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心服口服

不少人滿心期待的看著白晨,可是更多人是擔憂.

那些擔心的人,大部分都是真正的明白,天機圖代表的意義.

他們不像是普通人那樣對白晨充滿信心,也不像是讀書人那樣崇拜白晨.

他們對局勢看的更清楚,也更明白.

從百曉生拿出天機圖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

不過擂台上百曉生就沒有那麼鎮定,目光閃爍不定,顯得極為不安.

"呵呵……難道你能從天機圖中,領悟出什麼嗎?"百曉生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心平氣和.

"前輩可以試一試."

"不需要那麼麻煩,你只要能夠說出,我的這張天機圖的名字即可."

百曉生自信滿滿,如果白晨真能夠悟出點什麼,那麼第一個悟出了的,肯定是這張天機圖的名字.

"如果晚輩沒說錯的話,這張天機圖的名字應該是分解吧."

百曉生原本信心十足的目光,瞬間呆滯住了.

表情也像是冰封了一樣,瞬間凝固在那,說不出半個字.

這張天機圖是百曉生年輕時候,探索一個古墓所獲的,這期間沒有人知道他手上有這張天機圖.

而百曉生也一直秘而不宣,這是他第一次當眾拿出來.

他幾乎是賭上了一切,拿出天機圖之後,勢必麻煩不斷.

可是為了贏白晨一次,他此如此的不顧一切.

他以為只要自己拿出天機圖,那麼結局就已經注定.

結局的確注定了,只不過結果並非他或者大部分人所預料的那樣.

"前輩可明白分解的意思?"這次輪到白晨反擊了,白晨漫不經心的笑容中,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百曉生臉色陰沉,心中暗怒不已,白晨不過是領悟出天機圖的名字罷了.

肯定是他撞了狗屎運,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如此快的領悟.

要知道他自己可是用了足足三年的時間.才領悟出來.

這些年潛心研究,雖然不敢說研究透徹,可是至少也不是白晨這個初識天機圖的人可以比擬的.

"老夫承認你天資卓絕,不過你若是想借此來教訓老夫,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白晨站在原地,微笑的看著百曉生:"如此說來,倒是晚輩冒失了.不過想來前輩已經明白了分世間千金,解天地萬物了吧,那晚輩就不多嘴了."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讓百曉生臉色驚變,顫顫的指著白晨:"你領悟出天機圖中的分金解物之術了?"

白晨拿起插在地上的黑劍,手掌輕輕的抹過.只見黑劍就像是蛻了一層皮一樣,白晨的手中多出一抹黑色金屬,手心稍稍一轉,從黑劍上抹下的黑色金屬立刻彙聚成一顆小小的黑球.

分解,說白了就是一個強力的分解手段,不論是完整的器物還是純度不高的金屬,都可以在分解術中.得到提純或者分離出原始材料.

當然了,用百曉生的話說,這是分金解物之術.

百曉生的臉色蒼白至極,目光閃爍不定,許久之後,雙手抱拳向白晨重重一拜.

"老夫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靜--

每個人如墜夢境,那個擁有著通天徹地之大才的百曉生.那個曾經挑戰過無數門派,將那些門派踩在腳底下,不可一世的百曉生.

就這樣認輸了?

讀書人自然是人人欣喜若狂,江湖中人則是一臉茫然.


可是那些懂得機關術,並且聽到擂台上兩人對話的人,卻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相較于百曉生的服輸,他們更關心的是白晨.

難道他真的領悟了那張天機圖?

怎麼可能……

這一小撮人群.心情的震撼可想而知.

這就好比一個大學的教科書,有人教導的話也需要三五年才能學全.

可是白晨卻用了一個時辰,將研究多年的百曉生踩在腳底下.

任何一個接觸過本門天機圖的人都明白,天機圖到底有多難.

幾乎沒有人相信.白晨可以在一個時辰的時間里,研究出點滴內容.

可是白晨做到了,不只是做到,甚至還讓百曉生心悅誠服的認輸.

百曉生失魂落魄的走下擂台,歐陽修立刻迎了上去.

兩人小聲嘀咕了一陣,眼角還時不時的射向擂台上的白晨.

"歐陽老頭,後面就靠你了,不然的話……紫薇院在燎王面前,將再難抬起頭."

百曉生臉色低沉,顯得有些失落,眼神里依舊帶著幾分不甘,可是更多的還是無力.

哪怕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明白結局也不會改變.

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只是他面前的對手,實在太過于妖孽.

對,就是妖孽!

百曉生自詡天賦千古難尋,可是在白晨的面前,他就如同稚童一樣.

從始至終都被牽著鼻子走,哪怕是百曉生祭出殺手锏.

依然被白晨輕易化解,整個過程都讓百曉生感覺無所適從.

在擂台上那一個時辰的自鳴得意,此刻回想起來,絕對是畢生的恥辱.

他現在才明白藍軒當初的話,面對白晨,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一旦你覺得勝券在握的時候,那麼就是你慘淡收場的時刻.

"百曉生,你可尋到他有什麼破綻?"

百曉生苦笑不止:"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妖孽!總之不能以常理揣測他,自己保重!"

百曉生這次輸的很徹底,非常徹底!

輸人又輸技,或許當初唐玄天讓自己就此作罷的時候,自己就該收手的.

被百曉生這麼一說,歐陽修的心情越發沉重.

沒有人知道,這些日子來,他與百曉生所承受的壓力.

每次聽到白晨的傳聞,都能讓他們心驚肉跳.

他們甚至不敢去想象,比試的時候.兩者面對面的場景.

同時百曉生的結局,也再次說明了,和這小子比試,真沒什麼好結果.

歐陽修整了整自己的心情,甩起衣袖,壓下心中的起伏,身上帶著幾分儒雅.眼光平靜從容.

白晨已經等候許久,兩人默契的互相抱拳見禮.

當兩人站在一起後,雙方都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對方.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卻是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注視對方.


兩人都有著相似的氣質,兩人都有傲世的風骨,身上都有著文人墨客的騷氣.同時也有著江湖中人的豪氣.

"小子,我們比什麼?"

"但憑吩咐,小子敢不從命."

白晨的語氣颯然自信,可是他越是自信,歐陽修就越是忐忑.

歐陽修什麼樣的隱世高人沒有見過,可是面對白晨,他卻越發的不自信.

"老夫素有琴棋書畫四絕之稱.老夫也知曉你音律曠古難尋,書文千古難出,唯獨不知你的棋藝與畫技如何,不如在這兩項中,你任選一項作為此次比試的題目如何?"

歐陽修故作大方的說道,語氣里很的恭維,不斷的抬捧白晨.

其實他也是有點私心的,他已經深刻的了解到白晨的可怕.

所以他必須做好輸的准備.此刻看似吹捧白晨,甚至把白晨比作千古奇才.

可是一旦輸了,他也有個台階下,別人也會說,看這老兒輸給千古奇才,輸的不冤.

當然了,歐陽修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即便輸了.也不至于像百曉生那樣顏面全無,丟人丟場.

"前輩言過了,小子選畫技."

白晨直接忽略棋藝,第一是因為他對棋藝並無十足把握.

其二則是因為黑白對弈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一局下來,少則半日多則一兩天都不一定可以分出勝負.

當然了,一般的擂台棋藝對決,則是各自擺出獨到的棋局,相互破解,誰先破解棋局,誰便是勝者.

白晨的腦海中倒是記得不少棋譜,不過相對來說,還是不適合做擂台比試.

其實白晨的提議也正和歐陽修想法,白晨來曆不明,可以肯定的是他背後必然有個神秘的門派勢力,這種勢力必然是超然脫俗,其中或許有某些隱為人知的古典之類的.

歐陽修沒把握去破解那些古譜棋局,事實上當今世上還是流傳著不少絕局,只要白晨擺出一個,那麼這場比試就沒盡頭.

"我們便以彼此肖像為題作畫如何?"

"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晨點頭同意,各自都准備妥當.

歐陽修的准備中規中矩,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同時擂台下的人也抬上來兩個桌案,各自放在兩人面前.

白晨從懷中掏出一個墨炭筆,這是他這幾天准備的.

擂台下立刻傳來一陣騷動,沒有人認得炭筆,因為這世上根本就沒炭筆.

"白晨這是做什麼?"

"難道他打算拿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作畫?"

"那黑乎乎的東西,能夠作畫?別開玩笑了……"

"你看他自己手都被染黑了,還作畫呢."

"難道他根本就不懂得作畫?"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世上哪里有全能的天才."

"只是拿著這黑乎乎的東西作畫,未免太特立獨行了吧?即便不會作畫,至少也該有點常識吧."

"難道這是新的畫技不成?"

"即便是新畫技,也不可能用這碳沫吧."

歐陽修看到白晨這奇葩的行為,頓時心中一松,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他了.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白晨一定是瘋了,唯獨一個人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