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緒有些波動,現在不適合再討論下去,你先回去,什麼時候平複心情了,什麼時候再繼續談."白晨看著慈恩說道.
此刻的慈恩情緒明顯有些不對勁,僅僅只是奧格斯叫了一聲,就失手……不,應該說是失控的攻擊奧格斯.
這顯然不是正常狀態下的慈恩,以白晨第一次見到慈恩的時候,對慈恩的感覺,慈恩就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而不是如今天這樣,像是一只受驚的野獸.
慈恩低下頭,沉默了半餉後,又恢複了石頭一般的冰冷,也不多說一個字,轉身離去.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出現了問題.
這是他的道心出了問題,如果他繼續放任這種失控的情況發生,那麼道心很可能會崩裂,到時候別說是應劫合道,最大的可能就是走火入魔,道消身隕.
"慈恩."白晨看著慈恩的背影,突然叫住了他.
慈恩冷冷的轉過頭看向白晨,四目相交.
"把持住自己的心境,別到最後讓我親手殺了你."
慈恩走了,沒說一句話.
不過這時候,有個人比慈恩的心更亂.
奧格斯在離開武館後,腦子里一直在回蕩著慈恩的那句話.
如果你想成為一個如我一樣的瘋子,你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傳下我的道統.
奧格斯並不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義,可是卻又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絲期待.
沒過多久,奧格斯來到一棟大樓下.
"這是哪里?我怎麼走到這里來了?"
奧格斯抬起頭,看著眼前這棟破舊的住宅樓.
不知道為什麼,奧格斯有一種上去的沖動,莫名其妙的沖動感覺.
可是理智又在不斷的在內心質問著自己,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想要上樓?
他甚至不明白這里是哪里,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走到這里.
理智和沖動在不斷的沖擊著奧格斯的思維,終于,奧格斯心中的沖動還是占據了上風,當然了,還有他的好奇心.
這上面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著自己,讓自己如此迫不及待的上去.
奧格斯的體力並不好,爬到二十層樓的時候,已經走不動了.
不過在他的堅持下,他總共花費了三個小時的時間,總算是爬到了頂樓.
足足一百層出頭,這運動量和攀爬一個高海拔山峰差不多了.
奧格斯來到了那扇門前,奧格斯推門進去.
作為一個老師,奧格斯向來很注重自己的行為舉止.
正常情況下,他不會在未經過主人同樣的情況下,貿然的進入一個陌生人的家里.
可是這次他卻這麼做了,可是此刻的他卻連思考都沒思考,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在進入屋內後,奧格斯看到了慈恩.
他就盤坐在大廳內,這是一個簡單的小公寓,一衛一廳一室,還有一個陽台,面積可以說是相當小.
這時候正是下午太陽最猛烈的時候,可是室內卻顯得有些昏暗陰沉.
"是你!?"奧格斯驚疑的看著慈恩.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闖入這個人的家里.
這個可怕的人!
慈恩睜開了眼睛,他用渾濁的目光看著奧格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什麼還要表現的這麼驚訝?"
"我早就知道了?我怎麼會知道?"
"看來你還不夠了解自己."慈恩淡然道:"坐吧."
"是你把我叫到這里的?"奧格斯發出自己的疑問.
"是你順應自己的內心來這里的."
"不,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地方,肯定是你給我施加了什麼魔法,對,是魔法,我聽說有一種魔法能夠干涉人的內心,影響一個人的決定,你就是給我施加這種魔法,對嗎?"
"我不會魔法,白晨那小子才會魔法."
"他會魔法?"
"很意外嗎?"
"在今天之前,我的確感到意外."
"那你准備好了嗎?"
"准備什麼?"
"接受我的道統."
"什麼是道統?"
"修長生,修天道,修命數,修機緣."
"我聽不懂."
"簡單的說,獲得強大的力量."慈恩說道.
"如你這樣強大?"
"我很特別,你幾乎沒可能達到我這種程度,即便是我現在的境界,你也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那我能如白晨那樣強嗎?"
"他比我更強."慈恩說道.
"他比你更強?"
"單純從力量層次上來說,他的確比我強大很多."
"他為什麼可以那麼強?"
"我不知道."
"那我可以向他學習,而不是向你學習."
"你繼承我的道統,你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達到我現在的境界,可是如果你去向他尋求,可能性不足萬分之一,他選擇的是孤獨的道路,以最純粹的方式變的強大,不斷的壓縮力量,這種方式恐怕就算是他自己,都無法再複制出來,更不用說再教出第二個了."
"可是,你說繼承你的道統,我連聽都聽不明白,道統是什麼."
"你可以把我當作是你的老師,不過我只對你一對一的授課,傳授獨屬于我和你的知識,你再從這知識中掌握屬于自己的力量."
"你為什麼選擇我?"
"因為你最適合."
"你從哪里看出我最適合?"
"因為你能找到這里."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在這里.
"我還是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麼你要把道統傳給我,而不是其他人,難道說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第二個適合的人嗎?"
"也許有第二個適任者,不過你既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那麼我也不需要再費心尋找第二個,更何況我也沒時間去尋找第二個."
"為什麼沒時間?你快死了嗎?"
"我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你要去其他星球?"
"應該說是其他宇宙."
"你不會是想說,你要去其他宇宙了吧?"奧格斯顯然是不相信慈恩的話.
"我本就是從其他宇宙來的,如今回歸其他宇宙,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騙子了."
慈恩抬起手臂,點在奧格斯的額頭上.
刹那,奧格斯眼前一花,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仿佛自己置身于億萬丈的長空之上,向下俯瞰一塊龐大的無以複加的陸地.
即便是巨大的聖斯柯達環星,在那塊陸地上也顯得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
那塊陸地上懸掛著十幾顆恒星,數千顆衛星,而轉向另外一個方向,看到的卻是茫茫的黑暗,除了這塊陸地和數千顆的星辰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星辰了.
突然,奧格斯感覺自己在下降,下一刻,他看到了有數百個人從他的身邊掠過.
這數百人似乎在半空中激斗著,彼此都施展著可怕的攻擊,隨手一擊便具有摧毀一座城市的威力.
再往下降,奧格斯又看到了山一般龐大的巨獸,再降低,他又看到了一群黑色的人形態族群,他們同樣在彼此的征討著,同樣是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戰斗著.
不過畫面也到此為止,奧格斯終于恢複了正常視野.
"這是……"
"這就是那個宇宙,不同于這個宇宙,所有的物質都是分散開的,在那個宇宙中,物質被全部捏合為一塊巨大的陸地."
"那是哪里?"
"穹天大荒,也被稱之為仙界,那里是我即將去的地方."
"我……我也能去嗎?"
"也許吧,如果你有這份機緣的話,也許也能去達那里,不過天道蒼茫,不是你想去就去的了的."
"請授我道統."奧格斯跪在慈恩的面前,雙手平舉貼地.
"我傳你道統,你須遵守我的規矩,將來不論你是破碎虛空離去,還是壽元將近,都必須尋一人,延續我的道統,你可做的到?"
"我做的到."
"好,那便如此,從此你便是我的弟子."
慈恩單手撫摸著奧格斯的腦袋:"我先傳你口訣一段,你需要在三天之內領悟,三日之內,你若是能領悟,便正式入門,若是領悟不了,那麼這三日來的記憶便如云煙消散."
奧格斯心神一振:"弟子明白了."
"去吧,抓緊時間領悟這段口訣."
"弟子告退."奧格斯就像是無師自通一樣,第一時間就明白了慈恩的規矩.
奧格斯不止是知道了慈恩的規矩,還知道了慈恩的來曆.
謫仙,順天命
雖然慈恩只是稍稍施展自己的手段,卻已經讓奧格斯驚為天人.
慈恩種種手段都是那般匪夷所思,迷迷糊糊中,奧格斯已經走出了慈恩的住所.
當奧格斯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身處于一個熟悉的街區,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慈恩的住所如何走.
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夢,可是奧格斯知道,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慈恩的住所應該是被他的神通所掩蓋起來,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內領悟口訣,恐怕自己永遠都找不到那個入口.
奧格斯收斂心神,回到自己的家中,也如慈恩那樣盤坐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