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玩命
發動機,發出了要命的呻呤,擋風玻璃上白蒙蒙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路邊的景物如一道飛逝的殘影.
車身發出了劇烈的抖動,擋風玻璃開始晃動.
咣咣
寶馬像一只咆哮的怪獸往前方竄去.
甯微睜大了眼睛,恐懼占據了心靈,拼命的拉門把手,卻發現晃動中的車子,根本握不嚴實.
瘋子.
這家伙居然玩命.
難道他不知道生命只有一次,賭輸了就沒有了嗎?
張重敢賭,她不敢賭.
才一會功夫,她就香汗淋漓,一只手不斷擦汗,另一只捏得緊緊的,由于緊張,她屏住了呼吸.
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停車,嗚,我要下車,……嗚,我還不想死……"
女人哭著嘶叫了起來.
這時候哪還顧忌身邊的人的鐵血手段,撕咬,拍打,無所不用其極,只要張重能把車停下,她就謝天謝地俄彌砣佛了.
可惜,張重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穩如磐石.
甯微使出吃奶的勁兒也動彈不了.
"要死啊你."甯微用力的扳男人的手徒勞無攻後徹底憤怒了.
在死亡的威脅下,她再難鎮定了.
一只腳去踩刹車.
卻被張重一腳踹開.
繼續加快.
車身發出了晃烈的晃動.
甯微感覺到身下空間好熱.
車子高速行駛所引起了機身不良反應出現了.
一百米.五十米……
越來越近了.
"不要.……"甯微發出了本能的吼叫.
張重打開了車門,一腳將甯微踹了下去.
"啊,"甯微發出了一聲大叫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小子總算還有點良心,不要自己和他一起送死.
張重繼續坐在車上.
對面的那輛路虎上的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迎面而來的寶馬.
這小子真想和自己同歸于盡嗎?
妮媽,不帶這樣玩的.
他把方向盤扭了一把,快速的挪道.
哧.車身在地面上劃過兩道深深的轍痕.
兩只輪胎著地,另兩只居然飛了起來,車身呈四十度角沿著公路邊上劃了過去.
正當此時,寶馬車,急促的沖來.
咣檔.
寶馬撞向了路虎的後輪.
慣性作用下,路虎打了個滑,急速往前行駛了一段.
前面是一個陡坡.
路虎加速,想擺脫寶馬.
又是咣檔一聲,後面的檔風玻璃被撞得粉碎.
媽的,欺負人太甚.
路虎里的人,一腳踹開了駕駛室的門,跳了出來.
身體擦著路邊,剛剛落地,還沒起得了身,迎接他的就是一腿.
從上而下,呼嘯而來的一腿,狠狠的踢在他的小腹上.
腰斬.
"誰叫你來的?"一只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也分外了得了,受了傷,一只手握住張重的腳,想打個翻身.
兩人對拼力氣,他卻根本不是張重的對手.
"不說是吧."張重笑嬉嬉的從褲包里拿出一只蠍子,塞進了男人的嘴里.
"啊.……"男人張大了嘴拼命的眨眼睛,"不要……不要."
蠍子很快從他的口腔里攀爬進去.
"我說,我說,我是張鐵生派來的……"男人喘著氣說道:"你能不能把那狗東西拿出來."
"救我……"男人的聲音嘶啞了.
張重雙手懷抱,欣賞著對方死前的驚恐表現.
男人的瞳孔睜得大大了,由于驚嚇,大腿內側居然尿崩了,一股難聞的尿騷味傳進鼻子里,難重掩了掩鼻子,起身去開車.
車子只是前面撞破了一點油漆,沒有什麼影響.
張重准備發動車子的時候,甯微跑了過來,一手猛拍擋風玻璃,一手捂住胸口,分外狼狽.
"車,我要坐車."
"你不是怕死嗎?坐什麼車?"
張重慢慢的發動車子.
甯微一只手按住車門,急忙追趕,跑得上氣不接小氣,大量出氣後的她臉上紅紅的,像染了一層胭脂.張重對于這個黑木耳沒有任保憐香惜玉的想法.
"求求你,停下.現在路上沒有車……"
這是一條去鄉村的路,車輛很少.大半夜的被人扔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甯微很害怕.
她急得哭了起來,跌坐在路邊不斷的抹眼淚.
張重把車門打開,吼道:"滾進來."
甯微顧不得抹眼淚,一骨碌鑽進車里,躺在了座位上,不斷喘氣.
要命的狂奔才追上了張重,可把她給累壞了.
"想不想知道是誰要殺我們?"張重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女人.
"想."甯微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定定的望著張重.
張重恨恨的說道:張鐵生."
"那個王八蛋,我要和他拼了."甯微出離憤怒的大吼起來.
張重也不攔她,任由他雙手用力的拍打在身前的玻璃上.
咣咣……
似乎打得累了,女人終于停了手.
她沒有信心能對付對方,張鐵生能當校長,占有極廣的人脈,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想報仇嗎?張重嘴角帶著惡魔一般的笑容.
"想."甯微用力的點了點頭,沒有經過死亡威脅的人,不知道死亡的可怕,那會讓人從骨子里感覺到恐懼,這種事只要經過一次,一生都會落下陰影.
"嘿嘿,其實這事很簡單,我到市醫院給你弄張早孕證明,你拿著它到張校長家里去,大鬧一場,一切都迎刃而解.
"可是,他不會報警吧,而且,他要報複我怎麼辦啊?"甯生有點意動,又怕承擔後果.
"你知道的事太多了,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你認為張校長會放過你嗎?"張重捏著女的下巴狠狠的說道.
"醒醒吧,癡人說夢的笨蛋.前面不遠有一個提款機你的十五萬我會提給你,你順便可以在張校長家敲詐一筆,卷起這筆錢,坐明天清晨的飛機離開這座城市,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張重循循善誘的說道.
"可是……他不會叫他找我麻煩嗎?"甯微有點後怕的問道.
"你自己看著辦哦."張重開著車到了一個自動提款機門口,下了車,取了十五萬,扔到了女人身前.
甯微看著一捆捆的錢,不動心是假的.
"好,老娘和他拼了,不過我要你幫忙,老東西的媳婦很曆害著呢?我怕自己一個人不是她的對手."甯微捉住張重的胳膊說道:"畢竟老東西也想殺你,不是嗎?"
"能明目張膽的看校長同志難堪,又不花一分錢這樣的好機會,我怎麼會錯過呢?"張重也想看看甯微在張校長家會鬧得什麼樣子.
……
張校長家里.
這是一所老式的宿舍樓,屬于集資建房的產物,這些年張鐵生撈了不少油水,卻沒有搬家,不是他不想搬,只是不敢搬.
雖然私下里生活奢侈之極,表面文章卻得做對.
他在教育系統有絆子,在學校有對頭,很多人都想鏟除他,讓自己上位,這些年如履薄冰,一點把柄也不敢別人握實了.
他與甯微的事,只是一場意外,這場意亂卻造成了巨大的波折,讓他後怕不已.如果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不會選擇情,而是本本份的過日子.
體制混的人都想升官發財,飛煌騰達.他也不例外,只有把自己的尾巴藏起來,才能發大財.
會所里那鐵腥的一幕,已經嚇破了他的膽,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他打了個電話:"大哥,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失敗了."電話里傳來對方不痛不癢的聲音.
"沒有敗露吧."他驚恐的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他,很快就掛了電話.
該死的王八蛋.
他氣極敗壞的走到房門前,用力的拉了拉領帶,眼睛充湧著一絲血絲,心里更有一絲懼意.
若是張重發現了自己暗算他,會殺了自己的.
死亡的恐懼浮上心頭,他擔驚受怕之極.
原來比起死最難受的是等死.
推開門,就看見清掃整潔的屋子里,自家的黃臉婆圍著圍裙正在看數字電視.
女人雙手按著膝蓋,身子前傾,一動不動的睜著屏幕.
長滿皺紋的眼角已有明顯的淚痕.
女人就算是到五十歲,還是愛看泡沫劇,還是會為了那些狗血的劇情哭泣.
"哭什麼呢?"張老頭遞了一把紙巾給自己家的黃臉婆.,
"老公,你看這個女人好可憐啊,她和她的男人一起奮斗,有錢了之後,男人就花了心,在外面養女人,嫌棄她沒給自己生個孩子,就帶著外面的女人到家里來胡搞,還要離婚.好可憐哦."
女人說著吧唧吧唧的抽泣著.
"電視里的都是騙人的."張鐵生安慰著老伴說道.
"老公,你最近怎麼越來越回來得晚呢!"女人一把抱住男人腰埋怨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越離期末考試近了,有好多事要處理呢?"張鐵生低著頭不敢看女人的眼睛.
這可是陪著自己打拼一輩子的女人,雖然她現在身休變形,有了大象腿水桶腰,臉上也是黃鶴斑魚尾紋,讓自己提不起興趣,畢竟是陪了自己半輩子,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騙她,他真的有點不忍心了.
"老公,你能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嗎?不要騙我了."女人丟開了男人的手生氣的說道.
張鐵生心下有愧疚,不敢發火,到臥室拿了衣服,到浴室洗澡.
女人坐在沙發上繼續看著沒營養的韓劇,看了一會兒,就聽見家里的門鈴響了.
"不要開."張鐵生頭上的泡沫都還來不及擦.就從浴室沖了出來,
"你在怕什麼?"女人回頭望了自家老公一眼,然後不顧他的反對,去開門.
張鐵生嚇得臉都白了,急忙說道:"不要開……"
男人越是這樣說,越是證明他心里有鬼.
女人伸手開了門,就看見一個一男一女站在自家門口.
"甯秘書,你怎麼來了,這位是?"女人側過身讓屋外的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