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鬼報社之流血的面具】

我躲在角落里,看著那個被月光拉長的影子慢慢從走廊上爬了過來,然後,突然停住.

影子的主人停住了.

我下意識地把我的呼吸頻率降到了最低,再向著角落深處靠了靠,盡量不使自己暴露,盡管如此我感覺她還是發現我了--是通過我身上的血腥味麼?

唔,你們來了啊.不過現在我沒有時間吐槽給你們看了,但是貌似最基本的事還是得明的--

昨天我醒過來後才發現,距離我遇見食村村長已經有三天了,意思是,我昏迷了三天.之後我發現食村被屠村了,連個渣都沒剩下,而我就躺在食村不遠處,居然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或者聽到.之後我發現,我的身體竟然不疼了,沒有什麼傷口的樣子,除了左腿一直都在抽筋--我想是因為被撞到了好多次的原因--害得我得一瘸一拐地走到貪村.

好吧我承認我沒那麼聽話,去貪村只是因為我弄明白梓桐的目的是什麼.而貌似要知道這些消息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完整個村落,現在還差貪村和惰村,一個最好一個最差的.

所以我來貪村了.

拖著瘸掉的腿走了大半天我從走到貪村,途經妒村的時候我看見它的確是被屠村了,幾乎同食村的況一樣,那麼大的村莊,如今只剩下了一片焦土,再次重複,連個渣也沒有剩下.妒村過了就是怒村了,當我找到那個寫了"怒"的木牌卻沒有找到怒村的時候我就在心里納悶了.

好像……我去過的三個村莊都不見了誒……屠村嗎?是誰屠的村?梓桐嗎?原因呢?為什麼要屠村?純粹是因為沒有把我殺掉?在食村不是他放我走的麼?另外貌似我有一種某柯的"走哪兒哪兒死人"的氣場了誒……好霸氣的樣子……呃,好吧這句劃叉……

隱隱約約覺得,貌似事又開始複雜起來了--實際上,事一直都沒有簡單過對麼.

到了貪村以後我就發現了不對勁,這里太繁華了,以至于哪怕是打起萬二分警惕的我也是連一點兒"鬼"的氣息都沒感覺到.在山溝里有這樣繁華的村子--鎮本來就是不正常的,更何況貌似這里的時間還停留在民國時代.

一陣惡寒對不對,第一眼看見街上來來往往穿著旗袍或者中山裝的面色蒼白的人的時候,我也有這樣的感覺,脊背一陣發涼--這些……都是活著的死人啊……

現在這個地方給我感覺就是……演出劇,一場巨大的演出劇,一場巨大的甚至把我也包括在內的演出劇--進入貪村之後,偶然路過一個櫥窗看見我的倒影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居然老了至少三十歲,看起來就像是個粗劣的農家老婦--好吧戳中我淚點了,老了之後我會像個農家老婦!!當時我就震驚了,差點以為我昏迷了三十年而不是三天.

勉強想通了一切之後,通過腦袋里不知道被誰硬塞進來的記憶,我知道了我是在某個大老爺家里做工的保姆--實在的誰那麼缺心眼請我這個什麼也不會的保姆--大老爺家是去年才搬到這里來的,很平常的富家大老爺,為人溫和,三個太太,但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今天我也是出來買菜為老爺一家做飯的.所以當我看見我提著的是兩袋蔬菜的時候我也沒有多少驚訝--才怪啊!誰被硬拉進一個演出劇還被從二十歲不到的大姑娘變成了一個五十好幾的老太婆會不驚訝啊!不破口大罵就算有素質了好不好!!

總之屬于沒素質類型的我一路罵罵咧咧的就來到了大老爺家門口,那是一棟我只在電視里看見過的建築,很古老,很美好.

當我走進房子的時候我才發現大廳里有人,是老爺和一個陌生的老人.記憶告訴我,那個人是街角什麼古董店的老板--老爺是個很愛收藏古董的人.

看著我毫無禮儀可地闖進來,老爺似乎有些不悅,黑著臉叫道:"翠花."哪怕我已經在記憶里知道了這個身份的名字,當我真正聽見別人這麼叫我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咆哮一聲.

翠!花!你!妹!啊!

"對不起哈老爺,我這就去做飯."做出毒藥來毒死你們.我翻著白眼,道了一個歉,提起菜就向著廚房跑.

"等等."開口的是那個古董店老板,玩味地瞧了我一眼,然後又轉頭朝老爺,"錢老板,要不讓她來看看?看看這面具到達值多少錢?"

"她懂個屁."老爺嘟囔了一句,我頓時一頭黑線,我老爺,你的悄悄話真是比我平常的話聲音還要大啊……

"翠花,你過來看看."雖然很不願的樣子,老爺還是招手讓我過去了,"你來看看,這面具值得了多少錢?"

再次翻了一個白眼,我放下菜,轉身就朝著老爺走去.走近了我才看見放在老爺和古董店老板之間的一個玻璃盒子.透過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見在雪白的羽毛絨里放著的東西.

一張面具.

血的,看起來很顯眼.面具是陶瓷質的,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西方的.在面具邊緣處還有著鎏金的勾邊,看起來很美麗.

只不過……有些邪氣……我皺了皺眉,隨口道:"要是我的話,最好是不要買這個東西."

古董店老板面不改色,用手在玻璃盒上摩挲了一會兒,然後用手指在玻璃盒上一敲,很難得一個老人還可以有這麼好看的手,很修長,帶著一股經曆世事的滄桑感.古董店老板搖搖頭,:"為什麼你不買最好……"

"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可是X國女王戴過的面具,有三百年的曆史了!"古董店老板一句話沒完,老爺頓時就激動了,指著面具唾沫飛揚,"看看這鎏金的花邊!看看這陶瓷的質感!你懂什麼啊你就亂!!"

你是幫誰的啊……我默默地向旁邊躲了一下,將手在圍裙上擦了兩下,慢慢地:"嗯……我不懂,我啥都不懂,所以……老爺,我可以去做飯了嗎?"

"去吧去吧."老爺很是嫌棄地一揮手,我轉身提起了放在地上的菜,就朝著廚房走去.當我聽見身後傳來的老爺輕蔑的聲音的時候我真的好想把菜丟他腦袋上:"看吧,我的,她懂什麼?"

我的確什麼都不懂……所以我不知道那面具里面是不是有什麼玩意兒會出來把你們殺掉,對,就是這樣.我黑著臉,走進了廚房.

晚飯做好之後,老爺一家在客廳里吃飯,我則蹲在廚房里照著鏡子,捏著自己的臉.我了個去……這就是我老了的樣子嗎……完全看不出是我啊……我看著鏡子里面蒼老的面孔,扯了扯嘴角.嗯,應該不是吧……應該只是這個角色特定的容貌吧……我只能這樣子安慰自己.

離天黑大概還有一段時間,簡單地解決了晚飯問題,我無聊地在廚房里面打轉.不知道貪村主人到底是什麼目的……干嘛要把我都帶進這個演出劇里?這樣殺我,不是太費周折了麼……算了……還是,等他或者她出現了再吧--實在的,我覺得我現在的舉動就是在等死,妹子的誰那麼缺德,把我身上的東西全部都搜走了,包括前幾天好心給梓桐的匕首他都沒有還給我……

現在再猜測也沒有用,反正我只有等死的份兒.

晚飯之後老爺一家人都回屋睡覺了,或許這就是住在鄉村里的好處,作息時間都很規律,早睡早起的,相信我,那樣子對人對鬼,都是有好處的.

又在廚房里踱了幾步,我才鑽出了廚房.當然,作為一個貼身保姆,我在這棟房子里還是有房間的,雖然是一個很的房間呢.再當然,我也是不可能進那里面去的.

路過客廳的時候我在壁櫥上看見了那個玻璃盒子,雪白的羽毛絨里面安安靜靜地放著那個血色的陶瓷面具.很好,老爺還是把它買下來了……不知道把它戴在臉上是不是很重……

注視著面具好一會兒,我終于是收回了目光--我感覺我收回目光的時候我的表很木訥.因為剛剛的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心猛地一跳,隨即就像是受驚的鹿一樣,毫無規律的亂跳.像是對什麼產生了極度的恐懼一般.

再次望了面具一眼,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眼睛,面具的眼睛,太黑了,黑得令我心壓抑.我感覺在我的心底滋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很狂躁,像頭野獸.

遲疑了一下,我決定還是不要靠近這張面具了.抬起頭,我看向了掛在牆壁上的大掛鍾,指針明確地告訴我現在才晚上九點過而已.按照我的經驗,至少還有三個時,他或者她才會出來,所以在這三個時里,我得盡最大努力尋找能保護自己的途徑.

啊,廚房里有刀,我記得,不過沒用的,如果沒有尸火符在上面,普通的刃器通常是傷害不了鬼物的--我可沒社長給的匕首不是普通的刃器--相反大多數鬼物看見刀子或者其他利刃的時候就會發狂,那對他們的確是不的刺激.所以在沒有絕對的死亡威脅的前提下,我還沒有傻到以一副螻蟻的身板去激怒一只我絕對打不過的鬼.

我的努力就是尋找能夠逃生的途徑.在上帝--或者玉皇大帝的指引下我總算是沒有白忙活三個時,我終于是找到了兩條可以逃生的路.第一條是大門,當然這是最危險的也是最不可能的路,第二條廚房內通向後院的後門,這條路的危險系數雖然沒有第一條高,但是短處就是--我不一定能夠找到機會進廚房逃走.


當我准備好一切的時候我聽見客廳里的大掛鍾敲響了十二下,或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它的聲音一下比一下大,第十二下鍾聲在我聽來,已經成了最巨大的鼓聲.

什麼都沒有.令我意外的是鍾聲敲響後居然什麼也沒有發生.這樣子的況反而令站在客廳里等死的我更加惶恐了,人對未知危險的恐懼,永遠比對已知黑暗的恐懼要大得多.

又在原地站了半天我終于確定不會有東西出來了,這倒是讓我吃驚不已.正准備轉身回到被窩里去的時候我聽見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清脆的玻璃的破碎聲.

慘了.

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

當我慢慢回過頭之後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滿地的血,不斷的,不斷的,不斷的從那個破碎的玻璃盒子里蔓延出來.玻璃盒子里面原本雪白的羽毛絨現在已經散落一地,和濃稠的血液黏在了一起,而血液的來源,是那張面具.

再次對上面具的眼睛我的心里仍舊有那種壓抑的感覺,更何況,現在它的眼睛不止有黑色,還有色,兩種顏色攪在了一起,讓我的心再次壓抑起來.

不斷有血從那張面具的眼睛里面流出來,甚至血液很快就漫過了我的腳面.如果是一個成人的話,血液也差不多被榨干了吧……我有些忐忑地握緊了拳.

果然,再過了大概三四秒,那血液便不再滲出.沒等我為自己的正確猜測而感到驕傲的時候我聽見從我的身後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沉重的,腳步聲.

像是巨大的鐵錘,一下一下地敲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地朝著我靠來.

我幾乎是想也沒想地就向著二樓跑去了,甚至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去看一看在我身後的東西,我的身體已經強制性地把我拖上二樓了.

然後,文章開頭的一幕就被重複了.

很好,現在我對那個東西的了解有什麼?沒有,什麼都沒有,我甚至連它張什麼樣都不知道.你這個膽鬼!我懊惱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這個樣子,怎麼可以判斷嘛……

似乎是嗅到了我身上剛剛沾染的血腥味,我聽見那如同鐵錘一樣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來了,那本來停止不動的影子,再次被無限拉長了起來.

我下意識地隨手抓起了地上的一個東西.這里靠近儲物間,可能可以摸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當我看見手里抓著的那只玩偶的時候我就默默地把它扔到地上了.那玩意兒拿來干嘛?拿去萌死那那只鬼嗎?再它又不好看.

腳步聲驟然就停了下來,我的心跳同樣停止了下來,我僵硬著脖子,慢慢地轉頭,看向了超出牆面的一點鞋面.皺巴巴的,朝向有點奇怪.

然後我又僵硬著脖子,慢慢地抬起了頭,但是我的視線內意外地是一片空白.沒有人頭從牆角那里竄出來嗎……這個想法剛剛落定,我看見我的視野里突然冒出來了一張臉.

不,准確的,她根本沒有臉.正常人——鬼臉上該有的物件,她一樣也沒有,甚至連她的臉都只有一個平面.

我頓時一愣,下意識地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但是馬上我就後悔了——這個動作無疑是確定了我的位置啊混蛋!我是在干什麼啊!

她又開始走動了!從牆壁後面扯出來的身體,徹底讓我打消了"她是鬼還是人"的念頭.

那具身體,已經被搗爛了,除了頭部以外的部分,她的身體就像是一灘蒜泥一樣,只不過這灘蒜泥里面還夾雜著骨頭而已.

"我的臉……"當我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我還在想它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給我我的臉……"

看著蒜泥有了動手的趨勢,我頓時一個轉身就准備逃跑,但是隨即我就發現——妹子的我在一個死角里!剛剛躲得太急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啊!我頓時想要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

蒜泥一步一步地朝著我靠近,泥狀的帶著骨頭碎片的身體在昏暗的月光下呻吟著,我聽見她一直都在哀嚎:"給我我的臉……我的臉哪里去了……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的臉……"

我也看不見我的臉……我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很難得到現在我都不怎麼心慌,盡管我手無寸鐵,盡管對方形容丑惡.

"一定是你把我的臉偷走了……一定是……"蒜泥淒厲地哀嚎著,兩只從側面看就是一條線的手慢慢地抬了起來,隨即我看見她猛地撲了過來,帶著一股酸臭味惡狠狠地朝著我撲了過來.

啊喂你看見我這張又老又丑的臉就知道肯定不是我好不好!我頓時在心里一陣怒吼,側身將蒜泥躲了過去,我一個起跑就朝著走廊上逃了過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等等……難道……

遲疑了一下,我轉身就朝著底樓跑了過去,身後傳來了蒜泥一聲怒吼,隨即我看見一團黑漆漆的東西猛地從那個死角里竄了出來,像只野獸一樣猛地朝著樓下跳去.

不帶這麼玩兒的啊……我頓時心里一緊,腳下一滑就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撲通撲通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我總算是停了下來,一睜開眼睛我就看見垂在我腦袋上方那一張平面,雜亂的頭發搔著我的臉,很癢.

我頓時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隨即就跳起來跑向了櫥櫃.

蒜泥似乎愣了半晌,透過櫥櫃的反光我看見她的腦袋竟然被我打得轉了一個方向,扭曲的脖子上旋轉出了一層的肉,隨即她就反應了過來,再次朝著我跑了過來.

果然……看著櫥櫃上倒映的我的影子,我舒了一口氣.變回來了……我這是反轉版的灰姑娘啊……人家是越變越好看,我是越變越難看啊……

看著蒜泥撲了過來,我果斷地蹲下了身子,撿起了地上的某個東西就轉身逃跑,隨即我的身後就傳來了一身肉體撞擊到牆壁的悶響.

蒜泥似乎也想到了這個,慢慢地從牆上滑落了下來,站在原地,死死地看著我把這個東西拿走.

沒猜錯的話.我把手里的面具翻了一個轉,頓時,我差點把面具給扔了出去.我去!蒜泥的腦袋在里面!

蒜泥仰著那張平面的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出了錯亂的笑聲,:"我的臉……我的臉在這里面……"

扯了扯嘴角,我手一揚就把面具丟了出去,連帶著蒜泥的腦袋,面具在地上打了好多滾,最後停在了牆邊.蒜泥嘿嘿一笑,腦袋在面具里一個鯉魚打挺,竟然也不管我,徑直就把腦袋塞了進去.

沒等我轉身逃跑我就聽見耳邊傳來了一個尖叫聲:"不在!!不在這里!!我的臉不在這里!"

聽見這個聲音我頓時感覺身體一涼.沒有嗎……難道……有人把它拿走了……腦袋里閃過了一些什麼,我頓時就一陣咬牙切齒.梓桐……我早該想到是他……那個古董店老板……

蒜泥顯然是認為我欺騙了她,憤怒的色彩更加濃郁,如果之前她只是為了尋找她的臉來找我,這一次她的目的,估計就已經被改動成了"剝下我的臉".

在面具里面的蒜泥怒吼連連,隨即就像是一灘水一樣地融化了下去,再出現時就是在我的頭頂,如同天女散花一樣地潑了下來.


要是被沾上這東西……估計就洗不掉了吧……我頓時一扯嘴角,朝著旁邊一個打滾,隨即就在心里一陣狂吼:妹子的你怎麼還不來啊!!我知道你已經來了好不好!

社長你再不出現我就要崩潰了!

蒜泥撲了個空,顯然更加憤怒,蓄力之下竟然朝著天花板撞了過去.

頓時,整個房子的頂部竟然是一震,隨即就掉落下來了無數的碎石,不得不是不是每個人變成鬼之後力氣都會變大……

看著一塊腦袋大的石頭掉了下來,我頓時一撐地面,學青蛙跳向了另一個方向,剛剛落地我就看見在一塊石頭上趴著的蒜泥,死死地看著我——至少腦袋上朝向我的——然後猛地朝著下面一撲.

該死.我在心里叫苦連連.如果有社長給的東西的話,蒜泥算不了什麼,就像是我是水她是火,直接就可以把她澆滅,但是一旦失去了那些東西,我也不過是一只螻蟻而已.

梓桐啊梓桐,你個沒良心的.暗暗地罵了一句,我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而在我回頭望向蒜泥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她沒有追過來,站在原地,看著我逃跑竟然也無動于衷.

糟糕!我猛地抬頭,一眼就看見在我頭上十厘米左右的空氣中的一塊石頭,我敢相信我的腦袋還沒有這塊石頭硬.我忘記腦袋上還有這些東西了!

我下意識地朝著地下一蹲,盡管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將身體從石頭下發扯了出來,那塊石頭還是擊中了我的左腿,正中心.我猛地半跪在了地上.

隨即我聽見頭頂傳來了破空的聲音,下意識地一抬頭,我看見了一塊比我腦袋還大的碎石.不是吧……這樣子雖然死不了,但是昏迷也要昏迷好久吧……這段時間夠蒜泥啃死我了……

沒等我拖著左腿滾出碎石的范圍我就看見靠近大門的落地窗猛地被打碎,雨一樣的玻璃碎片帶著一股強硬的氣勢朝著我頭頂的碎石飛來,竟然就將它打偏到了另一邊.

"啊~~啊~~啊啊~~人猿泰山在此~~!!"隨著落地窗的玻璃被撞碎,我聽見從窗子外面傳來了一個傻乎乎的聲音,伴隨著充滿傻氣的叫囂聲,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慢悠悠地從窗外抓著一根疑似布條的東西蕩了進來.

我頓時徹底地松了氣,如同爛泥一樣地癱在了原地.

"阿瘋快點感謝我!我來救——啊!"一句話沒完,我就聽見一聲慘叫和一個撞擊的聲音.

讓我猜猜……撞牆上了……翻著白眼朝著牆壁看去,看著慢慢地從上面滑下來的人我再次捂住了臉.這個白癡……

"失誤……失誤."他揉著鼻子,帶著一個傻笑著的表慢慢地抬起了頭,因為撞在牆上而有些泛的臉上有些灰塵,唇齒白的書生嘴角還是帶著那種猥褻的笑容.

"我啊……"撐著地,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捶了捶廢掉的左腿,望著身旁的人,"你受傷了啊.""啊咧?受傷?哪里?我怎麼沒看見?"社長低頭掃視了一下自己,確認身上沒有傷口之後抬起了頭,"哪里受傷了?"

"這里."我指了指社長的腦袋,"已經腦殘了,誰打的,這麼狠……不過,干得好."

我看見社長頓時一個噴血的表.

"我看你還心殘咧……就在這兒待著啊,別拖我後腿."社長沖著我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就朝著蒜泥走了過去.

"我還拖你前腿呢……"仰著頭,看著已經掉落得差不多的天花板我再次答了一句.我看見某一塊石頭松動了片刻,然後從屋頂上掉落了下來,徑直掉向了社長,而社長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指尖朝向石頭,易如反掌地將石頭接了下來,還順便將石頭扔向了蒜泥:"動我們社里的人,夠大膽啊你!~"

被石頭擊中的蒜泥愣了半晌,看著在自己身體前面被開的一個洞,憤怒地咆哮了一聲,沒等她走動,社長就先一步到了她的跟前,揚著下巴,用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台詞道:"我就在你面前,來打我啊,打我啊笨蛋!"

實在的我都好想扔一塊石頭過去,更別本來就憤怒不已的蒜泥呢.

我敢如果蒜泥有嘴的話她一定咬牙切齒了,但是社長似乎並沒有想讓蒜泥出手,迅速地將一張符貼在了蒜泥身上,瀟灑地一彈響指,從那張符里面竟然爬出了無數黑漆漆的噬蟲,慢慢地落在蒜泥身上,沒了緊致的皮膚是有多麼不幸,噬蟲輕而易舉地就鑽進了蒜泥的身體,蠕動著鼓起了好大一團.

沒管蒜泥的尖叫,社長轉身就朝著我走了過來,表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嚴肅.

"他犯規了."沒等我開口詢問社長就先開口了,冷冰冰的聲音讓我打了一個冷顫,社長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左腿上,,"他犯規了……"

"意思就是……你還真的把我當作賭注啊."我翻著白眼,伸手捶了社長一下,"我好多次都差點死翹翹誒……呃……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嚴肅……"

看著社長緊皺的眉和緊繃的唇,我頓時仰天長歎,將心思擺正之後隨意地坐在了地上,仰著頭看著社長,:"好吧……讓我猜猜……梓桐需要什麼什麼東西——當然這個東西很可能就是某個女性的身體或者靈魂什麼什麼之類的東西——去救一個人,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梓桐很在意的人,要令梓桐這樣做應該是個死人,為了讓她不腐爛不離開所以梓桐營造了五村這樣一個鬼村的環境,並且阻止了一切的外人進入——另外一提,我猜進入這里的巴士也是鬼開的吧——而社長你呢,應該認識梓桐才對,並且兩個的感應該還不錯."

到這里我沖著社長挑了挑眉,但是看著社長仍舊嚴肅的表我頓時就泄了氣,繼續道:"然後為了幫助你的朋友你就給他想辦法,但是因為你自身的原因,咳咳,不能幫助梓桐.梓桐就提到了我這個實驗白鼠,以你的性格當然不會同意,梓桐應該就想了什麼辦法——激將法,我猜是激將法——使你同意了那個賭.關于賭的話,應該是你們兩個都不出手的況,看看那些鬼到底能不能殺掉我.嗯,應該你考慮到要曆練我還是什麼之類的也就沒有擔心,不過你沒有想到的是梓桐會提前出手,不但在暗中捅我一刀,還讓我變成了玷板上的肉任由他們宰割.所以既然梓桐犯規了你就肯定不服氣,所以也犯規了所以就來了."

一口氣完之後我差點沒被憋死,喘著氣繼續道:"另外,關于妒村和怒村我敢相信是因為他們沒有殺掉我而被梓桐屠村,而食村的話……因為是梓桐放我走的——原因應該是他知道你也來了吧,賣你個面子什麼的——所以不可能是梓桐屠的村,所以應該就是你吧,因為被騙了而極度憤怒的社長大人."

社長繼續面無表了好一會兒,半晌,慢慢伸出了手,然後使勁地揉在了我的腦袋上,:"我阿瘋你的腦袋什麼時候這麼靈活了啊?雖然有些地方不對……但是已經非常厲害了."

"我的腦袋一直都比你的靈活!"揚起頭得意了好一陣兒,我才想起了什麼,伸手拍開了社長的手,"你再碰我的頭我就咬你!"

"來啊來啊,來咬我啊,咬我啊笨蛋……嘶——哎喲你還真咬啊!!"看著社長在大廳里蹦噠了好幾圈,總算是讓我出了一口惡氣,嘻嘻哈哈地笑了好一通,我才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朝著門外走去.

"誒,阿瘋你去哪兒?"社長甩著剛剛被我咬了的右手,傻乎乎地道,"出去找死嗎~"

"就是去找死啊."我翻了一個白眼,看著外面已經漆黑一片的世界,慢慢地,"去空地,找梓桐."

"啊咧?受傷?哪里?我怎麼沒看見?"社長低頭掃視了一下自己,確認身上沒有傷口之後抬起了頭,"哪里受傷了?"

"這里."我指了指社長的腦袋,"已經腦殘了,誰打的,這麼狠……不過,干得好."

我看見社長頓時一個噴血的表.

"我看你還心殘咧……就在這兒待著啊,別拖我後腿."社長沖著我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就朝著蒜泥走了過去.

"我還拖你前腿呢……"仰著頭,看著已經掉落得差不多的天花板我再次答了一句.我看見某一塊石頭松動了片刻,然後從屋頂上掉落了下來,徑直掉向了社長,而社長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指尖朝向石頭,易如反掌地將石頭接了下來,還順便將石頭扔向了蒜泥:"動我們社里的人,夠大膽啊你!~"

被石頭擊中的蒜泥愣了半晌,看著在自己身體前面被開的一個洞,憤怒地咆哮了一聲,沒等她走動,社長就先一步到了她的跟前,揚著下巴,用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台詞道:"我就在你面前,來打我啊,打我啊笨蛋!"

實在的我都好想扔一塊石頭過去,更別本來就憤怒不已的蒜泥呢.


我敢如果蒜泥有嘴的話她一定咬牙切齒了,但是社長似乎並沒有想讓蒜泥出手,迅速地將一張符貼在了蒜泥身上,瀟灑地一彈響指,從那張符里面竟然爬出了無數黑漆漆的噬蟲,慢慢地落在蒜泥身上,沒了緊致的皮膚是有多麼不幸,噬蟲輕而易舉地就鑽進了蒜泥的身體,蠕動著鼓起了好大一團.

沒管蒜泥的尖叫,社長轉身就朝著我走了過來,表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嚴肅.

"他犯規了."沒等我開口詢問社長就先開口了,冷冰冰的聲音讓我打了一個冷顫,社長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左腿上,,"他犯規了……"

"意思就是……你還真的把我當作賭注啊."我翻著白眼,伸手捶了社長一下,"我好多次都差點死翹翹誒……呃……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嚴肅……"

看著社長緊皺的眉和緊繃的唇,我頓時仰天長歎,將心思擺正之後隨意地坐在了地上,仰著頭看著社長,:"好吧……讓我猜猜……梓桐需要什麼什麼東西——當然這個東西很可能就是某個女性的身體或者靈魂什麼什麼之類的東西——去救一個人,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梓桐很在意的人,要令梓桐這樣做應該是個死人,為了讓她不腐爛不離開所以梓桐營造了五村這樣一個鬼村的環境,並且阻止了一切的外人進入——另外一提,我猜進入這里的巴士也是鬼開的吧——而社長你呢,應該認識梓桐才對,並且兩個的感應該還不錯."

到這里我沖著社長挑了挑眉,但是看著社長仍舊嚴肅的表我頓時就泄了氣,繼續道:"然後為了幫助你的朋友你就給他想辦法,但是因為你自身的原因,咳咳,不能幫助梓桐.梓桐就提到了我這個實驗白鼠,以你的性格當然不會同意,梓桐應該就想了什麼辦法——激將法,我猜是激將法——使你同意了那個賭.關于賭的話,應該是你們兩個都不出手的況,看看那些鬼到底能不能殺掉我.嗯,應該你考慮到要曆練我還是什麼之類的也就沒有擔心,不過你沒有想到的是梓桐會提前出手,不但在暗中捅我一刀,還讓我變成了玷板上的肉任由他們宰割.所以既然梓桐犯規了你就肯定不服氣,所以也犯規了所以就來了."

一口氣完之後我差點沒被憋死,喘著氣繼續道:"另外,關于妒村和怒村我敢相信是因為他們沒有殺掉我而被梓桐屠村,而食村的話……因為是梓桐放我走的——原因應該是他知道你也來了吧,賣你個面子什麼的——所以不可能是梓桐屠的村,所以應該就是你吧,因為被騙了而極度憤怒的社長大人."

社長繼續面無表了好一會兒,半晌,慢慢伸出了手,然後使勁地揉在了我的腦袋上,:"我阿瘋你的腦袋什麼時候這麼靈活了啊?雖然有些地方不對……但是已經非常厲害了."

"我的腦袋一直都比你的靈活!"揚起頭得意了好一陣兒,我才想起了什麼,伸手拍開了社長的手,"你再碰我的頭我就咬你!"

xxxx年xx月xx日【忘記是第幾個了QAQ】

【貪婪】

1977年4月1日

姐又買新首飾了呢,聽是為了參加月底的化妝舞會才親自去買的那張美麗的面具呢.

好羨慕啊,也只有姐才可以這樣子吧.買了好多好多首飾,受到好多好多崇拜.

總之今天也去偷偷看一下吧.

1977年4月2日

嗯,姐不在家,昨天把姐的新面具拿出來看了.好漂亮啊,雪白雪白的,好像雪啊.

嗯,好久沒有看見過雪了,弟弟最愛看雪了,不知道弟弟是不是也喜歡這張面具呢?

好想再去看看!

1977年4月3日

結果還是忍不住把面具戴上去了,鏡子里的自己真的好漂亮!

好喜歡這張面具!

對了,是不是錯覺呢,感覺好像有人動了我的日記!要是被姐知道了可不得了.

姐可喜歡打人了,記得上次阿朱因為沒有及時叫醒姐,就消失不見了呢.聽他們,姐的刑房里有一個巨大的機器,可以把人像搗蒜一樣地搗爛呢,好恐怖.

1977年4月4日

……

1977年4月5日

……

1977年4月6日

……

1977年4月7日

……

1977年4月8日

……

1977年4月9日

……

1977年4月10日

……

1977年4月11日

身上好疼,爛得像蒜泥一樣了,好像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看看鏡子……呀,我的臉呢?

我的臉,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