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原來是閨蜜呀(求訂閱)

阿史那晼不是個有耐性的人.

當然,這次也不能怪她,任誰被困在牛車里足足半個時辰,一步都不能動,她也會急呀.

更不用說原本脾氣就不怎麼好的定襄縣主了.

沒錯,阿史那晼也是位縣主.

她的封號繼承自她的母親,韋貴妃與前夫的女兒,聖人的繼女定襄縣主,當然,這不是她能得封縣主的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她的阿耶,不是個碌碌無為的勳貴,而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大將阿史那忠.

阿史那忠屢獲戰功,一路榮升到了右驍衛大將軍,兼上柱國大將軍.

而上柱國已經是勳官的極致了,正二品,再往上已經沒有可封得了.

偏阿史那忠五年前又在圍剿薛延陀部時立下了戰功,恰逢定襄縣主病逝,聖人便破例封阿史那晼為定襄縣主.

新上任的定襄縣主,母親身份貴重,外祖母還是僅次于皇後的貴妃,父親呢,又是個武將.是以,她也養成了恣意張揚的脾性.

今兒,阿史那晼是來看望好友的,她原本就擔心好友的身體,心焦的不行.一路上,不停的催車夫快些.

好容易進入親仁坊,卻遇到了車禍.

娘的,不就撞了個人嗎,既然能和車夫理論,那就證明傷勢不重.既然傷勢不重,還不趕緊給我閃開?!

哼,躺在那里裝死人,是想訛詐呢?

還……還是想勾搭人?

阿史那晼氣呼呼的跑到了出事地點,用力抻了抻手里的鞭子,望向坐在地上,哀哀淒淒哭訴的柔弱女子,她就氣得兩眼直冒金星.

偏前頭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給親仁坊的交通帶來了怎樣的麻煩,還在那里嗚嗚咽咽的訴說著自己多可憐--

"……郎君不必管奴,奴只是受了點兒輕傷,下人已經去叫馬車了,只是不知為何還不來!"

女子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衫裙,廣袖薄紗衫衣上繡著點點水紅色的忍冬花,遠處望去,仿佛是花瓣灑落在了肩上.

"這位小娘子,某說過了,既是某的牛車撞了你,某自不會棄你于不顧."

男子年約二十歲,面皮白皙,五官俊朗,高挑細瘦的身量,配上那一襲紫衣,顯得分外的俊雅出塵.

"不敢勞煩郎君,奴真不怪您,這事兒奴也有錯!"

女子低著頭,嬌嬌怯怯的說著,細嫩柔滑的嗓音仿佛春日綻開的初蕊,又似粉嫩嫩的小奶貓嗚咽,只撓得人心直癢癢.

"娘子就不要推辭了,請讓某送你回去吧."

男子的語氣不自禁的輕柔了下來,唉,跟家里的母老虎相比,這位女子簡直就是個嬌弱的可人兒,聽聽這聲音,多麼的銷魂哪.

"郎君,您快些走吧,奴不敢耽誤了您的時間."

女子終于抬起頭,露出一張清麗的容顏.只見她雙目含淚的望著站在牛車旁的翩翩美男子,那驚慌無助的表情,簡直就像只受了驚嚇的小鹿,是那般的招人憐愛.

"不不,娘子,你就不要推辭了……"

男子看清女子的相貌,眼中閃過一抹驚豔,更加溫文儒雅的主動提出給予賠償.

"郎君……"

"娘子……"

"嘔--"


定襄縣主實在受不了了,她也是常在市井間游玩兒的人,見多了男男女女一起游玩,嬉戲的場景.

但像這般,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勾搭的厚顏男女,還,還真是頭一回.

尤其是這個男人,她也認得,是安同郡主的夫君,京兆韋氏的韋源.

定襄縣主見過他幾次,每次他都是一副對妻子情深意重的模樣,那時她還以為這厮是個好夫君.

沒想到呀沒想到,背地里他竟是這般嘴臉.

難道他沒看到那個白衣女子眼中赤裸裸的渴望是奔著他的紫衣玉帶去的?!

要知道,紫衣,緋衣可是身份的象征呀,但凡是能穿這兩種顏色服飾的人,要麼是勳貴高官,要麼便是貴族子弟.

而白,皂,褐三種顏色,則是庶民的象征.

這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一個求權,一個貪色,好一對無恥的狗男女!

定襄縣主越想越氣,唰的一聲,鞭子朝那女子身上抽去.

"哎呀!"

比起剛才的無病呻吟,故作嬌弱,這聲的哎呀,絕對貨真價實.

只見那女子就地一滾,慌忙躲開那鞭子.

"你是何人?為何無故傷人?"

韋源正跟小美人兒勾搭得帶勁,眼瞅著就能將她'勸’上牛車,兩人找個清淨之所,談談人生說說理想什麼的.

卻猛不丁的殺出個攪局的,是誰這般大膽,竟敢在他堂堂郡馬爺前撒野!?

"哼,為何無故傷人,你怎麼不回頭看看?想找美姬大可出門北拐,平康坊北三曲的美人兒隨便挑,在這里勾勾搭搭,你們不嫌丟人,我們還嫌堵塞交通呢."

定襄縣主收回鞭子,用鞭稍指了指後面壯觀的一片牛車,冷聲嘲諷道.

"你,你是?"

韋源看著這紅衣女子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是哪家的貴女.

不過,敢在人前揮鞭的人,應該不是一般官宦家的小娘子.

難道是哪位皇親家的女兒或者親戚?

想到這里,韋源帶電的桃花眼兒閃爍了下,他快速在腦海里翻找著京中上流社會的資料.

但定襄縣主卻不給他這個時間,抬眼見那女子又湊了上來,再次揮出鞭子,厲聲呵斥道:"你想勾搭男人,只管去隔壁,或者去西市酒肆,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還不給我滾?"

白衣女子怯怯的看著定襄縣主,仿佛被嚇壞了一般,不過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能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寒光.

定襄縣主才不把一個庶民放在眼里,她冷冷一下,手持鞭子的手輕輕揚了揚,"怎麼?聽不懂本縣主的話?"

縣主?

白衣女子泫然欲泣的表情一頓,雙眼慌亂的閃了閃,隨後想到了什麼,忙用帕子捂著臉,道:"可是崔八娘子襄城縣主?奴只是路過,並不曾得罪您,您為何?早就聽說縣主娘子性子暴烈如火,今日一瞧--"

白衣女子還想說兩句,影射下'縣主仗勢欺人’,卻不想定襄縣主臉色一沉,二話沒說的甩出鞭子:"放肆!真是討打!"

這次可不是虛張聲勢的嚇嚇人,而是實打實的抽在了白衣女子的身上.

"哎呦~~"


淒厲的慘叫聲立刻響起,嚇得一旁的韋源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心說,難怪人家都說崔八娶了個悍妻呢,現在看來,此話果然不假.

韋源隨即想起崔家便住在親仁坊的崔曲,在這里看到蕭南,倒也是情理之中.

還有,他也曾聽自己的婆娘說過,蕭南喜歡穿緋衣,且最喜用鞭子打人,曾將崔八的侍妾抽成了滿臉花,然後賣到了平康坊的青樓.

剛才這女子好像也提到了平康坊吧?!

難道真是蕭南?

不好,韋源猛地想起,他的岳丈是蕭南的親舅舅,他的娘子和蕭南則是嫡親的表姐妹,若是讓她認出自己,再把這事兒添油加醋的告訴家里的探海夜叉,那他豈不是?

韋源一想到將要面臨的悲慘生活,哪里還記著TX美人兒,極力穩住心神,假裝沒有聽到定襄縣主的那個'本縣主’,一甩衣袖,冷聲道:"哼,真是莫名其妙,國忠,咱們走!"

說著,也不管定襄縣主和那白衣MM,踩著他嘴里的國忠的背,便上了牛車.

"嘁,色狼,偽君子!"

若不是顧忌安同郡主的面子,定襄縣主真想抽那姓韋的幾鞭子.

而那白衣女子,見好容易釣上的大魚,竟這樣溜掉了,忙趕在牛車走遠前,悲戚戚的喊了句,"郎君~~~"

牛車的車窗簾子挑起,露出韋源美如冠玉的面孔,他抱歉的沖著那女子搖搖頭,隨即丟出一個荷包,"這里有些金瓜子兒,權當某給娘子的賠禮了."

說完,簾子唰的放下,牛車緩緩離去.

白衣女子的心性還真夠堅強,被人如此輕視,還能姿態優雅的走到近前,彎腰撿起那荷包,很是感激的對著遠去的牛車道謝.

"受不了了,真是丟女人的臉!"

定襄縣主原本想抽那女子一頓出出氣,看到她這番表現,氣極反笑,她忽然覺得,跟這樣的人計較真是太不值得了.

肇事的牛車走了,趕來疏通交通的武侯也到了.

被堵的車架紛紛啟程,在武侯傻呵呵的目光中,各回各家.

"縣主,縣主,您沒事吧?!"

一個青衣小婢小跑著來到定襄縣主跟前,見她氣哼哼的站在路邊,忙低聲問道.

"哼!"沒事才怪.

定襄縣主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轉身上車.

身後卻傳來一聲輕笑,"呵呵,我當是誰,竟是你.阿晼,你從南山回來了?"

阿史那晼聽著耳熟,忙回過頭,正巧看到蕭南一張巧笑倩兮的嬌靨.

"喬木,怎麼是你?我一進城便跑來看你了,對了,你怎麼樣了?我聽說崔八那個混蛋又欺負你了?"

阿史那晼見到好友,歡呼一聲,幾步來到牛車邊,也沒有客套,一邊說話,一邊上了牛車.

"我很好呀,阿晼,你沒回家就來看我了?"

蕭南起身握住阿史那晼的手,看到她風塵仆仆,一臉關切的樣子,心里滿是感動.

這是阿晼呀,本尊最要好的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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