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她的後背抵住了牆面,再也無法移動.
男人,還是恰到好處的和她保持著一米開來的距離.
既不過分近,也不過分的遠.
"你這個魔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或許是因為這不大不小的距離,讓她壓根摸不清這個人會突然作出什麼事情來,老女人開始瘋狂的叫器著.
只不過,一路爬過來,他們已經離開了前邊喧囂的鬧市.
此處,沒有人煙,亦沒有監控攝像頭.
唯有,巷子口那條小河.
河水潺潺,聲音動聽.
可面前的兩個人,卻無心欣賞這動人的流水聲.
"想做什麼?如果我說沒有,你估計也不會相信!"
談逸澤的嘴角,突然綻放著不明所以的弧度.
但舒老夫人知道,這笑容肯定不是出自友好.
不然,她為什麼還是照樣能看到,那個男人的眼神化成了利刃?
如果,眼神真的能夠殺死一個人的話,她不知道死在這個男人的眼神下多少回了.
"我可告訴你,殺人是犯法的!"
明明知道自己的後方已經沒有了路,這個老女人還是死命的將自己的背部往牆上貼著.難道她以為,就這樣點距離,能躲得過他談逸澤不成?
那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只是,男人在看到了她如此惶恐的動作之後,卻還是沒有作出任何可怕的事情來.
可談逸澤可能不知道,他越是表現的這樣云淡風輕,對于這靠在地上的女人便越是惶恐.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將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
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將你的性命取走.
而她還需要擔心,這刀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下.
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給她一刀好.
可談逸澤仍舊是笑,因為他要的,就是這樣無端的恐懼感.
想到當初母親日子里記載的那些惶恐和不安,談逸澤現在就要將這樣無力的感覺還給他們娘倆.
不然,他們還以為,這舒落心的案子判決遲遲沒有下來,都是他們舒家的人在保她不成?
不……
他就是要將他們當初加諸在她母親身上的痛苦,如數奉還!
這才是他談逸澤!
但談逸澤絕對不會將自己如此做的好事,告訴他們的.掃了這地上惶恐的一直在顫抖的老女人,談逸澤像是漫不經心的問出了這麼一句:"殺人犯法?那你殺人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這是犯法的?哦不,你每次殺人都是借刀殺人,所以你壓根都不用去考慮什麼是殺人犯法!"
這個舒老夫人,曾經為了能夠成功上位,殺死了舒家第一夫人.
那種毒,有點味道.
所以,一般都是下在食材里,才免于被發覺.
這樣也就造就了,煮東西的人成為了第一個代罪羔羊.
至于他談逸澤的生母施涵,當初她也是借了舒落心的手,殺了的.
如此看來,這個女人的手段還真的是高!
連著殺了兩人,直到現在才被發現!
並且還曾經一度站在這個舒家最高的那個位置上……
這樣的女人,心腸真的有夠歹毒的.
"我……我沒有殺人!"
這老女人似乎還不知道,談逸澤現如今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呆坐在地上,她仍舊企圖為自己當初的惡劣行徑辯解.
"沒有殺人?呵呵……"
又是笑.
談逸澤可能不知道,寒風中的他那雙眼眸微微向上勾起,有種妖冶的美.
再加上他此刻的笑容,美的讓人怦然心動.
只是他的笑聲淒厲,夾在寒風中亦如同刀子,狠狠的切割人的內心.
"舒老太婆,我談逸澤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現如今,我行動了.也就證明了,我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寒風中,男子的嗓音如同來自另一個時空.
而他宣布的某個事實,正是老女人所無法接受的.
"不,怎麼可能?"
"不管你怎麼想,我都會將你們當初加諸在我母親身上的痛苦,一一還回去.哦不,不應該說還回去,而是應該說,加倍奉還!"
最後的幾個字,談逸澤直接將地上的女人單手提了起來,在她的耳邊說的.
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舒老夫人那雙眼眸惶恐的瞪大.像是,打死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似的.
但這樣的效果,貌似還沒有達到談逸澤心中所想.
所以,他又開了口:"弄死你,簡直易如反掌.可關鍵是,我要讓你們的痛苦最大化.所以弄死你這麼輕而易舉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該怎麼做才好呢……"
談逸澤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下來.
一雙黑色的眼眸,正盯著從自己頭頂上飄落的白色物體.
這樣的他,像是被頭頂上的頭所吸引,又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可舒老夫人知道,這個魔鬼早就預想到要做什麼了.不然,她為什麼能夠輕易從那雙鷹隼中讀到那抹志在必得.
"啊,對了.在弄死你之前,我覺得還是先把你女兒給弄死好了!這樣,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掛念也就沒了,那麼你也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盯著天空中一點一點飛舞著的白雪,男人的笑再度妖冶綻放.
這樣的笑,如同在寒冬中傲然綻放的臘梅……
美的,讓人不敢側目.
不過這老女人貌似沒有閑暇心思來欣賞談逸澤這妖孽制造出來的效果,此刻的她貌似已經忘記自己被談逸澤提在手上,仍舊在大聲的叫器著自己的不滿:"不……你不可以這麼做.你不可以這麼做.心兒是我唯一的女兒,你不能這麼做!"
"她是你唯一的女兒,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們聯合起來弄死的那個人,是我談逸澤唯獨僅有的親生母親?"
這一刻,談逸澤終于撕破了那種帶著笑容的面具,發了狂似的對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