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蜥蜴人勇者 第二章 集結,蜥蜴人!

1

乘著諾諾諾的濕地旅行已有半日,太陽升到正上方的時候,也沒遇

到敵人,紮利尤斯平安到達了目的地

在濕地中,有一些和綠爪族同樣構造的住房,周圍由突出的削尖木

樁包圍著,木樁的空隙雖然挺大的,但是像諾諾諾一樣的大型生物

的入侵還是可以有效防止的.房屋的數量比綠爪族要少,但是單個

體積比綠爪族的要大

所以人數哪邊更多還不明確

房屋中有一個上面插著隨風飄蕩的旗幟,上面有象征著紅眼部族

的標志

沒錯,這里就是紮利尤斯選擇的第一個目的地,紅眼部族的住處

轉了一圈之後,紮利尤斯放心的吐了口氣

和過去獲得的情報一致,沒有改變居住地是件幸運的事,因為過

去的大戰而改變居住地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弄不好還得去搜索他

們住在哪兒

紮利尤斯回頭看了看來的方向,能看到自己的村子.現在,村子里

也在緊張的做准備吧,雖然帶有離開的不安,但應該沒有受到攻

擊的可能吧

因為他現在也沒有受到攻擊的平安到達了

是那個自稱偉大的存在大意了麼,還是說紮利尤斯現在的行動也

是預料之中呢,只是,現在對方沒有打算違約,也沒打算妨礙戰

爭准備

當然,即使偉大的存在要來阻止,紮利尤斯也只能按自己的信念

來行動

紮利尤斯從諾諾諾身上下來,伸展了身體

長時間坐在諾諾諾背上,肌肉都變緊了,活動一下身體來緩和掉,

反而感覺十分舒服

然後給諾諾諾下達了原地等待的指令,從背著的袋子里拿出魚干

作為它的早飯以及午飯

本來是可以讓它自己去找食物的,但這可能會把紅眼族的狩獵場

搞得亂七八糟,所以沒有發出那種指示

又摸了幾次諾諾諾所有的頭之後,紮利尤斯丟下諾諾諾開始前進

諾諾諾在身邊的話,會讓對方警戒多頭水蛇的存在,紮利尤斯作

為同盟的信使,並不想更多去威壓對手

一邊發出嘰啪嘰啪的水音一邊前進

視野的一端,紅眼族的戰士階級數人,圍繞著尖柱的邊緣排成一

隊行走著,武裝和綠爪族沒什麼變化,不穿鎧甲,拿著用木頭制

成,尖端是削尖的骨頭的長矛.也有拿著鞋帶一樣的東西的人,

但是沒准備石頭,沒有立刻攻擊的意志吧

紮利尤斯盡量不刺激他們前進,一直來到正面前面,那里有警戒

著這邊,觀察著這邊的情況的蜥蜴人,紮利尤斯對著他大聲說

[我是綠爪族的紮利尤斯.沙沙,想要和這個部族的族長面談!]

然後,經過不長也不短的一段時間,一個駐著拐杖,全身塗著白

色染料的年老蜥蜴人出來了,後面跟著五名強壯的蜥蜴人

(祭司首席麼)

紮利尤斯堂堂的站著

現在是對等的,不能低聲下氣.那個祭司就像是要確認胸前的燒印

一樣行動著,紮利尤斯則保持著不動的姿勢

[綠爪族的紮利尤斯.沙沙,有事想要談]

[……雖不能說是歡迎,管理部族的人願意見你,跟我來]

奇怪的說辭讓紮利尤斯感到有點困惑

為什麼,不是族長這個疑問,而且他們沒有要求出示身份證明,

但是現在說些什麼,讓對方不快了也不好.帶著違和感,紮利尤斯

默默跟在一行人身後

被帶到了漂亮的小屋里

比紮利尤斯的兄長的房間還大了一圈,牆壁上用稀有的染料塗著

花紋,證明屋子的主人身份高貴

在意的是,房間沒有窗戶一類的東西,只有通風口.蜥蜴人可以在

黑暗中看清事物,但這並不意味著喜歡黑暗

那麼,又為什麼要生活在這種黑暗的小屋里呢

紮利尤斯雖感到疑問,卻沒有誰來回答

回頭一看,帶路的祭司和戰士都已經不在了

一開始,帶路的人全都不見了,覺得是過于大意的行為,想要前

往質問的程度

可是,讓帶路的人全部離開,是管理者——族長代理——的要求,

聽說了這個的紮利尤斯對小屋中等待的人的評價更高了

如果是被武裝著的戰士們包圍著,對沒想著無傷回去的紮利尤斯

來說也沒用吧,反而只會因就這種程度而感到失望

但是,知道自己這邊的想法,反而演著寬大的態度來接觸的話……

(有可能是個善長交涉的難纏人物……)

無視了從遠處傳來的偷看的視線,紮利尤斯一直來到門前,大聲

發話

[我是綠爪族的紮利尤斯.沙沙,因為聽說部族的管理者在這邊而

傳來了雌性的聲音,是進入的許可

毫不猶豫地紮利尤斯打開了門

室內和想象的一樣黑

和外面的光線差,即使有夜視能力,紮利尤斯也不由得眨了眨眼

里面飄蕩著藥物的氣味,紮利尤斯想象著是老年的雌性蜥蜴人,

但卻被現實徹底否定了

[歡迎來到這里]

黑暗的房間里被搭話了,門里面是老年人這樣誤解了,這樣聽起

來的話可說是年輕了

終于眼睛適應了光線變化,一名蜥蜴人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紮利尤斯的第一印象

雪白色的鱗片,火紅色的眼珠,就像是用紅玉制成,苗條的身體

不是雄性而是雌性的

全身塗著紅和黑的花紋,那意味著成年人,能使用多種魔法,以

及——未婚

被長槍刺中了麼

紮利尤斯,一瞬間,就像被燃燒著的物體押在身上那樣的發熱,

心髒也伴著這個加快了跳動,全身都感到疼痛,然後紮利尤斯現

在,正體會著這種感覺

沒有痛覺,但是——

紮利尤斯什麼也說不出呆在那里

這種沉默會被怎麼想認為呢,但是她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那個四至寶之一的bronze.pane的所有者,也把我看成是異形呢]

白化在自然界非常稀有,也是因為太顯眼而難以存活

擁有文明的蜥蜴人也是一樣,不是讓害怕陽光,弱視的存在也能

生存的那麼文明的社會,所以活著長大的白化種非常稀少,甚至

一出生就被舍棄的情況也是有的

白化種在通常的蜥蜴人看來,認為只是討厭的存在已經算好了,

更有甚者視為一種魔物,因為這樣才自嘲吧

但紮利尤斯倒並不是這樣

[——怎麼了?]

對于站在門前什麼也不做的紮利尤斯,里面的雌蜥蜴人驚奇的問

道——對話沒有反應,紮利尤斯發出了帶著顫音的鳴聲

聽到這聲音的雌蜥蜴人睜大眼睛,張開嘴巴,既驚訝,又困惑,又羞

恥.

那個鳴聲被這樣稱呼——求愛的鳴聲

紮利尤斯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麼,就像人類面紅

耳赤那樣,激烈的甩著尾巴

[啊,不,不對.不是不對,不是說那個,那個——]

紮利尤斯的慌亂姿態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雌蜥蜴人微笑著,像

是為紮利尤斯感到困擾

[請冷靜下來,太鬧騰了這邊會很困擾]

[!啊,對不起]

紮利尤斯甩了下腦袋,進行謝罪並進入房間.此時雌蜥蜴人的尾巴

垂了下來,看來總算是冷靜下來了,只是尾巴尖端的顫動這點看

來,也不是完全冷靜吧

[請來這邊]

[——非常感謝]

進入家里,她指示的地方,有一個用不知什麼植物編成的坐墊,

紮利尤斯坐在上面,她則坐到了對面

[初次見面,綠爪族旅行者,紮利尤斯.沙沙]

[您太客氣了,我是擔任紅眼族族長代理的庫魯雪.魯魯]

自我介紹完之後,兩人像估價一般觀察著對方

小屋暫時被沉默所支配,但也不能一直這麼下去.紮利尤斯是客人,

這里應該由作為主人的庫魯雪先發言吧

[那麼,使者先生.不需要用那麼拘謹的態度,張開大嘴,想說什

接受了放開胸懷的話,紮利尤斯點頭

[那可真是謝了,用嚴肅的語氣說話並不習慣呢]

[那麼這次來訪的理由可以告知麼?]

庫魯雪雖然這麼問,也大概想到是什麼

村中央出現的謎之死靈,再加上不知是誰使用的四階魔法——,以及來訪的其他部族能被稱為英雄的雄性

預想中的回答只有一個,要怎麼應對紮利尤斯的回答呢,庫魯雪

思索著——全都被破壞了

[——請喝我結婚吧]——?——?!

[——哈?!]

庫魯雪一瞬,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確實過來的目的不是這個,本來應該把那邊的事先完成之後再提

[哎,哎,啊.哈……]

從生下來就一次也沒聽過的話,應該是和自己無緣的話,被說了

那樣的話,思考被混亂的風暴撕成碎片,吹得七零八落,根本整

對那樣的庫魯雪,紮利尤斯浮現出苦笑,然後繼續說

[抱歉,非常對不起,現在是非常事態,求婚的回答以後再說也

[嗯,啊,啊啊]

總算是把自己的精神再構築,再啟動成功了,庫魯雪取回了冷靜,

但是馬上回憶起剛才紮利尤斯的話,又要精神失控一般

庫魯雪試著偷偷觀察眼前的雄性,非常冷靜的雄性的臉

(向我說了那種事情,自己卻那麼冷靜……也許是經常向別人

求愛?!又或者是被別人求愛搞得習慣了……雖然確實很帥

氣……啊-,我在想什麼啊!這是他的策略,一定是的,想要

控制住我,再說向這樣的我求,求愛什麼的……)

被作為雌性對待,過去完全沒有過的體驗,無法冷靜的她沒有余

裕去發現,紮利尤斯的尾巴尖端,也在微微顫抖著.眼前的雄性也

在用精神力抑制自己不表現出來

所以空白的時間產生了,兩者都需要沉默的時間來讓過度興奮的

大腦冷卻下來

終于,多虧這段漫長的時間,可以回到最開始的話題

庫魯雪打算再次詢問紮利尤斯來這里的理由,然後又想起了先前

的話——

能去問嗎!

啪的一聲,庫魯雪的尾巴打在地板上,就好像那是自己打的一樣,

眼前的雄性動了

自己的行動實在太無禮,庫魯雪內心慌亂了

即時只是個旅行者,對方也是其所在部族的代表——而且還不是普

通的蜥蜴人,而是持有bronze.pane的英雄,對那樣的人物的無禮

不是可以被原諒的

(可是,你也有錯哦!比起這個說點什麼啊)

紮利尤斯為自己輕率的行動感到羞恥而選擇了沉默,正在為活火

山蓋上蓋子的庫魯雪完全沒注意到

沉默繼續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作好了覺悟的庫魯雪,總

算是想起了改變話題

[竟然不害怕我的身體,該說真不愧是英雄麼?]

面對庫魯雪帶刺的話語,紮利尤斯做出了"在說什麼呢"的表情

庫魯雪也產生了疑問,這個人到底在考慮什麼呢

[不害怕這個白色的身體麼,我的意思是]

[……就像那山脈上覆蓋的白雪一樣]

[……哎?]

[——美麗的顏色]

當然,這樣的台詞,生來沒有聽過一次

[這,這個雄性都在說些什麼啊!]

內部的壓力無法承受,一瞬就吹跑了蓋子,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面對混亂的庫魯雪,紮利尤斯輕易的伸出手,在庫魯雪的鱗片

上撫摸著,鮮豔的顏色,像是打磨過一般漂亮——並且有一點

冰涼的鱗片上,順流而下來一樣的手的動著

嚇!庫魯雪口中漏出威嚇聲一般的呼吸音

這總算是讓雙方頭腦回複了若干冷靜

被做了什麼,以及以怎樣的心情在做,雙方都理解了.全身都在

動搖,為什麼不知覺的那麼做了,為什麼讓他那麼做了,疑問生

出了焦慮,焦慮生出了混亂

結果就是兩根尾巴啪啪的抽打著地板

然後互相看著對方,接下來又互相確認尾巴的狀況,就像時間停

止一樣尾巴的動作停止了

[……]

[……]

該說是沉重呢,還是說緊張,沉默在兩人頭上降臨,然後兩人互

相偷偷觀察對方,終于做好心情整理的庫魯雪,以不放過任何謊

言的冰冷視線注視著,然後發問了

[……突然……發生了什麼?]

想到的東西無法正確表現的庫魯雪,紮利尤斯像是理解了一樣,

不帶猶豫的回答

[就是一目鍾情,再說這次的戰斗也許會死,不要留下遺憾]

愚直的,絲毫不隱藏自己感情的話,令庫魯雪一瞬說不出話來,

但是,怎樣也無法認同的話

[那把劍,bronze.pane的所有者作好了死的覺悟?]

[對手是未知的敵人,不能大意……帶來傳言的魔物見過了吧?

對紮利尤斯的描述,庫魯雪點了點頭

[嗯,是同樣的魔物]

[知道那是什麼樣的魔物嗎?]

[不,包含我在內,部族里沒有人知道]

[是麼,曾經和那個有遭遇過一次]這里停下來,紮利尤斯像是觀

察著庫魯雪的反應說道[我逃走了]

[——哎?]

[沒能取勝.不,往好講也是半生半死吧]

庫魯雪理解了那時那麼可怕的魔物,慶幸自己阻止了戰士們

[那個可以放出擾亂精神的尖叫,再加上沒有實體,沒有附加魔法

[我們森祭司,有暫時為武器附加魔法的能力……]

[……能防禦精神攻擊麼?]

[提高精神抗性是可以的,守護全員的精神有點做不到]

[原來如此……那是所有祭司都能做到的麼?]

[抵抗力的強化幾乎全員都可以,從混亂中保護心智,這個部族里

庫魯雪發現紮利尤斯的呼吸有一點亂了,好像發現了吧,庫魯雪

的地位可不是裝飾品

沒錯,庫魯雪這個蜥蜴人作為森祭司相當有能,那個力量恐怕超

過部族祭司首席

[……紅眼部族是排在第幾被攻擊?]

[被告知是第四]

[這樣啊……那麼你們想怎麼辦?]

時間經過了

庫魯雪在想,說出來有什麼好處呢,綠爪一定會選擇戰斗,紮利

尤斯是為了尋找共同戰斗的盟友而來的吧,那要怎樣做才能對紅眼

有好處呢

本來就不打算同盟,紅眼族的看法是避難,同能使用第四階魔法的

對手戰斗是十分愚蠢的,並且使役的不死者是那樣恐怖的存在,沒

有避難以外的選擇吧

但是,老實說出來真的好麼

對于卷入了思考的漩渦的庫魯雪,紮利尤斯眯起了眼,像自言自

語一樣說著

[讓我說出本意吧]

想說什麼呢,庫魯雪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紮利尤斯

[這次害怕的是避難之後的事情]

對于沒明白的庫魯雪,紮利尤斯淡淡的繼續著

[即時從住慣了的地方轉移走,能像現在一樣生活下去麼?]

[不可能……不,比較難吧]

從這里離開到一個新的生活圈,在那里生活下去所必要的是——贏

得生存競爭的勝利,蜥蜴人也不是這個區域的霸主,這個區域也

是在長久年月中獲得的,那樣的種族,在完全陌生的環境里,沒

可能輕易構築出生活圈

[食物也不能滿足是很有可能的吧]

[是那樣吧]

不能理解眼前的蜥蜴人想說什麼,庫魯雪用帶刺的怪聲回答了

[那麼,如果這里的五個部族都選擇避難又怎麼樣呢?]

[那樣的話——!]

她的話卡住了,理解紮利尤斯的話的真意了

即時湖很廣大,一個部族選擇的避難點,對其他部族來說也是想

要的,那麼,本來因為新環境的生存競爭就很有壓力了,會爭奪

作為主食的魚的對手也在附近,那麼事態只會向壞方向發展,就

像過去的大戰那樣

[不會吧……進行也不知能不能贏的戰斗也是為了……]

[……沒錯,包括其他部族,削減人口的考慮是有的]

[就為了這個!]

所以組成了軍隊來進行戰斗,即時失敗也無所謂,只是為了削減

蜥蜴人的人口

為了在生存競爭中獲勝,能戰斗的戰士,獵人,祭司以外死了也

無所謂,這樣的極端的論點.不過,如果非要死哪一邊的話,從

長遠看這是正確的吧

人口減少的話食物的需求減少,這樣的話也許可以共存也說不定

庫魯雪拼命尋找著否定這種考慮的意見

[對于那個新場所有多危險都不知道,一開始就以人口減少的狀態

[那麼告訴我,如果輕易贏得了生存競爭之後要怎麼辦?如果魚的

[魚也有可能足夠啊!]

[不夠怎麼辦?]

她因為紮利尤斯冰冷的質問而哽住了

紮利尤斯是基于最壞的情況作出的打算,她卻是抱著主觀願望作

出的打算,如果發生了糟糕的事態,按她的打算會很悲慘吧,但

是按紮利尤斯的打算就不會

而且,戰斗失敗了減少了成年蜥蜴人的數量,還能說是名譽的戰



[……如果拒絕的話,就有必要對這個部族宣戰]

陰暗的聲音讓庫魯雪身體一顫

不讓紅眼部族,保持完整的狀態跑去避難,這樣的宣言

那也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事,算是妥當的判斷吧

數量減少了的部族前往的地方,等待著的卻是戰力沒有被削減的

紅眼部族,考慮到被紅眼部族毀滅的危險,也只有采取這樣的手

段.那是統帥部族的人當然的判斷,自己是那個立場的話,也會

采取同樣的手段吧

[同盟之後,即時失敗了,在新天地部族之間的戰斗可能性會大大

庫魯雪還不明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紮利尤斯就把自己的

真意簡單說明

[給他們加入同伴意識,不是其他部族的敵人,而是一同戰斗的

原來如此

庫魯雪想不出說什麼

一起流過鮮血的同伴的話,即使食物問題出現,也有可能不會發

展成爭斗這樣麼.但是以庫魯雪自己的經驗和考慮,也對此抱有

疑問.庫魯雪低下頭陷入自己的沉思里,對那樣的她,紮利尤斯

用帶著疑念的聲音問道

[說起來,上次的大戰你們是怎麼渡過的?]

像被針刺了一樣,庫魯雪閃電般抬起了頭,對上臉之後,發現紮

利尤斯被驚嚇到了

(啊,也就是說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在詢問吧)

雖然只是短時間的相處,庫魯雪也大概把握了紮利尤斯的性格,

剛才的質問應該沒有包含威脅的意識

庫魯雪眯起眼,凝視著紮利尤斯,像是要鑽開一個洞一眼的尖銳

視線,不知道為什麼要被那樣的視線看著,紮利尤斯困惑著.即使

如此,庫魯雪也沒有辦法抑制自己

[——那是必須要說的事麼?]

像是吐出來一樣的語氣,充滿著憎惡,就像是說話的人物改變了

一樣,給人那樣的錯覺

但是,紮利尤斯也不能讓步,說不定會有讓所有人都得救的方法



[讓我聽聽看,是祭司的力量麼?還是說什麼別的方法?說不定那

說到這個,紮利尤斯的話中斷了

如果真有什麼得救的方法的話,庫魯雪就不會露出那麼痛苦的姿

態了

庫魯雪感覺到了紮利尤斯心理的變化,像是嘲笑著包含自己在內

的一切一樣鳴鼻

[正確答案,那里沒有什麼拯救]頓了一下,帶著疲憊的笑容[我們

紮利尤斯受到了說不出話來程度的沖擊,殺死弱者——減少人口並

不是禁忌,但是吃同族是不淨的行為,禁忌中的禁忌

(為什麼要告訴我?應該是要隱藏到死為止的事實,為什麼,要告

訴身為外人的我?不打算讓我活著離開?不,不是那感覺啊)

庫魯雪也對為什麼說出來感到不可思議

這話會讓其他種族輕蔑是十分理解的,既然如此那為什麼——

嘴巴變得不屬于自己一般饒舌

[那個時候,其他部族開始戰爭的時候,我們的部族也果然因為食物

不足而陷入了相當糟糕的狀態,但是這樣我們也沒有參戰,是因為

紅眼部族的構成上,祭司數量眾多,而戰士很少,因為祭司多,可以

像是被別的意識支配著,庫魯雪沒有停下繼續說著

[只是,祭司用魔法制作的食物,對部族全體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

所以,只能慢慢的步向滅亡.但是,有一天,族長帶來了食物,鮮

(——也許是想讓他知道吧……我的罪過)

眼前的雄性靜靜的聽著,也許抱有厭惡感吧,但沒有表現出來

對那種態度庫魯雪產生了感謝的想法

[這肉是什麼肉,大家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當時,制定了嚴厲的

規定,以違反規定的家族被部族流放這樣的形式,族長帶來肉的

時候,正是被流放之後的事.但是,為了活下去,還是當作不知道

吃了那肉.但是,這種狀況也沒持續多久,積累下來的不滿終于一

閉上眼睛,回想起族長的事

[也吃過了……知道是那麼一回事但也吃了的我們應該和族長同

默禱結束後,庫魯雪正面看著紮利尤斯,紮利尤斯眼中沒有厭惡,


庫魯雪心中某處感到了高興,並為自己這種感情而吃驚

為什麼會覺得高興呢

那個答案也隱約發現了吧

[……看著我,我們紅眼部族,有時候也會誕生像我一樣的存在,

那樣的存在往往在某方面有才能——我的場合是作為祭司的力量,

因此才能得到繼承族長的權利……那樣的我成為了反抗族長的

[然後因為人數減少而解決了食物危機?]

[沒錯……結果來說我們的部族活下來了.叛亂的時候——那時

候,族長到最後也沒有投降,帶著無數的傷痕死去了.並且最後給予

像是吐血一般庫魯雪編織著話語

從殺了族長的那時起,就一直積壓在心里的陰影

和信任著庫魯雪的族長的戰斗——和這個部族的人都無法說出的陰

影,終于在紮利尤斯這個人物面前說了出來.因此言語無法停止,

就像水從上游流下一樣

[那不應該是對要殺了自己的人作出的表情,沒有憎恨嫉妒敵意詛

咒,真的是很乾淨的笑容.族長是面對現實作出了行動,而我們……

我們則是在理想和敵意驅使下行動,真正正確的不是族長那邊麼!

總是會去那麼想!族長的死——被當作惡的根源的人物的死讓部族

這就是她的臨界點

作為族長代理,作為背負罪的人一直忍耐著,不再忍耐之後的反

動也是巨大的,爆發出的濁流吞沒一切,破碎的思考不再能正常

表達話語

庫魯雪發出微弱的鳴聲,生物構造上的原因不會流淚,精神上來

說應該是在痛哭吧

嬌小的身體

在自然中生存,弱小和罪是同一回事,小孩子的話到底還是要庇

護的對象,但成人蜥蜴人不分男女大小,重視著強度,那樣的話

眼前的雌性,是卑下的存在吧.作為部族的管理者,讓其他部族的

人——也不是那麼親密的對手看到自己的軟弱,這可不是件好事

但是,紮利尤斯心里卻產生了完全不同的感情

因為是美麗的雌性也說不定.但是,在這以上,那里存在著的是一

名戰士,受傷,反抗,苦惱,即使如此也繼續前進著的戰士.只是

看到了她看起來像是軟弱的一面而已

只要是在前進的話,也不是弱者

紮利尤斯接近她,溫柔的抱住她的肩

[——我們並非全知全能,只能在那個時候那個場合決定怎麼行動,

即使是我,在那個場合下也會那麼做也說不定,但是,不想說安

慰的話.完全正確的回答這個世上存在麼?只是,我們前進著,後

對方的體溫傳過來,隱約能聽到心髒的鼓動.兩個心髒的鼓動節奏,

逐漸變成一個的錯覺襲來

不可思議的感覺

紮利尤斯感覺到了過去人生中一次也沒感覺過的溫暖,可不是因

為抱著蜥蜴人所以才這樣

(因為抱著這個雌性,庫魯雪.魯魯才會這樣麼)

過了一段時間,庫魯雪從紮利尤斯胸前離開

體溫離開了,這讓紮利尤斯感到有些遺憾,但到底還是害羞,那

種話可說不出口

[給你看到了難看的姿態……輕蔑我麼?]

[那里難看了,那樣的煩惱,受到傷害,即使如此也在繼續前進的

[——!——!!]

白色的尾巴,抽打了地板幾次

[糊塗蟲]

庫魯雪嘟噥了一句,沒有去問那是什麼意思,紮利尤斯詢問了其

他的問題

[比起那個,紅眼族沒有進行魚的養殖麼?]

[養殖?]

[作為主食的用自己的手來養育]

[不會做那樣的事,魚是自然的恩惠]

在紮利尤斯的所知范圍,其他部族都沒有養殖的技術,食物用自

己的手來培育是種異質的想法

[那是符合祭司——森祭司身份的想法吧,但是能不能通融一下?

庫魯雪猛然點了點頭

[那麼就告訴你魚的養殖方法.最重要的是給魚喂的餌食,使用的

[這個技術告訴我們真的沒問題麼?]

[當然沒問題,也不是藏得住的東西,能夠幫助更多的部族更重要]

庫魯雪以低下頭,抬起尾巴的姿態,表示感謝

[非常感謝]

[感謝……不做也沒關系,作為交換,讓我再一次聽聽你的答案]

庫魯雪變得面無表情,對那個紮利尤斯的心也深深地沉了下去

那是不可避免的質問,紮利尤斯深吸了口氣,同時庫魯雪也深吸

了口氣

然後發問了

[紅眼部族對即將發生的戰斗,采取什麼樣的方針?]

[……現在,昨天的話加起來,決定是避難]

[那麼,向族長代理的庫魯雪.魯魯發問,現在也是同樣的想法麼?]

庫魯雪沒有回答

這個回答,決定著紅眼族的命運,當然會迷惑

但是,對于這個紮利尤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困擾的笑了笑

[……這是應該由你來決定的事.過去的族長最後對你笑了,是

把部族的未來托付給你,那麼現在就是完成那個使命的時候.該說

庫魯雪的視線掃著室內,那不是在逃避,也不是在尋求幫助,只

是想要得出對于自己來說的正確答案

不管結論是什麼,紮利尤斯都只能接受

[作為族長代理問一下,你們打算放過的避難民數量是多少?]

[各部族的避難民為戰士階級十,狩獵班二十,祭司三,雄性七十,

[……這以外呢?]

[——根據場合讓他們去死]

庫魯雪沉默的望著虛空,咕嚕出一句

[——那樣麼]

[那麼讓我聽聽你的結論,紅眼族族長代理庫魯雪.魯魯]

庫魯雪思考了各種方案

殺掉紮利尤斯,當然也是一個選擇,她自身不想這麼做,但作為

族長代理又另當別論.殺掉之後,村子里的人能逃走麼.她放棄了

這個想法,畢竟太危險了,再說紮利尤斯是一個人來的這樣的保

證也沒有

那麼先和他約定之後再逃跑如何

這也是有問題的,弄不好就會讓紅眼族變成戰斗的對象,反正對

方的真意也只是為了削減人口,對手是誰都無所謂

結論來說,只要不同盟,讓他們帶著這個答案回到部族,就會帶

來毀滅紅眼族的軍隊吧

只是,不知紮利尤斯是否注意到了,又一個空子可鑽.不過,食物

的問題不會得到解決就是了

庫魯雪恍然大悟的笑了,從一開始這就是條死胡同,在聽了他的

話的時候,綠爪族尋求同盟的階段

紅眼族除了參戰以外別無選擇,這點紮利尤斯應該也注意到了

這樣的情況下還等待著回答,是為了判斷蜥蜴人的指揮官是否有

同盟的價值

然後要把這個決定說出口麼

把這個決定說出口,就會奪走許多生命,但是——

[讓我再說一句,我們並不是為了去死而戰斗,而是為了勝利而戰,

說了那麼多讓人不安的話,但是仍然要戰勝敵人笑著結束,這點

真是的,這個雄性很溫柔呢,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說出了自己的

決定

[……我們,紅眼也願意協助你們,為了不讓族長的笑臉白費,

深深的低下頭,抬起尾巴的庫魯雪

[非常感謝]

做出同樣動作的紮利尤斯的姿態,包含了萬分的感慨

早晨

紮利尤斯站在諾諾諾面前,眺望著紅眼族的大門

禁不住打了個大呵欠.昨晚作為旁聽參加了紅眼族的會議,睡眠

不足.但是也沒什麼時間了,今天必須去訪問另一個部族

即時拼命的和睡魔戰斗,也無法反抗,紮利尤斯又打了一個呵欠,

並且比剛才那個還有大得多

現在的狀況下,雖然安定感很糟糕,也只有睡在諾諾諾背上了

看到升起的黃色的太陽,然後從門那里把視線轉回來的紮利尤斯

感到了困惑

對從門里出來的異樣的存在

那是草的塊

用短冊子一樣的線和布縫制的衣服,上面長滿了雜草.因為在濕地

旁邊,從遠處看就只是一堆草

啊,那樣的魔物在哪里見過——

紮利尤斯想起了作為旅行者旅行時候的情景,身後的諾諾諾像是

警戒著一樣發出低鳴

當然紮利尤斯知道那是誰,不可能會弄錯,因為白色的尾巴有一

點露出來,暴露了主人的身份

望著很高興的搖著的尾巴,諾諾諾冷靜下來的時機,草塊靠近了

紮利尤斯的身邊

[——早上好]

[啊,早上好.部族的事情好像處理完了麼]

視線轉移,朝著紅眼的居住地,一大早就殺氣騰騰的,各種蜥蜴

人到處跑著,排在一起看著同一方向,庫魯雪也回答了

[是的,沒有問題.今天之內就可以抵達銳尾族的村子,避難的人

自己村的祭司那里傳來了魔法的聯絡,銳尾是第一個被宣言的部

族,不是龍牙以時間來說正好

[那麼庫魯雪來這里干什麼?]

[很簡單,紮利尤斯,但是在那之前先告訴我,你在這之後打算怎

從傍晚到早上一直在開會,即時互相稱呼名字也不會有違和感,

說話的方式也有所改變

[我現在開始,打算前往另一個部族,龍牙]

[強大就是一切的部族,好像擁有所有部族里最強大的武力]

[啊,對,是沒有交流的部族,也只有做好覺悟上了]

一切情報不明的部族,前往是十分危險的,而且上次大戰毀滅的

兩個部落殘黨也被龍牙收留,這讓危險進一步提高

在那次大戰中表現活躍的紮利尤斯,在被毀滅部落成員眼中,是

應該憎恨的敵人吧

即時如此,那也是在這次的戰斗中,必須要請求同盟的部族

[那麼果然我也去比較好吧]

[——什麼?]

[感到不可思議?]

草塊晃動著,因為看不到臉,也不知是有什麼打算這樣說

[比起說是不可思議……很危險哦]

[現在,有不危險的地方麼?]

紮利尤斯閉上了嘴,冷靜地考慮的話,帶上庫魯雪的好處很多

但是,明知危險的地方,帶著喜歡的雌性去,作為雄性來說討厭

這樣

[——不夠冷靜啊,我]

雖然在草塊里看不到,庫魯雪好像笑了一下

[……那麼就別的質問,那個打扮是?]

[不適合我麼?]

不是適合不適合的問題,是奇怪吧,但是稱贊比較好麼,紮利尤

斯為選擇說法而猶豫了,深思熟慮之後,像是觀察對方那看不見

的臉色一樣回答

[……很適合你這樣說比較好……麼?]

[怎麼會]

毫不猶豫的將它一刀兩斷了,紮利尤斯感到脫力也是沒辦法的事

[只是太陽的光對我來說太痛苦,外出時基本都是這樣的打扮哦]

[這樣啊……]

[啊,還沒聽你回答呢,和我一起去能贊成麼?]

反對了也沒用吧,再說帶她一起去,對于同盟的成功是有幫助的,

她也是這麼考慮著才這樣提案的吧,那麼我也沒異議

[……明白了.要借助你的力量了,庫魯雪]

從心底感到高興的庫魯雪回答道

[——了解了,紮利尤斯,交給我吧]

[已經做好了出發的准備了麼?]

[當然,已經把需要的東西裝進了背著的包袱里]

這麼說起來,背後有一個地方微微鼓了起來,那里飄出新鮮的草

的味道,而且是比較濃的那種.森祭司也有藥草的知識,也把那些

東西帶來了吧

[紮利尤斯,很困呢]

[啊,有一點想睡,在這兩天都沒怎麼睡覺]

突然,長著白鱗的手,從草的衣服下伸出

[給,力基力果的果實,可以連著皮一起吃麼?]

伸出的手上有一個茶色的果實,紮利尤斯毫不猶豫地放到嘴里咬

碎了

口中充滿了苦味,沒有那麼想睡了,但是,也說不上是完全清醒

了.可是,像這樣嚼了幾次之後,突然味道在舌頭上爆發性的擴展

開來,連吐出的氣息都帶著那樣的味道

[唔,這個從鼻子里都要出來的味道是什麼啊!]

想起了大哥的口癖,庫魯雪笑著那樣的紮利尤斯

[睡魔被趕跑了吧?當然不是真的沒了,可不能大意.總之還是好

從口中吐出的氣息被鼻子吸進去,得到了爽快地清涼感和滿足感

的紮利尤斯點點頭

[那麼待會讓我在諾諾諾身上休息一下]

紮利尤斯說完,就從後面登上諾諾諾,然後庫魯雪也爬了上來,

被草跑到身上來的感覺,讓諾諾諾不滿的瞪著紮利尤斯,費了一

番工夫總算才討好它了.

[那麼要走了,沒什麼安定感,所以抓緊我]

[明白了]

庫魯雪用手腕抱住紮利尤斯的腰,草的感覺讓紮利尤斯背上發癢

[……]

和預想的不一樣的感覺,紮利尤斯的嘴角扭曲了

[——發生了什麼嗎?]

[不,沒什麼,要走了.那麼,諾諾諾,拜托了]

有什麼可高興的啊.背後能聽到庫魯雪的歡樂的聲音,坐在搖晃的

諾諾諾背上的紮利尤斯也不禁露出了滿面地笑容

2

由新的支配者占領的托布大森林充滿了寂靜,所有生物都害怕著王

的目光,屏住了呼吸

但是,只有這個場所不同

砍倒樹木的聲音和搬運樹木的聲音擴散到周圍

機械一般的哥雷姆——重鐵動像搬運的方向是巨大的木質建築物

離完成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整體占地面積很大,真正用來建造了建

築的地方卻驚人的少

在這里工作的是不死者和哥雷姆

不死者中最多的是身穿顯眼的紅袍的不死的大魔法師

他們全員都肩膀上停著身長三十厘米左右的惡魔——長著蝙蝠翅膀,

赤銅色的皮膚,被稱為小惡魔的魔

物,為了不讓滴著毒液的尾巴妨礙不死的大魔法師而把尾巴舉高

辛勤勞動著的不死的大魔法師中的一體,展開手中的紙,對活動中

的哥雷姆下達了命令

交互看著接受命令停止的哥雷姆制作中的地方和手中的紙,腦袋中

閃現了一個想法,然後同肩上的小惡

魔對話

聽完之後,表示了解的小惡魔,拍拍翅膀飛上天空

以說不上是優雅的動作飛舞的小惡魔,像是在找什麼一樣巡視著這

一帶.終于,發現了目標的人物之後

就一口氣飛下去

那個人物是納薩力克地下大墓地第六階層守護者,亞烏蒞.貝拉.

菲歐拉,在這個森林里扮演著王的

角色

暗精靈的少女把紙卷起來代替擴音器,聲音傳到了遠處,在她面

前啪嗒啪嗒的飛降下來的小惡魔,深

深行了一禮,對那樣的小惡魔,亞烏蒞用習慣了的樣子詢問道

[喂,這次是哪一組的人過來了?]

[亞烏蒞大人,是u的三號]

[u的號碼麼,是是,了解了,還有什麼問題麼?]

在這里工作的人被分成從a到o的文字為標志的組(注:這個是按日

文字母發音來的,應該是a,i,u,e,o這樣五組),哪一組干什

麼都是決定好了的.亞烏蒞的記憶中u的組工作的地方是儲藏用倉

庫,在這些建築群當中也是進度第二快的

[用于建造的木頭太粗產生了問題,給您添麻煩了,能不能抽出點

這時小惡魔的話突然停止了,因為從亞烏蒞手脖子上帶著的鐵的

塊發出了聲音

[時間到了哦]

明亮的女性的拖長了的聲音,聽到這個的亞烏蒞表情大幅度改變,

垂下了耳朵,軟綿綿的害羞的臉

[是,我明白了,泡泡茶壺大人!]

向著手上的帶子做出了明快的回答

[就是這樣,到了吃飯的時間了,上午的工作就到此為止]

在這個地方工作的人,需要食物的魔物非常的少,實際上,亞烏

蒞因為裝備著維持的戒指,也不需要

飲食和睡眠,但是,被自己的主人說了[不好好休息可不行]

[那對不起,現在進入休息時間,能一個小時之後再來麼?]

[遵命,那麼我就此告辭]

小惡魔行了一禮之後,飛上了天空

一邊仰望著向儲藏用倉庫飛去的小惡魔,亞烏蒞搖了一下肩膀,

然後又看著手脖子上的帶子

這時她露出了滿面的笑容

這是自己的主人作為工作的獎勵給予的東西,當然,為了主人,

至高的存在而工作是理所當然,取得報酬什麼的是錯誤的

但是主人給予的這個卻沒能拒絕

[嘿嘿嘿.想要更多的聽到泡泡茶壺大人的聲音呐]

溫柔的撫摸著手脖子上的帶子,也許比撫摸自己支配的魔獸時還

要溫柔

這個物品使用的所有的聲音,都是來自亞烏蒞的創造者

只是被告知時間而已,全身都充滿愉悅

聽到弟弟被授予安茲.烏爾.恭之戒的時候,雖然還有那麼一點嫉

妒,不過說實話,現在覺得自己得到的東西要更好

[嘿嘿嘿嘿嘿]

亞烏蒞垂著耳朵,像是害羞著一樣磨著帶子.在陽光照射下帶子閃

閃發光,然後又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為什麼,安茲大人要對這個道具的使用加上限制呢?]

七點二十一分之後和十九點十九分不能設定呼叫等等,被下達了

命令

[嗯——,要向那個家伙詢問一下麼?啊糟了!]

亞烏蒞注意到帶子上的數字,慌忙跑了起來

前進的方向上有一名女仆

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里工作的四十一名女仆雖然都是異形種的煉

金生命體,但是都有著美女的外表,不過,她卻不同

頭部是狗,臉中央有一條線,像傷痕一樣的東西,然後還有著被縫

合的痕跡,就像是把分成兩半的腦袋強硬的拼在了一起

她的名字是貝斯多尼亞.S.汪醬

是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女仆長,也是高位的神官

[像亞烏蒞的要求那樣,帶來了漢堡包,還有泡菜兩份,帶著皮的

有一瞬間,把[汪][忘記了在句尾加上]這樣的亞烏蒞的直感這麼

告知,但是也特別說什麼.在這以上

美妙的氣味讓她胃口大開,即時是裝備著戒指不需要食物,但也

不是不能吃東西,吃飯這種行為是一種幸福,特別是面對這樣令鼻

[總體的食物效果來說的話——]

[啊,不需要,不需要,不是因為想要提高能力才拜托的]

[遵命]

貝斯多尼亞的腹部旁邊的女仆推車發散著非常好的氣味,亞烏蒞

靠了過來

[吃飯了,吃飯了]

一邊聽著亞烏蒞作詞作曲的吃飯歌,貝斯多尼亞掀起了推車上放

著的銀盤蓋子

[啊啊——]

看著午飯的肉,亞烏蒞想了起來

[雖然A7的牛肉也不錯,但是我更喜歡摻雜了牛肉和豬肉的絞肉,

[那麼就這樣像料理長傳達]

[嗯,拜托了!]

亞烏蒞把整個盤子舉起來,笑著離開了

3

紮利尤斯著觀察前方的龍牙族村莊,他身邊的植物的塊一樣的東西

從後面來到紮利尤斯旁邊,不用說,是庫魯雪.用手分開擋住臉的部

分,紮利尤斯認為美麗的臉可以看見了

[真的就這樣進去?是要找他們麻煩麼?]

[不對,正相反.龍牙部族重視力量,從諾諾諾身上下來走進去的

話,見到族長之前就會被人找麻煩了.諾諾諾可以成為有效的抑制

諾諾諾繼續前進,可以確認的幾名戰士,手執武器,毫不大意的

從村子的各處注視著紮利尤斯一行

對他們的敵意諾諾諾產生了反應,發出輕微的低鳴,聽到警戒音,

紮利尤斯讓諾諾諾就這樣繼續前進

再往前走就要變成戰斗了,接近了那種一觸即發的空氣的界限.紮

利尤斯停止諾諾諾,從它身上下來了.庫魯雪也跟著下來

戰士中的幾名以尖銳的視線對著兩人,伴隨著物理壓力的眼光,

那不是敵意那樣半吊子的東西,而是上升到了殺意的層面

庫魯雪像是受到了氣壓一樣,停止了動作.即使作為森祭司的能力

很高,作為戰士來到前線的時候卻很少

紮利尤斯上前一步,用干個身子擋在庫魯雪前面,然後大聲喊

[——我是作為綠爪族的代表來這里的紮利尤斯.沙沙,想和族長說

想是要吹飛殺意一樣的雄壯的聲音,這次好像是反過來氣壓了那

些戰士一樣,讓他們的身體搖晃了

接下來庫魯雪也大聲說

[我是紅眼族的族長代理庫魯雪.魯魯,也是一樣來見族長]

雖然沒引起什麼反應,那里存在的是作為部族管理者的自負和自

覺,被帶著信念的雄性的聲音觸發,先前的小女孩已經不知去哪



[再說一邊!我們是來見族長的!在哪里!]

在那瞬間,氣氛大幅度變化了,就像感情擁有了質量襲擊過來

諾諾諾的四個頭張開大嘴,像是在威嚇周圍一樣發出低吟


[……即時不守護我,這種程度也沒問題的]

[沒有守護的意思,來這里是庫魯雪自己的意志,只是,承受這

慢慢的村子入口處戰士們聚集了起來,全都是有著強健身體的蜥

蜴人,鱗片上留著較淺的傷口,應該是經曆了艱難的戰斗.只是,

這里面並沒有族長

全都只是一般的戰士,沒有自己兄長那樣的威嚴,也沒有庫魯雪

那樣的奇貌,也沒看到有族長魄力的人

只有諾諾諾在發出低吟的寂靜空間,這里所有的蜥蜴人都沒有放

松警惕,在那時——

[嘖!]——

小聲的聽見,庫魯雪吞了口氣的聲音,但是紮利尤斯不為預想

的登場人物感到動搖,保持著泰然自若的態度.因為看到之前就感

覺到了,走過來的擁有巨大力量的生物的氣息

即時如此也為所見到的姿態而目瞪口呆

那個蜥蜴人一句話歸納就是異形

超過二百三十厘米的巨大身軀,如果只是這個的話倒也說不上異

形,但是,那樣表現也有它的原因

首先,右腕粗大,就像螃蟹一邊的鋏巨大這樣異樣的外表,也不

是說左腕細,左腕也和紮利尤斯差不多,只是單純右腕特別大,

而且和生病或畸形鼓起來不一樣,是肌肉

左腕無名指和小指,從根本上消失了

嘴巴像是被切裂了一樣,一直裂開到後方,尾巴像是被壓扁了,

比起蜥蜴人的更像是鱷魚的尾巴

但是比起其他所有的外表,更加引人注目的是——胸前的燒印,和

紮利尤斯胸前的風格不一樣,但都是一個意思,證明這個蜥蜴人

是一個旅行者

那樣的蜥蜴人上下打量著紮利尤斯一行——

漏出了枯木撞在一起一樣的擦碰聲,異形的蜥蜴人牙齒碰撞著,

那可真是可怕的笑聲

[歡迎到來,bronze.pane的所有者]

低沉的聲音,非常符合眼前的蜥蜴人的形象,恐怕只是普通的說話,

也會被聽成是威嚇吧

[初次見面,我是綠爪部族的紮利——]

不需要那一套,蜥蜴人揮手示意

[只是名字的話還是聽下]

[……紮利尤斯.沙沙,這邊是庫魯雪.魯魯]

[那邊的難不成……植物系的魔物?嘛,帶著多頭水蛇,還養著

[……不對]

對著想要脫掉衣物的庫魯雪,再次揮揮手

[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真是麻煩]

[——嘖!]

看起來有點沒趣的庫魯雪,把視線轉移到了紮利尤斯身上

[那麼,為了什麼而來?]

[在那之前能聽聽你的名字麼?]

[我是龍牙族族長澤伯魯.咕咕,叫澤伯魯就行]

露出牙齒微笑的澤伯魯.雖然和預想的一樣,也還是對旅行者擔任

族長感到吃驚

但是在那個反面,也是能夠認同的答案.這樣強大的雄性不可能只

是一個旅行者,事實上,他的出現也令周圍的敵意消散了,是擁有

那樣的權力,以及不同尋常的武力和凝聚力的雄性

[那麼這邊也叫紮利尤斯就可以了,那個……澤伯魯,最近是不

[啊,那個偉大者的使者麼]

[來過了的話那麼——]

對正在說的紮利尤斯,澤伯魯揮揮手阻止了他

[你想說什麼我大概想到了,但是,我只相信強者,拔劍吧]

站在紮利尤斯面前的巨漢,龍牙族族長澤伯魯那被切裂的嘴巴,

變成了微笑的樣子,露出了銳利的牙齒

[啊!]

只有庫魯雪吃驚的叫了出來,周圍的戰士們,以及紮利尤斯都表

示同意

[……真是簡單好懂,龍牙族的族長喲,完全不浪費時間,簡

[這還真是優秀的使者,嘛,是bronze.pane的所有者當然麼]

能成為族長的只有強者,這對蜥蜴人而言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關系到部族存亡,也用這麼簡單的方式來解決真的好麼,不

是要聽取多方意見,考慮各個方面之後才作出決定麼

庫魯雪這樣想著——然後對自己為什麼會想這個感到不可思議

實際上,周圍的人,不管雄性還是雌性都同意族長的判斷,那樣

的決定方法也是有的,如果是過去的自己的話會這麼想吧

(那為什麼事到如今,卻對這個保持疑問?)

這個疑問是什麼時候產生的呢

受到了魔法的攻擊?這不可能,在魔法方面,這個濕地的蜥蜴人

幾乎沒人比我強,那個自信可以斷言

庫魯雪轉移視線,看著兩人

紮利尤斯和澤伯魯

站在一起就像大人和小孩

當然,體格不決定一切,身為魔法詠唱者很了解這點,但是,看

到這個差距之後,心里不要不要的叫著

(不要?我討厭他們——不,討厭讓他戰斗麼?)

自己的心中浮現的奇妙的感情,向它伸出理解的手.為什麼,我會

那麼去想呢,為什麼討厭兩人戰斗呢

答案只有一個,都不用去考慮的

庫魯雪略微的笑了,那既是苦笑,也是嘲笑

(老實承認吧,庫魯雪,為什麼討厭讓紮利尤斯戰斗,是因為害怕

他受傷——根據場合可能會死)

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種戰斗一般不會戰斗到對手死為止,但只是一般沒有,很少的

情況下還是會出現的.失去冷靜的話簡簡單單就會送命,不想因為

這種戰斗,失去自己的伴侶,這樣的雌性的想法

也就是說庫魯雪,已經在內心接受了紮利尤斯的求愛

(因為過去沒有人那樣對我……所以才那樣簡單的……好像

是被稱為簡單吧?哈,好像……又有點高興又有點悲哀……

啊-夠了!)

誠實的接受了自己內心的庫魯雪,走到在做准備運動的紮利尤斯

身邊,輕輕拍打他的肩

[還有什麼沒准備的麼?]

[沒有,沒有問題]

庫魯雪再次拍打他的肩

寬闊的肩膀

自從懂事以來,就一直走在祭司的道路上,也接觸過許多雄性的

身體,祈禱時,塗藥時,附加魔法時.但是就好像比那些時間加起

來還要長,觸碰著紮利尤斯的身體的時間

(這就是紮利尤斯的身體……呢)

戰斗前發出熱氣的身體鼓起了肌肉,那是讓雄性的強大表現出來

的東西

[……怎麼了?]

紮利尤斯對還沒放開手的庫魯雪感到了違和感

[——哎?!啊啊,那個……是祭司的祈禱哦]

[這樣啊.和庫魯雪的部族明明不同卻還是會幫助我麼?祖靈]

[我的部族的祖靈心胸沒那麼狹窄,加油哦]

從紮利尤斯身上放開手,庫魯雪祈禱喜歡的雄性的勝利,和為說

了謊的事向祖先道歉

同樣做好了准備的澤伯魯,右腕拿著一把巨大的槍——長度近三米

的鋼槍,平常的蜥蜴人需要雙手才能使用的戟

並且輕松的一揮

橫掃一般揮舞的那個,離得有一段距離的庫魯雪也感覺到了風

[厄……不,真的沒問題麼?]

[那麼……盡量想辦法解決]

想要聽是不是能贏得庫魯雪停住了,不是能不能贏,是必須贏的

紮利尤斯會進行戰斗

那麼這個雄性就不會輸,雖然見面不過一天,一起旅行也只有半

天,即使如此也有能理解的事

喜歡上的雄性有喜歡上的價值這件事

[那麼准備也做好了,擁有bronze.pane的……啊,紮利尤斯]

[沒有任何問題,隨時都可以開始哦?]

把背部對著庫魯雪,紮利尤斯往作為決斗場的圓陣中前進

哈,庫魯雪歎了口氣,然後無意識的追趕著他的身姿

庫魯雪長時間——實際上也沒那麼長——從他肩上傳來的溫暖變稀

薄了

接下來進行的是族長選舉的戰斗的簡略形式,因為是一對一戰斗,

第三者附加魔法是犯規行為

庫魯雪從他肩上放開手時,紮利尤斯像是被施加了防禦魔法一樣

的感覺

但是規則身為族長代理的庫魯雪不可能不知道

那麼如果不是魔法,為什麼心里會這麼不平靜呢

是因為自己也是雄性吧,想要讓雌性看到自己帥氣的一面,過去

被大哥說成是木頭……看來也不是這樣

進入蜥蜴人們圍成的圓陣,紮利尤斯舉起手中的bronze.pane,

就像是回應紮利尤斯的意志一樣,劍上纏起了霜一樣的白色東西

周圍的蜥蜴人們動搖了

那是知道過去bronze.pane的持有者的,銳劍部族的幸存者,以及

這以外見識過bronze.pane的人們

看到被稱為只有bronze.pane的真正主人才能發揮的特殊能力的發

動,澤伯魯露出了歡喜的表情,就像露出牙齒發出低吼的野獸一樣

對面前斗志昂揚的蜥蜴人,紮利尤斯冷酷的斷言了

[我可不是希望讓你負上重傷,但是沒辦法呢]

像是受到挑釁一樣的話,周圍的氣氛一口氣變糟糕了,但是規格外

程度的水花和打擊水面的聲音瞬間讓周圍回複了平靜

那是澤伯魯用自己的槍尖打擊濕地地面的聲音

[霍……那就讓我自己認輸!你們都聽著!如果我在這次決斗中

並沒有被認同,但是,也沒有人發出反論的聲音.事實上,如果紮

利尤斯殺死澤伯魯,也會咬緊牙關服從吧

[這樣就好,用想殺死我的氣勢來戰斗,我可是你過去戰斗的對手

[確實……明白了,然後如果我死了——]

紮利尤斯看了身後的庫魯雪

[我明白的,會讓你的雌性平安回去的]

[……現在還不是我的呢]

[哼,這不是好好盯上了麼,那個植物系魔物,真的是那麼好的雌

[非常的好]

後面有人抱著頭蹲下了,這時就不要管了

[那還真是想要見識一下.如果我贏了回去時就剝開看看]

先前還只是對戰斗的決意,現在又有別的決意產生了

[……好像有了非常不想輸的理由,怎能讓你看庫魯雪的姿態]

[還真是超喜歡呢]

[啊,是超喜歡呢]

雌性蜥蜴人的一些人,和蹲在地上的蜥蜴人說了些什麼,那個蜥

蜴人像是在否定一樣搖著頭,這時,也不去管了

[哈!]

澤伯魯非常高興的笑了

[那就戰勝我吧,死了可就什麼也沒有了呢]

[就讓我那樣做吧]

紮利尤斯和澤伯魯剛結束對話就互相瞪著對方

[——要上了哦]

[——放馬過來]

短短的應答,但是,雙方都沒有動作

周圍的蜥蜴人感到焦急的時候,紮利尤斯率先行動,慢慢縮短兩

者的距離,明明是在濕地里,卻沒發出水聲

澤伯魯則一動不動的等著

當紮利尤斯接近到某個距離的瞬間,帶著轟隆聲從紮利尤斯眼前

晃過

那是澤伯魯揮舞的槍造成的聲音

沒有任何技巧,只是揮舞而已

但也十分強大

像是為了應對想要再次沖進去的紮利尤斯,澤伯魯架好槍.澤伯魯

只用一只右腕揮槍,旋風一樣的揮舞,揮動一次之後也能瞬間回

到原來的姿勢

紮利尤斯抱有了疑問

為了消除疑問,再次沖進去——被暴風一般的橫掃了過來.紮利尤

斯用bronze.pane擋住了槍柄,巨大的沖擊傳來,然後紮利尤斯被

打飛了

成年蜥蜴人的體重,只用一只手的力量就打飛了,簡直是脫離常

識的怪力——

興奮

目睹自己族長的壓倒性的臂力的戰士們,發出了咆哮

一邊用尾巴保持平衡,紮利尤斯一邊後退

揮揮麻痹的手,紮利尤斯略微眯起了眼

(這個……是怎麼回事?)

紮利尤斯絲毫不敢大意,瞪著眼前的巨體

(怎麼回事?這個?實在是太……弱)

的確是很驚人的速度,用劍截住的話會被吹飛,但是,也只有這

樣了,沒什麼好怕的.澤伯魯那個只是像小孩子揮棒一樣沒有技術

的揮舞,但是問題是為何只有這程度.那個巨大的軀體應該能夠做

得更好才對

(沒有認真,是在讓我大意?)

紮利尤斯感到不是這樣,應該是有什麼

警戒著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再次思索戰略的紮利尤斯,現在還一

步也沒動的笑著發問

[怎麼了?bronze.pane的能力使不出來了麼?]

恐怕是在挑撥吧,紮利尤斯沒有去回答

[過去,我曾經敗在持有bronze.pane的家伙的手上呢]

紮利尤斯想起來了,澤伯魯所說的雄性心中有數,那是銳劍的族

長,也是死在自己手下的人

紮利尤斯把集中在澤伯魯身上的意識的一部分,向周圍分散

無數敵意當中,最強的就是銳劍的幸存者了

[這個左手指頭受的傷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澤伯魯表現失去兩個指頭的左手給紮利尤斯看

[用那家伙一樣打敗過我的能力的話,也許就可以贏了哦?]

[是那樣嗎?]

紮利尤斯極其冷靜的回答

的確那個能力很強

不愧是一天只能用三次的能力,使用的話有很大機會會勝利吧.紮

利尤斯打敗原來的所有者時,已經使用了三次了.如果不是這樣,

紮利尤斯就可能已經死了

但是,知道這個能力的人不會專門催促我使用

紮利尤斯集中了精神

(不明白……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試著打開局面吧)

下定決心的紮利尤斯以剛才一倍的速度沖過去

那被戰戟以可怕的速度迎擊

紮利尤斯不去回避,而是用劍架住,在場的蜥蜴人都以為會被再

次吹飛

劍和戰戟碰撞——簡單的被化解了

甚至不需要使用武技,澤伯魯的槍就像是小孩子的游戲一樣,不

管是多麼猛烈的攻擊都能簡單化解吧

澤伯魯驚奇的——不,佩服的睜大眼睛

于此同時,紮利尤斯疾風一般貼近了澤伯魯的身體,即時戰戟回

來也已經太晚了

被化解了力量的戰戟要收回來即使以澤伯魯的力量也要幾秒時間,

讓紮利尤斯近身已經足夠了

然後就是用bronze.pane切開澤伯魯的肉體——

鮮血飛濺出來

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以及小小的悲鳴

揮灑鮮血,逃跑一樣後退的不是澤伯魯.臉上留下了兩條傷痕,流

出鮮血的是紮利尤斯

和剛才相反,不放過紮利尤斯,近身沖過來的是澤伯魯,然後使

用剛才傷到紮利尤斯的武器進行攻擊

那是——爪

劍和爪碰撞,響起了硬質的金屬音,之後,被放手的戰戟發出了

水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長長的吐出氣息,澤伯魯接近的同時,用巨腕反複攻擊著

和剛才那幼稚的槍法比起來,反複使出的手刀到達了熟練者的領

域,已經不需要更多情報,紮利尤斯理解了

澤伯魯並不是戰士,而是用氣和肉體作為武器的武僧

用劍截住手刀

蜥蜴人的爪比人的更硬更尖銳,但是不會是像這樣發出金屬音一

樣硬,沒錯,這是被稱為的肉體武器——把爪

牙之類——硬化的武僧的一種能力

強化到極限的武僧的拳頭,能和最高硬度的精鋼媲美,但是從接

觸到的感覺來看,澤伯魯到底還是沒有到達那個極限,頂多就是

鋼鐵的等級.即使如此也能和蜥蜴人四至寶之一的bronze.pane抗

衡,不能小看

幾次交戰

澤伯魯用手刀攻擊,紮利尤斯用劍斬擊,那些攻擊雙方都回避或

彈開,拉開了一些距離

[哈哈,活下來了麼!]

澤伯魯舔著手指上沾著的血肉

紮利尤斯也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著臉上的傷口流出來的血液

勉強避開了瞄准眼睛的一擊的紮利尤斯,受傷了但是不深,能夠

繼續戰斗.對保佑了自己的祖靈以及——

(多虧了庫魯雪的部族的祖靈也說不定)

和紮利尤斯的感謝比起來,澤伯魯卻漏出了不滿的聲音

[話說,和不用那個招數的對手戰斗感覺像是被放水了一樣]

澤伯魯握緊拳頭,在胸前讓拳頭相撞了幾次

[抱歉,沒有使用那個的打算]

[哼,輸了之後說什麼我沒認真之類的可不行哦?]

[已經打了這麼久,你仍然覺得我是那種類型麼?]

[……不,沒那回事,抱歉,是我不對.只是——你不用的話我

帶著切開風的聲音,澤伯魯粗壯的腿踢了過來

這行動沒有一絲猶豫

避開揮舞的腳,用劍砍上去,卻伴著金屬音彈開了

紮利尤斯感歎著睜大了眼睛

肉體攻擊被劍截住的話,攻擊方會受傷,一般來說是這樣,但是

武僧使用氣產生的力量,卻改變了這個常識

那是,肉體接觸到什麼的瞬間,通過用氣包裹著,獲

得鋼鐵一般的硬度的特殊技能.這個也和一樣,

可以通過修行讓硬度上升

可以彈開魔法的劍,那一定是作為武僧進行了艱苦的鍛煉,但即

使如此紮利尤斯也確信自己會獲勝

並非雙方的戰斗技術有多大差距,而是這本來就處于對澤伯魯不

利的狀況

攻擊次數壓倒性的多

腳踢,尾巴橫掃,拳打,手刀

因為澤伯魯的強大肉體能力,放出的攻擊沉重而迅速,在那攻擊

面前就算是紮利尤斯也只能停止攻擊,專注于防禦

連打接下來還是連打

具備強大破壞力的攻擊如果沒防住就是紮利尤斯的敗北,周圍的

蜥蜴人們都確信自己的族長會取勝,發出了應援的聲音

有時澤伯魯的爪擦過紮利尤斯的身體,被硬鱗包裹的身體簡簡單

單的被弄傷,血沫飛濺,絕不是輕傷

那樣的傷口有無數個,大家都認為紮利尤斯的生命已是風中殘燭,

什麼時候投降也不奇怪,那個證據就是蜥蜴人們的臉上都是充滿

對族長勝利的喜悅

但是,當事人澤伯魯卻不這麼想

澤伯魯因為連擊都被彈開而感到了焦慮

bronze.pane的劍身寄宿著冷氣,給予切裂的對手冷氣的追加傷害,作為副次的效果,對和它接觸的對手也能造成少量冷氣傷害,也就是說只是劍身和肉體武器碰撞的話,只是這樣澤伯魯就要受到冷氣的侵蝕

手腳受到凍傷,慢慢讓動作變得遲鈍

(可惡,以前戰斗的時候太簡單就輸掉了……是這樣的能力麼!不光是那個能力麼!不愧是四至寶)

正是因為理解了這點,所以紮利尤斯才一直防守——也就是采取了

能確實的給予澤伯魯傷害的手段,所以才不去回避澤伯魯的攻擊

謹慎選擇了勝利之道

因為不會大意,對現在的澤伯魯來說就是最大的敵人

對著沖過來的紮利尤斯放出的必殺一擊,那個被防住了的時候澤

伯魯就已經沒什麼勝算了

就像是一個人去攻打難攻不落的要塞一樣

(啊,可惡,到不了麼——即使如此!等著呢!這一刻的到來,一

直等著呢!)

過去戰斗過的,某個雄性蜥蜴人在澤伯魯腦中浮現,比起那時候

自己已經變強了,為了勝利一直在鍛煉,聽說打敗自己的雄性被

殺,悔恨支配自己的心的時候也沒有停止鍛煉

全都是為了這一天

身為族長的自己不能舍棄一切去戰斗,因此,聽說持有bronze.pane

的雄性來到了這里時,無法掩飾自己的歡喜

一直期待著的戰斗不能以這種程度收場

澤伯魯不斷使出拳打腳踢,慢慢失去感覺,氣也開始無法送達了,

即使如此也沒有停下

(很強啊,比起那個時候的那家伙還強!)

就像自己不眠不休的鍛煉了一樣,這個雄性也經曆了同樣的鍛煉



從一開始就沒有拉開差距,當然,要說是因為bronze.pane的特

殊能力才輸了也是可以的,但是不會去說那樣不像話的話

(真不愧是bronze.pane的持有者,蜥蜴人中最強的雄性!)

連擊沒有停止.澤伯魯腦中的冷靜的部分,對能完美防住自己攻擊

的紮利尤斯送出了贊賞

受傷,流血,然後再受傷

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這場激烈的戰斗的庫魯雪,通過優秀森祭司的

能力看出了戰斗的流向

(真厲害……恐怕,戰斗開始沒多久就看破了吧)

紮利尤斯作為戰士的強大實力,讓庫魯雪感到吃驚

周圍響起的歡聲

那時對不斷發動攻擊,被周圍認為具有壓倒性優勢的澤伯魯的應

援,周圍的蜥蜴人沒注意到,澤伯魯的四肢動作正逐漸遲鈍下來

紮利尤斯很強,庫魯雪可以斷言


對于能將大部分蜥蜴人壓制的那個強壯的肉體,紮利尤斯——嘛,

澤伯魯也——用技術在戰斗,bronze.pane只是輔助著技術

也正應如此,現在的狀況——兩者的差,bronze.pane造成的差距

也很大,但是那也不是一切

假如把bronze.pane給普通的戰士,也能像現在這樣和澤伯魯戰

斗麼?

答案是否,澤伯魯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對手

武器很強,但能完美發揮武器的強的紮利尤斯是一流的戰士

最突出的是,他的靈活的頭腦

能回避丟下槍時候的一擊,是因為沒有大意的預想了對方的行動,

對方的王牌,槍只是一個幌子

養殖場的知識和這戰斗技術,被打上燒印外出旅行,到底帶回了

多少東西啊

不知何時起,庫魯雪已經不再懷疑紮利尤斯的勝利,只是,帶著

和擔心不同的內心的高鳴,望著紮利尤斯的臉

[真的是很了不起的雄性呢……]

漂亮的一戰輕易奪走了大家的時間,只是,對戰斗中的兩人來說

不是這樣,氣息已經亂掉,比起時間的消耗,肉體和精神上的消

耗更大

全身流血也沒有喪失戰意的紮利尤斯的勇氣值得贊賞,能和自己

的族長戰斗到這個地步,周圍的蜥蜴人也給予好的評價

突然,被認為勝利已在眼前的澤伯魯什麼也不說的解除了戰斗態



是要宣言勝利麼,周圍的蜥蜴人吞著口水看著,澤伯魯大聲宣言

但是那卻是完全相反的東西

[是我輸了!]

自己的族長應該是勝利就在眼前才對

即使如此,卻宣言了敗北.只有預測出這個結果的庫魯雪,一路

小跑到圓陣當中

[還好麼?]

喘著大氣,放下握著的劍的紮利尤斯用極其疲憊的聲音回答

[嘛,沒有致命傷……不會對這以後的戰斗造成阻礙]

[……總之先施加治愈魔法吧]

擺弄草的衣服,露出臉的庫魯雪

紮利尤斯感到傷口沒有先前那樣的疼痛,而是被一陣溫暖包圍,

一邊把自己委身于體力不斷注入的感覺,紮利尤斯轉頭看向剛

才死斗的對手

澤伯魯被自己部族的蜥蜴人包圍著,向他們解說剛才發生了什麼,

紮利尤斯的戰術

[就到這樣了]

施展了兩次魔法,庫魯雪宣布治療結束,紮利尤斯查看自己的身體

雖然還殘留著凝固的血,傷口都愈合了,活動身體還有一點傷口

遺留下來的微妙感覺,但是傷口沒有裂開的跡象

[——謝謝你]

[不用在意]

庫魯雪笑了,露出的珍珠色的牙很美

[——很漂亮呢]

[啊!]

尾巴抽打著水面

就那樣兩人都沉默了

庫魯雪是在想著為什麼這個雄性可以那麼隨便的說出那種話,因此

沉默.對不適應被贊美的庫魯雪而言,紮利尤斯對心髒不好的話太

多了

另一邊紮利尤斯則是不知庫魯雪為何沉默,腦中閃現出是不是踩了

什麼地雷的不安,以前一直覺得雌性和自己的人生無關,這時也

不知道該怎麼做好

在那種不知怎麼辦好的情況下,像是要救助兩人一樣被搭話了

[喂喂,真是讓人羨慕,可惡的家伙]

對同一時機作出同一動作的兩人,對他們搭話的澤伯魯一瞬閉嘴了

[啊-,能不能也治愈我一下呢,白色的]

看了庫魯雪患有白化病的臉也不改變態度,但是庫魯雪想起初此見

面時對澤伯魯的印象,也能理解為何如此

[是是……但是這樣好麼?不讓這個部族的祭司來做]

[啊,沒關系沒關系.比起那個現在,很痛啊,連骨頭都要凍結了

[是你說要我治療的,跟祭司們也要這麼說?]

[啊,是我非要你做的,所以拜托了]

庫魯雪歎口氣,開始了治療

紮利尤斯發現包含敵意的視線減少了,並且雖然少數包含著好意

的視線也混進來了

對澤伯魯施展的治愈魔法回數比紮利尤斯的時候要多,雖然沒顯

露在表面,他也是受到了重創

[嚯,手腕比起我族的祭司還要更加高明呢]

[謝謝,不過不太想和其他部族……不,謝謝]

[那麼,雙方的傷都治好了,也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吧?]

[啊!讓我聽你說——雖然想這麼說]澤伯魯頓了一下,微微一笑,

然後——[酒]

紮利尤斯和庫魯雪——兩人都像不知道在說什麼一樣,做出了不可

思議的表情

[麻煩的話題在酒席里說,明白吧?]

證明誰更強可以在交涉中占據優位,為此拼命戰斗是十分理解的,

因為那是蜥蜴人的生存方式,但是,喝酒這個不能理解,綠爪族

沒有那樣的習慣

死斗之後就是這個,怎麼說呢,不可救藥

[不明白]

被脫力感驅使,憤怒的紮利尤斯露出了本來的自我小聲回答

對應該要與之同盟的部族族長,做了小孩子一樣的反應,紮利尤

斯立刻就後悔了.實際上,感到了來自庫魯雪的奇妙的目光

沒有戀愛經驗的紮利尤斯,不知道那是發現戀人的新的一面時的

好奇心和因為覺得可愛所以才一直觀察著

[不,喝了酒之後就想不了東西,那樣會很困擾]

紮利尤斯慌忙做解釋,但是澤伯魯用完全沒有介意的樣子回答

[喂喂喂喂,你是旅行者吧?我想在這周邊獲取知識的話當然是

[不,我是在森林的居民那里]

[是麼,那就記住好了,通過和朋友喝酒就能成為好朋友,那是

矮人教我的,也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但是應該真心誠意的交談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澤伯魯.咕咕]

[太好了!你們快去盛酒!把那個拿來!開始准備!]

陸地上放置著高約兩米的焚火台上面,紅色的火焰像是要沖上夜空

一般熊熊燃燒著,這個巨大的紅色光源驅走了黑暗

焚火台附近放著一個高一米以上,口子直徑八十厘米左右的壺,從

里面擴散出發酵的味道

幾十名蜥蜴人輪流汲取著壺里的液體,但是不管汲取了多少,也沒

有感覺到壺里的酒有減少的跡象

這就是和紮利尤斯持有的劍一樣,同為四至寶之一的

雖然能無限的生成酒,但是味道卻不怎麼樣,對人類中多少了解酒

的人來說,是足以讓他們鄒眉的味道吧,但是,對蜥蜴人來說已

經覺得很美味了

因此,來客源源不斷

離壺放置的地方不遠處,是一塊非常安靜的區域,原因非常明顯,

幾名醉倒的蜥蜴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這里是完全醉倒的蜥蜴人的廢棄場所

脫掉了那件衣服的庫魯雪來到這里,注意著地面——包括倒在地上

的蜥蜴人的尾巴——一邊撥開那些一邊前進,走路的腳步平穩,沒

有醉了的樣子,但是,也不是一點都沒醉

只有尾巴像是別的生物一樣,彎曲,伸展,豎立,下垂,就像小

孩子一樣興奮著

實際上庫魯雪的心里正吹著涼爽的風,這也不光是酒的作用,解

放感也幫了忙

在大眾面前展示著白化病的身體行走,是生來首次體驗的事,因

為這里的族長是異形,所以盡管多少有些吃驚,卻很快的接受了

那樣的庫魯雪

庫魯雪兩手拿著食物,帶著興奮行走著

前進方向上紮利尤斯和澤伯魯,盤腿坐在地上對飲著

像椰子一樣的果實的殼,被作為酒杯,里面的液體是透明的,但

是卻有一股強烈的發酵味

兩人面前放著作為下酒菜的生魚,對走過來的庫魯雪,澤伯魯微

微一笑

[啊,植物系魔物——]

[……那個稱呼不能改改麼?]

都已經脫掉了,說了多次也不聽,這個雄性打算要捉弄我到什麼

時候啊,這樣理解著,庫魯雪放棄了無意義的抵抗

[那麼討論結束了麼?]

紮利尤斯和澤伯魯互相對視,然後點了點頭

[大體上說完了]

想要兩個人交談,拜托庫魯雪暫時離開了,被直接那麼說了也沒

辦法,庫魯雪離開座位去拿食物來了,說心里話是想要參與討論

的,因為接下來的戰斗和自己也是有關系的

不妙的事不聽也罷但是達成的交涉想要知道,抱著這種心情過來

了但是——

[這是雄性同伴的秘密]

被澤伯魯冷淡的拒絕了,雖然庫魯雪的不快感表現在臉上,但也

沒辦法,只好換了個話題

[那麼到底怎樣了呢?是締結同盟一起戰斗麼?]

[啊?啊,當然是決定戰斗了,即使你們不來我們也會戰斗的]

像干木頭碰撞一樣的摩擦聲發出來了

[真是個戰斗狂]

[不要贊美我,會害羞的]

不但不在意已經無語的庫魯雪,澤伯魯反而進一步拜托

[對了,植物系魔物,你也來勸一下如何?不管說幾次,紮利尤斯

累趴下了一樣的紮利尤斯的表情扭曲了,自從庫魯雪離開之後,

就不停進行著同樣的問答,很明顯的累了

[那應該不可能吧?部族都不同,他是旅——]剛想說旅行者,但又

想起澤伯魯也是,就改變了話題[為什麼想要出去旅行?]

[啊?啊,敗給那把劍的原主人之後感到難以接受,想要變得更

旁邊的紮利尤斯肩膀的力氣放松下來了,庫魯雪想起來來這里之

前的他的旅行的經曆

支撐著過去旅行的紮利尤斯的是對于部族的使命感,那麼同樣身

為旅行者的雄性是否也是有這樣的想法呢——現在看來一點也沒有

庫魯雪像是安慰一樣,溫柔的把手放到紮利尤斯肩上,也包含著

他是他,你是你這樣的想法

這時庫魯雪的動作,在旁人看來就像是戀人一樣,認識到這點,

庫魯雪的尾巴大大的慌亂了,同樣紮利尤斯的尾巴也在亂動著

無意中兩人互相對視,露出了害羞的笑

假裝沒有發現那樣的兩人,澤伯魯愉快的繼續說著

[那座山上會有強大的家伙,我這麼想,因為很巨大嘛,然後,就

從矮人那里學到了各種東西,而且那把槍也是從那兒得來的,雖

[……是那樣麼,真好呢]

庫魯雪冷淡的回答

[啊,謝謝]——

諷刺也不起作用

因為好好的氣氛都被毀了,庫魯雪喝了一口酒,喉嚨發熱,喝進

胃里之後熱擴散到體內,同樣紮利尤斯也喝了酒

這時,非常小聲的被搭話了,和到此為止的氛圍完全不一樣的聲

音,一瞬間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那,以你的預測能贏麼?]

紮利尤斯也以小聲回答

[……那我也不知道]

[嘛,也是,沒有絕對能贏的戰斗,再說,對方的實力完全不明

白,即使如此還說什麼能贏之類的真想揍他,因為盡說些不負責

對靜靜的笑著的澤伯魯,庫魯雪什麼也沒說

[只是……對方大意著,從那里入手也許可以改變勝算]

對冒出了問號的澤伯魯,代替紮利尤斯由庫魯雪來說

[還記得那個魔物說的話麼?]

[抱歉,那時候我睡著了]

[……那應該聽人說過?]

[嗯,因為很麻煩,忘了,總之,重要的是那家伙來了就擊退他

不行了,這家伙.庫魯雪放棄了對他說明,露出了苦笑的紮利尤斯

接著說了下去

[……對方這麼說了,必死的抵抗給我看吧]

澤伯魯浮現出危險的感情,表情變得恐怖

[讓人氣憤,一開始就瞧不起我們]

澤伯魯發出了危險的低吟

散發出強烈的憤怒和不快感

[沒錯,對方完全瞧不起我們,能讓他們有那樣的自信的……可

以簡單粉碎我們這邊抵抗的兵力……所以要打破他們的傲慢,

聚集了五部族准備了我們這邊最大的力量,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哼,很好,這種說法比較好懂]

要怎麼戰斗,兩個雄性正為此展開熱烈的討論時,庫魯雪像潑冷

水一樣說了

[太傷到對面的自尊也沒什麼好處,只要顯示出最低限度的價值不

就可以了麼?知道這邊的價值了話,對面也不會想把我們殺光也

[喂喂,要向那種討厭的家伙低頭不成?]

[呢,紮利尤斯……避難是危險的我是知道了,但是我覺得即使

庫魯雪輕輕的漏出這麼一句

兩人都沒有否定這種想法,也沒嘲笑那是奴性

沒有誰會想被支配,但是,即使如此也比被殺要好,活下來的話

才有未來,才有可能性

比如說,把魚的養殖法教給其他部族,也是因為有可能要丟下現

在生活的場所逃走吧

舍棄那樣的可能性,沒有站在被命令去死的人們之上的資格吧

[豎起耳朵聽好了]

紮利尤斯小聲的一句話,三人都豎起耳朵聽,乘著風傳來了舉行

宴會的人們的歡樂的聲音

[如果被支配了,也許就再也不能這麼做了]

[也許可以,會怎麼樣呢?]

[是嗎?我可不那麼認為,我無法想象,看著我們死去也此為樂的

存在,會有那樣的慈悲,如果有哪怕一點的溫柔,就不會為了取

的確如此,庫魯雪表示同意

即使如此——

[但是我想說的是……不要死啊]

[——不會死的,都不用問吧這種事]

[——!]

紮利尤斯和庫魯雪在夜空下,認真的凝視著彼此

然後立下了約定——

把完全被排除在圈子外面的澤伯魯丟在一邊

幕間

背後的會議室現在已經在討論別的議題了吧

但是他在那個房間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所以才退出房間來了

只是那是作為報告者的工作.接下來是關于複活死去同伴的工作,

雖然只是暫時填補空缺,漆黑聖典的首席,也就是說隊長的工

作,並且還要進行訓練,實驗等等.因為六色聖典是秘密機關,

還有在教國作為潛入搜查員的生活

作為個人的話就是相親——並且還是以和多人結婚為前提.作為神

人覺醒了的,在整個斯連教國也只有三人,為此上層這是在委婉

的命令多留下子孫

這些因素重疊起來,造成了他的自由時間非常的少的現狀

[即使那麼說,只有今天能不能讓我悠閑一下啊]

從神官長會議——斯連教國的最高會議中出來的解放感,他活動了

一下肩膀——被咔噠咔噠的聲音所吸引移動了視線

看到那個人物之前,就已經明白是誰了.斯連教國中被允許進入這

里的人數很少,只要想一下會議室里不在的人就知道是誰

就像他所想的那樣,靠著牆壁站著一名少女

長發的顏色很奇怪的左右不一樣,一邊是醒目的白銀色,另一邊

卻是吞沒一起一樣的漆黑,眼睛的顏色也同樣左右不同

少女的旁邊放著很像十字槍的戰鐮

外表看起來不到十歲,實際年齡卻差太遠了,從他就任漆黑聖典

的隊長,首席就任以來,少女的外表就沒有改變過

視線朝著藏在頭發下的耳朵移動——抑制住了

因為他知道她不喜歡這樣

她的鮮豔的嘴唇在空中劃出弧線,像是知道他的內心想法一樣

混血中以非常小的幾率誕生的她就是漆黑聖典最強的編外席,

"絕死絕命",作為斯連教國的聖域,五柱神的裝備沉睡的地方

的守護者的存在

聲音的發生源是少女在玩著的被斯連教國稱為魔方,由第六大神

擴散開的玩具,一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一邊說道

[一面很簡單,但是要集齊兩面很難呢]

對他來說倒是沒什麼難度,但猶豫著不敢說出去,對問題只是苦

笑來回答,她好像也不是想知道答案,沒有在意繼續玩著

[發生了什麼?神官長們聚集起來了]

[報告書不是已經送到了麼?]

[沒讀]

她簡單的回答了

[比起那個從知道事情的人那兒聽取更簡單,"占星千里"的占卜

[……和像是吸血鬼的未知不死者戰斗,結果死了兩人重傷一

[誰死了?]

話里沒有任何對死去的同隊隊員的感情,就像是與己無關的態度,

不過他也沒當回事,因為他自己也是同樣的態度

[為了保護カイレ大人的セドラン,像要捕獲動彈不能的吸血鬼的

ボーマルシエ這兩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名字沒法翻)

["巨盾萬壁"和"神領縛鎖"麼,最近,土的巫女公主被卷入謎

之爆炸而死,漆黑聖典也死了兩人……不幸連續發生呢,那麼

[是カイレ大人,是什麼詛咒的效果麼,治愈魔法治不了傷口只好

[最後,吸血鬼怎麼樣了?]

[就那樣了,想要捕獲的話,一靠近就會被攻擊,于是就判斷放置

[那問題不是沒解決麼?]

[……剛才的會議決定放著不管]

那是在剛才的房間得出的結論

比起現在就出手造成巨大損失,在准備好戰力前不如先放著,再

說,能戰勝那個不死者的存在其他國家應該沒有,但如果有的話,

就是應該要警戒的強者,整頓國家級別的防禦態勢,只留下最低

限度的工作員,其他全部撤退

他也有同意這個意見的一面

能和那樣的吸血鬼戰斗的只有神人或者龍王之類的,那麼就留下

警報機,警戒能打倒那個的對手,這樣比較明智

[哼,那不是吸血鬼吧]

他也同意這點,所以才以未知的不死者來稱呼

[不是龍王麼?吸血龍王或者朽棺龍王]

吊上嘴角,作出了明顯的笑容,如果那能稱之為笑容的話呢

[……兩頭龍都已經毀滅了喲?]

抱著就像是空氣變冷一樣的感覺,他問道.對此她迅速的回答

[兩者都是不死者的龍王,是不是毀滅了不明]

首次她抬起頭,正面看著他,不同顏色的眼中寄宿的光的實體是

好奇心,喜悅和戰斗沖動

[我和吸血鬼比起來,哪邊更強呢?]

預想到的質問,用准備好的答案來回答

[是您]

[是麼……]

她就像失去了興趣一樣,把視線移到玩具身上

他吐出了放心了的氣息

[那還真是遺憾,還以為可以知道敗北了呢]

一邊聽著她的嘟嚕,他想著,真的打起來哪邊更強呢

被兩者都打過的他得感覺來說,吸血鬼好像還要強點,但是,那

個吸血鬼絕對贏不了"絕死絕命"

是武裝上的差

那個吸血鬼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武裝,那也是強大的魔物的弱點,

對自己的能力過于自信,不用強力的裝備品來武裝自己

和這比起來,她的裝備則全都是六大神留下的遺產,所以,才能

斷言"絕死絕命"比較強,但是如果都裝備了同級別的武裝呢?

不可能吧

踢開一瞬浮現出的疑問,要找到和六大神遺產同級別的裝備更本

就不可能,更不可能入手

那麼假如找到了呢?

到那時……斯連教國最強,不敗的編外席也可能會輸,也就是

面對人類的守護者被打敗的絕望的時候

不,為什麼以一個人戰斗為前提呢

即使比不上她,覺醒了神人力量的自己也在,也有許多物品,這

些東西加起來即使是那樣強大的存在,只有一體的話也能打倒,

再怎麼樣那樣強大的不死者也不會有好幾體吧

沉浸在思考中的他,聽到了笑聲,做出驚訝的表情,瞪著發聲源

[別的話題,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先前的會議的為解決事項,什麼時候能找到合適的伴侶——說得好

聽點是妻子,說得不好聽點是生孩子的道具

[沒有對象啊]

[嘛,還很年輕啊]

作為漆黑聖典行動是,隊員們戴著魔法的假面,制作出虛假的臉

斯連教國的成人由神的法律決定是二十歲,取下假面的他的真實

年齡比那個要小

[如果結婚了對方也會被教國的暗部抓住……但是不需要擔心,

[那種事當然知道,聖典里有的]

[是麼,啊,結婚對象以往也有其他的妻子比較好呢,法律上也沒

斯連教國許可一部分人的一夫多妻,那是強者稀少,需要保持較

濃的血脈的時期的遺留,但是普通情況下還是一夫一妻,被國家

認同的一夫多妻一年也只有幾件,即使認同也一般就兩人到極限

[多謝你的親切,那……你不被要求結婚麼?]

的確外表幼小,但是內部卻不是

[也是,如果有能戰勝我的男人的話結婚也行,不管他有多丑,也

不管他有多古怪……即使不是人類也行,因為,是要能戰勝我

按著下腹部的她,露出了今天第一次的滿面地笑,他則確信了這

是完全不打算結婚吧

但是,如果打倒那個吸血鬼的存在出現了,又會怎麼樣呢

他心中出現了一抹不安 最新最全的日本動漫輕小說 () 為你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