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荒是荒涼的世界,是穹天大荒的一個角落,那里太過蠻荒,在這個文明世界生長的人,是不可能適應的了那個世界的秩序."
"那你為什麼要回那個世界?"
"在這個宇宙中,我已經達到了巔峰,我的道並不適合這個宇宙,要想更進一步,就只能回到九荒,那是屬于我的國度."
"你是那個九荒的王?"
"是."
"那你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
"我說過,不管是九荒還是穹天大荒所遵循的都是野蠻秩序,強者為尊,我被打敗了,所以我被驅逐出九荒,流落到這個宇宙中,這個宇宙的修煉環境並不好,我用了將近十萬年,才勉強達到如今的渡厄合道,這里天道的壓制太強了."
"那你回去後,還要面對打敗你,並且驅逐你的敵人?"
"十萬年的時間,如果他沒死的話,那麼他的修為將無法想象的強大,十萬年前他能打敗我,十萬年後的今天,我更沒有勝算."
"那你還回去?"
"我修的是順天命,所有的一切都要遵循著命數,即便是既定的結果,我也要去面對."
白晨不修仙道,不明白什麼是順天命,至少在他看來這是愚蠢的決定,不過這是慈恩的選擇,他沒資格去評價對錯.
就像當初的幽盈,他努力了十幾萬年,為的就是回到那個蠻荒的故鄉,哪怕那是一個比這個宇宙要蠻荒無數倍的地方.
"既然你要離開了,那麼奈爾選擇走哪條路,都和你沒關系,你為什麼還要執著她的選擇?"
"鴆的命運就是最終被自己毒死,如果是純種的鴆,幾乎很少會主動提高自己的修為,因為修為提高就意味著毒性提高,最終自己死的越慘,我幾乎已經看到奈爾未來的命運了."
白晨看了眼慈恩:"就如當年奈爾的母親?"
慈恩默然不語,白晨笑了笑,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知道骸骨皇帝的惡鬼道是建立在什麼位置嗎?"
"首先需要足夠大的面積,其次是避開大眾的視野,整個世界有幾個這樣的地方?"
"似乎沒有."白晨搖了搖頭:"除非他開辟出一個足夠大的空間裂縫."
"他沒那個實力."
"的確."
"足夠大面積,又能避開大眾視野,甚至是避開你我的耳目,要麼就是在天上,要麼就是在海里,或者是在地下."
"天空是肯定不可能的,骸骨皇帝可上不了天."
"那麼就只能是在海里或者是在地下."
"如果是在海里,惡鬼道勢必會汙染大面積的海域,造成海洋生物的突變,不過如今沒出現過這類的新聞,那在海里的可能性就小了許多,只剩下在地下了."
"聖斯柯達環星雖然大,不過對你我來說,實際上並不算浩瀚,而惡鬼道空間所需要的面積,也必然不會小到哪里去,所以即便是藏在地下,也藏不了多久."
"也就是說,骸骨皇帝在聖斯柯達環星的地下深處,發現了一個中空的地下空間."
"你打算怎麼做?如果你現在毀掉惡鬼道,那麼骸骨皇帝的計劃勢必夭折."
"不過代價也是巨大的,既然他建立了惡鬼道,那就讓惡鬼道存在好了,他讓奈爾去偷取黑暗原液,應該是為了建立修羅道吧."
"這個我也想到了,不過他如果想依靠黑暗原液來制造出大量的魔,從而建立修羅道,可是這種依靠黑暗原液制造出來的魔,並不受他控制,到時候即便是成功建立修羅道,他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
"除非,他找到了一種方法,能夠通過黑暗原液制造出魔,卻又不受原始天魔控制."
"有這種可能."慈恩點點頭.
"骸骨皇帝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現在先對付原始天魔,他和骸骨皇帝存在著本質的區別,骸骨皇帝即便想要毀滅世界,也沒那個能耐,至少他無法在不驚動你我的情況下辦到,所以可以慢慢的對付,原始天魔不一樣,如果把他逼急了,他真的可以毀滅整個世界."
"不過他也比骸骨皇帝更難對付,並且,不到關鍵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慈恩口中的關鍵時刻,就是在他合道之時,天劫降臨之際,原始天魔才會趁機出手.
"我想到了一個計劃."白晨說道:"不過這需要你的配合."
……
黑樓街區
原始天魔心頭一跳,摸了摸心口,是錯覺嗎?
為什麼自己感覺到,時間好像快了一點.
是慈恩又有突破?距離他合道的時間又近了一點?
只是,為什麼自己感覺到一絲不安?
似乎是哪里有不對的地方……
難道自己會害怕他嗎?
原始天魔看著遠方太陽徐徐升起,他想要讓太陽永遠都無法升起,就如過去他所經過的那些世界一樣.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自己還不夠強大.
必須盡快的增強自己的實力.
這是原始天魔第一次感覺到急切,在慈恩合道之前,自己必須盡快的增強自己的實力.
原始天魔拿出黑暗原液,撥通了骸骨皇帝留給他的電話.
"閣下,我沒想到你會主動聯系我."
"我已經准備好了黑暗原液,你什麼時候來拿?"
"我的人已經潛伏在潘城,不過如果貿然接近黑樓街區的話,很容易被白晨發現,所以必須你配合我的人,先制造騷亂."
"沒問題,不過我不想等太久."
"今夜就是行動的時候."
"我等著你的消息."原始天魔掛斷電話.
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原始天魔不喜歡這種天氣,他喜歡的是陰沉的雨天,所以他控制著高空的氣流,拉扯過來一片烏云籠罩潘城的上空.
烏云下,整個潘城都籠罩著一層壓抑的氣息之中.
黑樓街區一片寂靜,所有的黑暗信徒和魔都已經藏匿了起來,他們都在等,等待著一天的結束,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
武館的天台上
"我討厭這種天氣."金格力抬著頭看著陰雨綿綿的潘城上空.
"因為這是原始天魔制造的陰天."白晨抬著頭看著天空.
"他又有什麼陰謀?"金格力聽說這天氣是原始天魔制造的,本能的就認為對方又有陰謀詭計.
"可能是他喜歡這種憂郁的天氣吧."白晨笑了笑.
"沒想到原始天魔還喜歡多愁善感."
就在這時候,樓下傳來一陣騷亂,金格力看了眼樓下.
"是栗兒來了."
栗兒抬起頭,已經看到天台邊緣的金格力和白晨.
"白晨,你給我下來."
"有事說事,我又干嘛了?"
"你說,你對鮑勃和陀無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們回來後,就一直沉默不言,而且只要我提及你的名字,他們就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金格力看了眼白晨,白晨聳了聳肩:"我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他們會變成那樣?"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問問他們,為什麼要來問我?你又憑什麼認為是我對他們做了什麼?"
"不是你還能有誰?"
栗兒是本能的這麼認為,所以她單槍匹馬的殺到武館來.
"我怎麼知道,要不你去問問嘉麗文,也許她知道是怎麼回事."
栗兒的臉一黑,她怎麼敢去找自己的母親,也就白晨能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欺負.
就在這時候,武館大門外又進來一個人,看著吵鬧的前院,停下了腳步.
栗兒的肩膀被碰了一下,那人說道:"抱歉."
栗兒回過頭,發現是個女人:"沒事……你是武館的學員?"
"不是,是來找朋友的."
栗兒看著那女人的背影,總覺得有點眼熟.
白晨就站在天台上和栗兒對質,反正栗兒是一口咬定是白晨干的,白晨則是堅決否認.
這時候,那個女人已經來到了天台上,站在白晨的身後.
在她進來的時候,白晨就已經看到了.
栗兒最終也只能憤憤不平的離去,因為時間不早了,嘉麗文就要來武館了,如果和自己的母親碰個正著,吃虧的還是自己,所以栗兒只能提前結束了和白晨的戰爭.
栗兒離開後,白晨回過頭看著眼前的安琪拉.
金格力問道:"需要我回避嗎?"
"不用了."
白晨看著安琪拉:"我希望你是給我帶來好消息的."
"我是聽從骸骨皇帝的命令,來潘城潛入黑樓街區的,我想知道黑樓街區有什麼東西?奈爾先前的任務,似乎就是進入黑樓街區."
安琪拉並不是很信任骸骨皇帝,因為奈爾也來潘城了,可是現在卻音信全無,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個任務的危險性.
"哦?骸骨皇帝讓你進入黑樓街區做什麼?"
"他說黑樓街區內有人會給我一個東西,讓我把東西帶回來."
"看來骸骨皇帝已經和黑樓街區里的東西聯系在一起了,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聯手."
"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剛到潘城,就一直聽人說黑樓街區怎麼怎麼危險,說是里面有怪物,又有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