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打算鬧別扭坐在陽台上的女人給扯了起來,動作一點都不溫柔.
"你給我說,上次你撞的女人到底是誰?"凌耀一改先前對女人那隨意放任的姿態,此刻的他是女人到他身邊來之後,第一次看到他這麼認真嚴肅的樣子.
"我……"女人的樣子,好像是難以啟齒.
"快說!"
男人已經明顯沒有了耐性,連對她的語氣也不像是常日里頭那樣噓寒問暖的姿態.
"我剛開始也不知道撞到的人是誰,不過這兩天我到醫院去查過了,他們說那個被我撞了的人,叫顧念兮.好像她的丈夫,有點來頭!"
其實這些,女人壓根就沒有到醫院去查過.
因為,先前她跟顧念兮早已認識.
她到醫院去查,不過是想看看顧念兮到底死了沒有.
可查到的結果,卻讓她大為失望.
顧念兮除了腦袋上碰擦出了個口子,其他地方壓根就沒有怎麼受傷.
該死的,早知道當時不應該那麼快踩刹車的!
"該死的,那不是有點老頭,那是大有來頭!"
說這話的時候,凌父已經甩開了女人的手.
他的動作,粗魯的連女人都懷疑,這還是不是這段時間總是會輕聲細語哄著她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那有什麼,不就是個參謀長麼?你們家的老爺子現在不也在軍委里面麼?你難道還怕受到牽連不成?"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肆無忌憚的感覺.
其實也正因為他知道這凌耀的父親現在還在軍委里面,所以她才這樣有恃無恐.
在她看來,凌父只要喜歡她的話,一定能保得了她.
可男人卻說了:"那不一樣.你以為,他真的只是個參謀長那麼簡單?組織上早已承認了他的能力,整個國家有大部分的權利都在他的手上,他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少將,將來的前途是無法估計的.老爺子現在再怎麼有能耐,以為能扛得過他?"
再說了,談逸澤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他要真想要了一個人的命的話,那還不是信手拈來那麼簡單?
"那我……我該怎麼辦?"
聽到這,女人也開始慌了.
那個男人的陰戾手段,她是最清楚後不過的.
本以為,找了凌家這麼一座大的靠山,這個男人就算想要動手都要掂量掂量一下,可女人壓根就沒想到,連凌家這樣的大戶人家都要對談逸澤忌憚三分.
突然間,女人開始明白,原來這段時間自己拼了命拉來的靠山,在那個狠戾的男人的面前,就像是擺設.他幾乎不用動用吹灰之力,就能將這一切都給擊垮.
眼下,女人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夜,那個男人狠戾的眸色……
那一瞬,女人忽然意識到,她的敵人到底是何等的強大!
"該怎麼辦……"凌父穿戴好了衣服,他重複的呢喃著這句話,幽深的瞳仁眺望著遠方……
"老公,怎麼辦?這里真的留疤了!"
這天,顧念兮頭頂上的傷口終于可以拆線了.不過拿著小鏡子看著自己額角上的傷口的她,卻是一臉的喪氣.
其實,女人都一樣的愛美.
顧念兮也一樣.
雖然這個傷口在額角靠近頭發的位置,平時要是不撥開她的劉海,根本看不出來.可顧念兮還是為此苦惱了好一陣子!
顧市長和殷詩琪也在這里.
沒有看到顧念兮拆線,他們不放心離開.
如今拆線,看到顧念兮為了額頭上的疤痕而苦惱的樣子,當父母的哪能不揪心?
看著女兒那皺起的眉,顧市長和殷詩琪同志都眼巴巴的看著女婿,希望他能說幾句寬慰女兒的話.
本來,還怎麼看女婿怎麼看都不順眼的顧市長,這一次竟然為了他家的寶貝疙瘩換了一種眼光看著談逸澤.
這多少,讓談參謀長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來到老婆的身邊,談逸澤半蹲下去.
煞有介事的掀開了顧念兮的劉海,認真而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顧念兮的傷口,然後開口就說:"沒事,變丑了也挺好!"
其實這傷口在這麼隱匿的地方,壓根就很少有人能看到.一丁點,都不影響顧念兮的美.
但談逸澤還是這麼說了,其實他就是想要借此機會說,他的老婆太美了,總是有那麼些不要臉的四眼總是虎視眈眈著,如今顧念兮的額頭上有了傷痕,有了瑕厮的話,那四眼沒准就不會來和他談逸澤搶人了!
可無奈,談參謀長的語言表達能力似乎有點錯誤.
這不,顧念兮原本還不是那麼傷心欲絕的小臉,這一刻徹底的垮了下來了.
殷詩琪表示很傷心,至于顧印泯同志則直接對著女婿挑起了眉,那架勢好像是在說:我讓你安慰我女兒,你倒好,惹得她更傷心了?
對此,談參謀長也很是頭疼.
難道,他剛剛說的錯了?
于是,談某人又改口了:"丑也沒關系,反正你都是我老婆了."
他的意思是告訴顧念兮,現在她已經嫁了人了,不愁成為剩女.
可讓現在因為臉上有了疤痕而變得極度敏感的顧念兮覺得,自己這一回真的丑死了,沒人要了!
于是,那張小臉又垮了些,眼看就要掉淚了.
這下,殷詩琪同志按耐不住了.自己親自上前安慰著:"兮兒,沒事的.你看這傷口都在這個角落里,沒人會看到的.再說了,要是你真的覺得不喜歡的話,那等過兩天咱們去找家好點的美容院,將這疤痕給去了就行.乖,你現在身上還有傷,不能哭!"
雖說女兒和顧市長比較親,可好歹這也是從她殷詩琪身上掉下來的肉.
看到她要掉淚了,殷詩琪怎麼會不疼?
"可我老公說很丑!"
女為悅己容.
談逸澤則是顧念兮的天.
她在乎自己的容貌,自然是為了他.
哪知道老公開口閉口就是一句:變丑!
她的心再怎麼強大,也扛不過這樣的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