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談鬼(1)

上學的時候,最盼望的就是每星期的周四.因為周四一天就一節課,還是早晨十點的.每次我們都會睡得很晚才起,起來之後絕對沒有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樣子.相反,一個個的都斗志激昂,熱高漲.因為我們是上秦老師的標槍課,秦老師歲數大了,對學生的管制就是比較松懈.不過秦老師教課是相當棒的,讓學生們從內心里由衷的敬佩.

不僅是因為秦老師的課,還有是因為我們上課地點.我們學校按照校區面積來,在全國是排的上名號的.校區內的綠化也是相當的給力.春天到處一片綠意油油,櫻花浪漫,散步在曲折的鵝卵徑,自有一股花草芬芳拂面而來.夏季各種植物爭奇斗豔,花開六度,春水湖里荷花熱奔放.秋季便可謂是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到了冬季,便會感受到北方特有的嚴寒霸氣,但其中不失一抹冬季植物的綠意,給人心一亮.總之在校區內,一瞥便是一景,一駐足便有一處.

我們上課的地方,便是在一塊特大的草坪.這大草坪像極了一片大草原.周圍有人工林,還有校區內美麗的春水湖.這大草原有一種一望無際的感覺,每次我們結隊過來上課的時候,便都要放上烏蘭托婭的《套馬杆》.手里緊握著標槍,想象著我們這些康巴漢子馳騁在大草原上,揮動標槍,揚手涉獵.那種感覺到現在還是意猶未盡.

上課之前或者在上課的時候,我們都會到美麗的春水湖邊打獵,所謂打獵便是用標槍去紮湖里的魚.這些魚因為缺氧便會游到岸邊.春水湖,清澈可見魚翔淺底.自然我們用標槍紮是很省力的.不過這可是一項技術活兒,一般人是不好紮到,很多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蒙上的.大多數是用雙手下去抓到的.魚的個頭很大,但我不出是什麼魚來.因為我就認得鯊魚跟鯨魚,其它吃食類的,一概不清楚.我只知道吃.

還有的同學抓得興奮起勁,脫下鞋子就下了湖,結果鞋子不知道讓誰給丟進湖里了.看著鞋子一點點遠去,那位同學在那哭天搶地大喊大叫.我們拍著肚子樂.幸好春水湖里有龍舟隊的同學,幫那位倒黴蛋把鞋子撿了上來,不然還得自己游泳過去吧.

上完標槍課,我們便去紮魚捉魚,弄到戰利品後便就地在湖邊生火吃了,全班出動.在那樹林子里弄來好多木柴,生了幾處篝火.插上鮮美的肥魚便燒烤起來.當然我們會自備酒水飲料,調料主食.中午那頓飯還省下了.有時候秦老師也會留下來跟我們一塊兒野餐燒烤.後來,我們是越來越專業.我們班里竟然有同學在那里釣魚,下魚簍.就差撒網捕魚了,不過這撒網捕魚的差事兒得交給劃龍舟的同學.也有同學弄來燒烤架,帳篷,差點就在那過夜了.真是越來越專業,快變成我們戶外露營的營地了.後來秦老師以後咱們上戶外生存課就在這上得了,蹦去山區了.這一下可是嚇了我們一跳,連忙央求老師.其實秦老師只是調侃笑而已.

因為校區很大,引不來太多的同學,所以那處野餐勝地到現在也沒多少人知道.也就是我們這些經常在戶外風吹日曬的體育人才會找到如此美妙的體驗.

當然上午上完課後,我們就自*了.下午各自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兒.周五就有一節英語課,對于我們來英語老師是個超級大好人,上不上的也不記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且最後還有彌補的機會.簡單個口語考試,就把分數給你補上去.

所以周四是我們最喜歡的日子.晚上同學們睡的都很晚,都是通宵泡網.不過我這人睡覺很輕,如果有人出點什麼噪音的話我會很煩的.所以每次我都會督促他們趕緊睡覺.後來我們有個協約.就是每隔一個星期,晚上必須按時關燈睡覺.不睡覺也可以,躺著聊天侃大山,但是必須是熄燈狀態.這樣有一句每一句閑聊著,很快就會有人入境睡著的.不像開著電腦總會感覺不踏實,很燥的感覺.

也就是這個星期四,正是按時熄燈的時候.宿舍的大鵬跟老周這兩個夜貓大王,被我們幾個督促著關掉電腦.躺下眯瞪著.這倆很不願地關掉電腦,然後磨磨唧唧的鑽進了被窩.還一邊嘟囔著發牢騷,什麼這麼早,他們睡不著了.我沒好氣地告訴他們,睡不著給我忍者.你們不可以挑戰王權,咱們是皇權至上,況且議會咱們也開了,你們也通過咱們的協約了.所以你倆還是踏踏實實,規規矩矩的給我鑽被窩吧!

躺在床上這幾個人也不老實,老油條睡覺比較有規律,到點就要鑽被窩.老野人是沒心沒肺的主,讓睡覺保證睡,豬二也是個懂規矩的人.可這猥瑣男跟大鵬大官人,可不是省油燈.躺在床上一個勁兒輾轉反側烙大餅.我想要這麼下去,待會兒這兩塊料非得爬起來開電腦.不行得找個話題聊聊.于是我就開口了,咱們聊聊天吧.談一談豬二跟猥瑣男的感世界……


一聽要聊搞對象的,可就都來了神.豬二"噌"的一下從被窩里彈出個身子來,滿臉興奮道:"猥瑣!你丫這麼多媳婦兒**,分我一個咋樣!"

猥瑣一聽,馬上一臉正色道:"去去!老子,就一個媳婦兒……我可是個專一的人!"

這時候老油條也扒開眼了,被猥瑣這句話給逗樂了.揉了揉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道:"嘛玩意兒,就你丫還對愛專一,別尼瑪跟我這扯臊了.我看你純粹是對愛轉移~你丫是家里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我們哈哈大笑.槍口一致對准猥瑣男,一個勁的調侃.弄得猥瑣男解釋不供.只好長歎一聲,搖頭作罷.就跟丫的真被冤枉了似的.

這時候大鵬大官人轉移了話題,一臉媚笑.不過熄燈了,屋內一片漆黑,看不清他臉.我只是感覺他一臉媚笑,而且是那種很**的感覺.他道:"哎!今天我去十三號餐廳見著一美女,嗬!你就別提那美女長得多尊吧!那腰,那屁股.當時我都要融化了……"

老野人也來神了,忙問道:"那你上去搭訕沒有,要沒要手機啊?"

"別忙啊,聽我完,我正打算上前搭訕,丟個錢包啥的,我這一看正臉,當時有心跳樓去……跟他娘的車禍現場似的!"大鵬大官人一臉沮喪.都是我推測的表.

聽完這幾個都跟泄氣的皮球,沒了精神.

豬二忙道,他又看上了哪個學院的妞.想請教猥瑣男指點一下.其實我們對豬二的這堆詞早已司空見慣.每次給丫的支招,都無功而回.我們對他都失望了.不過人家豬二還是每天都那麼信心滿滿,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就跟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也挺佩服豬二的.受了那麼多次拒絕,那麼多次打擊,依舊是馳騁場.從來沒有退縮之意,也沒有抱怨過誰誰誰.更沒有死去活來喝悶酒.而是整天神采奕奕,春光滿面,就跟是縱橫場的得意郎君一樣.我心這丫的心可真寬啊.都宰相肚里能撐船.我想豬二這氣魄,肚子里跑航空母艦是沒問題了……

後來在猥瑣男的帶領下,這幾個家伙開始討論我們班哪個女生最美.爭吵辯論得還特別激烈.更有甚者,這猥瑣男還一一列舉,從各個方面考慮,什麼身材,氣質,膚色,臉型,聲音.我這一聽糟糕,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怎麼著哥們兒也是一舍之長,話也算有分量的.不能讓這幾個家伙誤入歧途.連忙制止住了他們的**談話.忙對他們道:"得得得!我各位爺!咱打住!有本事兒咱去套別的學院的妹子,別窩里鬧,那算沒本事!"


我見我這一喝奏效,便又趁熱打鐵道:"我給你們講個鬼故事怎麼樣!?"

眾人一聽講鬼故事,都長"籲……"了我一聲,我也沒料到這幾個家伙,"籲"得這麼齊.嚇了我一跳,心這他娘的以為哥相聲呢是咋的!還籲我還!我心中一氣,便要發作.

這時候就聽老油條道:"講鬼故事,哎呦~你可別竟點神馬眼綠鼻子,耷拉著大舌頭直流血.這種故事我聽多了!都兒科!知道張震講鬼故事不!我都不屑一顧,讀完都味同嚼蠟!索然無味兒,要來咱就來點懸疑離奇驚險刺激的,讓人聽後聯想毛骨悚然的."完見我沒出聲,又追著反問我一句:"你成不?"

老油條的一通狂侃把我給壓下去了,我木訥在那里想不出對策還擊來.一時間張口欲,呐呐不出話來.心中暗罵老油條真是他娘的讓油鍋給炸精了!我心你大爺的老子要來講故事哄你們睡覺,真他娘的不識抬舉.

我憤然的一拍床鋪對老油條道:"行!那你丫的講一個我聽聽!"

老油條一聽更來勁了,連在比劃:"行!那我就給你們講一個!保證你們睡不著覺!信麼!"

我想老油條平常頂多就會用他那破鑼嗓子號兩句歌,裝兩天藝術家.講故事這方面絕對不是他的特長,就更別是鬼故事了.我一時跟丫慪氣,于是對他信誓旦旦地道:"要是能讓他們害怕,明天一天的飯,我全包了!"的慷慨激昂,大義凜然.

完這幾個上面的家伙,隨聲附和,一陣鼓掌叫好,連連社長英明,社長威武.我心壞了,這幾個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不然怎麼這麼阿諛奉承我呢.媽的我跟老油條打賭,怎麼把他們還拉進來了,這幾個別聽見吃就被老油條策反了.想完我心中暗暗後悔!明天可別真讓我破產了.

不過宿舍長的威嚴,可不能丟了.隨即一狠心,對著老油條道:"你開講吧!"

老油條嗽了嗽嗓子,開始妝模作樣的跟評書似的道:"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道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啪"的一聲還很有節奏的像那麼一回事兒的拍了一下手.

"…………"

一時無語,我們幾個連連罵他道:

"你丫能快點麼!"

"別墨跡!"

"少裝逼!"

老油條有模有樣的完開場白,就開始進入了正題.下面是老油條講的故事:

過去在四川有一個農民叫做雙喜,有一天去山里耕地,突然間下起了瓢潑大雨.雨勢很大,就跟用傾盆潑水一樣,讓雙喜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當時雙喜突然間就遇到這麼大的雨,顯然是沒做好准備,一時間難以應付.但也是邪門兒剛才天氣也只是悶悶,陰陰沉沉的.但也不不至于下這麼大的雨啊.

于是他便丟下鋤頭往家跑,可是因為這雨勢太大,瞬間就是霧氣蒙蒙的,讓他迷失了方向.慌不擇路,竟然跑到了河邊.河水湍急迅猛,像是馬上就決堤了一樣.雙喜看到這兩腿就發軟了,況且大雨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猛然便想另尋它路,不料,一個趔趄就摔到了河里.雙喜當時就被嚇得慌了,你想想平常時候掉進河里,都得心里發慌.更何況這麼大的雨呢.幾個浪頭過來,雙喜就被拍了下去.喝了好幾口水.雙喜當時就感覺,胸悶難耐,此時才感覺到人類在自然面前是多麼的不堪一擊.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雙喜吐了一口氣,喝起了水來.人也直直的往下墜,但是人求生的欲望是本能的.雙手拼了命的向四周亂伸亂抓.此時雙喜忽然間感覺到,沒有當時那麼難受了,四十多年的記憶湧上心頭,就像電影一樣一幕一幕的在眼前播放.就這樣雙喜雙手用力向前劃著,強烈的信念支持他不能死,不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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