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六十八章 白銀血脈

安菲特和銀發少年的臉色全都變了,他們沒想到,白晨居然以這樣的借口下達命令.

"主人……他只是……"

"你想說他是無心之失嗎?"白晨看了眼安菲特,轉過頭看向銀發少年:"那麼你告訴我,你是無心之失的言詞嗎?如果你回答我是,那我就放過你."

銀發少年的臉色陰晴不定,一方面是性命之憂,一方面是自己的尊嚴.

這兩個都是難以取舍的東西,至少對銀發少年來說是如此.

"你想讓我妥協?我偏不妥協,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銀發少年咬著牙說道.

他是個倔強的人,非常倔強的人.

特別是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威脅之時,他的態度也會變得無比的強硬.

安菲特卻是冷汗直冒,看著原本面無表情的白晨,臉上漸漸的顯露出淡淡的笑容,安菲特知道,白晨的殺意也漸漸的升起.

他太清楚白晨了,這個家伙在笑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銀發少年突然感覺到壓迫感,這種感覺源自白晨的身上,就像是自己的母親之前給自己的感覺一樣.

突然,曠野前方變成了銀白色,沒有任何征兆的奇變.

並不是大雪覆蓋的那種白色,而是金屬銀.

就如同銀發少年的發色一樣的色澤,金屬銀在不斷的向著他們這邊蔓延過來.

安菲特瞪大眼睛,最初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很快他就發現,這不是錯覺.

而是某個人所引起的變化,遠遠的,在銀色所覆蓋的邊界,有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踏足的地方,銀色就會覆蓋到哪里.

一直走到近處,安菲特才看清楚來者.

這是一個同樣銀色發質的女子,不過臉上被圍巾遮住,只露出一對眼睛,看不清楚容顏,可是即便看不清楚容貌,僅憑她的身姿,安菲特第一時間就認定,這是一個漂亮到無法形容的女人.

比起銀發少年更加美不可言的女子,這個女人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種非常特別的氣場.

不過最特別的還是她所引動的銀色世界,她的背後已經被銀色完全覆蓋了.

安菲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艱澀,好像咽喉里塞了什麼東西.

這種胸悶的感覺,讓他無法挺直身體,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可是就在這時候,銀發少年也感受到了同樣的窒息感.

"媽媽……我……難受……"

銀發婦人眉頭一皺,猛然看向白晨.

白晨站在馬車上,微笑的回應著銀發婦人.

他們並未對彼此動手,可是他們的暗斗,卻是波及在身邊人.

"主人……我無法呼吸了……"

"別著急,你看那個白頭小子都還堅持著,你也堅持一下嘛."

安菲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是白晨和那女子的暗斗,可是明知道是這樣,他卻無可奈何.

正如白晨說的那樣,銀發少年明顯承受力要更低.


銀發少年已經倒在地上,身體在不斷的抽搐著,瞳孔上翻.

銀發婦人輕哼一聲,背後的銀色世界驟然消失,安菲特所承受的壓迫感也在瞬間消散.

安菲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那種窒息感,差點就沒緩過勁來.

銀發少年身體一挺,也跟著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你是什麼人?"銀發婦人擰著眉頭看著白晨.

"在詢問的身份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

"我們母子沒有任何根基,也不希望與任何人為敵,只想要平靜的過著我們的生活,還希望閣下給個方便,放過我們孤兒寡母."銀發婦人的語氣非常的謙卑.

就連安菲特都開始同情起來,他似乎忘記了,就在一分鍾前,這個女人差點要了他的命.

而且從這個女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她絕對和寡母這個身份搭不上邊.

白晨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容在下一瞬就收斂了起來:"放過你們,應該是你們放過我吧,我只是落魄家族的遺子,家道中落,遠走他鄉,在這里無依無靠,本想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落腳,誰曾想這人勾結強盜,攔路搶劫,你們就是這麼欺負我這個外鄉人嗎?"

說著,白晨的眼角還擠出兩滴眼淚,如果安菲特不是對白晨知根知底的話,恐怕就真要被他欺騙了.

這家伙是無依無靠的落魄遺子?

這家伙可是比強盜還要惡劣一千倍,一萬倍的超級大壞蛋.

就連銀發婦人也不會把白晨的話當真,至少在白晨用同樣的威壓,差點憋死自己的兒子之後,銀發婦人就不會相信白晨會是一個落魄家族的遺嫡子.

"閣下誤會了,我這孩子雖然頑劣,可是絕對不會勾結強盜,這些矮草精也從未有外族人能與他們交流,他們每次作惡劫掠,也都是與同族行動,從不與外族合作."

"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吧,再者說,憑你的實力,想要操控這樣一支強盜團,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閣下又何嘗不是呢,以閣下的實力別說區區幾十個矮草精,便是再多十倍,百倍,又何嘗能傷閣下分毫?"

"有自保能力是一回事,被人算計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有能力不代表我就必須受到傷害,你說對吧."

"好吧,說出你的條件吧."

"我想知道你的來曆."白晨說道.

"你做這麼多,就是為了引我出來?"

"在我見到這小子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到他的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力量,會讓看到他的人都會對他產生好感,而且這種力量絕對不屬于他,所以我就對他身後的人,也就是你產生了興趣."白晨說道:"這與我所知道的力量都不同,所以我想知道,這種力量是什麼樣的形勢存在的."

"主人……你早就知道,我會放走他?"安菲特愕然的問道.

"你覺得呢?"白晨看了眼安菲特:"我說過不要忤逆我,違背我的命令,可是你似乎總是喜歡違背我的意志."

安菲特低下頭,不敢再反駁,反正事實就是如此.

"閣下,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嗎?"

"你很有名是嗎?"白晨好奇的問道.

"在曆史上,我的確非常有名."銀發婦人說道.

"我只是想要解惑疑問,對于你的過去或者恩怨,沒有太大的興趣,當然了,如果你想說,我不介意做一個聽眾."

銀發婦人看了眼自己的孩子,銀發少年突然毫無征兆的閉上眼睛,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你知道銀禍嗎?"銀發婦人開口問道.

"銀禍?不知道."


就在這時候,藏在車廂內的海則鑽了出來:"主人,銀禍我知道."

"這個所謂的銀禍,應該是某個你所制造的大災禍吧?"

"是的,所以如今我只能藏身于此,只希望平靜的生活下去."

"那你的力量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天生的,我們被稱之為白銀血脈一族,我們天生就擁有這樣的力量."

白銀血脈!?白晨的眉頭一挑,當初聽天空之神說過,靈族的血是銀色的,難道自己的運氣這麼好,這麼快就遇到靈族了嗎?

"給我一滴你的血."白晨說道.

"什麼!?"銀發婦人的臉色立刻憤怒起來.

"我要一滴你的血."

"閣下,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太過分了嗎?"

"我知道過分了,可是我還是要求."白晨說道:"一滴血,我們兩清了."

"不可能."

白晨將目光落到昏迷的銀發少年的身上:"那我只能另想辦法了."

銀發婦人的臉色更加陰沉,眼中射出兩道恨意:"你要我的血做什麼?"

作為一個強者,不可能輕易的將血給別人.

血的用途非常多,她可不希望,自己會因此而受到某種秘法的傷害.

"我要確定一件事,我想要確定你是否是我要找的人."

"你要找什麼人?"銀發婦人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已經蓄勢待發,只要白晨表現出一點敵意,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發動攻擊.

這個人類要找什麼人?

難道他要找的人就是自己嗎?

"靈族!"

銀發婦人的臉上露出驚詫之色:"靈族!?你居然知道靈族?"

"你也知道靈族?看來你真的和靈族有瓜葛."白晨的臉上不由得一喜.

"不,你弄錯了,白銀血脈一族和靈族沒任何關系,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需要通過我的血來確定靈族,不過我是不會將血給你的."

"你怎麼證明自己和靈族沒關系?你又為什麼知道靈族?我還以為這世界上沒人知道靈族."

"因為我曾經遇到過靈族."銀發婦人說道:"如果你可以答應我,不再追究我的孩子,我可以告知你我遇到的那個靈族的事情."

白晨目光閃爍,他不確定這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也許對方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而故意說出的謊言.

不過,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麼對自己的計劃將會有很大的幫助.

"前提是你給我的信息是真實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