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邪不勝正(12000票

救人之後,林封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有些心神不甯的樣子,那種感覺似乎一直有著一雙陰毒無比的眼睛在注視自己,不過靠近李虎的話,這種感覺就會變淡了些.泡!泡$小@說

林封謹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說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看看天色即將黯淡下來,船家來請示說是不是要連夜趕路還是靠岸休息,考慮到追兵存在的幾率很小,便拐進到了一處小的湖汊子里面,從船只上面搬下柴火家什埋鍋造飯.

這個時候,林封謹不動聲色的開始遠離人群,走到了旁邊的蘆葦蕩里面,夜色已經漸漸的降臨,蘆葦在夜風里面微微的起伏著,仿佛是招魂的白磻,本來粼粼的水面也迅速的陰沉了下來,就連風聲,也變得十分的淒厲.

林封謹慢慢的轉過身,就見到了蘆葦蕩當中有著一團扭曲的黑影慢慢的站了起來,眉眼宛然,竟是死掉的那個jiān夫孫俊他似乎是由黑霧組成的,但是雙眼里面的怨毒,卻是十分明顯,嘴巴里面更是發出了輕微的"霍霍"聲音.

若是普通人的話,相信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但早有預感的林封謹,卻是連旱魃這種高級貨都遇到過,自然可以很坦然的面對.

"原來如此,這就是業力纏身的感覺嗎?感覺到諸事不順,百事不靈,行事十分晦澀."林封謹若有所悟的道:"不過李虎命格破軍,天生煞氣,可以將業力化為自身的煞氣,所以靠近他躁就不敢靠近."

說到了這里,林封謹微微的冷笑了起來:

"你這個蠢貨,居然懼怕李虎而不怕我,真的是以為我要好說話些嗎?"

林封謹一面說,一面冷笑了起來,對著那黑影很堅決的走了過去:

"孫俊你身為家奴,盜竊主家錢財是為不忠逃走的時候罔顧父母是為不孝被抓到後滿口推諉在女人身上是為不仁勾引主家的良家女子是為不義"

"像你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禽獸,將你浸豬籠那是依據南鄭律第九條,堂堂正正,秉承煌煌天威也是機緣巧合,所以我讓你無痛苦而死,借你命來養林徳的命那是法外施仁,何況還給你爹送去二十兩銀子?你竟然還心懷怨念想要來糾纏我?"

林封謹說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八個字的時候,一字一頓,那黑影孫俊的身上,竟是冒出了被灼燒也似的"吱吱"聲,他的樣子也是扭曲而顫抖了起來.

等到林封謹走到其面前,"糾纏我"說出來以後,這三個字簡直就仿佛砸在了它的身上,這魂魄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迅速的向著遠處飄飛了出去.

"果然,邪不勝正這句話也是有道理的啊."

林封謹沉吟道:

"我的身份已經是諸國認可的童生,這無形當中,就已經擁有了一份整個天下上至君王下至庶民都認可的願力氣數,有這一層東西加持,這凶死的孫俊就不敢近我身,只能試圖以耳目鳴響試圖來恐懼我的心境,當我問心無愧的全力呵斥的時候,甚至可以傷害到這種陰邪鬼物."


這個時候,李虎遠遠的也大步走了過來,用手按住了刀柄警惕的道:

"少爺,似乎有些什麼可疑的響動?"

自從拿到了那把凶器鬼頭刀以後,李虎就從此刀不離身了,旁人都笑話說這把刀在"李將軍"的眼里只怕比渾家還親,這些人卻不知道李虎正在努力的達到意與器合的境界,那樣有什麼凶險的話,武器都會在刀鞘當中自行嘯鳴以示警.

林封謹搖搖頭道:

"一個小小的陰魂而已,不值一提,你忙你的."

李虎點點頭,很沉穩叫上兩個人往旁邊走去,他所巡視的路線初看起來還不覺得,但細細分辨以後就可以發現,若敵人要來偷襲的話,那麼當真他巡邏的路線便是偷襲的必經之路.

見到了這一幕以後,林封謹忍不住也在感慨自己確實是改變了李虎的命運.這些幾乎是源于本能的反應,李虎之前是不具備這樣優秀的軍事素質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來自于單勇的記憶和命格破軍的傳承.

當然,這或許是李虎自身就應該有的機遇吧,林封謹施展那殘缺的小衍醮的時候本來的把握就不大,可是偏偏落在李虎身上小概率事件就成功了.

並且林封謹記得很清楚,在施展了這逆天換命術法之後,因為受術者往往都會獲得大量的記憶片段和信息,甚至都會出現類似人格分裂的狀況,偏生李虎就適應得很好,居然還能夠上戰場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只能用李虎的命數本來就應該有此巨變來解釋.有一句話叫做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就將這命數說得淋漓盡致.

林封謹重新回到了船上以後又得到了一個喜訊,那就是拓跋徳,哦現在應該是林徳已經恢複了一些簡單的意識了,比如說要喝水之類的了,這說明他的身體正在恢複當中.並且他既沒有失血過多也沒有肢體殘缺,所以恢複個人戰力的機會應該是很大的.

這一夜無話,平安無事的渡了過去,然後旅途上也沒有什麼多說的,在第三天的中午時分,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云州的回水縣.這里說起來還是林員外起家的地方,只是因為之前河倉的軍糧買賣大有賺頭,所以才將事業重心移動了過去,現在回來也算是故地重游.

回水縣城比起軍塞也似的河倉城顯然要大得多,里面的人群熙熙攘攘的進出,看起來正逢三ri一場的集市.林封謹卻是注意到那城牆背陰處滿是苔蘚,當中的縫隙里面都長出了尺余長的小樹來,可見這里太平的時光少說也有十來年了.

一干人進到城中安頓下來了以後,林封謹照例是要去看看老頭子和幾位姨娘的,雖然旅途勞頓,不過幸虧是坐船,所以林員外的傷勢愈合得相當不錯,幾位姨娘也只是激ng神有些疲憊而已.

李虎此時已經召集了手下的家釘衛,開始挨個兒操練了起來,他此時乃是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的人,這徐賬平時散漫慣了,一個一個的叫苦不迭,好在李虎的威望很高,加上林家開出來的薪俸著實不少,因此也就只能咬牙撐住.


林家在這里也是有鋪子的,這時節人們都講信義,商業上面幾萬幾十萬銀子的交割,往往都是當事人雙方一句話的事情,絕少事後有麻煩的.所以這里的鋪子雖然之前被委托給掌櫃的代管,卻也沒有什麼做假賬吃虧空的事情發生.

不過回水縣城曆來都是重視水利耕作,乃是十分有名的產糧區,林家的鋪子開在這里,多半都是為了收糧用的,這時節剛好已經粜過新谷,所以鋪子上的生意清閑得要命,令閑得無聊的林封謹頗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啊.

這時候,河倉淪陷的消息已經傳來了,果然是在向烈被殺以後,河倉守軍將領惶恐無比要知道,保護不力本來就是死罪了,外加上南鄭君主對向烈的寵信,搞不好全家老小都要凌遲所以果然舉兵投靠了中唐.

所以,河倉這重鎮當中整整三十萬石軍糧,外加足足可以武裝七八萬人的軍械都歸了中唐對于今年本來就陷入到了饑荒邊緣當中的中唐人來說,當真是雪中送炭.

更重要的是,河倉當年初建的時候就是按照軍事要塞來修建的,十分堅固而南鄭人擅長的是守禦而不是攻城,所以要想出兵重新奪回去的可能性已經不大,從戰略意義上來說,也是在南鄭的疆域上狠狠的砸下了一顆釘子

好在林封謹他們此時距離回水縣已經足有幾百里,中間隔了三個縣,估計戰火一時半會兒也燒不過來.所以這邊的局面暫時還算穩定,不過這邊之前與林員外相熟的士紳也是不少,知道他們乃是從河倉回來的,便紛紛前來拜望,探聽一些消息.在這個沒有手機傳呼的年代,從河倉回來的林家無疑就是可以帶來第一手消息的最簡單渠道.

當然,按照之前統一過口徑的說法,林員外只說自己跟隨出城以後就遇到了中唐人偷襲,然後被幾個兵抓到了一旁敲詐財物,然後自己兒子率領一群家釘衛趕到,一陣混戰後將自己救了出來.為了避免空口無憑,便拿出來了兩個中唐府兵的牙牌作證.

這樣的說法林員外本來是不甘願的,這也是正常的想法,斬殺一個天策府名將外加一名前校尉那是什麼功績?按照常理來說,那搞不好可以讓林封謹直接升到六品左右,做個知州都沒問題了.

但是林封謹卻是十分清楚的知道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

若是全部都老實說的話,那麼逆天換命的事情要不要說?自己的妖星之力要不要坦白?赤裘的事情要不要說?笛中劍要不要說?ok,這些說了,殺掉泛東流的事情要不要說?否則怎麼殺得了屈帥和勇武無比的單勇?

所以說這些連鎖反應都必須要考慮到,既然這些不能夠見光的事情既然要隱藏起來,那麼林封謹和李虎兩人當然力勸林員外低調低調再低調,不要忘記人怕出名豬怕壯的道理,林員外也是一時間被多年來期盼的做官夙願迷了眼,冷靜下來歎息之余,也就不會拿獨子的小命來冒險,自然就守口如瓶了.

不過哪怕聽了林員外的縮水外加刪節版的敘述,眾人都驚歎了起來,哪怕聽說帶去的十來個護衛都死得七七八八,活著回來的只有四個還有兩個重傷,都還是覺得林員外太過虛榮在敘述當中摻雜了太多的水分,不過當林員外炫耀也似的拿出了兩名中唐府兵的腰牌以後,這些人也只能打消疑心,覺得林家的家釘衛相當強悍了,竟然能夠與正規的府兵激ng銳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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