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已經結束了,十幾個怪物伏誅.
等到狄仁傑進到現場的時候,卻現那十幾個怪物已經恢複成了普通人的身軀.
在場的每個人都是連連稱奇,不過這卻是真實的一幕.
清點了人數,狄仁傑黯然神傷,這次他的人手傷亡慘重.
之前白晨就提醒過他,今晚前來劫牢的人,會出乎他的意料,讓他能調遣多少兵力就調遣兵力.
可是狄仁傑卻覺得這是洛陽城,是皇城!
哪怕是真有膽大包天的人,也不可能在天子腳下犯下如此彌天大罪,更不可能派兵襲擊.
當然了,為了保險起見,他在原本大理寺鐵牢的三百衛兵基礎上,又從陌刀營調遣了一百的短柄陌刀兵.
在他看來,這樣的兵力在洛陽城內,都已經足夠堪稱豪華了.
畢竟過三百的兵力,是不允許進城的,除非有皇命,所以狄仁傑也不敢調遣太多的兵力.
而且他自己也只是一個文官,雖說是大司馬,可是依然不敢觸犯底線.
三百衛兵再加一百短柄陌刀兵,可以將任何劫牢的賊人拿下.
可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誰又能料想的到,前來劫牢的不是人,而是怪物.
狄仁傑看著這十幾具無頭尸體,心緒始終無法平定下來.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進宮一趟.
叫上豹子,拿了入宮令牌,便匆匆的向著皇宮出.
此刻還不到子夜,如果過了子夜的話,那麼即便是有令牌,也無法順暢進入.
當然了,凡是都不是絕對的,如果有重要的事情,還是可以進去的.
狄仁傑行色匆匆,來到禦書房前.
狄仁傑讓守門的侍衛通傳,隨後便得到進入禦書房的許可.
"微臣狄仁傑拜見陛下."狄仁傑鞠躬稽,他是大司馬,是不需要行跪拜禮的.
"狄卿免禮,深夜入宮,可有急事?"武則天放下手中的奏折,看著狄仁傑.
武則天很器重狄仁傑,狄仁傑的文采不是朝堂上最好的,狄仁傑的背景也幾乎沒有,狄仁傑的官位也不是最高的,可是他的綜合能力卻是最出眾的.
而且狄仁傑沒有讀書人的迂腐,沒有其他朝臣的貪婪,同時也是最懂得辦事的人.
所以武則天非常的欣賞狄仁傑,哪怕她知道狄仁傑並不是忠于自己,只是忠于皇權.
不過武則天還是有信心,她相信終有一天,狄仁傑會真心誠意的拜服.
狄仁傑抬起頭,看了眼武則天和她身後的一個俊朗'小太監’,那小太監看似穿著太監的服飾,可是狄仁傑的眼睛還是看出了,這個小太監是個沒淨身的男人.
心里嘀咕著:"八成又是武則天的面吧."
狄仁傑對于武則天的私生活不感興趣,反正武則天和她的女兒們,早就把所有的三從四德都給敗壞了,這事他也管不著.
"這……"狄仁傑沒有直接稟報,而是遲疑的看著已經返老還童的老曹.
"但說無妨."武則天揮了揮手道.
狄仁傑愣了一下,以往武則天雖說不怎麼檢點,不過她卻從不允許面接觸雨干涉朝政,今日怎麼會允許這一個小厮在旁?
不過狄仁傑也只是想了想,沒有細細深究,只是覺得那個面似是有點眼熟.
"陛下,今夜大理寺鐵牢遭人襲擊,損失慘重."
狄仁傑話音剛落,武則天便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膽!何人膽敢襲擊大理寺鐵牢,還有沒有把朕放眼里,還有沒有把我大周王朝的律法放在眼里?"
"陛下,此事非常蹊蹺,微臣得自一個高人指點,說是今夜有人劫牢,所以小人已經提前做了布防,卻不料賊人卻不是人."
"什麼意思?"武則天納悶的看著狄仁傑,她感覺到狄仁傑話中有話.
"那位指點微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先生,想必陛下也已經認識了白先生了."
"白先生!"武則天和老曹的臉色都變了變.
狄仁傑看到老曹的臉色,心中暗道,難道這小厮也認得白晨?
"此事前因後果,細細與朕說來."
"是,事情起因是這樣的……"狄仁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仔仔細細的講給武則天聽,武則天越聽越是心驚.
"這些話都是白先生所說,可有遺漏?"
"並無遺漏."狄仁傑稟報道.
"那依照白先生的意思是?"
"盡快剿滅,免得夜長夢多."狄仁傑如實說道.
"小曹子,拿虎符!"武則天輕喝道.
在洛陽周邊一共駐紮著十萬大軍,這十萬大軍的將領有一半的虎符,他們有管理軍隊的權力,卻沒有調遣的權力,只有武則天拿另外一半的虎符作為憑證,才能夠調遣.
這十萬大軍是武則天的底牌,不過也只算是遠水,如果洛陽內生內亂,這大軍至少要三個時辰才能趕到.
狄仁傑看了眼老曹,聽到武則天喊他小曹子,他這才現,這小曹子與老曹卻是非常的像,似乎是有親屬關系.
卻又不見老曹的身影,心中暗自嘀咕,難道這小曹子是老曹的什麼人.
老曹故意把這小曹子引薦給武則天?
不過如果老曹敢這麼做,多半是要遭諫臣的抨擊.
狄仁傑怎麼可能猜想的到,眼前的這個小曹子,就是他所認知的那個心機深沉的老曹.
老曹拿了虎符,交予狄仁傑手中.
"微臣先行告退."
"去吧,老……小曹子,與狄大人一同去,保護好狄大人."
"奴才遵旨."
狄仁傑偷偷看了眼小曹子,兩人匆匆離去.
出了皇宮後,狄仁傑看了眼小曹子:"這位公公如何稱呼?"
老曹出一陣低笑:"狄大人果真不認得咱家?"
狄仁傑心中納悶不已,自己認識他嗎?
肯定不可能認識,這小厮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又不是官宦之後,怎麼可能與自己認識.
"老夫老眼昏花,實在記不得哪里見過公公."
"嘿嘿……狄老."老曹頗為得意.
他原本年歲都近八十了,眼見著再服侍幾年武則天就要入土為安了.
卻不料得了這天賜的機緣,返老還童,而且還讓自己重新變成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這讓他如何能不得意,人越老越是怕死,看著比自己年歲小的都不順眼.
可是如今他看誰都順眼,看著年紀比自己大的就更順眼了.
他更是恨不得告知全天下的人,他就是以前的老曹.
當然了,老曹還不傻,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不過狄仁傑卻是知道白先生的身份,所以告知他也無妨.
"狄老,咱家便是老曹,曹德瑞."
狄仁傑的臉上露出一絲怒容:"公公莫不是覺得老夫年歲已高,分不清常理了吧?"
"狄老,咱家可是說的實話,咱家就是曹德瑞,只不過咱家卻是得了白先生的機緣,所以返老還童了."
狄仁傑打量著老曹,雖然此刻夜色正濃,可是月色卻是格外明亮,月光照在老曹的臉上.
說實話,這小厮長的的確雨老曹有幾分相似.
可是就憑這幾分相似,就斷定他就是老曹,那自己就真的是老糊塗了.
"公公若是不便說,老夫也不強求,何必說這渾話來蒙騙老夫呢."
"狄老,您真的覺得,陛下會放心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跟在她的身邊麼?"
狄仁傑不由得皺起眉頭,若論武則天的心機,那真的是天下無人能及.
即便是自己,她也未必全信,更何況是一個小太監.
狄仁傑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老曹:"你有什麼可證明?"
"咱家無法證明什麼,不過想必白先生可以證明,畢竟白先生可是真仙下凡."
"老夫還是難以相信,畢竟返老還童這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的確是匪夷所思,如果這事不是生在咱家的身上,咱家也無法相信,更匪夷所思的是,咱家連男.根都重新長出來了."
"這世上難道真有返老還童的仙法?"
"以前有沒有咱家不知道,可是白先生確實是真仙無疑."
"如若以公公所言,你這機緣不是比陛下還要大?"狄仁傑懷疑的看著老曹.
他不相信武則天會大度到這種地步,一個身份卑微低賤的老太監居然能夠返老還童,而她自己還是老態龍鍾的模樣,以她的作風多半會嫉妒的狂,直接將老曹斬了.
"咱家的機緣自然沒有陛下大,陛下將要尋求更大的機緣."
"哦?是何機緣?"狄仁傑心中一動.
返老還童都不算大機緣,還有什麼更大的機緣?
狄仁傑的心中不禁升起幾分難以言喻的沖動,抹了把嘴角的唾沫.
"嘿嘿……古往今來,任何一個皇帝都想要而得不到的機緣,狄老,您覺得是什麼機緣?"
"千秋萬代!萬壽無疆!"狄仁傑的聲音突然變得粗重.
"呵呵……"老曹笑呵呵著,策馬先行一步.
"曹公公,不妨多說一些又有何妨?"
"咱家已經說的足夠多了,狄老想要知道再多的內容,就只能尋求白先生或者陛下來回答了,咱家可不敢再多說."
狄仁傑看著老曹在自己的面前賣弄,恨得牙癢癢.
眼前的這個話的語氣態度,與老曹的確是一模一樣,難道真如他所說的,返老還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