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思

齊悅主仆三人回到家.

"這果然是救命的啊."阿好抱著醫藥箱一臉的驚訝感歎.

齊悅哦了聲.

"那個,你也了,當乞丐的時候沒辦法啦,沒有錢,被人打了被野狗咬了,都是靠的,久病成醫嘛."她搓搓手道,"所以祖母就一直帶著這個,給我看病也給其他的乞丐看病,慢慢的我都學會了."

"是啊,要不然當年少救了老的命呢."阿好認真的點頭,帶著滿面的崇拜看著齊悅.

看著她毫無懷疑的笑容,齊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同時又慶幸運氣好,這齊月娘以前真是懂醫的,還救過老太太的命,這一點是人盡皆知的,也好讓她有個緩沖,讓她編的瞎話不至于顯得太瞎.

這樣想著齊悅不由看了眼阿如.

阿如也正看著她,聽了阿好的話,垂下了頭.

"都累了,阿如,你快去歇會兒吧."齊悅道.

"少,伺候少是奴婢該做的,哪能為了外人就失了的本分."阿如低頭道,"奴婢伺候洗洗吧."

身上是黏黏的,齊悅點點頭.

"我去燒水做飯."阿好道,的將醫藥箱擦乾淨用布包好,給齊悅放回床上,用被子壓上,這才心滿意足的出去了.

吃飯的時候,齊悅和阿如都有些沉默,只有阿好高興的忍不住唧唧喳喳的些救治阿如弟弟的事.

"那麼多血啊,少一點也不害怕嗎?我都要嚇死了."

"…少,縫衣服的時候不疼,縫人的時候真的也不疼嗎?可是我被針紮到手還是會很疼的呢?"

齊悅被她問的只是笑,含糊的應付.

"少."阿好又開口,被阿如打斷了.

"你又忘了規矩."阿如瞪眼道,"少吃飯呢,你哪來那麼多話?"

阿好吐吐舌頭,安靜的服侍齊悅吃飯,吃過後她們收拾了出,在廚房里坐下來吃剩下的.

",少真厲害啊…"阿好舉著碗還是一臉的激動,"那麼多血,她就一點也不害怕…"

道這里,她舉著筷子忘了吃飯.

"哎,,是不是走過黃泉路所以都不怕了?"她壓低聲音道.

一直沉默的阿如將碗筷重重的一放,嚇得阿好忙低頭.

"我不了不了."她忙忙道.

"不僅今日不許了,以後也不許."阿如沉臉道.

"為?"阿好不解的問道,"少這麼厲害…"

"少金貴人兒,我們少是菩薩心腸降尊為奴婢的弟弟救治,別的人呢?本來她們就背後嚼念少,如今你再把這事嚷的滿院子去,她們指不定還要出些呢."阿如道,"原本就不喜歡少的出身,私底下她是賤命,咱們何必再添把火,讓人少只會往咱們這些下人奴婢身上用心."

阿好點點頭.

"是,我記下了,我一定不會往外的."她鄭重道.

阿如看著她點點頭,神放柔和.


"快吃吧,今**也累壞了."她道,"謝謝你,阿好,你不當我看少和你出現時,我心里…"

她到這里眼圈了,聲音哽咽不能成.

阿好也跟著掉眼淚.

"好,你快別了,我都快嚇死了,這次多虧了有少,沒想到她會親自來給我們要對牌,還把那些婆子的一句話不敢回……你不我當時心里要急死了,想起那年你爹娘不在的時候,你足足在蘇媽媽門外跪了一天一夜…那是大雪天你差點死了,到現在落下的病根…我當時真怕,真怕你還要再這樣跪,那這雙腿就要廢了…"她著著比阿如哭的還厲害.

"快別哭了,讓少聽見又要擔心了."阿如忙勸道,一面拉起她給她擦眼淚,"所以少的恩德我們要記在心里,好好的做事,千萬不要給她惹來事端,少在這個家,沒別人了…"

阿好繃著嘴點點頭.

"好了,咱們也快收拾了,早點睡,早點起,明日還有好些活要干."阿如淚中帶笑道.

夜色深深的時候,阿如還站在屋子里的窗前往外看.

"少還沒睡嗎不跳字.阿好在床上翻個身問道.

阿如嗯了聲.

",少該不會害怕一個人睡,所以亮著燈吧?無不少字"阿好在床上嘀咕道,不過很快她又我否定,"少都敢在人身上縫針,還有害怕的…"

她嘰嘰咕咕的,阿如並沒有聽進去.

"少以前都讓咱們兩個陪著才敢睡,如今一個也不陪…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阿好嘀咕道,打了個哈欠.

阿如歎口氣轉身走開窗邊上床.

不一樣的何止這一點啊…

".阿好,你少的是不是有些奇怪啊?她喝了孟婆湯,為不是所有的都忘記了,那些我們記得的她都不記得了,我們從來不記得不的那些,她…"阿如咬下唇低聲道,"會做飯,還會治病.這些少以前都沒提過…"

阿好已經睡得迷迷糊糊了.

"以前.少沒跟我們罷了…"她嘟嘟囔囔的道.

"而且,你不覺得少變了很多,愛笑愛也會敢了."阿如又問道.

"少以前可能就是這樣的吧,她忘了現在了,只記得以前,以前的她我們又不…我好困我先睡了…"阿好嘟囔一句翻身面向里不了.

阿如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阿好已經微微打鼾了,只穿了肚兜,因為貪涼雪白的膀子露半個.

"也好,也不想,其實挺好的."阿如歎口氣道,笑了笑,起身幫她搭好薄單子,吹了燈睡下了.

而此時的齊悅還坐在桌案前望著昏黃的燭火發呆,面前擺著的醫藥箱.

她歎了口氣,又換了只手拄著下頜.

"我到底為會來到這里啊?"她自自語,皺著眉頭,"真是不習慣啊,難道這一輩子就困在這個院子里了嗎?真是…這活著有勁啊!"

她雙手抓頭,將烏黑的長發揉的亂亂的,看著鏡子里的""擺出貞子的造型.

她有爸爸媽媽親人,有個工作有技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圈子,深入骨髓的習慣,曾經無數次抱怨繁重的工作,養家糊口的壓力,同事戀人之間的糾紛,也曾經無數次煩死了煩透了,但當這些不管是喜歡還是煩惱一切,那些曾經平凡到枯燥的日子,突然真的都消失了,獨自一個人靈魂被扔到這麼個奇怪的地方,寄居在陌生人的身體里,過著完全不同的別人的生活……

齊悅重重的將頭碰在桌案上.

這是來到這里後齊悅第一次失眠,當第二天阿如後看著趴在鏡子前的齊悅時嚇了一跳.


",你了?"她慌忙的喊道.

"我沒事."齊悅抬起頭干巴巴的道.

這憔悴無精打采的樣子哪里是沒事,阿如又是擔憂又是難過.

"少,都是奴婢拖累."她哽咽道.

"哎呦,真不是你的事."齊悅站起身伸個懶腰,沖她笑道,"只是一晚上沒睡著,覺得有些嗯…可能是失去了記憶吧,到底是有些不習慣."

阿如看著她終于忍不住一咬牙問出的疑惑.

"少,為你忘記的都是我們記得那些,而你記的的卻是我們都不的?"她問道.

是啊,為呢?齊悅伸手搓了搓臉,一個謊就要有一千個謊來圓,她真受夠了!

"我不,"她干脆吐了口氣,看著阿如道,"或許是在你們這里過的日子都是不好的記憶吧,不好的記憶所以就干脆忘記了,只記得那些好的記憶."

阿如臉都白了.

"少,這話您可在屋里就是了."她忙道.

齊悅哈哈笑了.

"少,您別想那麼多,等世子爺了,您的病也好了,到時候…"阿如柔聲道.

"到時候,樣?"齊悅轉頭看她.

阿如被她看得突然不出話來,她想到三年來逢年過節和少都眼巴巴的守在門口,期盼著有人會,一次次的期盼一次次的落空,一日日一夜夜縫制衣裳鞋襪,一年年一季季的壓在箱子里…

"少,世子還沒看到你的好,你這麼好,世子一定會…"她忍不住眼淚落下來,哽咽道.

"沒事,沒事,快別哭了."齊悅忙安慰她.

不就是一個男人嘛,看把這主仆傷的,過不下去就不過了唄,誰離了誰不能活啊,至于嘛.

當然這話口上是絕對不會出來,而是些好話寬慰,並再三保證一定會讓那個世子看到的好,死心塌地的和過日子,阿如這才擦著淚笑了.

"少能這樣想,才不枉老疼你."她道.

齊悅扯著嘴角笑點頭應是啊是啊,走一步一步吧,但不管樣,日子得過的好好的,想到這里她又打起精神,也許用不了多久一覺醒來就又回到了現代,而如今的日子就是做了一場夢.

"好,我們吃飯吧,今天阿好大廚做了好吃的?"齊悅道.

"炸果子銀耳粥."阿好端著盤子進來大聲回道.

"好.不過,阿好,這好也不能天天吃啊?"

"啊,少你又想到好吃的了?快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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