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
"我,副船長,基德老大昨晚把我們剩下的食物全都解決掉了……也就是,我們斷糧了啊!"航海士趁著基德還在睡覺的機會,軟綿綿地趴在船舷上,對正在擦刀的基拉發牢騷.
"找下一個島補給不就行了麼?"看見基拉絲毫不擔心,依舊悠閑的樣子,航海士發自內心地感歎了一句: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醬醋茶啊.
"最大的問題就在這啊!"航海士一巴掌拍在船舷上,"現在距離溟王最近的是克里斯提,但雖是最近,到那里也要接近明天中午了.而我們已經連著三天沒有好好吃一頓飽飯了……"
"唔,這倒是個難題……"基拉摸著自己的面具,停了手里動作.想來自己到現在還有幾分饑腸轆轆,都怪自家船長忒能吃了,雖然自己的飯量也不算了,但擺到基德的面前,完全不夠他塞牙縫的.
"這有什麼難辦的!"空在旁邊聽的心癢癢,滿臉的挑釁意味,"交給我吧!"
基拉看他這個樣子,也沒有多什麼.他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可能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事而大動肝火.不只他,全船人都把空對他的敵意看在眼里.
收了刀,他撐著頭,海面上的波光粼粼,閃耀的有些晃他的眼睛.
「自己當海賊,真的好嗎?」
上船的這幾天,只要閑下來他總會不斷反問自己.
戰斗的快感,噴湧的鮮血,生死都由他們主宰.
而自己,能夠勝任麼?一船的人,都在默默考量他的所作所為.
他已經獨來獨往的太久了,以前不管是什麼事,他都會率先考慮自己.但現在,非比往日,他已經是一船人的二把手了.他要承擔責任的,是一船信任他的手下.他不能讓他們失望,也不能讓自己心中有愧.
雪白的郵遞鳥從空中掠過,翅尖的黑色給湛藍的天空增添了一道劃痕.它脖子上系著裝錢的包,挎著裝報紙的棕色皮包,紫色的圍巾在空中搖曳.
基拉歎口氣,站起身.
「所謂各司其職,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空在廚房和自己的艙室里鼓搗半天,最後終于在眾人的期待中閃亮登場了.他舉著釣魚竿,手里拎著一桶餌食.
"喔,這些東西你從哪弄來的?"航海士拍著空的肩膀,卻有些發怵地指著桶里那團一直在不停蠕動的東西.
"嘿嘿,我之前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況了,所以在出發前專門准備的."他呲著牙,笑的像個孩子."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個釣魚高手呢!"
他可忘不了,第一次遇到頭兒的時候,那個鬼面前堆滿了吃空的大腕,連空光是看著都覺得撐的飯量,對他的船長來居然不算什麼.
其實到底,他的船長給他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的飯量,以及他殺人時的眼神和邪笑.
——那是絕對不是刻意做出的姿態.
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邪氣和殘忍,才最讓人恐懼.
空時常想,到底是何種境遇,才能在一個少年的骨子里,刻下如此印記呢?
在空漂亮地釣上一尾肥大的魚後,船上的氣氛逐漸熱鬧起來了.只可惜,躍躍欲試的眾人,別釣魚技巧了,之前他們就連釣魚竿都不太了解,只當是毫無用處的杆子.
【作者:喂,空聽見這話會揍扁你們的……】
空疼惜自己的寶貝魚竿,堅決不讓這幫粗魯的門外漢碰一個指頭.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他某次打架贏回來的勝利品呢!
"什麼嘛,空真氣……"外表成熟的眾人,心理有時還只是個鬼.
"干脆我們直接下海捕魚怎麼樣!"糧荒了幾天,集體餓怕了的眾人摩拳擦掌.
"同意."基拉摘下面具,他可不想讓自己的面具,等會變成克勞恩戲稱的"灌了水的魚缸".
"嘖嘖,真羨慕你們啊."航海士滿眼惋惜,他必須要守在船上的,矯正航線什麼的,可都是他義不容辭的重任.
"喂,我你們啊,去遠一點,不要在這跟前鬧,不然還讓我怎麼釣魚!"空嚷嚷的聲音比誰都大.
"是是,知道了."眾人一個猛子紮到海里,不見了身影.
"夜叉你不去麼?"基拉抓著夜叉的胳膊,而夜叉則死死地摳住船身,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我不要去啊啊啊啊!!!我是旱鴨子啊啊啊啊!!!"
"哦,那還真是可惜."基拉放開了手,把鐮刀扔到甲板上,手撐在船舷上,翻身跳入海中.如此游刃有余,真不愧是海草.
"夜叉你鬼哭狼嚎什麼!?老子特麼還沒睡醒!"船長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毛刺猬踹開了.
【幾分鍾後】
夜叉頂著一頭包,哭喪著臉,幫航海士掌舵去了.
………………
"布盧塞,交給你了."廚師把一串穿在鐵簽子上殺好洗乾淨的魚遞給了布盧塞.
"沒問題."布盧塞拍拍胸脯,一口火焰,恰到好處地把魚烤熟了,而且還不帶有糊的.
"真厲害啊……不愧是布盧塞……"眾人的嘖嘖贊歎,讓布盧塞賺足了面子.
"不過空也很厲害呢,一會工夫就釣了這麼多魚上來呢!"空故意瞥了一樣正在擦自己一頭金色長發的基拉,然後故意大聲的道,"那是,我可是空啊,前副船長呢!"他的一個"前"字,咬的很重,醋意十足.
眾人聞,紛紛低頭吃魚,誰都不敢搭話.
"味道是不錯."毛刺猬滿嘴的魚肉,吃的不亦樂乎.
"基德船長,"航海士終于逮到了空閑,擠到基德身邊.
"怎麼?有事?"基德又往嘴里塞了一條魚.
"嗯,我們的食物和淡水嚴重匱乏,您看,我們在下一個島休息一下,補給一些怎麼樣?"航海士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這倒是沒問題,"基德擦了擦嘴上的油,放下了手里的簽子,"但是……"眾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為什麼食物會消耗的這麼大?我記得昨天不是還有很多麼?"
"首先,上次為了歡迎基拉加入,開了幾天的宴會,食物損耗很大.之後送克勞恩回克里斯提的時候,因為海軍的追捕,來不及補給,所以食物虧損就沒有補充上.最後,基德老大您口中的'很多’已經全都到您的肚子里去了……"航海士囁嚅著.
"你的意思是……"毛刺猬眯起了眼,眾人噤若寒蟬,"老子太能吃了?"
"正解."水草抱著面具,啃著魚,只有他一個人才敢回答基德的這種問題.
"是麼?怪不得最近體重上漲的很快啊……"基德撓撓頭,有幾分困擾的神,"既然基拉你都這麼了,那看樣子老子得稍微節食了."
眾人淚奔:老大,你終于了句完全正確的自我評判啊!
正午的日頭有幾分毒辣,
"話,頭兒,我們的海賊旗好像空了很久呢.最近南海的一些嘍啰都背地里管我們叫'黑旗’啊."空摸著下巴,仰頭看著溟王高達的桅杆,和那上面純黑一片的旗幟.
"啊,那個啊."基德拍拍手,看著手下人收拾飯局,"上次克勞恩畫完了,只是讓老子忘掉了."完轉身去船長艙室里取旗幟.
眾人(扶額):老大,你還敢不靠譜一點麼……
基德抖開手中的黑色大旗,一個微笑著的骷髏展露在眾人眼前.
仔細端詳了半天,空突然開口:
"我怎麼覺得這線形的笑容和克勞恩的煙火標志那麼相似呢……"
"沒,沒關系,反正她遲早都是我們基德海賊團的人."毛刺猬低著頭打哈哈.
海賊旗最終由毛刺猬自己親手掛了上去,黑底之上的微笑,帶著幾分邪佞和狂妄不羈,自顧自在這片蔚藍的大海之上,獵獵作響……
"打擾一下,海賊團的各位."
他左手摁著橘色的帽子,單腳從船下躍了上來,再一跨,已然穩穩地站到了船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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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微回溯一下】
"汀奇,坐穩了喲!"艾斯跳到自己那艘黃色的如沖浪板的船上.
"喂,艾斯,你確定我們坐這種東西真的沒問題麼?"汀奇上船後就死死地抱著船後風帆的桅杆.
"什麼叫'這種東西’啊!這可是我心愛的ACE號呢!"艾斯語氣驕傲,用食指頂著帽簷.
"ACE號?跟你的名字有什麼區別……"汀奇吐槽.
"那麼,出發了!"艾斯腳下一跺,生出許多火焰來,艇後的動力裝置瞬間啟動,身後濺起層層白色的波濤來,速度飛快地乘風前進.
"感覺怎麼樣?汀奇."他得意地回頭,結果發現:ACE號桅杆上,好像,少了什麼呢?
"艾斯!你個魂淡!"汀奇在身後那片海水里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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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
"火拳艾斯!?"眾人驚的喊出來.
這種強悍的怪物怎麼在南海!
"抱歉,打擾你們了,"他跳下來,把手中的纜繩固定在甲板上."我的船太了,沒辦法載下兩個人.請問能不能搭你們的船去櫻宴島呢?"
"憑什麼我們要幫你們!"空首當其沖,拒絕了艾斯.
"啊咧咧,怎麼能這麼無呢?我們畢竟都是同行嘛."艾斯接著厚臉皮.
"我們要去克里斯提,沒辦法帶上你們的."毛刺猬一甩大衣,推了推額上的護目鏡,抱肩站了出來.
"這樣啊……"艾斯有些為難.
克里斯提?
剛攀了纜繩等上來的汀奇不早不晚聽到了這幾個字.
想想自己手里的報,為了那可遇不可求的機會,他已經等待太久了!汀奇低著頭,沒有人看見,他眼里不加掩飾的貪婪和渴求.
"艾斯?"基拉有些發怔.
"哦,是你啊."艾斯看見基拉,禮貌地微笑著,"你加入海賊團了啊.不在我妹妹手下干了嗎?"
"你妹妹?"毛刺猬皺起了眉.
"嗯,就是克勞恩."艾斯大咧咧的笑著.
"誒誒?!"毛刺猬登時愣在原地.
"你認識她?"艾斯瞬間忘了自己來的正事了.
"她答應會加入老子的海賊團的."毛刺猬解釋道.
"原來如此,"艾斯捶著手心,淺淺鞠了一躬"那我妹妹以後就承蒙你們照顧了."
"哪里哪里……"粗魯慣了的眾人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呐,艾斯."他終于下定決心開口,"不如你自己去櫻宴島吧,那點事,你也能解決的.我在克里斯提還有些事要辦."
"誒,克里斯提?克勞恩上次她住在那里吧?"艾斯完全沒有抓住重點.
"啊,是,不過,下次再拜訪她也不遲嘛."汀奇心揪著,心翼翼地轉移艾斯的注意力.
"也是呢……"艾斯開始腦補下次見面的場景.
"喂,艾斯,我剛剛的你聽到了麼……"汀奇一臉黑線.
"啊?你什麼了?"某人猛然醒悟.
"我我要去克里斯提."黑線黑線,怨念好深!
"哦,那你就去吧.我坐艇走了.拜拜!"某人帶著纜繩跳下去,然後在汀奇的視線里消失了.
"你們也太自自話了吧……"眾人無奈.
"我有寶石,可以當船費."汀奇更無奈地雙手奉上一個布袋.
"嗯,這還差不多."空自作主張地替毛刺猬收了.
"算了,隨你們去吧."毛刺猬嘀咕一聲,"老子去補覺,明天到了之後記得叫老子起床."
眾人(扶額):誰敢叫基德老大你起床啊……
"喲西!"基拉只能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了,"全速前進,目標:克里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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