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回頭是岸

“想!”白洪普回答得很干脆,他被胖子忽悠得不輕,頭皮發熱,渴望提刀躍馬上陣殺敵。

“但是你現在還不行,我看你對人對蟲都很有章法,但對神族簡直是打的莫名其妙。碰巧我認識一個神族高手,我帶你過去跟他學兩年你就出師了,這期間你也不會閑著,我會安排人族和蟲族跟你打。”馬斌說。

“學星際?”白洪普猶豫了:“我沒時間啊,要上學的。”

胖子不屑的撇嘴:“學完又怎樣?畢了業還不是求人找個地混吃等死?”

“你還別不信我說的話,我前天看報紙大本生對月薪的期望值才一千塊,你自己算算,把自己從小到大那點學費存起來放銀行,光利息一個月都不止這個數,這麼傻的事還就有人赴湯蹈火。”

“我跟你說,碰著機會就得抓住別撒手,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比爾蓋茨為什麼發了,人家識時務。現在星際這麼火爆,你一天的比賽獎金夠一個白領干半年的。”胖子用手彈身後的保險櫃,“我手底下有四個擂主,他們各有出彩的地兒,跟我混的都挺好,但擂主這個東西不嫌多,因為我得根據攻擂選手的水平派合適的擂主過去打,痛快點,你願不願意吧?”

白洪普猶豫了,當然他不敢真的輟學,縣長那有事沒事就一個電話過來查崗,家里那些父老鄉親眼巴巴的期盼也不允許他半途而廢跑去跟別人學星際。

他的生活還沒有非星際不可。

但他知道錢是非常有用的東西,火雞縣居民對附近那個惡臭沖天的露天垃圾堆忍無可忍多次去縣政府門口抗議,當家知道柴米貴的縣長空有一胳膊宏二頭肌沒地使,就因為沒錢。至于自己老家,那就更別提了,窮的全縣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地,估計再不蹦達幾聲就該被中國地圖除名了。

“這麼著吧,我也不逼你學了,這是我名片,你拿著,有事我找你,我仍然聘你當擂主,不過有個條件,在必要的時候,你得輸。”

“什麼意思?”白洪普沒聽明白。

“就是我要你輸的比賽,你不准贏。”胖子笑著說:

“能做到令行禁止,這錢就是你的了。”

“這個簡單。”白洪普心想要贏沒把握要輸那太簡單了城里人的還錢真好賺難怪家里那邊人都說城里遍地是黃金。

白洪普接過名片,上面只張牙舞爪的寫了兩個字:馬斌,背面是聯系電話。

胖子又送給白洪普一個手機,然後告訴他這玩意是干什麼的怎麼用怎麼放沒信號時是該罵聯通還是罵移動。

白洪普一學就會。

隨著在之後的幾次守擂中表現卓越,白洪普銀行帳號迅速膨脹,財大氣粗的白洪普打了一輛大發去郵局給老家彙款。

“你哪來那麼多錢?”高文經接到電話後嚇了一跳,他先問經濟來源,怕今後只能以探監的名義看望愛徒。

白洪普如實相告。

“現在普通人也有組織的比賽了?”高文經感慨時過境遷,在他躊躇滿志的時期,個人想報名參加這種規模的比賽得扒層皮才行,高文經對《指導意見》上過五關斬六將級的戰前准備程序記憶猶新,五關六將包括體檢報告結果、推薦人(至少兩名職業選手)簽名、繳費清單、臨時選手證、身份證、工作證、准入證、准賽證、業余組暫住證、自帶鼠標鍵盤檢疫合格證、其他自帶設備檢疫合格證。

高文經覺得這賽事有點不對勁,但他沒細想,此刻他已有了培養白洪普替自己圓夢的念頭,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星際打法能開宗立派,他想了想,說:


“你和他們打沒什麼意思,水平會下降的,你要想學星際回來我教你。”

“我就沒事玩玩,您不總叮囑我好好學習嘛,您先忙,我再給縣長掛個話。”白洪普掛斷電話重新撥號。

縣長越聽越不對勁,對著話筒說:

“你這是賭博啊。”

“是博彩吧?”白洪普知道賭博不好。

“一丘之貉。”縣長說。

白洪普汗下來了。

縣長用久經沙場的聲音警告說:

“你趕緊給我打住,靠賭星際致富不是正路,政府早晚得管,政府一管你那老板拿什麼給你們開工資?到時候沒有一技之長你還不喝西北風?趁現在年輕你給我多學點東西,要想打星際也行,你去找職業隊看他們要不要你,別跟一群無業游民瞎胡混。”

縣長說的白洪普心服口服。

馬斌對白洪普要金盆洗手的要求比較吃驚,他先看日曆,確定今天不是四月一日後又掏自己耳朵,將里面阻礙聽力的元素一勺勾銷。

“你說你不做擂主?以後也不來打星際了?”掏完了藏汙納垢的耳朵後馬斌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短短十來天,白洪普已經有數十萬入賬,抵得上普通人半輩子工資了。

白洪普的手機響了,高文經告訴他,錢都取出來了,縣長正在開會商量修路的事呢。他問白洪普你在哪呢?

白洪普說:“我在怒風體育館,跟我們老板說以後我不打星際了。”

高文經說:“嗯,你那水平我清楚,電子競技的路不好走,要想在星際上有發展你就回來跟我學,我教你。”

白洪普說:“行,我知道了,我們該軍訓了,聽說這次要去部隊里真刀真槍的演練,按規定不許帶通訊工具,我提前跟您打個招呼。”

白洪普手機檔次較高,和他近在咫尺的馬斌對他們談話內容一清二楚。

看白洪普收了電話,馬斌說:“你遇到一個好老師,我上學時老師就當沒我這人,干什麼都不管,上過學的都知道,不怕表揚不怕批評,就怕沒人搭理。其實不光上學,干什麼都一樣,有人罵比沒人理好,就像中國的足球與排球。”

“那您准我離開了?”白洪普問。

“我送你回學校,也不枉相識一場。”馬斌站起來,從保險櫃里拿出他們的合同遞給白洪普,說: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