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人妻


陸羽沒有像被那漢子打擾一般不悅,對于女子,他還是保持了斯文形象微笑著說:“不急,慢慢說。”

等又喘了幾口氣之後,那少婦氣息才穩定了一點,但情緒又激動了起來,竟然失態的一下拉著陸羽的袖子,然後對著他拜了下來!

“這位大嫂,你這是為何啊?”陸羽忙掙脫,人也移開了幾步。又對那漢子說:“快扶起令妹!”

“陸狀師……我求您幫我告狀……我相公王貴是被冤枉的!他不是殺人凶手,我求您了!”不等說完,少婦已經泣不成聲。

聽到告狀、聽到王貴,陸羽已經完全的明白過來了,這個少婦,就是王貴的妻子,也就是大家調侃王貴時候說的‘鮮花插在牛糞上’的鮮花!而她來的目的,是想要求自己幫已經被捕的王貴告狀申冤!

“這個……你還是到縣衙去擊鼓鳴冤吧,我也幫不了你們啊。”陸羽歎了一口氣,這不是普通的案子,全城都敏感,而自己並不能證明王貴不是凶手,這官司又如何打得?再說,這直接關系到捕頭、知縣等人的顏面啊。

“陸狀師!求求您了!”那少婦匍匐在陸羽面前,拉著他的褲子不放。

“王大嫂,這事我也聽說了,知縣老爺明天會開堂公審,如果有冤情,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你們還是回去等消息吧!”

陸羽說著,掙脫了一下她的手,便轉身離開。現在是在大街上,這一幕已經引來了許多人的觀看。

“你不能走啊!”

少婦的哥哥又是一把抓住了陸羽,不讓他離開,怒聲說道:“我們已經跑遍了全城的狀師,沒有一個願意幫忙,是不是你們這些訟棍都欺軟怕硬!”

他的聲音很大,吸引了更多的人圍觀。

“陸狀師,求求您了,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沒有辦法了!”少婦只在低聲哭求,神情悲愴。

看著圍觀的人都指指點點的低聲議論,陸羽苦笑。近一點的還聽到發生了什麼事,遠遠觀看的指不定以為我對人家閨女始亂終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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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並不介意出風頭,來自現代的他,也很明白利用出風頭的事情來吸引眼球,為自己造勢。比如說替李三打官司之後,他就利用那樣的風頭給自己造勢,把‘陸羽’的形象推廣到大家心里。

現在的情況則有點特殊,雖然他覺得王貴不一定是凶手,也把自己分析到的疑點告訴了狄鋒、聶蓉萱。但他並不能確定王貴就不是凶手,或許狄鋒、韓熠他們就能證明王貴是凶手。

沒有把握的官司,接了最多是輸點名聲。而這個特殊的官司,涉及到的已經不只是三個死者家庭,還有全城百姓的惶恐之情、還有衙門上下的責任、臉面,一旦輸了,不僅僅三戶死者家屬會唾棄,全城百姓也會罵他替變態殺手告狀,更會開罪韓熠、黃睿爵等人。


這一筆賬,陸羽心里很清楚。要是接了,一輸的話,自己名聲就一落千丈,現在擁有的很多東西也可能大變樣了。

“你要多少錢?我們都給你!欺軟怕硬、怕那些當官的,不敢為民申冤,你不配做狀師!真正的凶手應該要把你們這些人給殺了!”那男人看陸羽吭聲,拉著他不放,干脆罵了起來。

“哥……別這麼說……陸狀師,您別見怪,我大哥是因為和我求遍了所有狀師沒有結果,他的怨氣不是對您的。”少婦聽到她哥哥如此說陸羽,怕把最後一絲希望滅了,趕緊道歉。

陸羽被那人使勁拉住不放,眼看越來越多的人聚集觀望,他快速的心里做了決定。

“王大嫂,起來吧!我們換一個地方再詳細說。”

聽出陸羽語氣松動了,少婦忙磕頭多謝。她哥哥則感覺陸羽還是“欺軟怕硬”,妹妹求他沒有一絲結果,自己罵他反而接受了,有一絲得意,放了陸羽,扶起了妹妹。

三人離開,其他人有的知道得多、有的知道得少,互相打聽議論,開始新一輪傳播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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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帶著兩個人回到家里,路上知道了王貴老婆姓房,她哥哥叫房寶。

回到家里之後,他也直接把自己的觀點闡明:“我和衙門的韓捕頭也是認識,對于這案子,我也了解一點。他們會抓拿王貴,不是沒有一點根據的。但現在也只是懷疑,還沒有確定他就是凶手,明天公堂上面才會有結論……”

“哼!上了公堂,就沒有我們說話的份了,王貴一定會被屈打成招!”

陸羽看了房寶一眼,沒有理會他的不滿,繼續對王房氏說:“……我不能接你們的官司,你們也可以認為我是不敢接。不過,這里不是公堂,現在你們可以仔細的說,把王貴不是凶手的證明都說出來,如果真的有道理,我會在上堂前私下找韓捕頭、黃知縣說明,或許能幫到王貴。”

“你說有個屁用!你算什麼?你不敢接就是龜蛋!”房寶繼續罵‘欺軟怕硬’的陸羽。

陸羽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房寶,我沒有問你,你不滿可以出去。房氏,有理由就說吧。”

房氏沉吟了一下,她也知道陸羽是最後一根稻草,其他狀師都不敢接,去外地也可能沒人接、也來不及。仔細思索,陸羽的話還是有道理的,誰也不願正面和衙門方面抗衡,如果真的有證據,他用私人關系去說,或許會更好。

“陸狀師,我明白,多謝。我也不知道說什麼證據,我就想到什麼說什麼吧,您看看哪些可以算證據。嗯……我們因為養豬多,住在城外,雖然不很遠,但晚上關了城門就進不來……”

陸羽仔細聆聽。

“而且那幾天……他晚上都沒有出去……因為……”說到這一條,房氏忽然臉紅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著頭輕聲說:“……那幾夜……相公都行房……多次,沒有……也沒力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