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咒人參谷(8)

"死去吧!"我大吼一聲,一個縱身跳了起來,可能那黃鼠狼也沒想到我這麼快便回過神來.這中間的穿插絕對不出二十秒.這一斧子已經是飛了出去,那黃鼠狼轉頭想逃,但那也已經是來不及了!

我那柄斧子虎虎生風的擲了過去,只聽得一聲慘叫.那黃鼠狼被打到了一條後腿.登時鮮血飛濺.

見到了鮮血,似乎我的殺意更濃了!血往往能進一步激發一個生物的殺戮之氣,不管是人或者是野獸,那是最原始的殺戮!

那黃鼠狼知道威脅到了生命,斷了一條腿也不敢停息,拖著一條短腿.一瘸一拐的倉皇而逃.我快速拔起斧子,飛速追了過去.事後想想,我那架勢真是堪比原始時代的野人,或者更像一頭饑餓的野獸!

畢竟它是一個畜生,而且是四條腿,斷了一條用三條腿跑.雖然斷了一條腿,但速度依舊並不慢.

但它的靈敏度已經是大打折扣.

我看准了時機,又是一斧子擲了過去.那黃鼠狼也是成了精了,倉皇中竟然詭異的身形一扭,躲過了這一斧.我並沒有就此停留,飛快撿起斧子,中間不做任何間歇.灌注了全是勁力,將斧子擲了出去!

這一下便砍到了那黃鼠狼的後胯.那黃鼠狼又是一聲慘叫,但卻已經趴在了地上,只用兩只前爪,還在拼命的往前扒.

但後跨已經被我打斷,這些徒勞似乎只是待宰的羔羊做些無用的恐懼.

我的鈴聲還在響,已經唱到:"嘩啦啦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一路邊走邊唱才是最自在……"

此時我越聽越起勁.也不顧誰給我打來的電話.

雙手就像鷹爪一般飛快的向前一探,一把掐住黃鼠狼的脖子,就像一把鉗子一樣夾住了它.我想要用人類最原始的武器,也就是雙手來解決掉這卑微的畜生!

而當時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人在非常氣憤,非常急躁的況下,似乎都可以蔑視一切.我想向這林子宣告!人類才是世界的主宰!我才是最強的!

這畜生的鮮血已經是飛濺了我一身,只覺得一陣惡臭接著一陣.它的喉嚨被我死死的卡主.我的手指堪比鋼爪,似乎就要嵌入了它的脖子.我邪惡的一笑,道:"去死吧!"

可話音剛落,誰哪知道這邪性的東西,花樣百出.那是精!只覺得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那不是鮮血的臭,而是一種分泌的惡臭.這惡臭令我眩暈,令我作嘔.我的力量突然就卸掉了.我急中生智,立馬堵住了口鼻.只見那黃鼠狼落在地下,冒起了一團黃色煙霧.我急忙退後幾步.遠離這怪煙.

只覺得眼中一片眩暈,這黃色煙霧,一定有毒,我眼前已經起了幻象.趁著自己還有一絲清晰的思維.急忙朝著林中退去.直到離那團黃霧很遠,我才大口著喘氣.

我這才想起來,我以前上生物課聽老師講過,黃鼠狼屬于鼬類,在它們受到攻擊逃跑的同時,能從臭腺中迸射出一股臭不可忍的分泌物.假如被這種分泌物射中頭部的話,就會引起中毒,輕者感到頭暈目眩,惡心嘔吐,嚴重的還會倒地昏迷不醒.他娘的我還是第一次聞到.我估計尸臭都沒有這麼令人作嘔的.

我定了定心神,這種鬼精的東西果然不好對付,此時我已經清醒了.見那團煙霧已經散去了,便慢慢的走了過去.這片刻的時間,那黃鼠狼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我就算想追也不知道朝那追了.于是我撿起地上的斧子.心翼翼的回了營地.

我這才想起剛才還有人給我打電話,我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老油條.我走近了營地,正要撥回去,只見老油條已經在營地生了一把火,正在那焦急的撥打著手機.我一見到他心里竟是踏實了.

于是我低聲叫道:"條子!別打了,我回來了!"

條子一見我,舒了一口氣.道:"你丫的死哪去了!這讓人著急!"

我一聽這話就來氣了,道:"我去哪了,我他媽的找你去了!你丫的半夜的去哪了!"

老油條聽我這麼一問,竟然是無以對,呆了一下,緊忙道:"我!我他娘的拉屎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屎貨!媽的,我還以為你偷著跑出去跟老母豬打炮去了!"


老油條罵道:"我去你大爺的!你丫的鬼鬼祟祟的干嘛去了!"

我道:"你個傻逼玩意兒,剛才跟你一遍了,去找你了!竟讓人不放心……"

老油條只得"哦哦"了兩句.隨即嘿嘿一樂.道:"好兄弟,你還真關心我."

此時我到了火堆邊,挨著老油條坐了下來.火光閃動了一下,不經意間一瞥,好像看到老油條臉色有些不自在.眼光有些異樣.

老油條卻突然道:"我操!你趕緊一邊去,身上怎麼這麼臭啊!你剛掏茅房去了?哎呦我的天,你身上怎麼全是血啊!你可嚇死我了."

我這才注意到我身上全是血跡,而且都是黃鼠狼的臭血,老油條這麼一提醒,我都快要吐了.于是我二話不,趕緊跑向溪邊沖沖洗洗.可上衣外套上的血跡怎麼也洗不掉.我一惡心,直接就給扔進火堆里燒了.一邊燒一邊罵.

我跟老油條話的聲音都是壓低的聲音,生怕影響到大家休息.

老油條問道:"我,你丫剛才到底干嘛去了?"

我歎了口氣,只得把事的經過跟他了一遍.不過我把黃鼠狼迷惑我那段給省略掉了,絕對不能引起群眾的恐慌,這種事還是少知道為妙.

老油條聽了之後一陣唏噓,起初還是難以置信,但我身上的血跡從那擺著呢,我不可能殺個人吧.最後老油條只得信了.

老油條道:"哎呦,你這林子大了什麼沒有啊,你遇到個黃鼠狼是算你走了大運了."

我白了他一眼,啐道:"我去你大爺的,你遇到黃鼠狼才走大運呢!"

老油條道:"你個傻叉啊,你要是遇到野狼狗熊的,那兄弟可就等著給你收尸了,我估計連尸體都找不到了……"

我一想,這句話是一點不假.我遇到黃鼠狼我能把它宰了.要是真遇到一頭狼,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我跟老油條閑侃了一會兒.老油條打了個哈欠.道:"我看你進去睡覺吧,這荒山野嶺的真得有個人出來守夜."

我見他困得要命,道:"你進去睡吧,反正現在我也睡不著了,再你守夜我也不放心啊,再把我們都賣了.還是我坐著呆著吧."

我以為老油條得很夠意思的跟我推辭幾句,最後很深的兄弟陪你.誰哪知道這缺心少肺的人,傻實傻實的.只聽他答應的倒是干脆利落:"那行,你守吧,我進去睡了.明天見……"

聽完,我臉都氣綠了.看著老油條非常淡定的鑽入帳篷,我從後面一陣揮拳擦掌低聲咒罵.

老油條進去沒多久,就聽到一陣鼾聲.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這些沒心沒肺,沾枕頭就著的人.心大的人總是活的那麼輕松.而像我這樣每天都想很多很多事兒的人,似乎每件事兒都跟我有必然聯系似的.不過這都是性格使然,這都是現實狀況使然.我在這個位置,我必須得多想.

除了老油條的鼾聲,又是這樣的靜.似乎他的鼾聲是這里唯一的聲音.我眼前搖曳的火焰似乎成了視頻中的靜音畫面.顯得是那麼的蕭瑟,那麼的淒涼.所以我覺得老油條的鼾聲是這里唯一的生氣,確實給我很大的勇氣.我生怕他突然安靜下去.那樣在這里真的是很恐怖的.

這時候,只聽得旁邊帳篷里有了些動靜."呲"的一聲輕響,帳篷拉開了拉鎖.我辨別了一下,這應該是女生的帳篷拉開了.

我想會不會是牛春子出來了.

我馬上抬頭看去,只見這人卻是李雪琪.她動作很輕地朝我走來.生怕吵醒了別人.


她見我在這里並沒有多大的吃驚.只見她靜靜地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旁邊.道:"這麼晚,還不睡?"

我又往火堆里扔了一塊兒木頭,無奈地道:"想睡也睡不著啊,鬧心死了."

李雪琪"哦"了一聲,把手伸向火堆取暖.

火光透過她那雙修長的手,就好像是透明的羊脂一般.我想古人總形容女人的手是玉手.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我見她沒有話,便又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李雪琪道:"睡不著.竟做了些夢……"

我"哦"了一聲,問道:"牛春子睡了嗎?"

李雪琪微微一笑,道:"怎麼這麼想她.你跟她關系很不一般嘛."

我很不自然地擠出個笑容,也虧得是黑天,道:"是啊,牛春子是我的,是……是好朋友……"

到這我聲音低了下去.

李雪琪見我有些囁喏.便道:"我看你今天跟她鬧別扭了……"

我尷尬的道:"哈,是啊,都是我不好,惹毛她了……不過她脾氣也很倔."

李雪琪聽我完也沒有話,只是看著火苗愣愣的出神.氣氛一下子冷淡了下來.我想索性不話就都不吧,反正有個美女陪著也是解悶兒的事兒,就算不話那想象空間就更大了.

沒多久,李雪琪掩了掩衣服,開口道:"你相信牛春子嗎?"

我被她這麼一問竟然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起初還以為我聽錯了,但大活人就在那呆著,嘴角那麼一動,我耳朵這麼一聽.回過去想一想,那確實是這句話.

我相信牛春子嗎?我相信,我當然相信.這本就不需要思考的問題.如今這節骨眼這氣氛上突然的一問我.卻是讓我楞了一下.不過這回答絕對是肯定的.不然這世界上,我誰也不會相信了.

于是我道:"我當然相信她,她從來不會騙我."

李雪琪見我回答這麼慢,便道:"是呀,她不會騙你,那為什麼今天傍晚,你不相信她的話呢?"

聽完我更不知所措了,李雪琪這是話中有話啊.今天傍晚我沒有相信她的事兒,那除了她的那個孩子的無稽之談,還能有什麼呢?

李雪琪道這里,我突然間緊張了一下.

于是我很謹慎的問道:"哦?難道她也跟你了?"

此刻我注意到李雪琪神也是有些變化,胸口也有些起伏,不再是那麼淡定.我知道這是一種緊張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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