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代價


就在兵小兵等人感到奇異的時候,兩道流星劃過夜空,一顆閃爍著耀眼的白芒,一顆包裹著絢麗的金光,兩顆流星幾乎是同時撞擊到那輪小小的圓月上,夜空中迸發出一團亮麗的火花,刺眼的光芒讓兵小兵他們不得不閉上眼睛,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那輪小小的圓月消失了,夜空中只剩下那輪大大的圓月,撒下清冷的月光俯照大地。在如水的月光中,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悲涼,一股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

“他為什麼不還手?為什麼撤去元力?”白如駒懸空漂浮,看著正在墜落的紅叔和燃燒的飛車喃喃自語著。

“他死了!”三寸丁木然地說,他曾無數次期盼這一刻的到來,以告慰死去的兄弟。可當這一切真的到來,他卻感到了迷茫和困惑。

“是的!他死了!”白如駒想了他在新手村時的事,紅叔手把手不厭其煩的教習他技能,仿佛就像是昨天的事情。

三寸丁像是清醒過來,口氣一轉,硬氣地說:“哼,他早就該死了!”但白如駒卻沒從中聽出一絲恨意。

白如駒輕歎一口氣,雙眼微閉,紅叔的熱血在他臉上逐漸冷卻,“死了好,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他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著。

……

兵小兵從夜空中收回迷離的目光,突然問身邊的綠巨人:“紅叔不會有事吧?”

“不會,紅叔很厲害的。”綠巨人斬釘截鐵地說,他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紅叔的另外一個身份就是他老爸的師傅,記得他小時候,他老爸跟他說過這麼一句話:如果紅叔不想死,就是死神也拿他無可奈何。

雖然綠巨人說的口氣很堅決,但兵小兵還是隱隱感覺不太放心。拉姆幾人簡單地商量下,決定先到綠巨人家等紅叔回來後再回家,他們也放心不下紅叔。于是幾人回到綠巨人家中,刀二把裝著五百萬的口袋往地上一丟,嘟囔了一句:“媽的,原來錢多也累人!”

“呵,”兵小兵拍了下刀二的肩笑說:“我還以為你不累呢,從一上車你就緊緊抱著這些錢。”

刀二有些不好意思,狡辯著說:“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我才不給你看著這些錢呢!”

“既然當我是兄弟,那這些錢你就拿著。”說著,就從布袋里取出厚厚的幾疊鈔票塞到刀二手中,刀二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錢啊,捧著錢兩手直發抖。

“瘦猴,拉姆,鐵驢!這是你們的。”兵小兵一邊說著,一邊把錢丟了過去。

拉姆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他傻了一下,隨即把錢又丟給了兵小兵,說:“這錢我不能要!”


“為什麼?”兵小兵很奇怪。

“不為什麼,因為它不是我的!”拉姆淡淡地說。

“可我們是兄弟,我的就是你們的,拿著吧。”兵小兵又把錢塞了回去。

“如果你真拿我當兄弟,就別用錢來玷汙我們的關系!”拉姆繼續拒絕。

“拉姆說的對,小兵,兄弟不是靠錢來維持的,這錢你還是收回吧!”瘦猴也把錢塞回了並小兵的懷里。

緊接著,鐵驢也把錢送了過來,說:“兄弟的情我們收了,錢就多余了,我們現在還有力氣掙錢,白來的錢,我們花著不踏實。”

刀二猶豫了一下,從中抽出幾張鈔票,難為情地對兵小兵說:“這是我借你的,老婆就要生了,本來攢了點錢請接生婆,現在鈔票貶值,請接生婆的錢就不夠了。”

“啊,嫂子要生了,呵呵,恭喜你啊。這錢你必須拿著,讓嫂子去醫院生產,安全,接生婆不把握,剩下的就給嫂子和孩子們買點營養品!”兵小兵把錢推了回去。

“謝謝小兵,不過真的不用,有這幾張鈔票就夠,窮人家的婆娘,哪來那麼多講究,生個孩子就去醫院,讓鄰居知道了會笑話的,再說都生了好幾個,我看著都學會了,閉著眼睛喊幾聲就出來了。”刀二的話,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兵小兵知道他們幾人的個性,和自己一樣,換作他自己,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接受別人的饋贈,兵小兵想了想,把錢放回了口袋,然後對拉姆等人說:“缺錢用的時候,一定告訴我,否則,你們就真沒把我當兄弟!”

幾人感激地點頭,不是因為錢,而是兵小兵對他們的尊重和理解。

綠巨人親自張羅了點夜宵,兵小兵和拉姆等人真的有些餓了,也就沒怎麼客氣,邊吃邊聊了起來。

“小兵,還有半個月議員競選就開始了,你打算怎麼辦?”綠巨人問道。

兵小兵喝了口粥,笑著說:“這粥還真可口。”接著又喝了一大口,抿了抿嘴說:“還能怎麼辦,當然全力以赴,先爭取弄到候選人名額。”


“嗚……”瘦猴嘴里含著一塊點心邊吃邊說著,“小兵,這好…呃……好辦。”他把口里的點心咽了下去,繼續說:“你來貧民區,以你沙包王的名聲,不愁弄不到候選人的名額,我敢保證,所有的沙包都會支持你的!”

“嗯,小兵當候選人沒問題,問題是羅斯特和桫欏也他媽的會以貧民區候選人的身份參加地區代表的競爭,這兩個王八蛋可不是好對付的,他們背後都有學院會和教會做後台。”刀二很擔心地說。

“操,刀二說的沒錯,那兩個挨千刀的,要多卑鄙有多卑鄙,明的咱不怕,就怕他來陰的。”鐵驢插嘴罵道。

兵小兵看拉姆沒有說話,便問道:“拉姆,你說呢?”

拉姆陰沉著臉,每一次聽到羅斯特的名字,他的心就怒火叢生,像刀割一般的痛入骨髓,並不僅僅因為羅斯特背叛了他們,最重要的是羅斯特把他的親妹妹羅莎,拉姆的最愛,從拉姆手中搶走,當成一件禮物,在達官貴人中送來送去,用羅莎的眼淚和屈辱,換取了羅斯特的平步青云。這才是讓拉姆最為痛苦和憤怒的,眼看這自己的最愛在水深火熱之中卻無能為力。

“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要好好活下去,不要為我去做傻事,如果你不答應我,那麼我死也不會原諒你!”這是羅莎留給拉姆的最後一句話,拉姆點頭的那一刻,心都碎了,他罵自己不是男人,他幾次想去找羅斯特拼命,那樣他會很男人的死去。但他沒有信守對愛人的承諾,這樣的男人,還是男人了嗎?矛盾,彷徨,痛苦將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纏得透不過氣來。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幫你!包括你要我殺羅斯特。”說著話的時候,拉姆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一塊堅硬的岩石,石尊拉姆由此得名。

聽到拉姆的話,瘦猴、刀二和鐵驢嘴巴都長得大大的,他們知道拉姆終于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他們知道,如果拉姆真的殺了羅斯特,不是因為羅莎,而是為了更多的窮人。

兵小兵在鐵鋪的時候,略知聽過一些拉姆和羅莎的故事,雖然具體情節他不清楚,但從瘦猴三人的表情可以看出,只要他一句話,拉姆真的會去殺了羅斯特。

綠巨人也被拉姆無所畏懼、義無反顧的語氣感染,也是性情中人的他一拍大腿,嚷道:“拉姆,我知道你不願意搭理我,因為我不是窮人,因為我在競技場沒有人性,如果你能肯叫我一聲兄弟,老子現在就把房子燒掉,然後讓你隨便打不還手,就是打死我,能換得你一句兄弟,也值了!”

綠巨人的真情流露,著實讓拉姆大為感動,可是拉姆就是無法解開心中對綠巨人這樣的上層人物的厭惡,他嘴唇微顫,最終擠出兩個字:“兄弟!”雖然這兩個字聽起來並不是很情願,但綠巨人卻高興得像個小孩子,嚷著就要放火燒房子,兵小兵及時地攔住了他,既好笑又好氣地說:“你以為拉姆真的要你燒房子呀,豬腦一個!”

瘦猴幾人聽了,捂著嘴笑了起來,不是他們不好意思,而是他們怕把嘴里的食物噴出來,這也不是因為怕失禮,而是窮人從來不會浪費一粒糧食。

……

與此同時,在綠巨人房子的地下室內,那兩個被神秘人遺棄的布袋,突然其中一個布袋倒在了地上,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要掙脫布袋的束縛。嗞啦一聲,布袋破了一個洞,從里面伸出一只嬌嫩粉白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