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死人紅叔


“咣當”門被推開了,拉姆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後面跟著瘦猴和第尼克斯。瘦猴一看到兵小兵,就急忙過來說:“小兵,瘦子被警察抓了。”

“警察把所有孩子都扣留起來,說12小時內你不投案自首,就把這些孩子全關進少教所。媽的,那地方比競技場還要黑暗。”瘦猴咒罵著說。

“還能怎麼辦,當然我去自首了!”兵小兵毫不猶豫地說。

“干他媽的,不行!”綠巨人大聲地反對,“老子這就端了狗娘養的警察局!”

一邊的第尼克斯性有些幸災樂禍地說:“你端了警察局,先不說你的窩會被人端了,就連你的小命都難保,你綠巨人再厲害,也不是議會的對手,只要議會一道命令,你就是所有異能者共同的敵人,巴拉克你還記得吧?他當年可比你厲害多,結果怎麼樣,還不是死無全尸。”

雖然第尼克斯的話說得不中聽,卻是事實。砸了警察局,就等于是對議會的挑釁。跟議會作對的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找出來碎尸萬段。紅叔也極力勸阻綠巨人,“老爺,這事不是靠武力解決的,還是讓我跟老老爺去趟警察局,我保證一定安全地把老老爺帶回來。”

“紅叔,這事怎麼能讓你出面呢?萬一……”

綠巨人話沒有說完,就被紅叔打斷了:“別說了,我自有分寸。”

雖然兵小兵不知道綠巨人要說什麼,但他能感覺到紅叔一定有事不方便出面。一人做事一人當,兵小兵不相信那幫警察能把他怎麼樣,在熊貓怪沒有動手前,他就一直是安全的。“都別去了,我一個人就去就可以,放心,我不會有問題的。”

“還是我陪你去吧,老老爺,這樣老爺也放心,再說我在警局還有幾個熟人,說不上還能幫上忙。”紅叔雖然是在跟兵小兵說話,但眼神卻掠向第尼克斯。

第尼克斯也在盯著紅叔,自從他看到紅叔第一眼,就覺得紅叔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當他感覺出紅叔的那道余光霸氣十足時,不由心顫了一下,難道真的是他?如果真的是他,他不是已經早就死了麼?第尼克斯避開了紅叔尖銳的余光,把目光投向別處。

綠巨人想了想,也勸兵小兵讓紅叔陪他一起去,拉姆和瘦猴也希望紅叔能去,畢竟紅叔在上層社會的人,雖然是個管家,但說話也是有一定分量的,說不定警察局會因此網開一面。

“那好吧。”兵小兵無奈地聳肩,為他的事麻煩這麼多人,他還真不習慣,畢竟這個亂子是他惹下的。

藍山警察總署署長辦公室,署長畢玄正在被小學校的事撓頭。“還我孩子,還我孩子!”窗外傳來震天的喊聲,幾千名家長聚集在警署外抗議警局的行為。媒體也被驚動,各路記者蜂擁而至,ECT頻道更是派出一個報道小組,進行現場直播。目前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這里,警方一下處于非常被動的局面。就如同剛才在警方的新聞發布會上一個記者所說:警方總不能抓不到嫌犯就拿孩子做人質,警方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告訴世人他們有多麼的無能和無恥。

另一方面,議會也放話給他,兵小兵是一定要教訓的。畢玄搞不明白,這個莫名其妙蹦出的兵小兵,能引起上面如此高度關注,按理說這兵小兵不該是默默無聞之輩,可他查閱了過去五十年的檔案,包括SSS級的絕密文件,都沒有一個跟兵小兵相符。


現在畢玄是騎虎難下,放人,抓不到兵小兵,議會不會給他好果子吃;不放,看看外面的架勢,真要激起民變,他同樣沒好果子吃。

呃,都他媽的拿老子當槍使,畢玄咒罵了一句,點了根煙,在房間踱步起來,如果兵小兵12小時不出現,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收場。他在心里祈禱著:兵爺爺,就算我畢玄求你,你可千萬要來。

“報告!“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警員的聲音。

“媽的,那麼大聲嚇死人呀,滾進來!”畢玄咆哮著大喊,他正好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

那個警員知道畢玄正在氣頭上,戰戰兢兢地說:“報……報告署長,兵小兵來自首了!”

“太好了!”畢玄把煙頭狠勁地在煙灰缸里一擰,說:“在哪?快帶我去!”

就在這時,兵小兵和紅叔推門而進,門外的樓道擠滿了警察,奇怪的是,這些警察竟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紅叔看到畢玄,像是舊相識,開口就說道:“小玄子,好久不見,你小子都混到總署長了,人出息了,脾氣也長了不少。”

“啊!“畢玄看到紅叔,無比震驚。

紅叔右手隨意的一揮,一道白芒籠罩在旁邊的那個警員身上,那個警員全身一顫,跟樓道里的那些警察一樣,呆立在屋內。

“小玄子,怎麼不歡迎我嗎?”紅叔笑著說,滿臉的褶子堆積在一起,就像核桃殼。

畢玄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拉上百葉窗,關進房門,然後規規矩矩地站在紅叔面前,雙手交叉在胸,剛要鞠躬,就被紅叔攔住了,“我已經死了的人,就扯這個了。”

“小玄子不敢無禮!”畢玄執意要行禮,可沒等他腰彎下去,胸前就湧來一股強大的力量,任他怎樣動用元力,就是無法彎腰鞠躬。

紅叔冷哼一聲,雙眼暴睜,威嚴之氣盡顯,“小玄子,別跟我耍心眼,我人雖死了,可一身本事卻還在。”畢玄聞言全身一顫,看了眼旁邊的兵小兵,欲言又止。

紅叔看出來畢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因為旁邊還有外人在,他對畢玄說:“叫我紅叔吧!”接著紅叔指著兵小兵介紹說:“這是我家老老爺,兵小兵,正是你要抓的人,我給你送來了。”

呃,畢玄有些暈,不是一般的暈,他萬沒想到紅叔居然稱呼兵小兵為老老爺,他遲疑地看了看紅叔,感覺紅叔不像是在開玩笑。媽的,畢玄這個兵小兵到底是什麼人物,議會要整他,紅叔要保他,他夾在中間,叫苦連天,死的心都有了。


“長……”畢玄剛說一個字,紅叔冷聲一哼,畢玄立即意識到自己差點說走嘴,急忙改口說:“紅叔,快請坐,你老來的意思小玄子明白,這件事呢,確實有點麻煩……”

紅叔沒有坐下,反倒請兵小兵坐下,兵小兵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紅叔用眼神制止了。“有什麼好麻煩的,公事公辦,不過我老頭子有個疑問,我家老老爺到底犯了什麼罪,讓你興師動眾,不惜用下三流的手段來抓他?”紅叔死盯著畢玄說。

畢玄被紅叔銳利的眼光盯得渾身不自在,轉身搬來一個椅子,放在紅叔身後,避開紅叔的話題說:“紅叔您先坐下來。”

“老老爺在的地方,怎麼有我這個糟老頭坐的地方?我老頭雖然是個死人,但這個規矩還是懂得的!”紅叔在說“規矩”兩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同時他的這番話也把兵小兵抬到了一個高度。

畢玄聽明白了紅叔的話,尤其是紅叔說“規矩”兩字的時候,畢玄汗毛都豎立起來。畢玄知道,甯可得罪議會,也不能得罪紅叔,他深知紅叔嘴里的那個規矩意味著什麼,畢玄小心地陪笑著說:“紅叔,你誤會了,其實也沒什麼,可能是異能者毆斗,把一棟樓毀了,恰巧他住在那棟樓,所以我們想請他做個筆錄,詢問下他情況而已,嘿嘿,例行公事而已,這點小事怎麼敢勞煩紅叔犯險走一趟,你帶個口信來,小玄子照辦就是。”

“哦,既然這樣,我家老老爺就在這,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不用了,不用了。”畢玄連說,“下邊那幫人辦事不理,我剛親自調查完,兵小兵當時不在現場,正要撤銷命令呢,沒想到紅叔您就來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當然,當然,小玄子就不留紅叔了!”畢玄恨不得趕緊把他們打發走,現在他的麻煩已經很大了,萬一要是被人發現紅叔出現在這里,他就徹底廢了。

“老老爺,我們走吧!”紅叔對兵小兵說。兵小兵自從進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他從畢玄和紅叔的對話中,也感覺出他們的關系不一般,尤其是紅叔,自稱是死去的人,這更讓他大惑不解。兵小兵含笑對畢玄點了下頭,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畢玄突然叫住他們,紅叔頭也沒回,冷聲說:“小玄子,怎麼還有事嗎?”

畢玄遲疑了下,指著樓道外面的警員說:“紅叔,他們……”

“他們沒事,十分鍾後就會醒來,稍微會有些失憶,我想這也是你希望的吧。”

“是,是。紅叔走好,小玄子不便遠送。”

看著紅叔和兵小兵離去,畢玄全身虛脫一般,癱坐在沙發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他必須要對議會有個交代,他脫下警服,依依不舍地摸了摸上面的警徽,歎了口氣,這身皮不再屬于他了,多年的摸爬滾打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的地位,被一個兵小兵就這樣毀了,他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紅叔的可怕,他是記憶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