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五十九章 與濤哥斗智


濤哥進來的時候,我被五子逼著喝了一瓶啤酒,肝那里癢癢的,像是有無數螞蟻在爬。

五子笑得像個奸計得逞的漢奸:“嘿嘿,遠哥絕對好漢,舍命陪我這個破兄弟啊。”

聽這意思他是知道了我受傷的事情,臉不禁紅了,怎麼能不紅呢?我被一個小痞子給干了。

臉一紅就想喝點兒酒掩飾,五子把酒藏了起來,死活不讓我喝了。

天順很納悶,躲在黑影里不停地瞄我,滿眼都是疑惑。

我這里正尷尬著,濤哥就進來了,他好象也喝酒了:“蝴蝶呢?我兄弟蝴蝶呢?”

我站起來跟他打了一聲招呼,順手把他拉到了我的旁邊:“濤哥,好久不見你了。”

濤哥用雙手捧著我的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好,好,還是那樣兒,玉什麼臨風嘛。”

我拿開他的手,訕笑道:“濤哥才玉樹臨風呢,我都成喪家之犬了,呵呵。”

濤哥轉頭問五子:“沒給你哥安排個酒局什麼的?”

五子咳了一聲:“操,還酒局呢,這家伙坐不住,我不說你要來,人家立馬要走人呢。”

濤哥憨實地咧了咧嘴,收起笑容站了起來:“走,找個好地方咱哥兒倆喝點……”

我坐著沒動,我心里有數,再喝我真的走不出濟南了:“濤哥,別挪地方了,有事兒就在這里商量。”

濤哥低著頭想了想,對五子說:“你去我店里把那瓶XO和那個‘貨’拿來。”

看來不喝是不行了,我沒攔五子,沖他一點頭:“那就聽濤哥的,客隨主便。”

五子起身按了按我的肩膀:“好好跟濤哥說,我先出去了。”

我感覺他這話里有話,什麼叫好好說?難道我是被你們抓來的?我瞥他一眼,沒有放聲。

見濤哥來了,天順有些緊張,不停地喝酒,我跟濤哥介紹了一下天順,濤哥爽朗地笑了:“哈!我知道,去年來濟南抓五子的就有這位兄弟嘛,”沖天順偏了一下腦袋,轉頭對我說,“蝴蝶,你小子也夠可以的,到我的地盤來抓人,也不跟我通個氣?我很傷心啊,呵呵。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五子這小子也沒數,欺負遠來的朋友根本就不對嘛。”

他這些話不陰不陽,我聽了很不好受,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笑笑說:“濤哥大度啊。”

濤哥把手在眼前擺了兩下:“沒什麼,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要不也不可能讓五子把錢給你,無所謂。”

他這麼說還真讓我的心里閃過一絲內疚,感覺自己去年辦的事情有些唐突。

“濤哥,聽說你想開一家海鮮酒樓?”我轉話道。

“是啊,正需要你的幫助呢。”濤哥宛爾一笑,“在這方面,你是我的大哥。”

“濤哥可千萬別這樣說,大哥在什麼地方都應該是大哥,大哥吩咐的事情我盡力辦就是了。”

“兄弟,咱們就別這麼客氣了,”濤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正色道,“從去年在朝陽那里一見你,我就認准了你是我的好兄弟。朝陽也沒少在我的面前誇你,他說你是你們那里最有前途的兄弟……算了,不說他了,”我能感覺到濤哥說話的語氣很是不滿,“唉,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弄了些什麼事情,按說你們之間不應該搞成這樣……”

“哈哈,濤哥的消息真靈通啊,”我打斷他道,“不過你的消息還真不怎麼准確,聽你這意思是我跟朝陽哥關系處得不怎麼融洽。你只說對了一半,我們是親兄弟明算帳,什麼事情都擺在桌面上,哪怕爭個臉紅脖子粗,這總比那些整天躲在背後互相算計的人好吧?朝陽哥那人你還不知道?受不得委屈,一受了委屈就跟伙計們告狀,哈哈。”

“你錯了,有些事情還真不是朝陽告訴我的,”濤哥的笑在臉上凝固了,“我跟朝陽在濰北農場呆了好幾年,他從來不跟伙計們亂叨叨自己的事情,他的牙都在肚子里長著呢。是鳳三告訴我的,這個老雞巴操的惟恐天下不亂。”

“鳳三的話還有法聽?”我打個哈哈道,“出名的老婆嘴,還不知道把我‘臭’成什麼樣呢。”

“說你是條好漢,”濤哥斜眼看著我,冷冷地說,“專干虎口奪食的買賣。”


“**,那是什麼好漢?”我一時語塞,這幫老家伙到底都串通了些什麼玩意兒?

“這怎麼不是好漢?簡直算是孤膽英雄了……”

“濤哥,我很尊敬你,”我實在是不想跟別人在腦子上費事了,“可你也別用這種口氣來跟我說話呀。”

濤哥慢慢把臉轉向了我,看了我足有三分鍾:“那麼我應該用什麼口氣來跟你說話呢?”

我猛地站起來,橫下一條心,大不了我橫尸濟南就是了!

掃他一眼,我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對面:“濤哥,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種人,你讓我來就是想‘辦’我嗎?”

濤哥悠然把身子往後一仰:“哈哈哈,這話有點兒意思,兄弟,我就那麼‘操蛋’嗎?”

我的腦子很累,不想跟他羅嗦下去了,單刀直入:“說吧,你想把我怎麼樣?”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天順把手悄悄地伸進了褲腰,行,大不了來他個魚死網破!

轉頭看了看門口,靜悄悄的,我也把手垂到了離藏槍近一點兒的地方,一旦不好,我想直接掏槍。

濤哥歪著腦袋看看天順再看了看我,突然放肆地笑了:“**,過江龍啊這是!想玩野的?”

我直直地瞪著他不說話,我想看他下一步的動作,我做好了一拼的打算。

濤哥跟我對視了一陣,懶洋洋地把雙手舉過了頭頂:“哈哈哈,蝴蝶,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混起來的,就這麼點兒‘抻頭’?你怎麼知道我想‘辦’你?我憑什麼要‘辦’你?”見我還在不動聲色,他直起身子,抓起桌子上的一杯啤酒倒進了自己的嗓子眼,舔著嘴唇搖了搖頭,“你呀,可能是吃虧吃多了,見了什麼人都想防備著,你就沒想想,當今這個世道誰還會為誰去拼命?你以為這是到了梁山?哥們兒都是義薄云天的好漢子?哈,我真想哭……好了,咱們別鬧了。剛才我的那番話也是在氣頭上說的,你想想,我跟孫朝陽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受了委屈我能連個屁都不放嗎?再說,你蝴蝶干的那些事情就都占理兒?人不能太貪,要懂得適可而止,不然你在道兒上就沒有說話的權利。你跟孫朝陽的糾葛我早就知道,從一開始你就跟那個叫胡四的折騰他,後來你又……呵呵,我相信你自己的腦子也不會不遭罪。報紙上不是整天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嗎?經過檢驗,你跟朝陽兩個都不好受,這是我的理解。”

看來我又多心了……這一陣緊張,讓我有一種虛脫的感覺,手心也在出汗。

濤哥可能是見我的目光柔和了下來,輕松地笑了:“蝴蝶,你上起火來很嚇人。”

天順也穩定了許多,抱著膀子倚回了座位。

“濤哥,你得理解,”我咽了一口唾沫,“我在你們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

“再怎麼說,我也得講點兒江湖道義不是?”濤哥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假哈欠,“能干那樣的事兒?”

“我還是不明白,”這時候,我反倒想套他點話了,“你叫我來,不會是單純開酒樓的事情吧?”

“當然,”濤哥的表情很不自然,“我受了別人的委托處理一個人,我想好了,把他交給你。”

我正想問問這個人是誰,門就被推開了,五子站在門口咋呼道:“酒來了,人也來啦!”

天順瞟了門口一眼:“你他媽整天弄這些一驚一乍的事兒,是誰?”

五子嘿嘿一笑:“猜猜。”

天順悻悻地翻了個眼皮:“你二大爺?”

五子一把將那個人拉了進來:“你二大爺!仔細看看!”

我一怔,閻坤?心不覺又是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