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最後的完結 第十七章 心態


雖然經常提到“中世紀”這個時代,但是真正的嚴格意義上而言,“中世紀”是指公元395年—1500年的那一段時期。那是歐洲,特別是西歐曆史上的一個主要時代,由西羅馬帝國滅亡開始計算,直到文藝複興之後,極權主義抬頭的時期為止。延伸到“中世紀”一詞的出現,則是從15世紀後期才開始使用的。普遍的認為是,在“中世紀”這個時期的歐洲,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權來統治。封建割據帶來頻繁的戰爭,造成科技和生產力發展停滯,人民生活在毫無希望的痛苦中,所以中世紀或者中世紀的早期在歐美普遍稱作“黑暗世紀”,傳統上認為這是歐洲文明史上比較貧乏的時代。

至于中世紀城堡的風格,也和那個年代的曆史息息相關。外面是巨大的青石牆壁,向四面輻射著的是防禦工事,引水渠與護城河相連,顯得處處都是針對戰爭而設計的。至于城堡里面,則大部分也是最簡潔的原木的桌子、寬大的的沙發,壁爐上掛的是是佩劍、長槍和版畫,還有古里古怪的門窗牆壁。說起來,這樣的城堡無論在歐洲的哪里,只要一進入范圍內,或多或少相信都會令人情不自禁想起了某一個傳奇的騎士——唐吉坷德。

不過相較于那一個充滿了理想,卻把風車當成怪物的偉大騎士而言,另一個同樣富有理想,並且敢將這些理想付諸實踐的野心家,此刻也正好坐在那屬于他的那一幢巨大城堡周圍。放眼過去,中世紀的風格,堡壘式的建築,似乎直到如今,甚至都還能依稀看見當年那戰火紛飛的年代,騎士與劍的世界。盡管此刻,托馬斯才是這里的王者。.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坐在巨大的草坪院子里,在家中習慣午睡的托馬斯,正享受著午間那溫熙的陽光與徐徐的微風,悠閑的似乎就快要進入夢鄉之中……

“並非對你的閑賦在家,有什麼過多的微言,可是我最親愛的侄子,我還是認為比起現在快樂的享受午間陽光而言,你是否應該先去解決亞洲的一切障礙比較好。”

同樣的,在一起享受著貴族才能享受的生活,一旁的老發蒼蒼的老者,卻一邊緩緩的合上了自己手里的《聖經》,一邊出聲打斷了托馬斯的恍惚。

老者的名字叫做索羅斯,乍一聽來,這樣的名字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熟悉世界金融風云的人,勢必會知道“索羅斯”這樣的名字,在世界金融曆史上,有著什麼樣的含義。也一定可以成功的,將這個名字與“量子基金”掛鉤。還記得任遙軒在世界金融的業界,當日也為之忌憚的對象嗎?可不就是這個貌似無害的老人嗎!

這個老人就是“量子基金”的創始人,亞洲“金融危機”的引發者,世界級的“金融大鱷”,當然,除了這些稱號之外,他還有一個隱藏身份,那就是托馬斯眾多叔叔與長輩中,唯一一個能夠親近托馬斯的人。更加的詳細點說,托馬斯在父母去世之後,就是被索羅斯撫養長大的。這下,他們的關系,說的夠透徹了吧?

“親愛的索羅斯叔叔,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也知道,亞洲的計劃也已經進入了完成階段了,”聽到了聲音後,依然沒有睜開眼睛,托馬斯只是拿手遮了遮眼前那灼熱刺眼的陽光,還是那麼懶散的說道,“可是你不覺得浪費了這樣的好天氣,是一件非常不應該的事情嗎?”

“呵呵,萬里無云的好天氣隨時都會有的,我的孩子。”默默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虔誠的重溫過《聖經》的索羅斯,忽然笑著搖了搖頭,“可是你知道嗎?親愛的孩子,懶惰在《聖經》中被解釋為,回避一切物理和精神工作。主也曾說,‘懶惰使人沉睡;懈怠的人,必受饑餓。’所以,有時候經常的工作是必不可少的一項運動。”

“可以了,叔叔。”托馬斯可以冷漠的對待任何一個人,但是對于撫養他長大的叔叔,卻很少動用一些不好的語氣,“我並不是因為懶惰才放任那群人自由,只是我覺得還沒有到時候出手罷了。反正,對于我來說,那群殺手只是毫無反抗能力嬰兒一般弱小,簡直讓我沒有絲毫動手的願望……要是您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先行于我‘黑暗’層面針對‘殺手世界’的攻擊,獨自發動‘正面’針對亞洲‘金融世界’的攻勢好了。我會讓所有財團與所有家族的人,竭盡歐、美兩大洲際的金融實力,去幫助你打嬴這一場戰斗的。”


轉身之後,終于躲避過了刺眼的陽光。躺在草坪之上的睡椅中,托馬斯只是實話實說。畢竟現在的亞洲對于他而言,的確就已經像是在手里一樣了。這可沒有半點的吹噓。

“那麼很好,親愛的孩子。等我離開這里之後,有時間的話你翻到《新約?聖經?馬太福音》第七章第十五節第六段的位置:你們要提防假那些無害的惡人,雖然他們的外表像綿羊,內心卻似豺狼……”微笑著,似乎正等著自己侄子授權的索羅斯,一邊念叨著《聖經》上的語句,一邊仍舊很健康的邁著步伐慢慢走向城堡。

從那樣的步伐里,與索羅斯雖然蒼老,但是依舊流露出鷹隼一般的眼神中,大致也可以看出來,這個一生都在與金融打著交道的老人,雖然退隱了多年,但是卻一直沒有放下對金融的狂熱與追求。看起來,這背影有一些傴僂的老人,似乎也正在等待著自己有生以來在世界金融范圍內,最後一次場面龐大而又精彩的謝幕吧。

閉著眼睛,感知世界的直徑范圍超過幾公里的托馬斯,就這樣看著自己叔叔似乎突然矯健起來的背影,慢慢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直到消失了身影。他知道,叔叔是去准備一生中最後的一次“經濟侵略戰”,看起來叔叔和自己一樣,對于亞洲的這一次襲擊也充滿了信心與期待!即便是亞洲有任遙軒、秦淡然、羅斯夫這三個在世界金融舞台上,同樣威名赫赫的對手,但是“經濟攻擊”方面既然有自己的叔叔坐鎮,還能集合兩個洲際那麼龐大的資金力量,托馬斯認為這一戰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兩線作戰,除卻已經不用擔心的正面,也就是“金融攻擊”戰場後,“殺手界”里陰暗面的進攻,自然是由自己這個世界殺手之王來全面負責了。這樣想來,自己的實力再加上身後還有九百多個集合了兩洲全部精銳的“路西法軍團”,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問題。

這樣想來,亞洲似乎就隨時可以奪取了。入主亞洲,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想著自己叔叔,對自己生命中最有意義的“最後一戰”那興奮與期待的神情,自己又何嘗不是呢?那個叫“狂”的年輕人,或許也就將是自己的“最後一戰”吧。

“人生……還真是無聊啊……”有感而發,托馬斯在嘴里忽然輕輕的飄出了這幾個字眼。這與他平日里的強勢與霸道很不相符。

無聊,是的,人生就是無聊的。起碼這樣的情況在托馬斯度過的歲月里,占了大多數的。

“先生。”

就在托馬斯感慨人生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緩緩響起了在托馬斯的耳邊。那個聲音顯得非常的缺乏感情與溫度,就像是一台發音准確,卻是機器制造出來冰涼的鋼鐵碰轉撞聲一般。同樣的,這樣的機器自然也缺少了活人的生氣。

是Gleam,也就是嚇到了狂與無雙的那個女子。只是Gleam真的是G麼?恐怕這個問題只有那一個晚上,在“維多利亞號”上看到了一切的托馬斯才能回答了。


Gleam,在英文的解釋中,是“微弱的光芒”之意,延伸來說,也可以作為“螢火蟲的光”。以托馬斯狂妄而又自負的性格來說,為手下取這樣的名字,也無外乎想表達一個“‘放眼天下,舍我及誰’的意義。蘊涵了“螢火之光,無法與其皓月爭輝”的含義。

真的不知道該去說他自戀還是自負好。

“約翰遜、埃德森、韋特三位回來了,正等候在一旁請求先生的召見。”

Gleam作為托馬斯身邊的跟班,仔細算算也已經有六年多了。除了剛開始頭兩年還會偶爾失控殺掉監視她的人外,剩余呆在托馬斯身邊的時候都還好。只是就連托馬斯手下的六個大將都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先生會允許這樣一個危險並且隨時容易失控的人,留在自己身邊呢?這樣做,實在是太過于冒險與養虎為患了。

揮了揮手表示同意,片刻後,托馬斯就已經見到了不遠處的約翰遜、埃德森、韋特三人。與在日本陰溝里翻船的羅伯特、德維希、瑪莉三個人一樣,翰遜、埃德森、韋特這三人無論是誰,同樣也是托馬斯身邊六個身份顯赫與尊貴的大將之一。無論是跟著托馬斯轉戰歐、美兩洲,還是獨當一面,替自己老板堅守領地,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之一。同樣的,他們這六人中的任何一個,也絕對是出類拔萃中的出類拔萃。

“先生,我們回來了。”發自內心的恭敬,約翰遜、埃德森、韋特三人行動一致的,先對托馬斯照例的進行了鞠躬。也只有真正的強者,才配受到他們的尊敬。

“恩,辛苦了。不過,‘路西法軍團’那一邊的訓練任務,與日常的事務安排的怎麼樣了?”隨口應承了一句,托馬斯對于這樣的尊敬反倒接受的心安理得。

“那些事情平日里都是羅伯特、德維希、瑪莉這不經常離開英國的三人所負責的。這一次,忽然要在進行大戰的前夕更換負責人與指揮官,恐怕一時間無論是執行的還是發布命令的,都無法立即配合的准確與精密吧!”韋特作為托馬斯幾個將領中,唯一的一個在力量與謀略上都有著建樹的將領,這時候最能夠明白托馬斯的意圖了。

不錯,羅伯特、德維希、瑪莉這三人的突然被殺,無論托馬斯是不是真的感到傷心,但是他們所遺留下來的問題那的的確確是非常複雜的。一方面,羅伯特、德維希、瑪莉這三人一直在訓練“路西法軍團”,作為指揮官與負責人,主要負責武力解決一切不能解決的事務。另一方面,約翰遜、埃德森、韋特這三人同樣也是一個小團體,他們負責的東西是制定作戰計劃、外交、情報三項,除了他們所負責的范圍內,其他的東西可以說除了一身的野蠻力量外,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無法進行操作的。

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忽然要翰遜、埃德森、韋特立即接管羅伯特、德維希、瑪莉這三人的一切事務,與日常訓練還有帶隊作戰,這難度似乎也太大一點吧。也的確有點強人所難的意味。真的是讓他們感到很為難。

“現在的日常主要負責人是誰?”托馬斯稍微的,還是顯得有些不放心的樣子。


“現在日常主要負責人是我,先生”。約翰遜站出來,回答道。

“假如讓你估計,‘路西法軍團’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完全的適應你這個新任指揮官,從而發揮出最強的實力來。”托馬斯這話就問的有些難以預料與評估了。

“保守估計,還要半個月,就可以讓他們重新適應了。畢竟,‘路西法軍團’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精銳的所在,里面的成員也都是精銳。只是我現在的指揮方式與指揮方法與羅伯特他們不同,而讓他們不習慣罷了。我保證,只要半個月!”重重的點了點頭,約翰遜重複了兩次,顯得非常肯定與有信心做到。

“需要這麼長時間麼……半個月……不過說起來……”不經意的睜開了眼睛,托馬斯慢慢的就靠著的從睡椅子上坐了起來,“說起來羅伯特、德維希、瑪莉這三個家伙,實在是太不小心了。也為我的計劃憑空添了一些不好玩的麻煩。不過,現在似乎也只有你們三個能夠替我先接手這個麻煩了。”

“先生。”就在這時候,平日里一向不喜歡說話的埃德森,竟然破天荒的打斷了托馬斯的話,看起來長的像野蠻人一樣健壯的體形。埃德森負責外交這一項,的確很容易就能夠給對方一種非常強硬與不妥協的印象。

“你想問什麼?埃德森?”托馬斯微笑著問。

對于這個不怎麼愛說話,卻負責著外交,為自己的收買歐、美兩洲各大財團與殺手勢力,立下汗馬功勞的屬下,托馬斯總是能夠顯示出特別的包容。

“戰斗什麼時候打響,我想要為他們報仇。”埃德森的話還是顯得很簡潔有力。無論是面對誰,即便是面對他的老板托馬斯也好,能夠用一個字表達的意思絕對不用兩個字眼。

“我叔叔的經濟攻勢,已經准備完畢了。或許幾天之後就會對亞洲發起進攻。可是關于我們殺手界內的進攻,我覺得我們倒不需要爭先恐後的……”坐在椅子上,將手撐到自己下巴,用一種很輕描淡寫以及隨意的語氣,托馬斯正在說著自己覆滅亞洲的計劃。

“要麼就不玩,而要玩——我們就玩大的!”

托馬斯顯得很開心的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