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沒誠意
"沒興趣!"張重搖了搖頭說道:"你家少爺要見我,自己來就是你了."
說完這話,張重拉開車門,鑽到寶馬車里就要走.
那銀狐站在張重的車前不動分毫.
嘿,這老家伙有點意思.
張重透過後視鏡,發現車後面的堵死了,沒法子倒.
老頭兒算准了這一點,才有恃無恐的站在了車前.
我就不相信你不退.張重打火,上檔,朝老頭沖了過來.
老頭的面上古井無波,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車子行駛所帶來的沖激力,激得他的銀色的頭發隨風而舞.
"轟轟."
寶馬就像一只發怒的野獸.
"你有完沒完,尋死可以找別處去,為何偏偏選中我這里兒,是不是嫌我好欺負似吧."張重有點光火了,美女老師還在等自己到學校去呢?
"小子,你不想知道什麼人對飛鷹幫下手嗎?想知道就去,不想知道就算了."老家伙的涵養不是一般的好,張重這麼生氣,他都沒生氣.一看就是受奴性驅使,透過這個老家伙,讓張重對姓楊的有了一絲興趣.
既然對方與飛鷹幫有關系,想必就是楊六郎了.
孤軍深入是大忌,張重很明白.
于是發了兩條短信,一條給李麗娜,說自己的到楊六郎家赴宴,另一條給蘇流錦,示意她半天小時後,根據自己的手機定位顯示來收尸.
十分鍾之後,張重與馬嫣跟著銀狐來到了楊家老宅.
這是一個聚風藏水的好地方.
一道古樸的銅門吱了一聲開了.
在銀狐的指點下,張重停好車,挽著馬嫣的手走了過去.
馬嫣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古樸雅致的房子.
外面看起來氣勢宏偉,內部格調卻是小橋流水,假山石砌,深得江南庭院的婉約氣息.
走過幾折走廊之後,張重來到了一座白玉的石形拱橋上.
一名身穿唐服的俊逸男子,坐在橋上的石桌邊,一手拿著一根釣魚杆,怡然自得的垂釣.
一名身穿雪白的仕女服的妙齡女子在石桌邊,煮茶.
白色的仕女圖上,幾抹梨點綴其間,聖潔中透過一絲嫵媚,
她煮得是功夫茶,水氣升騰,一手提著沸水,倒于壺中,皓腕如雪,巧笑嫣然.
石桌不遠的地方,立著一只青銅香爐,爐上的香已點燃.
一名身穿黃色仕女圖的女子,,盤膝而坐腿上架了一把古箏,素手上戴著指套,輕彈慢撚.
"裝腔做勢."張重見此一幕,嘴里迸出這兩個字來.
腹誹歸腹誹,這兩個女人的姿色堪稱上品,更難能可貴的還是稚兒.
這年頭,要找稚兒得去幼兒園了.
沒想到這里居然有兩名,而且姿色不凡.
馬嫣被煮茶彈琴二位女人別樣的風華吸引過去了,那種婉約超然的古典范,把人從浮躁的當下帶到深宮大院.
她很意外張重這個花心大蘿蔔竟然一反常態,目不斜視望著釣魚之人.
那中年人也當真是風神如玉.
一頭青絲用一根玉簪束起,俊逸的五官,修長的身材,堪稱人中龍鳳.
大大捏捏的坐在一根石凳上,翹起二郎腿,張重感覺有點不舒服,索性脫掉了脫襪,跑到了河邊,將腳伸進了河里洗了洗起來.
他把腳在水里撲騰著.
激起一陣陣水花.
一股汗臭也傳了出來.
惹得兩名女子,掩鼻皺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馬嫣橫了張重一眼,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會做如此煞風景的事.
如此焚琴煮鶴的事,這家伙做起來,卻一點都不害臊.
倒是讓馬嫣臉紅了紅,拉著他的手說道:"張重這樣不好吧."
張重笑了笑說道:"像那樣故弄風雅就好嗎?這小子明明請我談話,又布置了這一個場景,不就是告訴我,他楊家不是爆發戶,是有底蘊的家族傳承,叫我不要妄動嗎?"
張重故意提高了音量讓對方聽見.
唐裝男子不以為意,素手在潔白的中中服上撣了撣灰,立起身來,回過頭笑了笑,貝齒如雪,讓人如沐春風:"貴客光臨,未能遠迎,還請見諒."
張重不屑的冷哼一聲:"裝神弄鬼!",隨後見馬嫣竟盯著那人入了迷.
馬嫣不是沒見過帥哥,卻沒有見過如此風度折人的男子,眼前這位如同從魏晉的古卷走出來的濁世佳公子,不由得盯直了眼.
張重故意咳嗽了一聲.
馬嫣才有所收斂,臉蛋立馬都紅了,暗惱自己的只顧欣賞帥哥,惹得自己的男友生氣了.
張重心里泛起了酸水.最不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耍帥了,還當得自己的的女人耍帥,真是豈有此理.
"有事說事,我可沒時間看你擺譜."張重將腳從河水里抽了出來,裝好鞋襟襪,不耐煩的說道.
"無妨,先喝杯茶吧."楊六郎吩咐仕女遞了杯茶給張重.
張重拿著茶杯一飲而盡.
楊六郎卻是小口啜茶,回味悠長的樣子.
雖然張重很不爽這小子,也不得不說這小子真還像一個飲茶的行家.
"之前張少與我姐夫有點沖突,我想做個和事佬,希望張少能把這件事忘掉."楊聰微微笑道.
"哦,只是不知道張鐵生在哪兒?"張重手指摸砂著茶杯,已經探出這個故弄風雅的楊少爺,心里打什麼主意,反倒不急了.
"請張先生過來."楊聰朝煮茶的女人笑了笑後說道.
女人彎腰點點,說道:"是."
如此一來,張重才看到這女人的臉來,鵝蛋臉,輪廓圓潤,瞳孔很深透過智慧的光芒,顯然不是花瓶.
女人施施然而去.
那彈古箏的女人一曲已畢,放下古箏,也到了三人身前.
白狐兒臉,眉毛修長,眼神銳利如劍,嘴唇很薄,如染胭脂,身材肥瘦適宜,走動間有著江南女子特有的嫵媚.
"張少請."女人一手提壺,將茶水倒入杯里.
碧色茶葉里,清水源源而放,一團水氣打著轉,水沫兒浮上茶面,讓人聞之耳目一新.女人的眼角帶著一絲笑意,眉目間更多了二分動人的姿色.
張重不是沒見過絕色,此時也為女人那刹那的風景晃了眼.
難道是美人計.
張重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這個楊少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角色.
馬嫣見張重瞧得入了神,踩了他的腳背一下..
張重吃痛才把目光從女人那雙白嫩如不玉的小手上移開.
楊少似笑非笑的望了張重一眼.
後者未覺失理,拿著茶杯喝了一口茶.
這時,張鐵生在白衣女人引領之下已經來到了石桌前.
頭上包著崩袋,臉蛋青腫一片,哪有一分校長的樣子.
馬嫣覺得這人似曾相識又不敢肯定,于是向張重輕聲問道:"他不會是……"
"張校長!"張重笑嬉嬉的摸了女人的手一把說道.
"啊……"馬嫣嘴巴張得大大的像吞下了一枚雞蛋,也顧不得張重在外人面前露出如此親妮的神態.
張鐵生一臉陰郁的坐在了石桌的另一面,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臉紅.
這是一張六芒形石桌,如此一來,四人占了四個方位.
見校長坐了下來,馬嫣急忙起身,說來今天自己的和張重還是逃課出來玩的,被校長逮了個正著,這可怎麼辦啊.
馬嫣能想像得出,校長看到自己的的臉色一定是很青色的.
等到開全校師生大會,自己的是逃不了批評的.
這樣一想,馬嫣更是不敢抬頭了.
馬嫣的心理活動自然逃不過張重的法眼.
張重拉了一下,示意她坐下.
張校長也知道馬嫣在張重心目中的位置,自然不敢讓她站著,于是說道:"坐吧,馬嫣同學,這不是在學校,不用多禮."
既然校長這麼說了,馬嫣只有坐回了原位,心里還是如坐針氈很不舒服.
張重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一杯茶水現了底,輕輕的將白玉杯在石桌上碰了碰.
黃衫仕女蛾眉微皺,給他重新倒茶.
張重樂得看女人忙活.
"咳."這時候張鐵生咳嗽了一聲,示意楊少可以步入正題了.
"既然二位都到場了,我希望昨天發生的不愉快大家就此忘掉."楊聰微笑著的望著張重說道.
張重不置可否,只是撫摸著茶杯.
"來,給二位倒茶."一白一黃兩位古裝女子給姓張的兩個冤家倒了茶.
"張重,昨天的事,是張叔對不住你,在這里以茶帶酒敬你一杯,還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張鐵生舉杯放在唇間說道.
聽了張校長的話,馬嫣頓時被嚇傻了.
張校長怎麼給張重陪罪呢?
他可是校長怎麼能給學生陪罪了.
馬嫣以為張重很快就原諒張校長,可是接下來,張重說出的和衣而臥,嚇得馬嫣臉都白了.
"沒誠意.誰不知道你說話當放屁一樣的."張重咧了咧嘴,別說舉杯了,連杯都不碰.
這樣一來,張校長僵立當場,臉上像被火燒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他堂堂一個校長碘下臉向一個學生陪禮倒歉對方居然不接受,讓他老臉往哪里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