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師,是我,我是栗兒的母親……"嘉麗文滿臉的憂色:"是這樣的……上次我們通話的時候,你與我說過,班級上有一個孩子和栗兒一樣,說是有一個別人看不見的朋友,有這回事吧?"
"是啊,那個孩子的確是這麼說的,不過那是個好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是想問一下,那個孩子是否有聯絡方式."
"我有他的家長聯系方式."
"能否將他的家長的聯絡方式給我?"
"好的,你稍等."
不多時,嘉麗文就拿到了聯絡方式,在掛斷了老師的電話後,嘉麗文又撥通了那個孩子父母的電話.
"你好,請問你是小彬的母親嗎?"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小彬的同學栗兒的母親."
"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小彬在嗎?我有點事情想要和小彬問一下,是關于栗兒的."
"小彬現在在醫院."
"醫院?他進醫院了?"嘉麗文心頭咯噔一下,暗叫一聲不好.
"就在昨天,小彬不知道怎麼回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那樣睜著眼睛……"
小彬的母親在電話里的聲音,充滿了疲憊與擔憂,就像是嘉麗文一樣.
嘉麗文的心情也隨著小彬的母親的聖印,越發的沉重.
在安慰了幾句後,嘉麗文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
"栗兒的同學小彬,他也出事了,而且症狀和栗兒一模一樣,並且他比栗兒更早一天出事的."嘉麗文越說越急,都快哭出來了:"白晨,怎麼辦?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白晨的臉色凝重:"你先別急,我們分析一下,看看是否能夠找到有用的線索."
"還有線索嗎?"嘉麗文已經快要絕望了,對她來說,栗兒就是一切,可是如今栗兒卻變成了那樣,而作為母親的她卻束手無策.
嘉麗文的臉埋在雙手中,默默的哭泣著,她已經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思考了.
"聽我說!如果你還想救你女兒的話!"白晨低喝一聲.
嘉麗文抬起頭看向白晨:"還……還有希望嗎?"
"不知道,可是必須努力,哪怕是只有一絲希望,難道你甘心就這麼放棄?就讓栗兒如一個活死人一樣,躺在醫院里?"
"對對……還有希望,我不會放棄,我不會放棄的!"嘉麗文似乎是在自己給自己鼓氣.
白晨看著嘉麗文,分析道:"一般來說,能夠看到靈魂一類的東西,這種人的眼睛被稱之為陰陽眼."
"什麼是陰陽眼?"
"解釋不清楚,也沒時間解釋,聽我繼續說下去."白晨頓了頓,繼續道:"陰陽眼的概率是非常小的,就如同稀有血型一樣,百萬人之中可能就一個陰陽眼,而栗兒的班上有多少人?"
"三十個人."嘉麗文回答道.
"三十個人,出現了兩個百萬分之一的陰陽眼,這個概率要多小?多巧合?所以我覺得,並不是栗兒和她的同學小彬有陰陽眼,是幽靈選擇了他們,讓他們可以看的到他們的存在."
"然後呢?"
嘉麗文屏住呼吸,顫顫的目光看著白晨,等待著白晨繼續的分析.
"小彬和栗兒的共同點弄死什麼?"
"他們有共同點嗎?"
"比如身份這就是共同點."白晨想了想,又道:"他們平日里接觸的人,也會有共同點,比如說同學,老師."
"而他們的同學,基本上都是同齡人,所以可以排除,那麼接下來就是老師,所以老師的可能性最大."
"會不會是她的責任老師?就是我剛才打電話的那個……"嘉麗文又開始擔心起來,如果是剛才通電話的那個,那麼對方很可能起疑了,如果因此對方毀滅證據怎麼辦?如果因此對方傷害栗兒怎麼辦?
"那個老師是什麼身份?"
"她叫蘇珊……"
"蘇珊?"白晨眉頭一挑:"把她的電話給我看看."
"是她嗎?"嘉麗文看到白晨的神色,不由得一驚.
"她是我的鄰居,我和她接觸過,也去過她的家里,所以她應該不是幕後黑手."
"不是她嗎?那怎麼辦?是其他的老師?"
"既然我能確定她不是幕後黑手,那麼就找她,也許她能夠提供給我們更多的線索."
"對對,她在學校里,接觸栗兒的時間比我更多,所以她一定能提供線索."嘉麗文聽到白晨的話,立刻又升起了希望.
嘉麗文就像是一個溺水者一樣,抓住一切她覺得可能的希望.
"蘇珊老師,還是我,栗兒的母親,很抱歉打擾到你,請問你有時間嗎?我需要和你當面談一談,現在,對,現在……事情比較急,好的,在新安街二號路的新安飲品店,可以."
嘉麗文看了看白晨:"已經約好了."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原本白晨是不怎麼想出面的,不過這時候的嘉麗文早已是六神無主,恐怕光靠她是無法問出什麼東西的,而且有些問題,白晨也需要親自詢問.
兩人驅車前往約定的地點,半小時後,蘇珊也到了.
不過蘇珊進店的時候,發現嘉麗文和白晨坐在一起,不由得好奇的走上前.
"小白,你怎麼也在這里?你和嘉麗文女士認識嗎?"
嘉麗文站起來,帶著憔悴的面容:"你好,蘇珊老師."
"坐吧."白晨點點頭,對于蘇珊先前的問題,並未回答.
蘇珊發現,白晨居然難得的沒有和她開玩笑,而蘇珊的神色,也顯得尤為的憔悴凝重.
"嘉麗文女士,你是不是不舒服?"
"蘇珊姐姐,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
蘇珊看了看白晨,又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嘉麗文,嘉麗文點點頭:"是白晨要問你問題."
"蘇珊老師,你是教什麼的?"
"數學,小白,你打算上學了嗎?"
白晨淡淡的笑了笑,搖著頭:"栗兒你知道吧."
"知道,我的學生."
"你能說一說栗兒在學校里的情況嗎?"
"小白,你認識栗兒?"
"我知道她."
"栗兒是個很乖巧的女孩……"蘇珊的回答屬于老師的標准回答,特別是面對家長的時候,不會有哪個老師會和家長說,你家孩子是個壞孩子.
從蘇珊的回答中可以看的出來,蘇珊還是挺負責人的,一旁的嘉麗文聽了連連點頭,似乎都忘記了栗兒的事情一樣,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不過白晨還是打斷了蘇珊的話:"蘇珊姐姐,我要聽的不是這些,栗兒在班上和誰走的比較近?和哪個老師接觸的比較多?"
"栗兒在班上的朋友很多,基本上和每個同學都保持不錯的關系,如果說玩的最好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最近栗兒和小彬走的很近,小白,你問這些做什麼?"
"他們有什麼異常的嗎?"
聽到白晨的問題,蘇珊已經起疑了,因為白晨的這個問題,就像是警察的盤問一樣.
"小白,你老實告訴我,栗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現在在醫院."
"什麼?怎麼回事?"蘇珊猛然站起來.
"你坐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
"栗兒中毒了."白晨隨口編了個借口回答道.
"誰干的?"
"現在還在調查中,我們就想問一下,看看是否能從你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你們是懷疑,下毒的人是學校里的學生?或者……老師?"
"有這方面的懷疑."
"那麼你們找到嫌疑人了嗎?"
"沒有,警方也沒有線索,所以我們需要從你這個責任老師這里找到線索."
蘇珊苦笑的看著白晨和嘉麗文:"我是不是也是你們的懷疑對象?"
"如果你是我們的懷疑對象,就不會找你來這里談了."
蘇珊突然想起之前嘉麗文的電話:"對了,小彬是不是也中毒了?"
"是的."白晨回答道.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的喪心病狂?"
"蘇珊姐姐,你見過這個圖案嗎?"白晨拿出之前在嘉麗文的家里拍下的照片,遞給蘇珊.
"這圖案我好像見過!"蘇珊皺眉說道,似乎是在回憶,想了半天,蘇珊的眼前一亮:"對了,記起來了."
"在哪里見過?"嘉麗文激動的追問道.
"在學校的大操場上,不過這事是上個月的事情,我記得是一個男孩,也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在學校的大操場上塗鴉出這個圖案."
"那個男孩呢?"
"他不是我班級的,我不知道."
"不是你的班級的?"
"嗯,怎麼了?"
白晨的臉色更加凝重:"蘇珊姐姐,你能查到學校學生的檔案嗎?"
"你要這個做什麼?"
"你別問做什麼,反正很重要,非常重要."
"我倒是認識檔案處的同事,我可以向他索要,反正也不是什麼機密文件."
"現在可以嗎?"
"這麼急嗎?現在已經不早了……"
"非常急,等不了明天."
蘇珊疑惑的看向嘉麗文,嘉麗文也是連連點頭,人命關天的事情,更何況是自己的女兒,哪里有時間拖延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