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六十章 求

縫臉男的心中充滿了悲涼,看著絕望的花梨,嘴皮蠕了蠕,那句話實在說不出來.

花梨本來還帶著幾分希望,可是看到縫臉男的臉色,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可是,她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接受.

她捂著耳朵,搖著頭:"不要……不要說……不要說,我不要聽……"

縫臉男敲碎了壇子,那具支離破碎的身軀從里面落了出來.

裘洛的內髒,也已經被切掉了,只有幾個最為重要的器官還留著,可是這不代表她還有機會,只是代表她會死的更加痛苦.

花梨撲上前,抱著自己的女兒在那嚎頭大哭.

那是充滿了絕望與苦難的哀嚎,縫臉男感受到的,同樣是前所未有的痛苦.

縫臉男轉過頭看著守衛騎士,事實上守衛騎士同樣被這一幕驚呆了.

他無法想象,到底是何等殘忍的人,會做出這樣令人發指的舉動,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小女孩.

"是誰干的?"縫臉男強忍著毀滅掉一切的沖動,他的聲音在顫抖.

"是摩羅家的貴族大員."守衛騎士低聲說道.

"把他們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部抓起來,不要殺了他們……也不要放跑一個."

花梨似乎哭累了,又或者是徹底的絕望,只是坐在地上抱著女兒.

她的心也如自己的女兒一樣,正在一點點的失去活力.

縫臉男凝視著花梨:"抱起她,跟我來……"

花梨似乎沒聽到縫臉男的話,依然的坐在地上.

"如果你不想讓……讓她死的話!就跟我來……也許她還有救……雖然……雖然我也不敢保證什麼."

花梨聽到這句話,立刻就回過神了.

"真……真的嗎?"

"我不能保證."

"是真的嗎?"花梨重複的詢問著.

"起來."縫臉男拉起花梨,花梨差點沒站穩,好在縫臉男扶住了她,同時接過裘洛.

這具軀體正在一點點的變得冰冷,可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阻止不了.

縫臉男無比的痛恨自己,自己在過去的時間里,為什麼不將經曆放在醫術上,而去學習那些無關緊要的知識.

如果自己的醫術能夠再好一點,也許自己就不會這麼無力,這麼絕望了.

可是現在,自己面對著女兒,孫女,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是自己第一次接觸孫女,可是自己所擁抱著的,卻像是在擁抱一具尸體一樣.

這就像是一個詛咒,過去自己曾經殘忍對待的試驗品,他們在詛咒自己,詛咒著自己的命運,詛咒著自己的血脈.

花梨亦步亦趨的跟在縫臉男的身後,跟著他不斷的深入黑暗的深處.


一直的跟到了最深處,縫臉男打開一扇一扇厚實的石門,每過一扇門,就要關上後面的石門,一直經過了六扇石門後,終于來到了最終的囚牢.

花梨看到,這里居然是一個巨大的石室,而在石室的中間,正坐著一個男孩.

那個男孩的身上,捆滿了鐵鎖,然後從他的背後分散出去,那些鎖鏈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色的翅膀一樣散開,在那個男孩的面前,放著一支蠟燭,整個石室顯得異常的昏暗.

叮叮當當

密密麻麻的鎖鏈交擊聲,在石室中回蕩著.

"咦……牢頭大人,您這是怎麼了,看起來你很傷心."

縫臉男抱著裘洛的身軀,來到白晨的面前,然後小心翼翼的放下.

"救活她."

白晨拉動著鎖鏈,挪動著身體,蹲在裘洛的面前,只是稍稍的看了一眼,就斷言道:"這個女孩已經沒救了."

花梨忍不住哭了出來,白晨抬頭看向花梨,又看了看縫臉男.

"可憐的母女."

"少廢話,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是不是?我知道你有辦法救她的."

"我的確有辦法,可是……我為什麼要救她?"白晨反問道,同時手指在裘洛的身上點著.

花梨聽到白晨話的瞬間,整個人撲了過來,緊緊的抓著白晨的肩膀:"救救她……救救我的女兒,我可以給你一切,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只要你能救裘洛,我可以付出任何一切."

"所有的一切嗎?"白晨問道.

"花梨,你退下!這里交給我!"縫臉男冷哼道:"提出你的條件吧."

"等等……"白晨凝視著花梨:"你說過的吧,你願意付出一切?只要我能救她,是這樣的吧?"

"石頭,她只是個普通人,一個……一個j女……她給不了你任何東西."

"不,我就要她,我不在乎她是什麼人."白晨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你的命運,你的命運就像是用悲劇編織出來的一樣,我雖然改變不了你的命運,可是我卻能夠在你的悲劇命運中,點亮這盞即將熄滅的燈."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付出一切,你快救裘洛,求求你了."花梨沒有任何的猶豫,不管她付出什麼,她都心甘情願,對她來說,裘洛就是她的一切,也是她唯一無法舍棄的.

"我需要掙脫這身的鎖鏈."白晨看向縫臉男.

"石頭,她可以給你的東西,根本就毫無價值,我可以滿足除了放你離開之外的任何條件."縫臉男認真的看著白晨.

"先把鎖鏈打開,還有我需要工具,你知道的,我的工具."

縫臉男稍稍的遲疑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白晨身上的鎖鏈,同時將工具還給了白晨.

"她是你親生的吧?"

"是的,她是我親生的."

"過來,和她並排躺下."

縫臉男臉色一沉:"石頭,你要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白晨看了眼縫臉男,調侃的說道:"當然是用她的器官,移植到女孩的身上,她不是說能夠付出一切嗎?眼睛,鼻子,耳朵,舌頭……還有胃,腎……所有缺少的,都要從她的身上索取."

"我可不是讓你用她的命換女孩的性命."縫臉男立刻上前,拉住花梨,臉上帶著無比憤怒的臉色:"我是讓你想其他的辦法."


"沒辦法,只能是以命換命."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放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不在乎,只要裘洛能夠活過來,我願意付出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這很合理,一命換一命."

"你看吧,她也說這很合理."

"花梨,不要忘記了,你欠我的!我可沒答應你用自己的命換你女兒的命."

"你放手……放手……我反悔了,我不想還你了,這總可以了吧,我要我的女兒,我只要我的女兒."

"感人肺腑."白晨微笑的看著花梨:"你的女兒一定會非常的感動,嘿嘿……她在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命換一命,一定會為你而感動的,我很好奇……當她知道這樣交換,是否有勇氣活下去."

"石頭,你給我閉嘴,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明明有其他的辦法,你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制造矛盾."縫臉男怒不可遏的咆哮道.

"典獄長大人,不要告訴裘洛……不要告訴她這件事,好嗎?我求你了."花梨又轉頭祈求縫臉男.

縫臉男的臉色異常的難看,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去,而為了救自己的孫女?

這就像是一個選擇題,一個怎麼選擇都是錯誤答案的選擇題一樣.

痛苦,無力,絕望……

"石頭,你有其他的辦法,是不是?"縫臉男凝視著白晨,眼中的怒火難以遏止的迸發出來.

"這個嘛……你又能付出什麼?"

"同樣是一切,不包括她們兩個."

"典獄長大人……您……"

"她們就是你產生變化的原因?"白晨問道.

縫臉男冷著臉,沒有回答白晨的問題.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決,那我就接受你的請求."白晨笑著說道,白晨看向花梨:"過來,躺下."

"等等……你不是說……"

"我是說不用她的性命還她女兒的性命,可是缺少的東西,總要從她的身上獲取,這是必須的,我可以確保不要了她的性命."

"這真的可以嗎?"

"除了眼珠是無法分享的,其他都是可以分享的."白晨淡然說道:"比如說耳朵,鼻子,這些是可以用其他部位的皮膚替代,我在你的臉上已經證明過了,所以這方面不用再證明,而她的內髒器官,同樣可以用一部分替代."

"這真的可以?"

"如果你可以釋放我,我會更有把握,當然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不會提出那種要求,所以只能采取冒險的方式嘗試."

"我能做什麼?"

"有些器官還是無法分享的,所以需要用到血肉煉化,這就需要你的力量了."

"血肉煉化?"

"是的,一種催生血肉與器官的技巧."白晨微笑的說道:"當然了,你也可以拒絕."

縫臉男目光閃爍,這時候他的思緒一團糟,在接觸到花梨的祈求眼神後,縫臉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