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三十四章 墮落

"你說他們的父親與你們有什麼不同?還有你所指的那件事是什麼事?"

"數年前,教廷開始了對德魯伊的捕殺,蓓蕾莎的丈夫魯夫被抓住了,後來又從教廷逃了出來,他逃回來後,我們就現了魯夫變了,他似乎是被教廷的某種魔法所改變,他拋棄了自己的橡樹種子,開始使用毒心樹種子施展他的德魯伊魔法,毒心樹是橡樹的天敵,它們寄生在橡樹的樹杆上攝取營養,所以我們一直都覺得使用毒心樹種子的德魯伊是墮落的,當時我們部族一致裁決魯夫已經墮落了,這時候又生了一件事,教廷找到了我們生活的村子……"

"外面那個村子原本是你們居住的?"白晨驚訝的問道.

"是的,我們世代棲息于此,一直到那次,十字軍殺入了村子,我們在驚慌中來不及做出反抗,可是是魯夫……我們裁決判定的墮落德魯伊,是他拯救了我們."

大德魯伊的語氣變得沉重而且壓抑,這也可以理解,畢竟被他們認為的叛徒所拯救,這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他用毒心樹種子燃燒著自己的生命力,他變成了惡魔德魯伊,那場戰斗中,他完成了就連我都做不到的壯舉."

"他沒告訴你們,他被抓住的時候生了什麼事嗎?"

"他說了,教廷似乎在調查自然魔法,他們似乎也想獲得自然魔法,不止是他,在他被關在宗教裁判所里的時候,除了他之外,他還看到了很多的同類,還有很多的異類,魔女,狼人,巫師,吸血鬼,甚至是傳說中的妖精,魯夫與其他的異類一樣,都受到了沉重的摧殘折磨,在教廷的人從他們的身上獲得了需要的秘密後,他們又開始對魯夫以及其他異類進行改造,把他們改造的面目全非."

"魯夫說過,在完成了改造之後,他們便被釋放出來,去進行各種血腥殘酷的任務,或者是捕殺同類,不過魯夫並沒有被完全的控制,所以他殺死了跟隨他的教徒,然後逃了回來,不過似乎是他沒有把尾巴清理乾淨,導致留下了線索,教廷的人最終還是找上門."

"不管魯夫是否墮落了,至少他拯救了你們部族,你們就這樣對待他的妻子與孩子嗎?就讓他們孤苦伶仃的掙紮求生?"

"我們不知道教廷是否還盯著他們,所以我們不敢露面,而且那兩個孩子……"大德魯伊看向杜南德和妮莎,頓了頓又道:"他們是在魯夫被改造後與蓓蕾莎懷上的孩子,所以我們不確定,他們是否也繼承了魯夫墮落的血脈."

"哼!"白晨輕哼一聲:"愚昧者的愚見."

大德魯伊沒有去反駁白晨的話,他們所站的角度不同,所以看待問題的方式也不同.

大德魯伊覺得自己的部族是高貴而且純潔的血脈,魯夫則是被汙染了,他的孩子也一樣,自然不允許融入德魯伊部族.

即便魯夫拯救了部族,可是大德魯伊依然覺得,魯夫會玷汙他們高貴的血脈.

誰也不能說他做錯了什麼,可是同樣的,他的這種做法也讓白晨所不恥.

德魯伊教義看似遵守著平衡之道,可是同樣也存在著排他性.

特別是在對魯夫的這個問題上,他們只將自己視作正統,其他的則是墮落,這又何嘗不是教廷的處理方式呢.

"那就是說,蓓蕾莎是被教廷抓走了嗎?"

"應該是."

"教廷又為什麼要抓她?她應該對教廷沒有任何的價值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有更多的證據能夠證明你所說的話嗎?"

"沒有,我沒有證據,不過我也不需要證明什麼,這件事並不是秘密."

"我需要你們幫我把蓓蕾莎找出來."

大德魯伊的臉色變了變:"我們不可能斗得過教廷的,你死心吧."


"我沒要求你們與教廷正面為敵,我是要你們幫我把蓓蕾莎找到,就是這麼簡單."

"這不是一樣嗎?如果我們去追查蓓蕾莎,那麼就勢必要與教廷正面為敵."

畢竟教廷的陰影籠罩著這片土地數百年之久,任何人任何勢力,都很難升起去推翻他的統治的念頭.

在大德魯伊看來,白晨的要求,無異于讓他賭上全族的命運,去進行一場根本就看不到希望的戰斗.

這也是因為教廷實在是太可怕了,即便是王權在他們的面前,也只能淪為陪襯,更不要說是他們這種邊緣異族.

"我不是和你商量."

"你憑什麼要求我們部族要為了一個凡人女人,而去面對一個根本沒有勝算的敵人?"

"因為你們欠她的,你們整個部族都欠他們一家人."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而且,如果你拒絕了我的要求,那你們也沒必要存在下去了,我討厭背信棄義的人."

"我們部族也不一定會怕你!"大德魯伊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那我背後的武唐呢?你怕不怕?"白晨輕描淡寫的看著大德魯伊.

"你代表不了武唐!哪怕你是某個貴族,甚至是王子,武唐是女帝,不是你的."

"我代表不了她,不過我可以向她提出我的要求."白晨拿出一塊金牌:"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嗎?我甚至不需要把消息傳回武唐,只要把這塊令牌拿給教廷,告訴他們你們在這里,你覺得他們會怎麼辦?"

"你……你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白晨的態度強硬蠻橫,語氣更是咄咄逼人.

"你就不怕我們德魯伊的報複嗎?"

"得了吧,你們連仇敵都不敢去面對,更不要說豎立一個比教廷更加強大的敵人了."白晨的語氣里充滿了嘲諷.

白晨的話無疑刺激到了大德魯伊,一直以來其實他的自我感覺良好,他從不覺得德魯伊不如誰,不是他不明事理,是他不願意承認德魯伊的衰敗……或者說德魯伊從始至終都沒有強盛過.

白晨是第一個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也是第一個把話說的這麼刺耳難聽的人.

不過僅存的那點理智,還是阻止了他腦子熱.

他依然清晰的明白,武唐的確強大不假,可是畢竟遠在萬里之外.

教廷卻不一樣,教廷就在他們的身邊.

他們躲教廷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主動的去找教廷的麻煩.

"算了,既然你冥頑不靈,那麼我們也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你們自求多福吧."

白晨帶著兩個孩子轉身離去,大德魯伊看著白晨的背影,目光閃爍不定.

有好幾次他都要忍不住,把白晨叫住.

可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只是看著他們的離去,大德魯伊的心里還是空蕩蕩的.


"石頭,你們剛才在談什麼?"杜南德疑惑的問道.

因為剛才距離很遠,所以他們沒有聽到白晨和大德魯伊的對話.

不過他們討論的問題,似乎與自己與妹妹有關,因為他們總是有意無意的往他們這邊看.

"我在詢問他,知不知道蓓蕾莎的下落."

"媽媽現在在哪里?"

"她被壞人抓起來了,不過我已經知道她在哪里了,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把她救出來的."

"石頭,你一定要把媽媽救回來,求你了."妮莎拉住白晨的手臂,像是撒嬌又像是在祈求.

"放心,你媽媽不會出事的,我保證."

其實白晨心里也沒底,畢竟他現在連教廷把蓓蕾莎抓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石頭,你怎麼會那麼厲害?你們武唐的孩子,是不是都像你這麼厲害?"

"以後你們去了武唐,就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了."

"我們真的有機會去武唐嗎?"兩人的眼中都流露出向往的眼神.

"會有機會的,一定會有機會."

不過他們現在也沒太多的心思憧憬未來,很快又開始擔心起他們的母親.

白晨的目光閃爍,蓓蕾莎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教廷抓她的意義到底何在.

就在這時候,前面突然出現了大隊的人馬,遠遠的就能看到那隊人馬的旗幟,一面金色的旗幟上繡著九龍奪珠.

前面的隊伍也現了白晨三人,很快兩匹高頭大馬就朝著他們過來,兩匹馬上的來者一個是文官打扮,一個則是武將打扮.

文官是武唐駐愛丁堡外交官史冊文,他曾經是個文人,經曆過那場大動蕩,兩次致仕後又被武則天挖掘,如今成了武唐禮部麾下的一員.

武將則是駐外將軍牛忠,他們行色匆匆的沖到了白晨的面前.

在看到白晨安然無恙的瞬間,兩人這幾日懸著的心髒,終于可以放了下來.

"小王爺,您總算是出現了,小的找的您好苦啊."史冊文差點都要哭了.

這位是突然到來的,據說是來這邊游玩,可是如果在他的駐地失蹤,那這失職的責任絕對逃不掉.

牛忠也是差不多的想法,牛忠雖說是武將,不過他不是那種很擅于打仗的那種,所以來這里算是來這里鍍金的,如果安安穩穩的干上幾年,回去後升遷是沒問題的.

可是如果一個小王爺在他這里失蹤,甚至是遇害,那以後他絕對要上武則天的黑名單.(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