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風暴前夕

還是樊巍冷靜。

樊巍說:“這就對了,一個女人要對你沒點好感肯在這麼重要的日子和你出去逛街?這不明擺的事麼。甭管她同意不同意,你就放心大膽的親,男人麼,就要猛,小高你是不是把主席給強迫了?主席怎麼反抗的?說說。”

“滾,我是強人所難的人?張景淑死活不回答,我就使勁問……”

“你你你你你……”高洪周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丫的真傻假傻啊?女人不做聲就表示默許了你還打破沙鍋問到底?主席沒怒?”。樊巍指著高文經鼻子問。

“有啊,她很生氣的說不可以。”

“唉,你真他媽給315丟人。”高洪周恨鐵不成鋼。

“然後她就親了我一下。”高文經語不驚人死不休。

咣當!

樊巍從地上爬不起來,擺著失意體前屈的國際動作(ORZ)說:“我們服了……”

“我咬牙再聽一句,你怎麼對主席傷天害理的吧,從茶館出來到你回來這仨鍾頭不可能什麼事沒有。”

“出來沒半小時張景淑就睡著了,我又不會開車再說就算我會開也不知道往哪去。”

“這還用問?賓館啊。”高洪周說。

“室長你丫滿腦子資產階級享樂思想。”高文經說。

“你就在車里一直等到主席酒醒?”樊巍問。

“是啊,一直等到12點多才回來。”高文經回答。

樊巍嗤之以鼻,“我們隊跟學生會那幫孫子喝過,當時我們隊有三個小子想跟主席拼酒,學生會有人自不量力的護駕,結果被我們隊那三酒鬼全干趴下了,但我們隊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不知道見好就收不依不饒非要跟主席對口干,主席見跟班都躺了萬般無奈下只好親自出馬,你絕對想不到的是……”

樊巍用手比劃,“這麼大的口杯,主席連著干了五個,當時就給我們全鎮了。我因為是開車去的躲過一劫,事後還是我給他們搬回去的,從那以後我們隊那幾個最能鬧事的看見學生會的都繞著走。”

“你說主席被一小杯米酒放倒?這擺明了就是給你機會看你表現啊。”樊巍一語道破天機。


“你們說主席這是什麼意思?是希望小高打蛇順杆上還是希望小高君子一個?”高洪周轉變話題。

“這還真不好說,現在女人的心思不好猜,你沒聽過一個笑話?說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出差,臨睡前女人說你要進我屋就是禽獸,結果那男人沒當禽獸,轉天早晨女人就說男人禽獸不如。”唐建勇笑得比較淫蕩。

“那主席的意思是希望小高對他禽獸?”張林問。

“說不好,睡覺睡覺。”樊巍晾腳,眾人偃旗息鼓做縮頭烏龜。

不一會呼嚕聲此起彼伏,震天響的是唐建勇的,斷斷續續的是張林的,帶有rap節奏感的是高洪周的,把這些個性鮮明的呼嚕揉合在一起渾然一體的是樊巍的。

高文經輾轉反側睡不著,“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如此風平浪靜的過了一段時間。

如同黎明前的黑夜一樣讓人覺得最黑一樣,放假前的日子同樣讓樊巍這幫新生度日如年。

因為盡管到了可以用倒計阿拉伯數字的方式來翹首以盼寒假,但不得不面對的現實是此刻全國所有學校都在開展轟轟烈烈的考試運動。大學雖說有六十分萬歲的一貫傳統,但自打效仿新農村聯產承包責任制采用學分和經濟直接掛鉤的包分到科方式推出了貌合神離的學分制後以為走進大學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各路考試精英不得不重操舊業,五花八門的考試專用設備卷土重來,袖珍接收器助聽器多功能手表萬用考試筆等高精尖武器爭奇斗豔你要帶著自制的小紙條到考場上肯定都不好意思往外拿。多年以後他們從大學畢業被推向社會帶著天可算亮了的心情認為終于推翻了三座大山搖身變成了社會的主人翁邊唱咱們工人有力量邊躊躇滿志的在工作崗位上想干出一番成績,他們突然發現所有事業企業機關單位政府乃至水果販子都在用一種和考試功能殊途同歸流程同父異母的名為“考核”的自欺欺人的手段告訴這群自以為是的大學生出了大學校門其實你們什麼也不是。

他們只能一邊罵娘一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高文經沒這個煩惱,因為他在之前的愛心杯勝出為學校掙足了臉面,校長宋江一言九鼎,就差以紅頭文件的形式往下通知各路老師給高文經開綠燈了。

有了功效等同于免死牌的滿學分承諾,高文經樂得沒事人一樣。

苦的是廣大群眾,沒特權,半夜牢牢霸占走廊的燈光苦讀。

因為水滸大學宿舍11點熄燈,走廊因為電工的有意安排而沒有和形影不離的樓頂生死與共,每到臨近考試的幾天,走廊都會被占得水泄不通,一直走到盡頭往右拐是一間男廁,因為其特殊的地位享受著二十四小時不斷水不斷電的最惠所待遇。

男廁所曆史悠久,修建的時候隱私權尚未立法,所以沒有如現在的豪華洗手間般獨門獨院兩室一廳,一條水泥澆築的台階沿著精心布置的弧線將廁所分江而治,台階管轄的地方是男廁所特有的建築,學名小便池。

我費這麼大勁描述男廁所是考慮看官中或許有九牛一毛數量的女性,而她們對男廁所的構造肯定一無所知,現在什麼都講究以人為本不是。

小便池因為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備受臨考學生的青睞,不少在走廊搶不著地兒的學生便把椅子搬到小便池前挑燈夜讀,他們下肢蹲在小便池上胳膊趴在椅子上高度恰到好處然後使勁嘲笑那些在走廊擺出只有軍訓教官拾掇不聽話的學員才會讓做的“半蹲”動作。

也許你認為我有誇大其詞的嫌疑,但事實上它確實存在,就如大學的自習室一到特殊日子總是處于生產關系制約生產力的供不應求狀態,走廊這個平時不起眼的地方也有寸土寸金的時候,上帝都說要有光了你說凡人還能追求什麼?

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