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脫胎換骨

當拓拔天一掌擊碎石台的瞬間,整個武陣開始泛起濃霧.

如今的拓拔天徹底的被困在陣中,一只若隱若現的巨獸出現在他的面前.

白晨則是與李瀾生一起,站在陣邊:"你知道為什麼拓拔天會被我牽著鼻子走嗎?"

"為什麼?"李瀾生不解的問道.

"因為他的目的暴露的過于明顯,在沒有看到最後的寶藏之前,他會不斷的妥協,不斷的退縮,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這句話用在他的身上非常貼切,他不敢與我拼命,哪怕他明明有殺我的能力,他依然要畏首畏尾."

李瀾生沉默許久,不解的看著白晨:"為什麼要與我說這些?"

"我只是覺得,老爺子的兒子,不應該表現的這麼愚鈍,想想看,在與拓拔天的交鋒中,如何占據主動權."

"我沒你的能力,如何占據主動權?"李瀾生不甘的說道.

在他看來,白晨能夠對拓拔天毫不畏懼,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能力,他把握著整個局勢,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面對拓拔天.

可是自己除了一個身份,卻沒有任何的優勢,而且這個在外面看起來足以呼風喚雨的優勢,不論是在這個小子的眼中,還是在拓拔天的眼中,都是毫無意義.

白晨真恨不得敲打這個榆木腦袋,狠狠的瞪了眼李瀾生,帶著幾分怒意的說道:"就你這樣子,你還學著別人篡位?不求上進,只想著把所有的事情丟給別人處理.就算真讓你當上了皇帝.不用幾天也要變成別人的傀儡."

李瀾生被白晨的話氣的不行.滿臉通紅,胸口不斷的起伏著.

只是,面對這個小子,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反駁.

沒有能力,也沒有立場去反駁.

"我雖然答應了老爺子,不傷你性命,可是不代表我就要救你!拓拔天下次再想殺你的時候.我不會再幫你,你若是想不出對策,那麼就准備著等死吧."

李瀾生的臉色頓時從怒變成了驚,他很清楚,如果先前的幾次,不是白晨救他的話,他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可以說,拓拔天之所以留著他的性命,不是念及往日的主仆之情,而是忌憚眼前這小子.

如果這小子撒手不管.那自己怕是真沒命出去.

"你有三個時間的思考對策."白晨散漫的坐到地上,看了眼李瀾生:"你站著不累嗎?"

"你不去破陣?"李瀾生疑惑的看著白晨.

白晨咧嘴笑起來:"破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太快的破陣,就起不到拖垮拓拔天的作用了,他現在正和凶靈愉快的玩耍呢,總不好太快的破壞他的興致."

此刻的拓拔天可沒有絲毫的興致,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因為在進來之前,那小子完全沒告訴他,這只凶靈不受任何的攻擊傷害.

不論自己如何的攻擊,這只凶靈都是毫發無傷.

而凶靈的攻擊,自己要麼躲要麼擋,每次都是險象環生.

雖然這只凶靈的真實實力不高,可是苦于它擁有不死之身,任何人面對這種對手,都要退避三舍.

最初的幾刻鍾,因為不知道凶靈的特性,以為憑著自己的實力,完全可以在破陣之前斬殺這只凶靈,結果吃了幾個大虧.

胸口被凶靈利爪抓了三兩下,好不狼狽.

好在這凶靈已經沒有了心智,攻擊也多是粗暴簡單.


漸漸的,拓拔天已經習慣了凶靈的攻擊,每次都能夠躲開,還不至于消耗太大.

不過在這陣眼方圓不足十丈的空間里,若是長時間的拖延下去,總難免會有閃失.

並且,最影響他心境的是,他對于外面那個小子,是否能夠破陣毫無把握.

如果那小子永遠都破不了陣,那麼自己就真要在這里被耗死了.

在這種心境下,想要讓他心平氣和的與凶靈戰斗,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拓拔天的心情就越發的沉重.

有些時候,自己嚇自己就是這樣,對于毫無把握的事情,會隨著自己的胡思亂想,開始影響能力的發揮.

第一個時辰的時候,拓拔天還會竭力的躲避,當兩個時辰過去後,拓拔天便開始魂不守舍,第三個時辰的時候,就開始有些自暴自棄.

再加上凶靈永無止盡的攻勢,更是讓他感覺到了身心的疲倦.

死倒是不至于,就是讓拓拔天受傷的次數明顯的增多.

"這三顆丹藥放在身上,肚子餓了就服下一顆,不過要避開拓拔天,不要被他發現了."白晨丟給李瀾生三顆丹藥.

李瀾生立刻收入懷中,他沒有絲毫的懷疑.

畢竟,如果這小子要謀害他,根本就不需要做這種手腳.

只是,李瀾生顯然是太過相信白晨,他並未看到白晨眼中閃過的一絲精光.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對于白晨來說,這是難得的休息時間.

同時也是消耗拓拔天的最好時機,白晨一直拖延了三個半時辰,這才走向武陣,同時回頭告誡李瀾生:"不要跟過來,你就在外圍等著."

李瀾生還擔心白晨是否能破掉這武陣之時,突然眼前一亮,迷霧已經漸漸散去.

便看到灰頭土臉的白晨,正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臉色更是蒼白至極.

李瀾生一愣,這小子剛進入武陣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怎麼就這種臉色.

李瀾生又抬頭看向中心,此刻的拓拔天也與白晨一樣,氣喘籲籲的表情,臉上帶著幾分余悸與疲倦.身上的衣物也已經破損.血跡斑斑.

顯然.剛才的與里面的凶靈纏斗,他沒討到任何的便宜.

"小子……為什麼這麼久才破陣?"拓拔天惱怒的走向白晨.

白晨艱難的抬起頭:"你以為我願意拖時間嗎?你知不知道……這是聖級武陣……你知不知道這個武陣有多可怕,我被困在這里足足三個時辰!!如果你知道這個武陣的可怕之處,我甯可與你交換位置,我甯可去面對凶靈,也不願意再面對這個武陣."

聽到白晨的話,李瀾生心中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是裝的.

明明才進去一刻鍾不到的時間.居然當著拓拔天的面睜眼說瞎話.

白晨低著頭喘息,李瀾生分明看到這小子眼角流露出的一絲皎潔.

正應了那句話,決定一個人的成敗看的是武功,可是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看的則是演技.

李瀾生突然為拓拔天感到一陣悲哀,之前的韓仁,如今的拓拔天,從始至終都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

拓拔天看到白晨此刻的疲倦模樣,氣也消了不少.


不過當他抬起頭看到邊緣站著的李瀾生,毫發無傷的樣子的時候.心頭的怨氣又一股腦的沖上來.

"我們二人在武陣中拼死拼活,你卻在旁邊看戲.若是不殺你,怎能消我心頭之恨!"拓拔天咬牙切齒的吼道.

李瀾生大驚失色,連忙看向白晨,同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白晨先前說過的話.

自己有三個時辰的時間……

他是早就料到了,破陣之後拓拔天的反應.

只是,這次白晨顯然是不打算再幫忙,而是靜靜的看著李瀾生.

"石頭,我現在殺他,你沒有意見吧?"拓拔天還是回過頭詢問道.

這次白晨與他聯手破了武陣,讓他對白晨再次提高了一點地位,所以他的舉動,不得不去考慮白晨的感受.

"隨便,我不是他的保姆,也沒打算永遠的保護他."白晨淡然說道:"如果他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留之何用?"

"自己的價值……自己的價值……"李瀾生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

這電光火石間的念頭,卻讓他意識到,白晨並未真正的放棄他.

白晨這是在暗示他!

"你不能殺我!"李瀾生突然鼓起勇氣大叫道.

拓拔天突然大笑起來:"李瀾生,你還把自己當作皇子嗎?"

"是!我是皇子,所以你更不能殺我!"李瀾生強作鎮定的看著拓拔天:"我的體內流淌著漢唐皇室的血脈,而在入口處,便是以我的血脈打開的通道,而在後面,一定還有需要用到我的血脈之時!你這時候殺了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李瀾生越是越是大聲,就好象所有的信心,所有的勇氣,都在這刹那間恢複了.

此刻的李瀾生雖然是衣衫襤褸,可是此刻的他卻顯得無比的自信,銳利的眼神,自信的表情,從容當定的語氣.

拓拔天突然感覺,李瀾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這是他以往所未曾見過的李瀾生.

這個人真的是李瀾生嗎?

這時候的李瀾生,才像是一個皇子,才像是一個上位者.

以往的李瀾生有著上位者的脾氣,卻沒有上位者的勇氣.

可是現在的李瀾生,從容的目光里顯露出來的是風骨卓絕的信心.

"殺了你,我一樣可以帶著你的斷臂走."拓拔天大笑著說道.

"你比你的祖先差的太遠了,你能想的到,你的祖先拓拔亂世會想不到嗎?"李瀾生冷笑的說道:"相信我,如果你帶著我的手臂去觸發後面的關卡,你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李瀾生說的對,你的祖先一定會想的到這點,他既然投靠了漢唐李家,就不會容許因為自己的布置而危及到李家後代的安危."白晨淡然說道:"所以帶著一個活人過去,比帶一個死人的手臂過去更加安全,為了你我的安全,最好不要冒險."

拓拔天看了眼李瀾生:"便留你性命!不過不要以為自己就安全了,在我的眼里,廢物就是廢物,我要你死隨時都可以!"

此刻的李瀾生同樣不甘示弱的說道:"先顧好你自己吧,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都不一定,卻想著要我死,若是我能離開這里,我也可以向你保證,我會讓你珈藍山上下血流成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