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江湖

北玄國的西遙,有個鳳城,鳳城里有個西遙王府,府里有個西遙王,西遙王妃姿色媚人,與那叫花落雨的人長得極為相似,因此甚得王爺獨寵,誕有一子.當然,這只是坊間傳聞,誰都不會想到,這位容顏上好的王妃竟是男子,更不會有人想到,正是這男子生下世子,取名北漠塵,名沐辰.

轉眼,十八個年頭過去了,北漠塵生得儀表堂堂,模樣不必其母父遜色,尤其是那一雙勾魂的眼,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右眼的眼角下還有一顆淚痣,更是添了幾分嫵媚.然而,漠塵卻不淡漠塵世,個性和西遙王北耀輝年輕時一模一樣,大大咧咧,甚至有點……沒心沒肺,從就讓李成雪傷腦筋,一個北耀輝已經讓他頭痛不已,加上個北漠塵,王府經常被鬧得雞飛狗跳的.北漠塵最大的心願就是仗一劍,酒一壺,走遍江湖,不問廟堂.男兒血氣方剛,志在千里,北漠塵自就跟李成雪習武,有李成雪在,北漠塵的劍術自是不用愁的,就是輕功爛了點,但放在江湖上,也位于高手之列了.

這日,北漠塵照例出門晃蕩,尋找成為大俠的機會,只是命運偏偏不肯垂青于他,別是江湖高手,連個使劍的人都沒遇上,倒是幫百姓解決了不少疑難問題,比如誰的籬笆壞了需要修理,誰家的孩又淘氣了上了樹下不來,誰家的酒樓又有混混來砸場了……總之,北漠塵完全沒有找個高手殺入江湖的機會.

晚上,北漠塵晃悠著回到西遙王府,看著高高的牆壁,北漠塵一個旋身,本以為這次能輕而易舉翻過圍牆了,卻還是只能夠著牆頭.無奈之下,只好哼哧哼哧爬上牆頭,剛想下去,就聽見汪汪的聲音.

"去去,那邊去."北漠塵甩了甩手,想把狗趕走.

"汪汪!"

"嘿!你狗眼瞎了不認識主子了是吧?給爺閉嘴!"北漠塵揚起拳頭,往後頓了頓,要打為未打,瞪著一雙媚眼.

"主子,您干啥呢?"一厮見北耀輝蹲在牆頭跟狗吵嘴,皺著眉頭歪著脖子,疑惑道.

北漠塵見有人來了,連忙驚喜地喊道:"元寶,趕緊的,把這來福拖走!"

"來福,過來."元寶蹲在地上,手背朝下往地上碰了碰,來福就拖著舌頭搖著尾巴步跑到來福跟前,北漠塵便趁機從牆頭上一躍而下.

"這畜生,真是瞎了居然不認主子!"北漠塵睥睨著來福道.

元寶一頭黑線,無語地看著北漠塵道:"您老大晚上的不走正門爬牆,來福不叫您叫誰."

北漠塵食指一擦鼻子,一手叉腰揚起頭驕傲道:"哼,大俠當然是要飛簷走壁才行啊."

元寶嗤笑道:"就您,還飛簷走壁,您那叫爬牆!而且哪有大俠怕狗的啊……"

"嗨,你是翅膀硬了剛頂嘴了是吧?"北漠塵撩起子就要動手,來福朝著他吠了一聲,北漠塵連忙往後一退,元寶連忙拉住來福,笑著:"哪敢啊,對了,王爺讓您回來後去他書房一趟."

北漠塵心里納悶,那麼晚了北耀輝不跟李成雪你儂我儂的喊他做什麼,于是懷著疑惑朝北耀輝書房里去.剛走進北耀輝房里,就看見桌上放著一把劍和一個包袱,而李成雪撐著頭坐在桌前滿臉笑意地看著北漠塵,北耀輝則狗腿地在後面給李成雪捶肩.

"爹,父王,叫孩兒來有事?"

"辰兒,你當真要涉足江湖嗎?"李成雪問道.北漠塵心下一沉,怕李成雪不答應,畢竟一直以來,李成雪對他的偉大志向都是持保留態度的,但還是訕訕地點了點頭.

李成雪便將桌上的包袱和劍扔給北漠塵,北漠塵一把接住,李成雪歎了口氣道:"既然你執意如此,便出去闖闖吧."聞,北漠塵面露喜色,只聽李成雪繼續道:"你姜伯伯近日忙于江湖事務,人手不夠,你去那里搭一把手,就當是曆練.包袱里有我給你姜伯伯的信,到時候,你有什麼不懂的就請教你姜伯伯."

"爹……"李成雪一下子幫他安排好事宜反而讓他有點無措,想到從此就要離開熟悉的城市,沒有家世的庇護,倒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似看出北漠塵的心思,北耀輝走到北漠塵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也不想想你是誰的兒子,哪天在江湖上闖出頭了別忘了你老子的好處啊."著還挑了挑眉壞笑道.


"呵,孩兒謹遵父王教誨."北漠塵展顏笑道.

"辰兒,你……保重身體……"李成雪偏過頭,北漠塵知道,李成雪是擔心和不舍,下擺一撩跪在地上道:"父王,爹爹在上,受孩兒一拜.這次,孩兒外出定會謹記兩位教訓,心謹慎,請父王爹爹放心."

"起來吧,"李成雪微笑著扶起北漠塵道,"不早了,你去歇息吧,明早上路."

"是!"

北漠塵離開書房後,回到自己房里,竟然興奮得一夜無眠,第二天頂著個黑眼圈上路.這次,北漠塵只身一人前往汜水的威遠鏢局.一路上,北漠塵走走停停,好不愜意.雖然一開始有良駒代步,但北漠塵卻不是個安分的料,離汜水還有幾天的路程時就賣了馬,晃晃悠悠地朝汜水前進.

穿過花色迷離的桃花甸,是一條依山傍水的徑,沿著這條徑就能到找到一家名為顥魄樓的客棧,北漠塵正打算去那歇歇腳.沒走多遠,就聽到從不遠處傳來打斗的聲音.北漠塵眉眼一亮,施展輕功往前趕.

"你們是誰派來的?"一男子半跪在地上,朗聲道,四周幾個蒙面人圍著,只見他一身白色束長衫,衣襟下擺和口都鑲有金色浮云花紋,外罩水藍色半臂長衫,腰束青玉帶,看這扮相身份不俗,卻顯得尤其狼狽.原本俊朗的臉因為傷口的疼痛些微扭曲,臉部輪廓柔和卻不失陽剛,濃眉似劍斜飛入鬢,一雙燦若星辰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輝,若是蒙上水霧,定是含脈脈的.只是那臉色卻白得嚇人,仔細看還能發現他在微微顫抖.

被問的人卻是不答,只是又一次提起劍一起圍攻那男子.

"住手!"

一聲呵斥打斷了眾人的攻勢,皆是一副即將出招的樣子,朝聲音的源頭看去.只見一少年站在山道旁的桃樹上,那樹微微搖晃,樹上的人卻穩如泰山.他迎風而立,衣袂和綁發的玉帶隨風飄揚,好似隨時都能羽化了去.再見他模樣,烏黑的頭發只兩鬢周圍的頭發用玉帶綁起,碎碎的劉海斜斜地在額前晃著,一雙琥珀色的媚眼微瞠,秀氣的細眉彎彎,飽滿的朱唇水潤得好似掐一把能溢出水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北漠塵.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以多欺少,恃強凌弱,怎不知羞恥!"北漠塵的略微帶著鼻音的聲音好似叮咚的泉水般好聽,以至于他的這番大俠般強勢的話大打了折扣.

那些蒙面人顯然不把這跟女人似的少年放在眼里,其中為首的人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會意騰躍而起,手肘往後,正待一劍刺出,北漠塵手指一彈,那人立刻捂著胯下身子一歪摔到地上躬著身子直哼唧.其余人看到這一幕都黑了臉,沒想到這人剛剛還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這會兒居然偷襲,還是!還是在那種地方!

"哈哈哈!"北漠塵甩出一串爽朗的笑聲,眨了下眼睛,帶著人畜無害地樣子道:"放心,我沒使多少力,廢不了,就是幾天不能找姑娘而已."著腳下發力,足一蹬,雙臂打開,從樹上下來,好似白色的鴻鵠翩然而起,只是這只鴻鵠沒有把握好著陸的技巧,腳剛沾地就聽"嘎啦"一聲,腳崴了……

"唔!哼!"北漠塵半蹲下身,將崴著的腳往另一只腿的膝蓋上一擱,硬是將腳掰正了過來,隨後跟個沒事人的樣子,將下擺往後一甩,一手背到身後,一手手心向上擺出一副迎駕的樣子.那些蒙面人早就被北漠塵激怒了,也不顧跪在一旁的男子,齊刷刷地襲向北漠塵.北漠塵先是一個"狂風掃落葉"逼得蒙面人往後退,隨後一躍而起,一個劈叉將已經沖上兩人一人一腳踹開,落地的瞬間抽出佩劍,手腕翻轉的同時一個旋身,劍光一閃,已經有幾人倒在地上.北漠塵足尖點地又往地上一蹬,一招"閃電劈月"之間,北漠塵躍開幾步背對著蒙面人了.只見北漠塵閉上眼睛將劍歸鞘,睜開眼睛時,那些人已經統統倒地了.

"哎你沒事吧?"北漠塵倒是沒有忘記那個男子,沖著男子喊道.那男子慢慢站起來,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栽下去,北漠塵連忙一個疾步過去扶住他.方才只是遠觀了一眼,從近處看,北漠塵發現這男子長得雖不如自家爹爹李成雪好看,但還算養眼.挺拔的鼻梁好似精雕細琢的,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微喘著氣,想是還沒緩過來.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從中倒了一粒藥丸放進嘴里一仰頭,閉上眼睛靜息片刻,臉色也好轉起來,站好對著北漠塵雙手抱拳道:"方才多謝少俠搭救."

北漠塵勾起唇笑道:"謝我?怎麼謝?嗯?"

"呃……"

雖然男子確實很感激北漠塵的搭救,但那只是客套話,現在他身無分文,怎麼謝?看到北漠塵帶著期許的眼神,男子這才從懷中拿出一塊木牌,遞給北漠塵道:"在下是嘯天山莊的莊主,若是少俠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但且拿著這令牌到嘯天山莊,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北漠塵掂了掂木牌,又拿在手里仔細掂量,漆黑的木牌上刻著特殊的花紋,他不認識是什麼,但中間兩個大字他還是認識的:嘯天,想必是嘯天山莊的令牌.正當北漠塵觀察令牌時,嘯天山莊莊主打了個哨聲,一批踏雪良駒從灌木中顛顛而來.男子牽過馬,向北漠塵點頭點,正要翻身上馬,被北漠塵一把拉了下來.


"少俠還有事?"男子面無表地回過頭道,北漠塵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的不耐,道:"不知莊主要去哪,我要去汜水的威遠鏢局,但是一人上路難免寂寥,想找個伴,要不你跟我一起吧."完還對著莊主眨巴了下眼睛.

"我也去汜水."

"真的?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完自己還呵呵地笑了.這莊主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臉皮這麼厚的人,但想到他的身手不俗,或許可以……

"那一起吧."絲毫沒有溫度的語氣,也不管北漠塵的爪子還扒拉著自己的肩膀,莊主足下一蹬,翻身上馬.北漠塵卻還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沒辦法,莊主伸出手道:"上來吧."北漠塵頓時喜笑顏開,拉過對方的手,竟坐到對方前面,一手握住馬鞍,一手不知道指著什麼地方興奮道:"出發!"莊主夾了夾馬肚子,馬便一路跑起來.

北漠塵的頭發隨風揚起,掃到莊主臉上撓得他臉上一陣**.莊主皺了皺眉,將北漠塵的頭發往一邊撥了撥,微微偏過頭錯開,以致他的氣息噴在北漠塵的頸項間,讓北漠塵覺得有種怪異的感覺.正當他糾結這種姿勢是不是有點奇怪時,睡意漸漸襲上來.前幾日雖然悠閑但也一直在趕路,沒有正兒八經地休息過,這會兒倒倦了,索性眯起眼睛來……

"喂!醒醒!"

"啊?"

北漠塵悠悠醒過來,嘴邊還掛著哈喇子,垂著的視線正好落在腰間,只見莊主從後面環住他的腰,生怕他摔下馬去.

"抱歉,一不心就睡著了."北漠塵一抹口水,撓了撓頭訕笑道,隨後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景色,一仰頭就看到顥魄樓的招牌,便翻身下馬.莊主這才松了口氣,居然有人在馬上也能睡得那麼熟,一開始他身子往一邊歪時,還以為他有什麼不適,當聽到北漠塵輕微的鼾聲時才無奈地發現這家伙居然只是睡著了.不過這也怪不了北漠塵,誰讓他有個那麼能睡的爹爹呢.

莊主也翻身下馬,從客棧里走出一人來,只見他一身色寬袍子,頭發松松地在一邊綁著,額間點了火焰似的的朱砂,那容顏,雖媚,卻透著一股雅.那人見到嘯天山莊莊主,便淡淡一笑,道:"少莊主路途辛苦了."

"非花……"

北漠塵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看似冷淡的男子,當見到這個叫非花的男人時,眼里流露出的,是怎樣一種溫,雖然短暫得不可捕捉,卻堪堪落入北漠塵眼中.而那個叫非花的男人看向北漠塵時,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呆怔地看著北漠塵.

"你是……"

見到非花這樣看著自己,北漠塵雖然疑惑,但還是施了施禮,道:"在下沐辰."雖然不知道江湖中人對他這個西遙王的世子了解多少,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報了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

"我們……見過?"

"李某和非花公子乃初見."這並不是誆他的,北漠塵確實對這個人沒有印象.

"花落雨……"非花輕聲嘀咕了一聲,若不是北漠塵內力好,這句輕不可聞的話也不會被他聽了去.

"少莊主,房間已經備好,跟我來吧."非花又是一副淡雅的樣子道,完也不等他們,徑直往客棧里去.嘯天上莊莊主連忙跟上,北漠塵便也跟在後面進去了.

"他喊你少莊主,你們莊里還有個老莊主不成?"見北漠塵還黏在自己身後,少莊主停下腳步道:"在下姓少名陽,他們便喊我少莊主."完剛要走,北漠塵後腳就跟了上來.


"你要跟我進房不成?"少陽眉一挑,有點不耐道.北漠塵兩手一攤,一臉無辜道:"你能上樓我就不成?"著還走到少陽前面,回頭對著少陽嫣然一笑,食指挑了挑少陽的下巴道:"況且你又不是姑娘,我跟你進房做什麼."

少陽隱忍著想要抽這個救命恩人一頓的沖動,眼角直跳,北漠塵得意一笑,喊了二自己開了個房間,跨進門檻時,又探出腦袋對著還站在樓道上的少陽道:"若是少莊主半夜走錯門,李某倒也不介意."完在少陽的一記眼刀中關上了房門.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非花好笑道.

"來話長……進屋慢."

少陽進屋後,非花朝北漠塵的房間看了眼,似笑非笑……

回到房間,少陽便將路上發生的事告知非花.

少陽乃嘯天山莊的新晉莊主,老莊主是其父親少瑞賢.少陽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莊主之位,不免有人不服,私下他仗著老莊主才有今天的人不在少數,要他的命的大有人在.這次前往汜水,是為了傳中的玄冥珠,這珠子是一位武林高手留下的,珠子里有一張記有武功心法的秘籍,得玄冥者得武林.但這僅僅是江湖中的傳聞,若干年來,尋找玄冥珠的人絡繹不絕,卻從沒有人發現一點蛛絲馬跡.這次少陽的密探查到這個傳的源頭地是汜水,少陽便帶了護衛前往汜水尋找玄冥珠.而這一路上並不太平,突破桃花甸時只剩他一人,若不是北漠塵出手相救,恐怕他根本就挨不到這里.

"少莊主對刺客一事沒有頭緒嗎?"非花撚著腰間的玉佩,有點漫不經心的樣子.

少陽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也不是完全沒頭緒,他大概知道有哪些人對他不利,嘯天山莊分舵主二哥少風,江湖中對玄冥珠垂涎的人,為首便是三大山莊的另外兩個山莊——血影山莊和非花所在的劍池山莊.

見少陽緊鎖著眉頭沉默不語,非花也不想深入探究,畢竟他的任務僅僅是接應他,將劍池山莊的報透露給少陽.非花是老莊主的心腹,自就被派到劍池山莊當眼線,目前已經是劍池山莊的汜水分舵主.

"劍池山莊的莊主武越正在前往汜水,勸你還是心為上,我先行一步到汜水,到時候再作打算."完,非花就要起身離開.

"非花!"聽到少陽喚自己名字,非花頓住腳步,偏過頭,看著少陽.而少陽顯然是無意中喚住非花的,此時的他一臉窘態,不知所措.非花淺笑一聲,走到少陽跟前,一手撫上少陽的臉道:"你自己多加心."

"嗯,你也是."

"我知道."

兩人互相叮囑後,非花才離開.少陽憑窗而望,樹影婆娑,月光透過枝葉,斜斜地照進房間,地上斑駁的陰影在風的作用下,好似海藻似的輕輕搖曳.突然樹影猛地一晃,少陽眯起眼睛探出頭一看,發現樹上突然躥上一個人影,那人在樹上好似在采摘著什麼.借著月光,少陽發現是北漠塵,正納悶著他大半夜不睡覺爬樹干嘛時,北漠塵發現了他的視線,緊接著一個物體飛了過來,少陽本能地接住一看,居然是個果子!再看向北漠塵時,他竟靠在樹上,兩腿分開坐在樹杈上,一邊晃悠著腿一邊掏出手帕來擦桃子,也不知道擦沒擦乾淨,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突然一少婦樣子的女人拿著掃帚沖了出來,北漠塵連忙逃也似的從樹上一躍而下,嚷嚷著抱著頭跑回客棧里去.想來是偷果子被女主人發現了,被修理了.看到北漠塵不顧形象地撒腿就跑,少陽竟忍俊不禁了.

少陽覺得很奇怪,這個與自己相識不過一日的少年,卻在一天之內,讓他又驚又氣又喜,如此大的緒波動真是從未有之.看著手中的果子,雖然看不清北漠塵當時的表,但他卻無疑地知道他一定是彎著眼勾著唇痞痞地笑著.想著,便也學著北漠塵的樣子擦了擦果子,一口咬下去.

"呸呸!"

居然是個澀果子!那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