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義 鋼管舞女生

“一言難盡啊?還是別說了的好,以後你會明白的,不說了,我們先去舞廳!”朱永強說著對王慶祝一招手,“走!”

“舞廳?什麼舞廳?”

朱永強興奮的說:“能夠治療男人性功能障礙的舞廳。”

舞廳周圍的人群都站起來了,放肆的舞著身體叫喊著,口哨,巴掌,以及搖晃各種飲料罐子發出來的聲音和各式各樣的下流話充斥在一起,彌漫著整個舞廳.

“這不應該叫舞廳,”朱永強找了個靠邊的座位一邊跟王慶祝說,“這是演義吧,只有在這里才可以看到什麼叫做潮流,什麼叫做追求,什麼叫做原始的沖動.”

已經有很多人沖動了.

舞台的幕布被緩緩的打開.

表演開始了,一個20歲左右的姑娘被著被繩索牢牢的捆綁在一根柱子上面,她穿得很少,僅僅的幾張碎布裹著身體最隱秘的地方,她的身體上有口子的地方都被插滿了管子,另外一個同樣半裸著的姑娘不斷的往管子里面灌水,看著水管里的水一點一點的減少,王慶祝同時也看到那個被插管子的女孩子的腹部一點一點的隆起.

女孩被摧殘著.

多麼慘無人道的手法.

王慶祝似乎有點坐不住了,他猛的站起來,他想應該去阻止這種認為的殘忍.

任何一個公民都有責任和義務保護這嬌嫩的花朵.

沒有想到後面的人跟著他一起站了起來,他們的最里大聲的叫著:“灌..灌...,使勁的灌....”

原來世界充滿了暴力,人們想保護的只是自己的沖動和欲望。

王慶祝無力的坐了下來.

“這是本市達官富豪們最喜歡的地方,瞧,那個是陳董事長,媒體大亨;他旁邊那位是市廣告宣傳部的頭頭,”朱永強不停津津有味的向王慶祝介紹著:“他左邊的第二個是本是的副市長.....跟你說吧,著地方只有會員才能夠出席的,是我特別為了你才花了大力氣才弄到的票,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否則後果很不好.....”

王慶祝擺了擺手叫他暫停,什麼都被說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台上又上來了一位姑娘,十八九歲的年紀,本來她應該是坐在教室里面讀書的,但是現在的她卻穿著三點式的泳裝在舞台上走貓步.

王慶祝突然發現這個姑娘很像吳純真,長相,身材,還有走路時候不斷顫抖的胸部,像是里面藏了兩只小兔子要奔跑出來,這是吳純真的特征。

“扯掉它,扯掉它,不要那些遮掩的東西.”下面的人群似乎情緒保漲,大聲的叫著喊著.

“我們要看最原始的風景,最原始的風景.......”

震耳欲聾的聲音似乎想要把這里給轟掉.

接著就看到一個男人走到前台來,對觀眾作了一個揖,笑了笑,向那個女孩子走了過去.

人們屏著呼吸,等待著那個讓他們歡呼的時刻.

王慶祝感覺到那個女孩子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像一只即將被宰殺的羔羊..

男人揪住那個姑娘胸罩肩帶往兩邊用力一扯.

女孩子驚慌失措,似乎想抗拒,又似乎抗拒不了,似乎又想逃跑,但是她又能夠逃到哪里去呢?她可憐的眼神似乎在祈禱人們不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下來.

但是她哪里又是一個男人的對手呢?

男人的手使勁的拉著肩帶,不斷的拉扯.


女孩子不斷的反抗.

下面的觀眾已經熱情高漲了.

“打她,打她,往死里的打她......”

“揍啊,死不要臉的婊子.....”

男人沒有打,男人畢竟也有一點慈善的良心,男人只是突然拉著她的肩帶往後面猛的朝前面沖刺,像伏爾加河上的纖夫。.

肩帶只是根有彈性的布條,布條哪里經受得起這麼巨大的沖力?猛然斷了。

女孩一個四腳朝天.

肩帶被繃到了很遠的角落.

白花花的銀子頓時出現在了觀眾的面前.

兩個銀白色的籃球一下子蹦跳了出來,跳起好高。

下面一陣歡呼,溫度一下子上升了很多,人們爭先恐後的往前面奔走,只想能夠更好更清楚的看到.

女孩驚慌的用雙手護住她的私秘.

“揍她,使勁的揍......”

“將婊子的手給我們拿掉....”

“砍掉她的手......”

觀眾的聲音越來越大,群眾的空虛掩蓋了群眾的良心.

男人緩緩的向女孩走來,眼睛里充滿了凶光.

女孩子的眼睛已經被嚇綠了,她的身體已經在不斷的哆嗦.

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近.

女孩的心里,象是死神在一步步的逼近.

男人的手已經靠近女孩子的手,女孩子已經無路可逃.

人們再一次屏住了呼吸.

男人的手緩緩的向女孩子的胸部移動。.

“住手!”

突然一個聲音,晴天霹靂。.

男人的手停住了.

女孩子的眼睛怔直了.

人們的眼睛斜視了.

是誰?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來砸場子?


“我!”王慶祝猛的站了起來,很快的躥到台前並跳上台去。

“你怎麼這麼傻呢?“吳純真將藥水小心的用湯匙喂到王慶祝的嘴巴里面.

“我..看到...你……你受到欺負...我能...坐著不管嗎?“王慶祝的頭上被纏著厚厚的紗布,張口都異常的困難,雖然他的嘴唇並沒有受傷,但是他的頭傷得厲害。

“你當時看清楚了是我嗎?”吳純真將湯匙從王慶祝的口里拿出來,小心的問道。

“沒…沒有….你….你知道我眼睛不….不怎麼好…..要是看清楚是你,我他媽….媽的早把台子都給掀…..”

“別掀了,要掀也等你傷好了再掀。”吳純真笑道。

王慶祝艱難的抬起頭望著吳純真,真想不清楚此刻她居然還可以笑出聲來。

望著王慶祝奇怪的表情,吳純真停止了笑,眼簾低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道歉道:“對不起,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跳上台來的是你,我以為是想非禮我的男人……”

王慶祝也把眼簾放下,昨晚的情景慢慢的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王慶祝猛的跳上台去,他的手向那個男人快速伸去,像金庸筆下的九陰白骨抓,那個男人的手離那個女孩子已經裸露但死死捍衛的胸部已經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了,王慶祝的手還沒有到達就聽了那個女孩子大叫一聲"流氓",之後看到她返身站起身隨手操一根棍子向他撲來,她這一撲把自己一直想捍衛的那跳躍如小白兔的兩個籃球展覽在了眾人面前。

王慶祝大叫一聲“不要”,之後手也快速的伸向了她裸露的地方,希望能夠給她遮擋一點,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這群色狼流氓一覽無遺。

“我叫你流氓.”

女孩子猛的轉過身來對著王慶祝的腦袋就是一棍子,隨後棍棒無情的狠砸在他的身體的每一個地方,王慶祝很快的感覺到了自己頭上有一種溫暖的咸咸的濃稠液體流了出來,流到了他的嘴里,又吞進了肚子里。.

王慶祝沒有還手,也不需要還手,或者說他根本就還不了手,當一個女人毆打一個男人的時候,這個男人基本上沒有機會還手。

到現在王慶祝都不會相信自認為強壯自認為可以把天下所有女人壓在身下的他會被一個十幾歲而且是一絲不掛的女孩子打的頭破血流.

王慶祝被打趴在了地上,張著滿嘴是血的嘴唇,望著正在用力鞭打他的那個女孩子白花花的胸脯象兩只倒掛的梨子在他的面前不斷的晃動,像兩著誘人的剛出爐的白饅頭,他擠出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說到:“妹子,趕快穿上衣服......”

台下觀眾的歡呼聲震耳欲聾,他們都以為今天有了新節目,看慣了西班牙斗牛和港台暴力片的他們以為王慶祝的頭上流下的全部是紅墨水,直到那個女孩子旁邊的那個男人感覺有點不對勁的時候才來拉住她的手,也在這個時候看得入迷的朱永強發現王慶祝不見了。

王慶祝撲通一聲跌伏在地上,他恍惚中聽到了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他閉上眼睛的時候看了看女孩子的臉,從血縫里擠出幾個字:“你真的是聶….偉…..”

“王慶祝!”女孩子也趕緊伏在地上,捧著王慶祝的臉驚叫起來,“王慶祝,怎麼是你……真的是你……..”

王慶祝轟然倒下,嘴角帶著微笑。

朱永強來了,帶著鮮花,帶著祝福,紅著雙眼,身邊沒有姚燦爛。

“有沖動的才是男人,才是讓人敬佩的男人.”朱永強說。

“你永遠是我們的榜樣,以後要跟你學習,為了美女,不畏犧牲.”朱永強再說。

“只是沒有想到你不還手還不經打了,我在下面給你准備了香檳,等你到手的時候慶祝.”朱永強唧唧哇哇的說個不停,“像演義吧里沖動的男人跑上台去是經常有的事情,一般都是男人抱著美女親幾口摸幾下揩點油自覺下台或者被演義吧的保安給勸走.而沒有想到你卻這麼堅持,MM不到手,堅決不松手。”.然後看了看吳純真:“啊?這麼快就搞定了,這不就是昨天晚上你舍身取義去救的那個女孩子嗎?慶祝哥你真有一套,高手就是高手啊,挨打都值得,只是慶祝哥你看你身體現在都這樣了這個女孩子你吃得消不,要不要兄弟我給你幫忙幫忙啊?”

“我們是同學。”吳純真隨便編了一個謊言。

“同學?”朱永強暴笑了起來,“慶祝哥你豔福多少啊?都排到同學這個份上來了,明天該不是輪到侄女了吧?”

吳純真突然掩面而去,讓王慶祝不知所措..

王慶祝躺在病床上,總是渴望吳純真能夠再來看他,可是她沒有來,直到他出院的那一天,王慶祝也再也沒有見到她。


世界上還真有這麼碰巧的事情,王慶祝剛從醫院出來,就遇到了她.

大福的夏天特別的熱,王慶祝用手遮掩著刺目的陽光快速的走在燦爛的大街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黃色的的士和各種豪華轎車,川流不息的人群讓王慶祝感覺到眼花繚亂.

太陽把他曬得滿頭大汗,他站在馬路的中央像驚慌失措的孩子.

“咦,那不是王慶祝嗎?嗨—王慶祝”.清晰的沁人心脾的聲音,讓人身上頓時覺得涼爽很多.

王慶祝將遮住太陽的手拿開,轉過身來眯著眼睛望去,卻發現吳純真和自己站在同一個起跑線---馬路中央.

吳純真今天穿著一件無袖低領的T恤,胸口處閃著白色光芒的鑽石項鏈耀武揚威著,下面是超短的黑色裙子,瀑布般的頭發披瀉在肩膀上,看起來青春靚麗.

“你好!王大帥哥.”吳純真主動伸出了手,纖纖玉手,手上戴著兩只很耀眼的戒指.

“真的是你,吳純真.”王慶祝興高采烈的恨不得擁抱著她咬上幾口,“這幾天你到哪里去了,想死我了,我到演義吧去找你,他們說你已經走了。”

“哦!”吳純真將額頭上的頭發往後面一甩,“哦,我換了個工作。”

“換了工作?那好,那地方不適合你這種純情的女孩子,再說反正也是暑假工,主要也是增長點見識,經常換換也沒有關系。”

“不?”吳純真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打暑假工,因為我不想讀書了!”

“不想讀書了?”王慶祝感到奇怪,“你才大一怎麼就不讀了啊?”

“呵呵,就是因為大一才不讀的啊。”吳純真坦然的說,“別問我為什麼,不想讀了就是不想讀了。”

“現在在哪里上班啊?"王慶祝問完了才覺得自己羅嗦,人家的事情你過問那麼多干什麼呢?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

想不到吳純真很快就回答了,回答得很干脆:“就在這里啊!”說完她往上面指了指,王慶祝回過頭來一看,原來他們就站在一棟大樓的下面.

王慶祝抬起頭,看到樓上寫著很大的招牌:“紅塵美容院.”下面還寫著一大串的業務,無非是洗腳,按摩,桑拿陪聊什麼的.

美容院就是二十一世紀的青樓.

“你....你在這里上班?”王慶祝感到驚訝,前幾天聽朱永強說她已經從那個演義吧出來了,剛才還為她從演義吧出來感到欣慰,原以為她從演義吧出來會找一個正經一點的工作,想不到卻是從雞窩里跳到鴨窩里。

“玩唄.”吳純真的臉上掠過的是一絲玩世不恭.

“你知道這里面都是干什麼的嗎?”王慶祝問道,恰好在這個時候,一個滾胖的家伙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從里面走了出來,斥道,“什麼亂七八糟肮髒的東西。”

“嫌棄我髒可以當作不認識我啊,現在就可以走啊,走啊。”

王慶祝沒有走,而是語重心長的說,“偉偉,你還小,日子還長,以後的路…..”.

“難道還要你教啊“”吳純真瀟灑的吐了一個煙圈回答道

“你...你居然還吸煙?”

“瀟灑嘛!”說完她從容的從包里拿出煙盒,遞了一根給王慶祝,“要不要來一根?美國進口的.”

王慶祝拒絕了她的煙,接著說:“瀟灑?你這是游戲人生?玩世不恭?你這也叫瀟灑嗎?”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我不過是找了一個最省勁又最賺錢的方法而已.”她說的很輕松,但是王慶祝看得出她的輕松是明顯裝出來的。

王慶祝似乎有些氣憤:“你才18歲呢?偉偉,就這麼不知道珍惜自己?”王慶祝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她已經不允許他再說下去了.

“我們走的路不一樣,各自有各自的理由,所以我們都不需要再作什麼解釋了.”說完她氣呼呼的走進了那座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