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那些失魂落魄的村民,喜梅把核桃鋪到院子里青石板上晾曬.雅琴則哼著歌,在廚房做披薩餅.
張想坐在桂花樹下,泡了一杯雨前毛尖,舌尖般的嫩芽在玻璃杯中上下起舞,煞是好看,玻璃杯泡茶口感差點,但是賞心悅目,看著舒服.
雅琴樂滋滋的端著用白玉瓷盤,裝好的披薩餅,放在桌子上,喊著喜梅一起來享用.
"這不是加了點肉的蔥油餅嗎?還弄得這麼神秘,下次我來做蔥油餅給你們嘗嘗!"喜梅望著眼前的披薩,笑嘻嘻的.
"咳咳"張想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實在的這披薩,和蔥油餅真的很像,不過味道卻是不同.
奶油的清香,從松軟的面餅中溢出,第一口咬下去,不錯,香香甜甜的.
配上雅琴帶來的咖啡,恍惚間,張想又回到了嘈雜繁華的省城,那時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和心愛的女人,靜靜的相伴到老.
"好苦,喝不慣!"喜梅皺著眉頭,嘗了一口咖啡.
"苦中帶甜,回味無窮!"
張想以前熬夜時常喝咖啡,所以對這個味道很熟悉,他嘗了一口咖啡,頭一抬,卻看見雅琴正望著他笑.
喜梅胡亂的吃了兩口,覺得這兩樣都難吃,在看張想吃的津津有味,心里沒由來的不舒服.
"你們吃,我去給家里幫忙收核桃!"喜梅低著頭,嗡嗡的了聲,就離開了.
張想吃了幾口,感覺很飽了,想著這兩天都沒去湖邊,油菜和豌豆也該去瞅瞅,正好吃飽去散步.
在張家店那狹窄的一條街上,在離寶山屋不遠的空地上,三三兩兩的核桃販子,正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爭吵著.
"今天的生意沒法做了,都沒有開張!"
"何止今天,我看從昨天下午,那幾個賣核桃的人被叫走後,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噓,你們,這核桃是不是被人看出奧妙了?"
"我咋隱約聽見,那些村民什麼大學生張想,高價收核桃?"
"高價?怕的是核桃這事再也捂不住了!"
"你聲點,會死呀!你沒看見那些村民,現在見了咱們就像挖他祖墳一樣,肯定出事了!"
張家店位置太偏,交通不便,信息更是落後,這核桃的秘密硬是讓幾個販子,給用計壓了下來,這些年,這些販子個個身價頗豐.
每年只要到張家店收一季核桃,一年的收入都有了,所以早在幾年前,他們就形成了自己的勢力,外人插手不進來.
在這些人當中,身材魁梧,臉色黑的蔣萬林,一直是他們這些人的頭.
聽見手下這些販子七嘴八舌,誰都沒個主意,至于村民口中的張想,他是認識的,這段時間山村的風云人物.
"得,吳,眼看今天也沒貨.你認識張想,你去探探他的行蹤,不要打草驚蛇."
吳年紀不大,手腳麻利而很機警,關鍵是生面孔,那些村民還不是很熟悉.
"老徐,你人緣好,去和那些村民套近乎,打聽一下,沒人賣核桃,倒底是咋回去?"老徐有四五十歲,總是一副笑呵呵的摸樣,每年他的核桃,總要比其他人多收個幾百斤.
不得不,蔣萬林腦子靈活,手下這些人的特點,他是一清二楚,所以眾人都服氣他.吳和老徐,都聽他吩咐去辦事,其他的人則留在空地上等生意.
來他們也奇怪,今天是熱集,可街上就沒兩個人.就是有人,遠遠的瞪他們幾眼,那眼光要是能殺人,他們這些販子,怕是死過幾百遍了.
蔣萬林眼睛很毒,他見那些村民,手掌都是黑色,這明今年的核桃不少.因為核桃的青殼上有黏液,沾到手上就是一塊黑色,而且這種顏色,沒一兩個月的時間,還真洗不掉.
"看來真是出了大問題,不解決好,這條財路怕是要斷了!"蔣萬林心里暗自揣測.
整整一上午,硬是沒有一個村民來賣核桃,每年這個時候,那一天他們不收上個上千斤,這事,真是邪門!
一直快到中午,老徐才面色焦急的趕了過來,天已經涼了.可他頭上豆大的汗珠,卻滾落了下來.
"老大,這事真是糟糕了,核桃做藥的事真是被張想識破了,他怕那些村民不信,今早還收了幾百斤核桃,每斤十五元!"
老徐費了好大的勁,好煙撒了幾包,又做了一場戲,這才把事搞清楚.
"這可咋辦,要不我們把價錢也提高,十五元一斤,也有的賺!"一個核桃販子出主意道.
"蠢貨,你就是十六元一斤,看有沒有人賣給你?"蔣萬林罵了那人一句,這事關鍵在張想的身上,要不是這個人,張家店的村民十分好糊弄.
可是對于張想這個人,他也只是見過一面,根本不熟悉,這事還是有點棘手的.
"老徐,六,你們兩個去找人打聽一下,張想這個人的況,越詳細越快越好,記住還要不留痕跡,不要讓人察覺!"
蔣萬林一邊吩咐這兩個人,手一招,又叫來另一個核桃販子,對他低著聲音交代了一通.
這一次,沒用多久,老徐和六就回來了,在張家店,張想不知道不覺中都成了名人,村民們樂意和外人談論張想.
"孝西縣高考狀元,在省城見過世面,兩株蘭花賣了一百多萬,承包了徐家湖,還買野魚苗放養,還讓村民在湖里下蒸籠網?這人倒真是不可瞧,難怪能看破核桃的奧秘!"
聽完手下兩人的回報,蔣萬林陷入了沉思.
這個張想倒是讓他刮目相看,重義輕財,想用財帛打動他,怕是行不通,人家的身價不比自己差.
"軟的行不通,不妨來點硬的!"蔣萬林喃喃自語,他可不會一般人,黑白兩道都混得開,這事他馬上有了主意.
太陽已經偏西,那吳才飛快的跑了回來,好在街上除了他們,一個鬼影子也看不到,他才沒有引起其他人注意.
"老大,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他在許家湖邊,等趕過去時,他又去了湖邊的林場,我跟了大半天,他一直在樹林子看核桃樹,就沒見出來過!"
吳大口的喘氣,抱著涼茶大口的喝著,今天的活可把他給累壞了.
那張想看起來斯斯文文,一個讀書人的摸樣,走起路來速度真快,換做其他的人,怕是早被跟丟了.
"他一直在樹林子,沒出來?"蔣萬林眼中喜色一現,難道這是老天在幫他,看來他的那個主意絕對可行!
"你們幾個過來,這樣……"蔣萬林手一招,如此如此的交代了一番,剩下的那幾個核桃販子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
"不給我們活路,讓你知道爺爺們的厲害!"蔣萬林獰笑一聲.
張想覺得今天很奇怪,中午的時候總有一個人,在暗中偷窺他,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看那人他也不熟悉,估計不是這里的村民.至于是誰?他也懶得搭理,將來兵擋,水來土掩,能有什麼事!
望著一棵棵高大的核桃樹,上面結滿了果實,張想就覺得這恐怕就是天上掉餡餅吧!
以前核桃便宜,一斤幾塊錢,采摘還不容易,上樹的活又危險,一般人對山場的核桃樹,還真沒放在心上.
張寶山看著山場沒人要,硬是承包給他,卻不想這里面核桃樹頗多,憑空讓他占了莫大的便宜.
"意外之財!"張想笑笑,他這意外之才還的請人采摘才行呀!
看著天不早了,張想順著山場的路,准備往家里趕,突然眼前出現怪異的一幕.
"不許動,打劫!"五六身材高大的壯漢,蒙著面孔,手拿著木棍和短刀,攔住了他的去路.
張想看著眼前的一幕,腦子里面突然湧現出,一部電影中出現的一句台詞
"我最恨打劫的,沒一點技術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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