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剃頭

三十年前.

改革開放初期,那時候大多數農村家庭都是家境清貧.李老漢.一個很能吃苦的人.老伴兒在他四十歲時候就撒手西歸.留給他四個孩子.自己一個人辛辛苦苦拉扯著孩子生活.

那時候農村的日子過得都差不多,都靠種田吃飯.李老漢卻有著做糖葫蘆的好手藝.農活忙完閑暇時刻便做些糖葫蘆,到附近村子去賣,掙些外找.日子雖然清苦,但也得過去.

那是一年的冬天,天寒地凍.北方的冬季,田地里沒什麼農活可做.大多數人都在家里休息打牌,或者是外出打野味兒.李老漢是個勤快人.冬季又是做糖葫蘆的好季節,自然是不會放過這賺錢的好時機.于是他便聞雞起舞,日出而作,日落而歸.整天忙于熬糖漿,串果,去周圍的村子吆喝叫賣.

這一日仿佛是天公不作美,大雪如鵝毛辦彌漫滿天,天氣又冷得異常.李老漢只能憋在家里一邊抽著大煙袋一邊看大雪紛飛.好不容易過了中午時分大雪慢慢的變了.李老漢這才騎上他那二八大鐵驢,插上滿載糖葫蘆的草靶子,興沖沖的出門去.

天氣冷的異常,道路又滑擦不穩.路上也沒什麼人.李老漢在村子里扯破了嗓子叫賣,也沒見誰出來買一支.看來今天的生意不好做.于是便想著去別的村子碰碰運氣.看著天色未晚,便騎著車到鄰村去賣.

到了鄰村叫賣了半晌依舊是不開張.騎到這村子已經是用了很長時間,況且今日的天氣陰沉.此時天色已是黑了下來.李老漢此時想到家里還有幾個孩子在等著,況且老三又生了病,要等著自己回去熬藥,心中便焦急幾分.于是便一狠心一個咬牙跺腳.選擇了從路走.

話這李老漢為何咬牙跺腳一狠心,這還要從這條路起.這條路穿過一個亂葬崗.何為亂葬崗,便是那鰥寡孤獨,無親無故之人死了之後,用草席子一卷草草掩埋的地方.都這地方鬼氣陰森的狠,就算是豔陽高照的時候呆在里面,你也會感覺到陰風陣陣的.


李老漢年輕時候聽村子里的老人以前有個寡婦,因為長久沒有床第之樂,寂寞難耐.于是便悄悄地背著公公婆婆偷起了漢子.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籬笆.這件事兒不久便敗露了.這家里又是大戶人家,非常重視臉面.偷漢子搞破鞋在當時是最可恥的事兒.公公婆婆認為這祖宗的臉都被丟光了,氣急敗壞.便叫來人把這寡婦五花大綁.用繩子吊了起來.用繩子栓緊了頭發,再將這寡婦的腳下綁上很多大石頭.然後以一個很結實的大樹枝為支點,繩子的另一頭栓這個大馬.就這樣用鞭子狠狠的把馬打驚.這頭馬像發了瘋一樣向前跑著.這寡婦腳底下也吃力.頭發上也吃力."呲……"的一聲,鮮血飛濺.這寡婦的頭皮竟被活生生的給掀了下了.當時思想愚昧落後,據這樣撕掉頭皮之後,頭發就不可再長,***之事也就不會再滋生.然後扔到井里便可以洗掉這一身的汙碎蕩氣.于是便活生生的把這寡婦的頭皮給掀了下了.當時思想愚昧落後,據這樣撕掉頭皮之後,頭發就不可再長,***之事也就不會再滋生.然後扔到井里便可以洗掉這一身的汙碎蕩氣.這寡婦滿頭是血的撕心裂肺的叫著.這家人也不顧她如殺豬一樣的叫喊便把她丟入井中."噗咚"一聲,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被淹沒了.三天之後這尸體被撈了上來.按照當地的規矩做了這等苟且之事便沒有資格與先夫合葬.于是便找來人把這泡的慘白囊腫的尸體用草席子卷住埋在了亂葬崗.這亂葬的的死人大多含冤而死,怨氣重.而自從那寡婦被埋在那里之後.便出現了一個很詭異的事兒.凡是在白天在這里路的人,都會感覺後面總有人跟著,周圍也是窸窸窣窣的聲音.你停住"它"也會停住.你走,"它"也會跟著.而更邪性的事兒是凡是在這里走夜路經過的人都會在第二天早上起來之時頭發掉個精光.也就是俗稱的鬼剃頭.所以人們都是那個寡婦的怨氣大,在這里走過的人都是被她剃了頭.人們懼怕被這寡婦剃了頭,所以不遇到及特殊況夜晚是不會走這條路.這里被附近村民視為禁地.久而久之這里就更是雜草叢生,雜亂不堪,無人耕種.就算是豔陽高照的時候,這里也顯得鬼氣陰森,不時陰風陣陣.

李老漢在年輕時候膽子大,村里一些老光棍死了之後便是這李老漢扛著尸體埋在了這里.可到現在他的頭發還是油光锃亮,所以他對當時的傳是嗤之以鼻,滿不在乎.不過李老漢未曾想到過,他埋人的時候可是正午時分,而不是深更半夜……

李老漢擔心這家里的老三不能按時吃藥,于是便撒開丫子往這路上騎去.

天空中沒有一點星光都沒有,只有四周一片白皚皚的白雪,映襯著道路兩旁的枯樹敗柳,亂草雜石.不時傳來幾聲夜貓子的軌叫,更平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憤.

縱然是李老漢膽子再大,畢竟是個肉體凡胎,凡夫俗子.想著四周枯樹爛草下面埋著很多含冤而死的人,不免讓他心里發慌.李老漢蹬車的腿都有些發軟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確實如此.李老漢此時感覺後面的後椅架好像是突然間沉了一下.像是竄上了一個人一樣.李老漢被這竄上來的東西下了一大跳.心差點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本能的反應,迅速回頭向後看去.可後椅架上除了那一草靶子的糖葫蘆,卻是空無一物.

真是一場虛驚,李老漢回過神兒來,大口的喘息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罵了句:"娘了個逼的!"給自己壯壯膽子.

此時四周一陣稀稀疏疏,忽然間李老漢聽到有人再叫他,"老李!~"李老漢頓時心里便咯噔一下子.心里想著:這荒郊野外的亂葬崗怎麼會有人?于是他便驚慌地四處張望,尋找這聲音的來源.只聽著四周一陣"咯咯咯……"笑聲傳來…隨是笑聲,可怎麼聽確是哀怨無比.


要這一個人走夜路最忌諱的便是四處張望,左顧右盼.李老漢也聽老人過,人身有三盞油燈.一盞在額頭,另外兩盞在兩肩.俗話,人點燈,鬼吹燈.左顧右盼很容易便把肩上的油燈弄滅.人身的陽氣便會大減.如此便被鬼勾了魂.往往鬼都會在人肩頭拍滅或者是吹滅油燈.這就是人們常的鬼拍肩,便會一陣冷意.

此時李老漢甭兩肩發涼了,背脊都是一陣發麻了.一時間聽到這淒慘的笑聲,恐懼感頓時襲上心頭.就跟鬼催著一樣.兩個腿飛快的倒著腳踏板.

這車子騎得飛快,大聲的唱著歌給自己壯膽.一會兒李老漢便發現前面有燈光.他仔細一看是個村子,燈火通明的.李老漢心里頓時就樂開了花.就飛快的向前騎去.過了一個橋便進了村子.就見村子里燈酒綠,街市如晝,行人來來往往,摩肩接踵,各種叫賣聲,好不熱鬧.李老漢看到這人氣旺盛,心里便踏實了幾分.跳下車來,喘了口氣.心想這是哪個村子啊,可真熱鬧.可李老漢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里的人怎麼一個個的都是禿子呢?男的還好,都光著頭.這女人都用頭巾包裹著頭,李老漢仔細觀察著,不見有一絲頭發露出了.看樣子也是光頭.

要這李老漢卻有幾分經濟頭腦,什麼時刻都不忘記做生意.這改革開放了,富的就是李老漢這類人.看著這里人來人往,心里頓生財念,這里人沒頭發的怪現象,李老漢也沒放在心上.也沒多想這是哪個村子.心里只想著發財了.于是便大聲吆喝起來.

不一會便有很多人從屋子里出來買糖葫蘆.也不劃價,拿了糖葫蘆就給錢.很快糖葫蘆就全部賣完了.別提李老漢心里多美了.笑得就連腮幫子都快挒到耳朵根子了.心想白天不開張,晚上都賣出去了,今天可發了.于是便哼著曲沿著一條寬闊的大路往家走.騎了大概有2個時.李老漢就納悶了.兩個時應該能看到村口了.于是又騎了一個時還是沒有找到村口.李老漢當時心里已經打鼓了.回頭看了看後邊,一片荒地.于是就沒敢停車,就這樣一直騎著.好像是不知道累一樣.

突然間"咕咕咕~~~"李老漢聽到了一聲公雞的鳴叫.心里頓時就一個激靈.李老漢眼睛直直勾勾的看到東方已經是魚肚漸白.剛才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好像已經是騎了一宿了.他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自己騎到了哪里.于是他兩腿一使勁想要撐住地面停下車看看.這一撐,就感覺腿一軟."啪"的一聲,人仰馬翻地摔在了地上.李老漢疼的"哎呦~哎呦"的直叫.被這一摔,他便清醒了幾分.揉了揉腰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一看不要緊,哪里有什麼大路的,全都是一片一片突起的土包,李老漢一看到這,心都頓時涼了半截.這是墳頭兒啊!更讓人發毛的是,李老漢一直圍著一個大墳圈子打轉,把周圍的枯草都給踩平了.而且每個墳頭上都十分刺眼的插著一支糖葫蘆!在這大雪的白茫茫下映襯著一串串的糖葫蘆,顯得格外的刺眼詭異.

李老漢看到這景象,任他膽子再大也能給嚇破了!兩條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就是不聽使喚.有可能是給嚇得,也有可能是騎了一宿的車給累的.甭管什麼原因吧,他就是邁不動腳步.當時李老漢已經是老淚縱橫,兩腿不住的打顫.腦袋嗡嗡作響,心頭都快麻痹了.這時又是一陣公雞的打鳴聲"咕咕咕".李老漢一聞雞鳴!頓時一個機靈便回過魂兒來!

"哎呀!我的姥姥啊!"突然間大叫著蹦了起來.車也不要了.瘋了一樣地連滾帶爬的跑.有些人是慌不擇路.可這李老漢誤打誤撞竟然找對了方向,一口氣跑回來村子.


到村口時候便倒地不醒人事.還是村里的王二嘎早起放羊時候發現了他暈倒在村口,把他送回到家.

要這李老漢也是個財迷,醒來時候還念念不忘他那裝錢的袋子.于是便有氣無力的讓老二把那錢袋子拿來.

李老漢手里攥著這錢袋子,心里一陣感慨:真是他娘的邪門兒來敲門,邪門兒到家了.這回可真是遇見鬼了.好在我這錢袋子沒有丟啊!

于是他拍了拍那錢袋子,顫悠著手去掏里面的錢,拿出來一看.就連旁邊的幾個孩子都是一陣驚叫.這哪里是人民幣啊!這他娘的一遝子死人票子!

李老漢驚嚇過度,一下子眼一翻,便抽了過去.不省人事.

就這樣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夜.當李老漢再次睜開眼睛之時.他感覺到自己好像枕著一堆毛毛,很是癢癢.于是他順手一摸.竟然是一堆頭發!李老漢這時突然想到了老一輩人講的寡婦剃頭,于是便大聲的叫喊著:"老二!!快!快給我拿鏡子來!"孩子們正在睡夢之中,此時聽到李老漢瘋狂的叫喊著,都是一驚.睡眼惺忪,看到眼前的父親.楞了一下,然後拼命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然後戰戰兢兢地道:"爸…你,你的頭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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