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二十九章 他心

終于,在睡了三十分鍾後,萊特再次醒過來了.

他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白晨,然後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白晨,你戲弄我!"

白晨聳聳肩:"我沒戲弄你,我是幫你快速的進入夢境,怎麼樣,這個方法很有效吧."

"萊特,別和白晨斤斤計較,吃虧的永遠都只會是你."嘉麗文提醒道.

"你在夢中看到了什麼?現在還記得嗎?"

"這……"

"要不要我再幫你進入夢鄉?"

"你不要亂來,我現在後腦勺還在痛,你下手太重了."

萊特心有余悸的躲開了白晨的身邊,依然還摸著後腦勺.

"不要浪費時間了,把你記得的說出來."

"奇怪,為什麼我這次記憶有點混亂,之前我只是有點記不清楚夢里所看到的,可是這次卻感覺混亂,似乎與記憶有沖突……"

"這不奇怪,因為未來已經發生了變化."

"可是,我依然看到了血淋淋的畫面……未來並沒有改變太多."

"也許你所看到的是我殺人的畫面."白晨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除此之外呢?你還看到什麼?"

"一雙眼睛注視著我,那眼神讓我害怕."

"難道是我注視著你?"

"不是你,你的眼神再凶惡我也不會害怕."萊特搖了搖頭說道.

萊特說了這麼多,可是就是沒有說到線索.

突然,白晨看向窗外,指尖一彈,一個身影飛速的逃離窗外.

萊特跑到窗前,向外看去,窗戶上留下一個指頭大小的窟窿,這是白晨造成的,不過玻璃上還殘留著一片血跡.

很顯然,剛才白晨的攻擊對那個人造成了傷害.

"白晨,剛才是什麼人?"

"不知道."白晨眯起眼睛,陷入沉思中.

萊特摸了摸腦袋,又露出恍惚之色,過了十幾秒,萊特轉頭看向白晨;"他死了."

"什麼?誰死了?"

"剛才那個在窗外偷窺我們的人."

"我沒下殺手."白晨說道:"難道是被他的同伙殺死的?"

"不是,看起來像是失血過多而亡."

"怪了,我沒下那麼重的手,你確定他死了嗎?"

"我看到他臨死之前的畫面……他的胸口不斷的滲血出來,然後搖搖擺擺的倒下……"

這時候,白晨的電話又響起來,是奧德里奇打來的電話.

"白晨,莊園內又死人了,是我的一個貼身保鏢."

白晨看了眼萊特,然後就去停尸房,不過白晨沒打算讓萊特出房間.

那個奧德里奇的貼身保鏢的尸體,已經被送到這里來了.

"白晨,死者的胸口被開了一個窟窿,被鋼珠之類的打到身體里去,很像是原始的槍械造成的."

"是我殺的."白晨說道.

"什麼?你殺的?你為什麼要殺我的人?"

"我沒打算殺他."

"可是你還是殺了他."


"平常你兒子如果激怒你了,你會打他嗎?"

"偶爾會,要看是什麼事."

"你平常打你兒子的時候,會下死手的打嗎?"

"廢話,換做是你會下死手嗎?"

"所以,我剛才也沒對那個人下死手,他的死在我看來是個意外,不過又不是意外."

"什麼意思?"

"他出現在你兒子的房間外面,偷聽我們的談話,我用石子把他打跑了,原本我是打算暗中跟蹤他的,可是他卻死了."

"是被人滅口?"

白晨搖了搖頭:"他身上唯一的傷口是我造成的,沒有受到過二次傷害,而且我看了一下尸體,是失血過多死掉的,指頭大小的傷口,又沒有擊中內髒,你覺得正常情況下會死嗎?"

"可是他現在還是死了."

"所以我才覺得蹊蹺."

"難道是敗血症?如果他有敗血症的話,應該不會來當保鏢的吧."

敗血症的種類很多,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大部分的敗血症都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如果對比地球上的醫療水平,大概也就是發高燒那個級別的.

不過敗血症也是比較難治療的一種病症,其中一種缺少血小板的敗血症,這種病人如果身上有一個小傷口,就會血流不止.

而一個保鏢,平常除了執行任務之外,還要訓練,大傷小傷都是家常便飯,所以這種病人是不適合成為保鏢的.

"他沒有病,他很健康,有沒有敗血症,從他的膚色就看的出來."

"可是現在……"

白晨突然看向門外:"門外站著的是你現在的保鏢?"

"是,我臨時挑選的兩個,暫時跟我身邊."

"讓他們進來."

"岡博,森納,你們進來."

兩個保鏢進來,站在奧德里奇的面前:"老爺."

奧德里奇看向白晨:"你叫他們進來做什麼?"

"他們聽你的話吧?"

"廢話."奧德里奇翻了翻白眼.

"能讓他們暫時聽我的命令嗎?"

"只要你不讓他們殺我就可以……你們兩個,現在他要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

岡博和森納點點頭:"是,老爺."

"現在,拿出你們靴子里藏著的刀,切掉自己的指頭."

岡博和森納都愣了一下,不由得看向奧德里奇.

奧德里奇也是遲疑的看著白晨:"你要做什麼?"

"我想看看,他們會不會也因為一點小傷就死掉."

"那好吧,聽他的命令."奧德里奇重新對兩人下令道.

岡博拿出自己的佩刀,又看了看白晨和奧德里奇,然後切斷了自己左手的食指,一時間血流湧注,岡博立刻用隨身攜帶的紗布纏住斷指前面一截.

白晨又看向森納:"到你了."

森納拿出佩刀,可是卻不是斬斷自己的指頭,而是朝著近在咫尺的白晨劈砍過來.

白晨雙指一夾,擋住了刀鋒.

"森納,你干什麼?"

岡博這時候朝著森納攻去,即便他剛剛自己切斷了一根指頭,可是並不影響他的戰斗力.


森納膽敢違背奧德里奇的命令,而且還貿然對白晨攻擊,他都不能坐視不理.

"滾開."森納隨手一掃,岡博被掃飛出去,看似無力的揮手,居然能夠將岡博震飛出去.

可是白晨卻在下一刻奪走了森納的佩刀,同時朝著森納的手指劈去.

瞬間,森納的指頭被削斷了,森納轉身便想逃出房間.

可是白晨手上的佩刀卻是破空而出,刺入森納的右腳腳跟,整個人撲在地上.

岡博一把拿住森納,拖到奧德里奇的面前.

"老爺."

"嗯,你做的很好."

岡博踢了一腳森納:"你為什麼要背叛老爺?"

地上的森納似乎是被岡博踢疼了,身體開始微弱的顫抖起來,腳跟的血也在不斷的流著.

岡博看到森納的樣子,不似作偽,連忙蹲下身子查看森納的傷勢.

可是他感覺到森納的氣息正在不斷的變弱,越來越弱,呼吸也非常的紊亂.

"老爺……我……他……"

"不關你的事,站一邊去."白晨揮了揮手道.

森納的血越流越多,腳跟的傷口似乎遏止不住的往外流血.

奧德里奇看了眼白晨,臉色越來越嚴肅.

森納腳後跟的傷口顯然不是致命傷,可是森納的反應卻像是瀕死一樣.

而且那傷口就如同敗血症一樣,不斷的流著血.

沒過幾分鍾的時間,森納就流血而亡,岡博看的臉色蒼白.

岡博是見過死人的,可是卻沒見過這樣死的.

剛才這個男孩要他和森納切掉自己的手指,就是為了印證自己會不會流血而亡?

岡博摸了摸自己的斷指處,深深的看了眼白晨.

就在這時候,森納腳跟傷口處似乎有什麼黑色的東西蠕動.

那好像是一只蟲子,大概也就指頭的大小,那黑色蟲子先是探出傷口,然後猛的朝著岡博沖去.

只不過,這只蟲子跳到一半,已經被一只手截住了.

白晨捏著這黑色小蟲子,奧德里奇和岡博都是滿臉的愕然.

"白晨,這是什麼?"

"他心."

"什麼?你是說這個蟲子的名字嗎?"

"這是妖蟲的一種,鑽入人的身體里,取代人的意識,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識."

"被這個蟲子寄生的人都會因為一點小傷口流血而亡嗎?"

"也許現在半個莊園里的人,都已經被這種蟲子寄生與控制."

奧德里奇和岡博的臉色都變得驚疑與惶恐,他們只要一想到,這種黑色的蟲子鑽入他們的身體里,就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而更讓他們驚懼的是白晨的話,半個莊園的人,都已經被這種蟲子寄生與控制.

也就是說,在不知不覺中,莊園里已經被改頭換面了.

"岡博,立刻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我要把這些被寄生的人全都挖出來."

"先等等."白晨揮了揮手:"他心蟲是有母蟲的,這種方法只能找出普通的寄生蟲,找不到母蟲,反而有可能打草驚蛇,如果找不到母蟲,你即便清理了一遍,用不了多久,母蟲又會重新把你身邊的人都寄生了,而且下次母蟲一定會更加小心."

"那怎麼辦?怎麼分辨出母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