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桂花嫂,我想去看我妹子張芸!"
張想笑了,看著桂花嫂滿臉堆起的笑意,他總有些不妙的感覺.
"想子,上次嫂子給你的事,想的咋樣?沒意見吧!"
桂花嫂的嗓門有些高,但她這次故意壓低了聲音,估計是怕人聽到,抹不開臉面,這讓張想也不至于尷尬.
"這事不急,謝謝嫂子好心!"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讓張想什麼才好,一大清早的,這桂花嫂也太敬業了.做在後排的雅琴喜梅,已經在向這邊張望了.
"那你不反對?你二嫂把你電話都給我了……"
桂花嫂笑眯眯的,這事她私下和縣城的二叔家過,二嬸都誇她會辦事.她在陳桂香和金菊花面前都提過,就准備到張想家走一趟,誰知道今天還就遇上了!
既然遇到張想,擇日不如撞日,這事素性就和他開,就以張想現在的條件,下手晚了准沒機會.
"這是我妹子的電話,你看望張芸後給他打電話!"
桂花嫂不由分,在司機那里找來紙筆,寫下一個電話號碼,硬塞到張想手里.車里的其他人紛紛側目,不知道桂花嫂子這是唱那出!
張想本想在風中靜靜,卻不想被桂花嫂子攪合了,干脆上了車,免得她又整出什麼事來!
喜梅和雅琴坐在班車最後一排,張想就選了倒數第二排坐下,這樣距離不遠也不近,方便照顧兩人,又不會讓人閑話!
桂花嫂最後一個上車,看到喜梅和雅琴一愣,在看後面還有空位子,馬上擠了過去,不時打量雅琴,看她那模樣,怕就是金山媳婦的,張想的同事了!
"這大城市的人真是,一個姑娘家跑這麼遠,也不怕丟人!"
她在心里暗自嘀咕,但不得不承認,這大城市的姑娘真好看!
"喜梅,你這是要到縣城做什麼?"
農村人沒有**一,桂花嫂見到喜梅,打了個招呼,就打算從喜梅哪里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不是這妮子這段時間,和那城里來的姑娘作伴嗎?
"我姑媽叫我去幫忙,雅琴姐是送我的!"
喜梅在農村長大,心直口快不代表她沒心眼.她不知道桂花嫂啥意思,但她話還是只了一半.
桂花嫂一路上,套了幾次話後,總算得出滿意的答案,張想那娃真沒女朋友.心底沒有糾結,話的氣氛也熱鬧起來!
太陽還沒有出來,彩霞滿天似火,倒映在班車的玻璃窗上,每個人臉上都被映了.張想坐在車上,思緒四起.
記得讀書的時候,每個星期天的下午,都會坐班車去縣城,那個時候常常晚霞漫天,自己的頭靠在窗戶邊,總是憧憬著自己的未來.
老師,侓師,公務員,大老板,工程師.甚至就連當一名飛行員,這樣在當時看起來,遙不可及的理想,張想都曾經規劃過!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命運真是捉弄人,十多年後,他竟然選擇回家做一個農民.並且感覺還非常愜意,這讓人感到世事變化無常!
班車在關廟鎮停了一會,喜梅跑下車,買來一大推早餐.張想看見里面有他,喜歡吃的包耙,不由分,先拿了一個大的在手中.
"好多年沒吃到這種包耙了,雅琴你也嘗嘗,你絕對沒吃過!"
張想笑嘻嘻了,這種包耙是一種很好吃的面食.里面加上炒熟的菜餡,先像包子那樣包好,然後放在平地鍋里面,按的又薄又平,一個有盤子大.
包耙還要在再烤熟才能吃,農村不用烤箱,就放在土灶下面的火門口.烤的酥黃焦香,咬一口下去,菜香和面香四溢,好吃的不得了!
雅琴見那圓乎乎的包耙,用廢舊有字的紙包著,冒起的熱氣和油脂把紙都浸過了.
"這樣感覺不太衛生吧!"
雅琴遲疑的好久,心里還有些嘀咕,看著張想吃的很香,也不好潑他的冷水!
"吃吧,到了省城,你想吃還吃不到!"
張想笑著,因為車走的早,大多數人都沒有吃飯.司機干脆停下車來,讓大家吃早飯,這要是在城市里,感覺真不可思議,可看司機的樣子,這太平常了.
雅琴不好一再推辭,她勉強接過一個包耙,輕咬了一口,一股豇豆的菜香撲鼻而來.包耙的面皮酥而脆,里面是酥爛的餡子,雅琴不得不承認,這耙果然美味可口!
"這餡子都是農家自己種的菜,不同季節餡子也不一樣.放心吧,看著不乾淨,但新鮮味道好,那幾張紙也吃不死人,哈哈!"
張想看著雅琴的表,總算琢磨出來,原來她是怕這包耙不乾淨呀!不過也是,關廟這家包耙攤子,都十多年了,還是用廢紙張包熱耙,沒一點改進!
"喜梅這耙現在多少錢一個,記得時候五毛錢一大個!"張想笑著問喜梅,今天多虧她,要不然這耙,自己還真忘記買了!
"都漲價了,一塊錢一個,還沒有以前的大!"
喜梅的抱怨聽到雅琴耳朵,她是一陣茫然,一個一塊錢,原來她一頓吃一塊錢,就可以吃飽了,人生就這麼簡單?
班車到縣城的時候,也就八點左右,深秋的早晨,這個時間很多店鋪還沒有開,到處是看起來很悠閑的人,背著書包的朋友,三五個一群,步行去上學.
"這些孩子都是自己上學,家長放心嗎?"
雅琴望著不少七八歲的孩子,並沒有人接送,都是自己背著書包,覺得有些奇怪.
"呵呵,縣城學校離的近,不過幾百米.一路上車少,熟人多,誰家的孩子都不接送,也沒什麼呀!"
喜梅笑了,她姑媽家的孩子,也不大,也是這樣自己上學,那有什麼接送的法!
雅琴在仔細看那些朋友,果然很多路邊閑聊的大人,不是摸摸他們的頭,就是拿點東西給他們吃,看樣子還真都是熟人.
張想先把喜梅送到,縣城環東美食一條街上,香飄飄美食城就是她姑媽開的.他讓雅琴先和喜梅在一起,中午的時候,再相約縣一中門口見.
望著喜梅消失的背影,想著這些天,雅琴不會做飯,家里多虧她打理.她現在縣城,回去少了,總的表示一下吧,不要讓人自己摳門!
在街上隨意的走著,正在為買什麼禮物而煩惱,頭一抬卻看見街邊,龍鳳珠寶金行幾個大字,灼灼生輝,讓他心里一動.
不虧是珠寶金行,走進去地毯鋪地,金箔紙貼牆面.鑽石和金子相映成輝,都讓人睜不眼睛.
"賣東西裝修的這麼豪華,不都是消費者的錢嗎?"
張想心里嘀咕不已,第一次看到喜梅,她就在車站被那猥瑣老頭,忽悠了五百塊,買了一個假古董.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喜梅那時對亞克力壓成的假玉手鐲,也是非常喜歡和向往的,干脆自己就送一個玉手鐲給她,感謝她這些天的辛苦和照顧!
"你把玉手鐲給我看一下!"
一進門張想就直奔玉器櫃台,顧不得打量售貨員姐職業化的微笑,他的眼睛只盯向那一堆玉鐲子.
那售貨員抬眼看了他一下,見他的打扮其貌不揚,馬上拿出款標價五百八的手鐲,放在他的面前.
"不能拿一塊A貨嗎?"
張想眉頭一皺,這塊手手鐲色澤渾濁,缺乏清澈感,一看成色就不好,明顯的是次品.
那售貨員眉頭一楊,吃了一驚,她倒沒想到今天遇到一個識貨的,能一口出玉的等級來.
"先生,請喝茶,這塊玉鐲你看……"
立馬售貨員的就換上,一種恭敬而討好的笑容,並拿出幾款標價四千到六千的手鐲,請張想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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