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清辦事的效率果然不是蓋的,去了沒多久就搞定了醫生,同意愛曉梅出院.並為她開了許多安胎的藥,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白一川辦出院手續去了,周麗清一個人回的病房.聽朱離婚什麼的,好奇之下就問了問.
愛曉梅笑道:"我大學同學明天去辦離婚.要我陪著去.我現在這個樣子,哪能出門.就讓朱幫我的忙,陪她去一下.省得一個人吃刮落."
周麗清卻嚴肅道:"你就是身體好好的,也不能去那場合.你一個待嫁的新娘子,去幫人家辦離婚,不嫌招晦氣啊!"
"啊!"愛曉梅對周麗清的態度有些無語,心道這有什麼.卻也不好和她頂嘴,只默不作聲.朱就是個離過婚的,聽她這話也不高興.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周麗清自覺失,忙笑道:"你們年輕不懂.在喜事前,處處要講吉利.別莽撞的啥地方都去.一川去辦出院手續了,咱們也收拾收拾."
著又關心了幾句愛曉梅的身體狀態.愛曉梅連自己沒事.在朱的幫扶下,心翼翼地坐起來.嘗試著要下床走兩步.
周麗清忙攔住:"別動,你這才動了胎氣,需要靜養.等一川來了,讓他抱你出去.別自己逞強."
白一川辦完出院手續,順帶拎回許多中藥.
對愛曉梅笑道:"都是些安胎的,醫生要連吃一周."
周麗清接過這些藥品.指揮兒子抱愛曉梅出去.朱則把他們母子帶來大包包,一起掛在兩只手上.他們一行四人就出了病房.到了停車場,白一川累得滿頭大汗.
朱打趣道:"新娘子不好抱吧!你可得好好練練體力才行."
白一川喘著粗氣,連聲稱是.他將愛曉梅放到後座,把朱手中大包包歸攏到後備箱.讓他媽坐老李的車回家,他自己開車送愛曉梅和朱.告別了周麗清,白一川開車向麒麟鎮而去.愛曉梅在後座斜靠在朱的身上,由朱攬著,閉目養神.車內一時靜悄悄的.
朱忍了幾忍,還是道:"白總.愛姐這事可沒有瞞著你們.以後可不能拿這事嘴.要是後悔還來得及."
白一川邊認真開車邊道:"有什麼好後悔的.連我爸都,這孩子是我們家的福星.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出去,這孩子就是我們白家長子.我們對待他,和他以後的弟弟妹妹沒有二致."
朱贊歎道:"你們家可真開通.意見都這般統一.真是叫人不佩服都不行."
白一川只苦笑著開著車.對朱的恭維並沒有自得之態.
到了愛家後.白一川才按了下喇叭,老太太和馮蘭就搶出門外.對先下車的朱連聲追問.看著女兒滿臉病容,老太太更是驚得跳腳.
白一川要抱愛曉梅下車.卻給她阻止.示意朱扶著她就成,自己能走.愛曉梅心地扶著朱,一步步地走到自己房間.
還沒等她躺下,就聽到外面老太太如連珠炮般質問白一川:"去你家時還活蹦亂跳的,怎麼一回來就半死不活的?你給我看,怎麼回事?"
白一川拿在車上就套好的詞應對:"她胃里寒氣太盛,近來可能又受了涼.得了急性胃炎.在我們家時,疼得人都暈過去了.她惦記您老一人在家不放心.才好一點,就嚷著要回來.勸都勸不住.她這兩天吃飯可能會有嘔吐現象,您老注意點."
老太太似是相信了:"她一早就和我要去醫院看病.還真是身體不舒服.要這孩子也死犟,不舒服就嘛!做什麼撐到現在?可不就嚴重了."
著就到屋里數落女兒:"你早跟我不舒服,不就得了.干嘛非拖到這個程度?眼看你就要訂婚了,怎麼就不注意點?"
愛曉梅沒有力氣和她媽拌嘴,只好拿眼神求助朱.
朱笑道:"阿姨,您老就別罵她了.本來昨天就要去看病的,結果事太多,才拖成這樣.她今天可受了不少罪,您就少兩句.讓她好好歇歇,過兩天就好了."
馮蘭也幫忙勸了幾句,老太太才住了嘴.
愛曉梅擔心明天馮蘭的事,對朱道:"你明天跟著,可別沖動.趙廷那人陰得很,你可別著了他的道."
朱自贊道:"也不看看我是誰,想讓我上當,可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本事."
馮蘭本想拽著愛曉梅去顯擺一下.但朱的潑辣,到時候倒是能幫不少忙,比面吞吞的愛曉梅強多了.
因此對愛曉梅笑道:"你就好好照看好自己就成,別操這心.明天等著我們凱旋歸來."
這時白一川把那些大包包以及中藥,都拿了進來.
老太太驚道:"還要吃中藥啊?不知道家里還沒有熬藥的罐子?"
白一川指著一個包裝盒笑道:"我在醫院已經順手買回來了.總共開了六副,一天早晚兩頓.我這就熬去."
著打開包裝盒,把藥罐拿出來.又拎著一包中藥,准備出去熬藥.
老太太劈手奪下:"你哪會這些,給我吧!她爸以前就是個藥罐子,我熬藥都熬出經驗了.不成想,連曉梅也隨他了."
白一川惦記著抓藥醫生的關照,忙跟著老太太出去了.
馮蘭看著羨慕道:"別看白一川公子哥似得,照顧起人來可不含糊.曉梅,你可有福了."
她這麼一,倒讓愛曉梅想起了區海良,忙問他的近況.
馮蘭佯裝撇清道:"他的事你問我做什麼?我和他又沒什麼."
朱湊趣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你難道和他沒有聯系?可別跟我們扯謊,快實話."
馮蘭被她得臉色緋,卻也忸怩道:"是通過幾次電話.只是他明天要出差了,也沒和我什麼."
朱獻計道:"女追男隔層紙.你要是覺得他好,就主動點.現在年輕姑娘多了去了,可別光顧著矜持,給別人捷足先登."
馮蘭深以為然,卻又有點不自信:"你們他能看上我嗎?雖我們都是離過婚的.可我有個兒子跟著,人家可是沒有.就算我有這心,人家不搭理,不是也白搭."
愛曉梅沉吟道:"區海良見事明白,又曆練人.沒理由不喜歡你這樣心胸開闊的人.你不妨試探一下,他要是對你真的無意,也好早點收手.省得給自己找不自在.要不,我幫你問問?"
馮蘭忙阻止道:"算了,先別急著和他.等段時間再這事.哪有一離婚就急著找男人,出去羞死個人."
她這話可把朱和愛曉梅都逗得笑起來.
她們三個女人聊聊的時光,老太太和白一川把中藥給熬好了.等愛曉梅喝完中藥,躺下休息後.馮蘭和朱相攜告辭.
白一川還欲留下照顧愛曉梅,卻被老太太攆走:"你家里事也多.回家忙你的去吧!曉梅也不是啥大毛病,養養就好.我照顧過來."
白一川臨走時,心複雜地看了一會沉睡的愛曉梅.看著她的雙手放在腹部的樣子,白一川心里酸澀難.
哪個男人願意自己老婆替別人生孩子.可他真的沒有辦法.愛曉梅堅持要生,他爸爸也這孩子對他有幫助.心里一時積憤難泄.在愛家時還能勉強掩飾,等他一個人開車時,就再也壓抑不住.只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到了一個路口,掉轉車頭,向東山開去.
周老爺子正在院子里給菊花澆水,見久日不見的外孫突然造訪,很是愕然.
見外孫的神更是如喪考妣,不禁奇道:"一川,你這是怎麼了?馬上要做新郎官的人,怎麼這副神?出了什麼事嗎?"
他不問倒好,一問之下,白一川的眼淚,就嘩嘩地止不住流下來.老爺子忙把外孫拉到屋里仔細問話.白一川一五一十地向外公哭訴.老爺子聽後沉吟良久,撚著胡須左右思量.
最後歎道:"我明白了.一川,你也別怨愛.這孩子事關重大,她不得不要.都是上輩子債啊!"
白一川有些糊塗:"我們不能自己生嗎?干嘛替別人養?表弟的教訓還不夠嗎?"
老爺子憐憫地看著自己外孫,反問道:"你能不娶她嗎?"
白一川很堅決地搖搖頭道:"不我本就喜歡她,我爸爸身上的神道,也脅迫我非她不娶.我哪里還有什麼退路?"
著又哭了起來,邊哭邊咒罵他爸爸身上的仙修:"什麼大師仙修,都是一群沒人性的蛇精.好事沒幫做幾件,盡跟著裹亂.我爸招他們做什麼呀!"
老爺子厲聲地喝止了外孫:"一川,別口無遮攔的.沒有這些仙修,你的命早就沒了."
見外孫一副愣怔樣,老爺子勸道:"一川,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哪有樣樣順心的?你捫心自問,你娶她是否出自本心."
見外孫點頭,老爺子又語重心長道:"既然都能娶到心上人,何必在乎其他的.真心所向,是不會計較這些的.你能得到不屬于你的東西,該珍惜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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