們並不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秋嫣的眼圈有些發紅:“小蠻對蒙南真的很好……”

秦風歎了一口氣:“這小子真他媽有福氣,有這麼多美女牽掛他。”

趙霏霏意味深長的看著秦風:“處處留情只怕會遭天遣!”

“你用不著這麼歹毒的詛咒蒙南吧?”秦風一副此驚的樣子。

趙霏霏酸溜溜的說:“我指得不僅僅是他!”

秋嫣笑了起來,她已經看出趙霏霏和秦風之間微妙的關系。

蒙南總算勸羅小蠻止住了啼哭,摟著羅小蠻的纖腰向同伴們走了過去。

智能已經習慣了蒙南的舉止,即便是看到他公然摟抱羅小蠻,也沒有進行苦口婆心的教誨。

反倒是羅小蠻不好意思的推開了蒙南。

“雨靈呢?”蒙南關切的問。

秋嫣歎了口氣:“雨靈沒有什麼事情,檢察院取證之後,就讓她回家了,我剛從她那里過來,這兩天她實在太疲倦了,我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蒙南點了點頭。

秋嫣又說:“不過你毆打聯邦檢察官,只怕有些麻煩。”

蒙南不屑的說:“有什麼好怕的,最多抓我去坐牢。”

簡森走了過來:“沒用坐牢這麼嚴重,秋嫣找到她叔叔幫你解決了這件事,兩名檢察官已經答應不起訴你,不過……”

“不過什麼?”

羅小蠻小聲說:“校方已經決定將你除名!”

蒙南其實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對于被除名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遺憾,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向大伯他們交代,而且當初了塵方丈答應過他,只要能取得全年級綜合考試的第一名就會以洗髓訣相授,幫他化解掉體內的異種真氣,現在看起來恐怕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