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五章

艾什莉在享受著難得的短暫溫柔,劉累這邊可有些問題來了。劉累回來之後一直忙著競選的事情,在飛機上和克里瞎扯的那個什麼“銀河星沙”也一直沒有去想,人就是這個樣子,一忙起來其他的事情就都顧不上了,所以說工作是治療失戀的最好方法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劉累沒有失戀,可是他現在,失算了!當然不是競選失算了,而是對坎菲斯人失算了——考拉爾又來了,但是這次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另外兩個星云級戰士,艾力和安費斯。劉累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就來了,按照他的判斷,來這里絕對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要是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他們是絕對不會這麼快就來的,要是自己,起碼要拖上幾個月再過來。劉累一邊和他們寒暄,一邊心中暗自贊歎坎菲斯人“高風亮節”!其實艾力和安費斯是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想這麼早過來,還是劉累的運氣不好,本來一向不會主動過問坎菲斯人事務的戰神那天閉關期滿,新近修成一門神功,心情大好,沒事自己在神殿溜達,正好遇上四個星云級戰士,然後他詢問了最近的情況,自然不能夠少了他最關心的藍色星球的事情,艾力等人不敢隱瞞,乖乖的把事情和戰神說了,戰神嚴令他們立即趕來,兩人不敢怠慢,慌忙從坎菲斯世界過來。劉累心不在焉的和他們三人應付了幾句。無非是說些感謝坎菲斯階級兄弟的大力援手熱情幫助之類的話。然後捧出一些茶葉鼻煙壺之類的東西把他們打發走了。坎菲斯人一走,劉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克里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便已經猜到了幾分。他走過來拍拍劉累的肩膀坐在他身邊:“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劉累沒有說話,還是愁眉不展。克里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遞給他,劉累接過來,點著吸了一口,慢慢的突出一絲絲的煙霧。克里說道:“怎麼了,是不是你上次和我說的那個什麼‘銀河星沙’還沒有著落?我猜得不錯吧,畢竟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了,你那點心思,根本逃不過我的眼睛!”劉累苦笑道:“你說我是不是城府不夠深?為什麼我有什麼心事總要寫在臉上,我最近看了很多的人物傳記,那些領袖們都是一個個面目陰鴆,喜怒哀樂不表露于外,而是內藏于心的人。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有些失敗?”克里抬手在空中一揮:“你別管那麼多,那些領袖是怎麼樣。我不管,他們是好是壞,是成功還是失敗,都和我沒關系,我也不想妄加評論,但是我知道,你是我們最好的會長,不管怎麼樣,你帶領著黑暗協會達到了曆史的巔峰時刻!”克里伸手攬住劉累的肩膀說道:“即便是我上次和你說的,你現在的一切作為,都是為了你的故國,而不是協會的話來看,我們反過來想一想,如果黑暗協會真的能夠扶植出一個世界上第三個超級大國,呵呵,那是何等的成就感!”

劉累伸手在他的胳膊上砸了一拳笑道:“行了,你也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但是這次真的有些麻煩,沒想到這幫家伙這麼‘熱心’,我們的准備時間也就不多了,要是在一個月這內他們找不到那個神秘而強大的敵人,怎麼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劉累伸出手指在眉心撓著,他的眉毛是連眉,兩撇眉毛長的快要連在一起了,這要是按照韓國人的審美觀是絕對不可以的,一定要把眉毛分開,但是中國人沒那麼多講究,白凡甚至覺得這是劉累身上唯一標識著“憨厚”的地方——比較讓人覺得誠實可信。倒是妮婭對這一點很不以為然。她總不放心劉累在外面,生怕他再給家里領一個回來,因些對于劉累的“憨厚”很是不屑,曾經想過要給劉累把眉毛分開,盡管那一點連在一起的眉毛很淡。劉累有很多的習慣動作,包括這個一有發愁的事情就撓撓自己的眉心。克里說道:“你不是剛剛把他們打發走嗎,急什麼!”劉累說道:“今天把他們打發走了,那是借著他們要休息的名義,你看著吧,這些人都是虔誠的信徒,戰神在他們的眼中,不,是在他們的心中,是一尊絕對的神明,戰神吩咐的事情,他們不知道有多認真的去做——你看著,明天肯定一大早就會跑過來!”“干什麼?”克里問道。劉累歎了一口氣說道:“還能干什麼,問清楚敵人的情況!現在那些人只有我們見過,考拉爾也只是聽我們說的,他們肯定要來問個清楚,這樣才不至于對自己所要面對的敵人一無所知!”克里試探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應該好好想一下,明天要怎麼和他們說?”劉累點點頭,把雪茄從嘴邊拿開,一縷縷嫋嫋的青煙從他的嘴里慢慢的溢出來。


一間黑暗密閉的小屋子里,一個人坐在桌後,低著頭,半長的頭發垂著。他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一言不發。一聲刺耳的聲響傳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拉開了門。來人身高將近兩米,渾身肌肉堅硬如鐵,一塊塊的鼓著,連大號軍裝穿在身上也被高鼓的肌肉撐了起來!他雙手背在背後,站在門口掃視了一眼,然後大步的走了進來。

門被重新關上,整個小屋又重新陷入黑暗。來人一言不了,站在桌子前面就像是雕像一般一動不動。桌後那人還是沒有反應,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好像比起了耐力!門口的兩個守衛不時地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一個不停地問另一個:“上校進去多長時間了?”另一個回答:“三個小時了!”一會回答變成了:“五個小時了!”“十個小時了!”最終。屋子外面的回答變成了“二十三個小時了!”屋子里面的人卻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但是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又過了一會,終于桌子後面地那個人先說話了:“你想要知道什麼?”來人問道:“你姓王?”王點點頭說道:“是的,他們都叫我王!問一下閣下貴姓?”來人沒有任何運作,一把椅子從牆角飛過來落在他的身後,正好落在他的膝蓋後面,他坐下說道:“我姓趙,他們叫我長生——趙長生!”來人語氣里沒有一絲的波動。長生本來一直守在艾什莉的身邊。但是最近基地的人向他報告,上次抓回來的那五個人里背上被開了大口子的那個已經死了。其余的四個人中,三個重傷現在還沒有醒,唯一清醒的一個自從抓回來之後,一坐著一動不動,和什麼人也不溝通,什麼東西也問不出來!長生不信這個邪,還有人能比他更鎮靜?結果當然不出人意料,誰能和長生這樣一年說不上幾句話的人比什麼“鎮靜”功夫?王終于堅持不住了,先開口了!

“你是中國人?”長生問道。王回答道:“曾經是!”“你叫什麼名字?”王抬起頭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應該怎麼回答你,現在我在美國國防部的名單上登記的名字是王,我在國內的時候,師傅給我取的名字是觀壑!”“觀壑!”長生仔細的咀嚼著這個名號:“寓意深刻呀!”王笑了一下:“我師傅,他是個智者,他的思想很深邃!”長生點點頭,正要再問,王突然說道:“你想不想聽聽我的過去,你這樣一條一條地問實在是太費事,而且你似乎對詢問犯人,並不在行,還是聽我說吧!”長生想了一下,點點頭。


王——或者叫他觀壑——抬起頭想了想,似乎在思考著到底應該怎麼說。“該從哪里說起呢,時間也不短了……大約在兩百年以前,我那個時候還是中國人,從小我就和師傅在上山住著,我的觀念里沒有什麼城市,沒有什麼國家,師傅給我取名觀壑,‘壑’字寓意人是所有修真者必經的一段修行!師傅是個博愛之人,他從小教我終生平等,不可輕視迫害任何生物!我也一直謹記師傅的教誨,不敢懈怠!在游曆之中我遇到一件事情,在一外荒野,我看到有一群中國人圍攻一個紅發藍眼的異國人,那人渾身是血,苦苦支撐,眼看就不行了,我記起師傅常說,要對天下蒼生一視同仁,不論是本國同胞,還是異國蠻人,所以我出手擋住了那些中國人,救下了那個異國之人。”他說到這里,語氣中充滿了深深的悔意,長生心中咯噔一下,直覺告訴他要出事了。觀壑長長的歎息一聲:“但是我沒有想到,那個異國人,他是個間諜!因為我的這件‘義舉’,讓他竊取了機要情報遁去,國家損失慘重!救他的事情外傳,我本人也被修真界追殺,大家說我是漢奸,最終我滿身是傷,逃回師傅面前!我還記得回山那天,師傅坐在山洞口,看見我回來,他滿眼含淚,伸手摸著我的頭說道:‘觀壑,你一生坎坷,師傅早已算出,給你取名觀壑,你可明白?’以後的事情就沒什麼懸念了,各方人馬追來,師傅威名一時,他們也不敢造次,最終我立誓今生決不踏上中國國土半步,否則五雷轟頂,必受天罰!“觀壑看了長生一眼:”我離開中國遠赴海外。跟著一群勞工去了美國。然後一呆就是五十年……“他一陣沉默,看來異國隱姓埋名半個世紀的對于他來說更多的是辛酸!長生也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人,他雖然無心犯錯。但是卻是造成了悲劇,常說壞人造成的悲劇不可悲,好人造成的悲劇才更讓人唏噓。

觀壑突然精神一振:“雖然我吃過虧,但是我相信師傅教我的沒錯,博愛眾生依舊是我堅持的信條。所以即便是去了國外,我依舊幫助大家,我在美國五十年,救了無數人,他們大部分人都很感激我,我過得也很快樂……”說到這里他聲音低了下去,看來這一句話他自己都覺得牽強!“……前一陣子有特工來找我現在的長官,說是有一個到中國來的秘密任務,要幾個人執行。我得一個朋友被選中了,但是我告訴過他,不要來中國執行任務。我救過他的命,他相信我沒有來,他很幸運,因為他相信我,所以上一次他沒有死!”長生眼中精光一閃,在這黑暗的房間里顯得格外醒目!觀壑笑了一下:“不錯,就是上次襲擊你的那批人,他們不堪一擊是嗎,但是他們都是美國最優秀的海豹特種部隊——美國的科技是很先進但是他們的曆史太短暫,他們根本不了解,經過千萬年曆史積澱的一個國家,他的內部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觀壑說道:“我勸過長官,可是他一向認為我在隊里搶了他的風頭,對我有成見,他還是來了,最後也死了。但是他死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在場,那就是雷蒙,他躲得很遠,你一時大意,沒有發現他,他是一個雇傭兵,和一般的雇傭兵不一樣地是,他具有一些異能,因此他接的活都很特別,這一次他是直接受命于美國國防部國防次長,要我們把你帶回去——我不想來,但是我剛到美國的時候很潦倒,是他們幫助了我,我不能夠眼睜睜看著他們來送死!所以,我還是來了,最後的結果就是你看到的。”觀壑苦笑一下,長生問道:“雷蒙是哪個人?”“就是被那個小女孩的禦鬼在背上劈了一斧頭的那個。”長生沉默一下說道:“那麼,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了!”


觀壑問道:“什麼壞消息?”“那個雷蒙,死了!”觀壑呆了一下,旋即爽朗一笑:“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一飲一喙,莫非前定;既然絮果,必有來因!”長生說道:“你們的門派和佛家有些淵源?”“不錯,我師傅也是一代大師!”長生說道:“你已經違誓了,你打算怎麼辦?”觀壑笑道:“該來的總會來的,沒什麼了不起的——那天和你說的話你別在意,我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國家!”長生默然,他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快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說道:“既然已經違誓,不如就留下來吧!”他知道身處國外,異鄉漂泊的苦痛,自然推已及人,不願意別人再受這樣的苦!觀壑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倒是現在我有一個疑問,你是中國人嗎?”長生轉身問道:“怎麼了?”觀壑說道:“你的行為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但是你的外表……”長生嘴唇抽動一下,觀壑知道自己戳到人家的痛處了,他連忙說道:“若不是方便,那也不用說了!”長生走了回來從新坐下說道:“不,既然你能夠告訴我你的過去,我也能夠告訴你!而且我現在這個樣子和一個人有很大的關系,你身上的七重禁咒我沒有能力解開,還在靠這個人!”觀壑笑道:“你真得很厲害,竟然能夠不接觸我的身體就能夠發現。不錯,這是當年立誓之後留下的,總不能只是說說了事,總要有個保證大家才會相信。”

第二天,果然不出劉累所料,艾力和安費斯一大早就來了,可是今天劉累終于想到一個好辦法,”銀河星沙“他是沒有,但是他沒有不代表他的師祖軒轅勝沒有——老頭子活了那麼長時間,總不能一點”積蓄“都沒有吧?師傅的東西就是徒弟的東西,那麼討來用用也屬正常,這樣有能解決問題,又不用和師傅要軒轅劍,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