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征途萬里會豪雄--第六卷大風起兮云飛揚 第四百六十三章洞房


來這位大人真是有了些氣象啊。”

“嗯,有你這心思可不只一個,瞅瞅這都來的是什麼人,折大將軍的嫡長孫折彙,聽說這次回京述職是要出任西北張大將軍之副的。

你再看看,楊家干脆就楊端親自出馬,吏部紀老大人年邁,過上兩年,楊端不是出任左侍郎就是主掌吏部正堂的人。

香侯府也來人了,這可是有年頭沒見到的場面了。。。。。。”

“這算什麼?沒看見李家,種家,鄭家都來人了嗎?六部五十二司,這里能數出來的就占了一半,還有,京師羽林左右衛,雄武軍,瞅瞅人來的這個齊楚。。。。。。。”

“禮部唱禮,太後娘娘貼身女官安排布置,宮里大太監忙前忙後,皇子親自到賀觀禮,聽說連這做菜的廚子來路都是五花八門,有辰王府的,趙府的,李府的,還有宮里的禦廚,嘖嘖,這場面,就算公主選駙馬也不過如此了吧?”

此時已是晚間,整個府邸都是***通明,酒菜的香氣也能飄出兩條街去,來來往往的賓客穿梭不斷,各處宴席中傳來行酒令的吵嚷之聲,歡聲笑語充斥著整個趙府內外。

趙府的下人們穿著簇新的衣服忙的腳不沾地一般,雖然忙碌,但人人的嘴都張著,笑的合不攏,主人大婚之日,有如此的景象,即便這些下人們不懂真正意味著什麼,但卻自有他們樸實的心思,婚配嫁娶之時,到的人越多,說明這一家氣運越是鼎盛,更何況瞅瞅這來來往往的賓客,穿紅衣紫者不乏其人,這可都是朝廷的命官,平常人家哪里能見到這個景象?主家越是興旺,對于他們這些下人來說也是與有榮焉的。

不說這些仆人如何,便是賓客之間也有人羨慕的眼睛發藍的,不管趙石在京師有著怎樣的名聲,但這個婚禮卻是辦的盛大之極,不過有心之人也是明白,羽林將軍趙石本就受寵于當今聖上,有掛著一個外戚地名頭,加上這個婚事辦的也是時候,正趕上劍門大捷,後蜀指日可下的這麼一個時機,宮里的貴人們一高興,不說幫襯一二吧,只要稍微露出些意思來,也就夠了的。

再有,就是據說這位大人在婚禮之前,還上了一個“言武學諸事紮”的折子,很得陛下和樞密院諸位大人的心意的,其間又有折大將軍親自奔走,不管這個建言能不能最後通過,這位大人在陛下以及朝堂重臣們心里一個勤勞王事地印象肯定是脫不了了,有了這般諸多理由,出現這般的盛況也就不難理解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這位可以說是在京師風頭一時無兩的趙大人卻是在洞房的院子里來回踱著步子。

一天的喧鬧下來,趙石已經滿臉的疲憊,是的,就是疲憊,這個詞兒在他練習般若勁之後便仿佛已經離開了他,但此時他卻是只想著找個地方倒頭休息上一天半天才好地。

婚禮的繁瑣和喧騰簡直就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即便是年初時回鞏義縣祭祖,那場面已經夠大了吧?但和今天的情形相比,不得不說,那次只是小場面罷了。

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起來,就被人團團圍住,幾乎用了半個多時辰地時間給他配了一身的行頭,耳邊還有負責此次婚事大禮的禮部之人像蒼蠅一樣不停提醒他需要注意的所有事項。

然後又是半個多時辰整理迎親的隊伍,按照那位他恨不能堵住對方嘴巴的禮部官吏的話說,一切的一切都得做到若和附節才成,無,禮部派這個做事一絲不芶到了吹毛求疵地步的家伙來,真個是知人善用。

等到所有地事情都安排妥當,簇擁著他這個新郎官,敲鑼打鼓,抬著長長的一排連他都不知道里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的箱子,隊伍里面的各色人等舉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好像還都是各司其職,這位姓龐的禮部官吏還特意向他挨個說了一番,司儀,司禮,唱名,報單,壓轎等等等等,連向來記憶力驚人的他也是聽的頭暈腦脹,感覺這些人加起來,估計一個將軍府也能建起來了的。

足足百多人,一路招搖來到城西客棧,這樣一支能占上一條街地隊伍可是分外的吸引人地眼球,所過之處,街道兩旁到處都是圍觀的人群,朝著隊伍指指點點,尤其是他這個騎在高頭大馬上地新郎官,更是注目的焦點所在,趙石覺著不論前生今世,可是從未有現在一般引人注目過,這感覺對他來說可不怎麼美妙,尤其隊伍慢地簡直就讓他無法忍受。

之後請新娘上轎又是一番折騰,丈人這邊有著一整套的交接手續,以示將女兒交給夫家,就這麼折騰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最後更讓趙石抓狂的是新娘子說什麼也不肯上轎,抱著自己的老爹哭的那叫一個淒慘。

最終又耗了不少時候,新娘子才在幾個伴禮婆娘的連哄帶勸之下坐進了轎子,隊伍終于又慢慢悠悠的回轉。


到了自家府邸,拜堂的一整套程序還在等著,一圈下來,任趙石的神經就算再是堅韌也差點崩潰在這繁文縟節當中,不說別的,只那觀禮賓客的名單就被人陰陽頓挫的念了有半個時辰,若這里是軍營,趙石能立即就將這個家伙給砍了。

已經犯了暈的他最後好像一個牽線木偶般走完了程序,等到給石頭娘叩完頭,接著再來個夫妻對拜,他甚至是用羨慕的眼神看著和自己拜堂的這個小丫頭被人牽著帶進了後宅,嗯,叫送入洞房。

到了禮成的時候,天色已經是黃昏時候了,他這里任務還不算完,開了宴席之後,新郎官還得一桌桌的陪酒,人人都想將新郎官灌個爛醉如泥,喝酒也就罷了,更加恐怖的是,這些與會的賓客有一大半他是不認識的,由禮部的人頭熟悉的家伙跟著,站起一個人來,便要先介紹一下這人的來曆,之後便是一陣恭喜賀喜之類的場面話,喝酒各個也不那麼痛快,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變著法兒地想讓他多喝上幾杯,幸虧他這里也知道今日是大喜之日,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不然那幾個起哄特別來勁的家伙滿嘴的牙齒還能不能安全留在嘴里都是個問題的。

喝了一圈下來,他這里菜沒吃幾口,卻是灌了一肚子的酒水,不過卻是讓陪著他敬酒的兩個禮部著名的酒國聖手驚駭之余,也是暗自欽佩不已,本來還想幫這位大人頂上幾輪,不過到最後,看這位大人飲酒如喝水地架勢,卻是覺著安排他們兩個在這位大人身邊是純屬多此一舉。

等到一輪敬酒結束,趙石的腳下也不是那麼利索了,這次說起來比上次在折府喝的是只多不少,加上這一天的折騰,腦子發暈也是正常。

接下來便是最終的節目了,入洞房,由李全壽,張鋒聚,杜山虎等親近之人簇擁著來到位于內宅中間的洞房所在,這般小子還起哄說要鬧洞房來著,對

,趙石可就沒什麼客氣的了,一巴掌扇的李全壽一個幾腳將杜山虎等人挨個踹翻在地,眼睛也瞪起來了,眉毛也立起來了,眾人大駭之余,立即作鳥獸散而去,這位大人出手向來重地要命,這要是耍起酒瘋來,弄的推斷胳膊折的,可就冤枉到家了不是?

等到趙石走進院子,又在院子犄角旮旯里揪出數個鬼鬼樂樂准備聽牆角的家伙,他這火氣隨著酒意可是越燒越旺了,來到院子門口,一腳將院子大門踢飛了半邊,院子外面立即響起了幾聲驚呼,接著便沒了聲響。

房內也是想起幾聲女人的尖叫,接著幾個丫鬟和婆子在房內閃了出來,本來還以為又是些准備鬧洞房地年輕小子,待要叫罵訓斥,等看清楚原來是趙石這位老爺,再看看院門的駭人景象,幾句到了嘴邊的喜慶話都憋了回去,幾個婆子也是經驗豐富,見過不少在新婚大喜之日被攪的怒發如狂的新郎官,立即便拉著幾個丫鬟蔫溜的碎步跑出了院子。

跑出院子的幾個婆子還在心里暗自禱告,老天爺,那麼一個嬌怯怯的小姑娘,嫁的又是如此魁梧猛惡地一個男人,這一晚可怎麼受得起折騰?但給她們一個天作膽,此時也不敢回去的了。

而趕走了所有閑雜人等的趙石平靜下來,看著***搖曳的屋子,卻是有了幾分猶豫,卻是在院子里邁起了四方步兒,昏沉沉的腦袋漸漸也清醒了過來,用身心俱疲來形容此時的他是再合適也沒有的了。

結婚生子這個念頭在前世他是從來想都不敢想的,來到這個世界五六年了,從里到外都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對于結婚生子到也有了些期待,不過說到底,他內心深處卻也未嘗沒有一絲恐懼,這種複雜的心情聽上去有些矛盾,其實細想卻也正常,就像是人們總向往著能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但真正飛上藍天,深入水底地時候,產生的卻是本能般地恐懼。

更何況,屋子里那位新娘子還只是個。。。。。。。半大孩子,卻最終成為了他的妻子,想到這里,趙石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朝著自己做鬼臉,就差鼻子下面拖上兩縷鼻涕地小丫頭的形象,要是屋子里是那個藍眼睛地丫頭,他也許就不會如此猶豫不絕了吧?

趙石晃了晃腦袋,外院的喧嘩隱隱傳到這里,但站在院子里,望著屋子內搖曳的燈光,卻好像呼吸的空氣中都帶著甯靜安詳的味道,心弦莫名的有些觸動,停下腳步,靜靜的立在那里,妻子這個詞兒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這也許是他第一次認真考量這兩個字所蘊含的意義。

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最痛恨的便是前世那個懦弱的,只頂著一個父親名義,卻沒有承擔作為父親所應該承擔的一切的王八蛋,比起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那位只相處了半年,就死在深山之內的父親來,他就像是一只令人厭惡的爬蟲,而兩位賜予他身體的母親卻都是一般,令他心頭溫暖,甚至是敬佩和感激等等複雜的情緒夾雜在里面。。。。。。。。。。

默默的在那里站了良久,這才一把扯掉身上的飄帶紅花,順手扔在院子里,緩步來到房門之前,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房內布置的極為寬敞,擺設也花了府內一些人的大心思,自然也是雅致非常的,房內那張雕琢地分外華麗的圓桌上擺著豐盛的酒菜,這自然是准備新郎官回房之後,新婚夫婦兩個喝交杯酒之用。

按照大秦的風俗,這個時候除了一些女方的女性親眷,還有丫鬟婆子之外,一些新郎官的好友兄弟也應聚在此處,名曰“鬧洞房”,在新郎官將新娘子的蓋頭挑掉之後,要輪番灌上新娘子幾杯酒,一直等到兩人喝了交杯酒之後,才會一哄而散,將洞房留給新婚夫婦的。

不過此次送親,因為路途遙遠,范家那邊卻是沒來幾個人,女方親眷也無從談起,至于新郎官地好友兄弟,還有那些丫鬟婆子,卻是之前就被趙石趕了個乾淨,洞房之內,只留了猶自披著蓋頭的新娘子一個人了。


房門一開,靜靜坐在床沿兒上新娘子卻是渾身一顫,趙石微微一笑,卻多少帶著些苦色,成了這種在後世已經近乎絕跡的包辦婚姻的主角,他也不知怎麼應對,之前在鞏義縣時,這個小丫頭還灑了他一身的茶水,看上去也很是不安分的一個人,到這個時候難道也害怕了不成?

回身將房門關好,隨即桌子上酒菜的香氣便暫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到不是他不分輕重,他飯量本就不小,但今天一天下來,除了早晨地時候稍微吃了一些東西外,一直到現在,除了滿肚子的酒水,根本未曾吃上一口飯食,說是餓的潛心貼後背也不為過的。

加上他確實還需要些時間來思量怎麼跟這個小丫頭相處,于是,徑自來到桌邊兒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填起了自己的肚子,但目光卻不時掃在床邊那嬌小地身形上。

范柔兒此時坐在床邊,結婚生子對于她這樣一個才十三歲的小小少女來說,即便定親之後,母親時常教導,但一樣是個非常遙遠的事情,人人皆有叛逆之心,沒有誰會想任人擺布,這自不用提,即使是對方有著顯赫的身份,但她還只十三歲,人情世故全不理解,對什麼事情都滿是憧憬的一個年齡,自然不願意稀里糊塗的嫁給一個只見過幾次面,印象中還極其令人畏懼,一點都不好玩的家伙。

不過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少女,根本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根本沒她說話地份兒。

于是最終她還是稀里糊塗的被送來了京師,接著便是無聊透頂的等待,婚禮之上,蒙著個蓋頭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身旁走來走去的是些什麼人,直到被送入這個房間,嗯,洞房,根本沒有書里說的才子佳人,洞房花燭之類的那般讓人聽了就滿心的憧憬,恨不能身處其間的。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時辰,聽著那些丫鬟婆子們在旁邊小聲嘰嘰喳喳的說話,她這小腦袋可就有些發沉了,正似睡非睡之間,外面一聲大響,嗯,好像比之前那些炮竹地聲音還要響亮幾分,一下子將她驚醒了過來,那些丫鬟婆子們驚叫了幾聲,然後就都走了出去,腳步聲到了房門處停了停,然後卻都好像跑走了?

周圍靜悄悄的,這一瞬間,惶然,害怕,孤獨等等負面情緒一下子抓住了她地心,房門開啟的聲音更是驚地她顫抖不已,在此時此刻,妖魔鬼怪等等亂七八糟的形象蜂擁而入她地腦袋,不是她不想躲起來,但身子卻是僵硬的動都動不了一下。

等到吃東西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她還稍微恢複了些力量,瞧瞧掀起蓋頭的一角,偷眼望去,原來進了屋子的這個“妖怪”卻還認得,正是娶了自己的那個家伙。

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下來之余,卻又害怕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個時代婚前的性教育還是有些門道的,一般都是由母親或者其他女性長輩給新娘子上那麼一課,反正不會讓新娘子在新婚之夜一無所知就是了。

不過沒見過的東西總是讓人難以理解,小姑娘聽的也是糊里糊塗,到是明白了兩個人只要睡在一張床上,便算是夫妻了,睡在一張床上到也沒什麼,反正床這麼大,不過好像還要做些羞人的事情,比如說脫光衣服,這個才是讓她最為害怕的事情。

正胡思亂想之間,咕嚕嚕的響動卻是從肚子傳來,在這頗顯寂靜的房間內,這突兀的響動卻是讓人聽地清清楚楚,小姑娘立即雙手捂住肚子,臉上泛起一陣羞紅,其他念頭立時便都不翼而飛,讓她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不過說起來,她確實餓的很了,也渴的厲害,從早晨到現在,趙石好賴還喝了些酒,她卻是水米未進,之前光顧著害怕,這時看見趙石吃的香甜,卻是不自禁的流出滿嘴的口水。

“餓了就過來坐下,一起吃些,蓋著一塊破布,難道就不覺著悶。。。。。。。。”時刻在注意著她的趙石這時候淡淡說道,不過可能自古以來,在新婚之夜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地也就唯獨趙石一人而已了。

猶豫了再三,既然對方開口說了話出來,好像還不是凶神惡煞的樣子,小姑娘膽子漸大,她在家中年紀最小,本就比兩個姐姐來的活潑好動,加上和趙石定親之後,家中管教的也就不如以前那麼嚴厲,畢竟隨著趙石地位日漸顯赫,她這個未婚妻子的地位在家中也逐漸的起了變化,便是兩個以往總不拿她當回事情的哥哥也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不然上次趙石拜訪范府,她也不會做出那等嬉鬧之舉的。

“他們。。。。。。他們說,這蓋頭不能。。。。。。。不能自己掀地,不然。。。。。。”不過即便如此,小姑娘說起話來還是顯得有些怯怯的。

“不然怎麼樣?”見對方開口說話,趙石這心里也松了一口氣,要是對方哭哭啼啼的一句話不說,他都在考慮是不是今晚到惜紅那里去湊合一晚,不過那樣一來,好像又不怎麼妥當,石頭娘那里不好糊弄不說,這個麻煩還在一天,就得他自己來琢磨著怎麼處置,實在是長痛不如短痛。

小姑娘卻是歪著頭想了想,這個問題還真把她給問住了,想了半天才道:“他們說這樣的話不吉利。。。。。。。”

這丫頭的聲音到是很悅耳,不過當別人妻子,總是小了些,看來。。。。。以後就當個女兒來養得了,自顧自地琢磨了一下,覺著到是可行的緊,就是石頭娘那里得瞞著,不過這女兒是怎麼個養法,他可是一竅不通的。

“行了,哪那麼多的規矩?過來趕緊吃些東西,明天好像還是不得清靜的,到時候餓壞了,可是你自己找的。”


小姑娘畢竟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也許要比後世許多孩子懂事的多的多,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處在半尷不尬年齡地少女,幾句話一說,那些隱隱約約的擔憂和害怕也就消去了不少。

這時還不滿哼了一聲,覺著就這麼幾步的距離,眼前這個壞蛋卻不願過來幫她弄開蓋頭,實在是可惡的緊,心里則念叨了一句,反正不是我願意的,是他逼的,老天爺要是有什麼怪罪的話,找他去好了,心里念叨完了,卻是一把將這蓋了一天,讓她悶的不行的蓋頭扯了下來,小嘴兒大大的張著,狠狠地吸了幾口氣,接著一雙黝黑的大眼睛就直直盯在了桌子上地酒菜上面,還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沫下去。

還不忘偷眼瞅了一眼趙石,見對方低頭吃菜,膽子頓時又大了不少,皺了皺小巧地鼻頭兒,心里還道了一句,這個可惡的大塊頭兒,接著便幾步來到桌前,輕巧地坐下,拿起筷子不客氣的吃喝了起來。

趙石瞅了她一眼,這丫頭臉上塗著的胭脂早已經是一塌糊塗,估計是這丫頭早晨上轎時哭鬧所致,不過即便如此,標准的瓜子臉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嘰里咕嚕的亂轉,神態嬌憨而又純真,還沒有完全發育開的身子小巧玲瓏,走起路來充滿了活力,換一句話說,這真是個標准的美人坯子。

不過最終也只是坯子罷了,這小模樣怎麼能做別人的妻子?聽說還有十一二就已為人婦的,真是不敢想象,兩個孩子結婚之後是怎麼生活的。

之後洞房之內卻是有些怪異了,兩個人相對而坐,筷子來去,趙石的吃相就不用說了,小姑娘也餓的狠了,吃相雖然斯斯文文的,顯示出良好的家教,但速度卻也一點不慢,小嘴巴鼓鼓的,塞滿了東西,吃起來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如果是外人在這里,一定會驚訝的看到兩個穿著大紅色吉服的好似新婚夫婦的男女,卻好像兩個餓死鬼投胎般在這里吃的不亦樂乎。

直到桌子上的菜肴下去七八分,小姑娘這時才停下揮舞如飛的筷子,舒服的靠在了椅背兒上,還滿足的長長歎了口氣出來,就差說上一句好飽了。

這時候,小姑娘才好奇的打量起布置的到處充滿喜慶色彩的房間來,半晌才冒出了一句,“這房間真漂亮,可是比我以前的房間好的多了呢,以後咱們就住在這里了?”

“嗯。”趙石無意識的應了一句。

“聽說結了親,兩個人就得睡在一張床上?”

“嗯。”

“聽說男人晚上還要干些壞事出來?”

“嗯?”趙石差點將嘴里的東西噴出來。

這時小姑娘才怯怯的又再說道,“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咱們睡在一張床上可以,但。。。。。。但咱們能不能不脫。。。。。。脫衣服。。。。。。。”

“嗯。”

看趙石點頭,小姑娘膽子立即大了起來,“還有,你晚上可不能打呼嚕,姐姐就有這個毛病,被她煩的不行,她還亂蹬被子,你也不能這樣,不然。。。。。。。。我就和娘一起睡去。。

。。。。。。”

說著說著,這才醒悟過來,如今姐姐和娘都已不在身邊,眼圈迅速變的紅了起來,不一時,肩膀一抽一抽的,斗大的淚珠兒不要錢般奔湧而出。

“嗯?”趙石立即感到頭都大了三圈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