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凌二爺的話不是那麼溫柔,可手上給蘇悠悠降溫的動作,卻又是那麼的輕柔.
就算旁人看不出,蘇悠悠自己總感覺的到吧?
一時間,蘇悠悠只能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從前兩天和凌二爺說過自己和駱子陽在一起之後,蘇悠悠就斷絕了所有能和凌二爺取得聯系的方式.
這是,他們從那日之後,第一次面對面.
她知道,她和駱子陽在一起的這個決定,依照這個男人火爆的脾氣要是知道的話,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蒙混過關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周子墨說要一起吃燒烤.
蘇悠悠雖然答應了,也知道周子墨想要做什麼.
所以她來了,還帶著駱子陽來.
就是想要看看,這凌二爺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一整個晚上,這個男人始終都不說一句話,只是死死的盯著他們兩人.
蘇悠悠很擔心,怕情況會一發不可收拾.
一整個晚上,她是坐在這里,但一直神游太虛.一直都在擔心著,這個男人到底會作出什麼事情來.
可出乎預料的是,她手燙傷的時候,他還是第一時間出手.
感覺到凌二爺掌心里的暖,蘇悠悠的眼眶微紅.
而低垂的腦袋,這一刻更甚,像是恨不得直接埋到地上.
或許是察覺到蘇悠悠的這個細微的動作,駱子陽突然伸手擋在了凌二爺和蘇悠悠的中間.
"我來!"
他強勢的想要從凌二爺的手上搶過那袋冰塊.
可凌二爺不肯.
兩個人,就這麼對上了.
"這是我找來的冰塊,憑什麼給你?"凌二爺其實更像說,這是我凌二爺的女人,憑什麼輪到你這個小年輕來照顧.
"就憑我是蘇悠悠的正牌男友!就比你有資格!"
駱子陽不甘示弱.
但即便兩個人都說出了自己的觀點,但還是沒有人肯退讓一步.
僵持中,一人抓著冰袋的一邊.
可這個袋子是保鮮袋,沒有什麼彈性.
一拉一扯之間,冰塊掉落了一地.
可男人間的怒火,並沒有隨著冰塊的掉落而消失.
凌二爺感覺到冰塊被駱子陽弄掉了,就像是自己的心意給這個小年輕給踐踏了,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上前,扯住了駱子陽的領口就是往上一提.而駱子陽同樣也不甘示弱,拽起了凌二爺的衣領.
眼下,情況好像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而周太太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上了個洗手間回來,樓頂上就在上演無間道.
至于周子墨和談逸澤,一直都按兵不動,像是正在等待什麼好戲.
旁邊顧念兮有些急,想要上前去看蘇悠悠到底怎麼樣了,順便勸住這兩個男子,可她的手卻被談逸澤給拽住了.
"媽的,我凌二爺的東西也是你這種阿貓阿狗能動的了的?"
"你還確定,這是你的東西麼?"
果然,男人的吵架除了動嘴皮子的功夫之外,手腳也會相加.
這兩個男人已經不安分的揮舞手腳.
而蘇悠悠看到這,只是說:"夠了,別鬧了.我沒事,我去一趟洗手間!"
再不走,她怕自己的淚水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掉落.
轉身,蘇悠悠沒有理會身後那兩頭困獸,大步離去.
"悠悠……"
凌二爺的眉心皺成了一團,本來握緊的拳頭,最終還是收斂住了.
至于駱子陽,他也不是看不懂現在的形勢.
談逸澤和周子墨雖然現在保持中立.但一旦凌二爺占下風的話,這兩個人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弟兄被其他人欺負麼?
所以,在這里動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想到這一點,駱子陽原本拽緊了的拳頭,也收了回去.
"老二,被我吃掉的肉,你找不回來.所以你重新弄一塊吧."周子墨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凌二爺只是狠狠的將手頭上最後的一塊冰往周子墨那邊丟過去:"吃你的肉!"
如果蘇悠悠的毒能那麼輕易的戒掉的話,那當初他也不會走到和蘇悠悠結婚的那一步.
隨後,他轉身道:"我去那邊抽根煙!"
一出鬧劇,隨著凌二爺的這一句話告終……
"明明都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還要這樣?"
洗手間里,蘇悠悠的眼眶紅紅的.
其實,剛剛還有淚水來著,不過被她抬手拂去罷了.
"明明就知道現在已經不可能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傻?"她對著鏡子里紅著眼眶的女人嘟囔著.
"一切,都會好了!"蘇悠悠低頭,往自己被燙的發紅的手背多沖了一會兒水.
不過因為剛剛凌二爺處理得當,現在她的手上那片紅腫已經好了不少.
還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現在真的長進了.
以前就算是被凌父打的個半死,他連去處理都不肯.
有時候,就那麼放任著傷口發炎.
而現在,她蘇悠悠燙傷了.
他竟然還知道給她的傷口覆冰塊……
想到曾經有一次,凌二爺大半夜的為了給她泡泡面,被熱水給燙傷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給他處理的.
估計,是從那個時候學會的吧.
歎了一口氣,蘇悠悠將手上的水漬擦干.
怎麼回事?
為什麼最近那些往事都會老是闖進自己的腦子?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不要去想了!"
蘇悠悠靠在牆壁上,一個人呢喃著.
本來狹小的空間里,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傳來這麼一個聲音:"誰說,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凌二爺的聲音?
可奇怪,這個洗手間里只有她蘇悠悠一個人,那男人的聲音,是怎麼跑進來的?
蘇悠悠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只見從洗手間那扇窗戶的外面閃進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雖然還沒有看得清那身影的面容,但蘇悠悠卻還是從這個男人的身型看得出,那便是凌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