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弟,快點想個法子!劉茂那小子什麼人都要,你看那邊,那人比你還要瘦小."隰朋指著人群中一個極為瘦小之人,"我不是說瘦小之人不行,只是那人已經六七十歲了,據說是一個體弱多病之人,甚至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不如,他要是在寨子里歸西,可就麻煩了!"
江山朝著隰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時不時來上一陣咳嗽,他也苦笑了一下.
"隰大哥,你去搬一塊大石頭放在劉茂身前.來做壯丁之人只要能將石頭抱起來,堅持上幾息的工夫,就可以過關."江山怕自己搬得石頭太巨大,就讓隰朋去找了.
隰朋聽了江山的指點後,立即跑了出去,他圍著寨子轉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個頭適中的石頭,搬到劉茂身前,扔在了地上.
"老大,你這是做什麼?"劉茂揮手驅散著石頭落地,蕩起的灰塵,不解地望著隰朋.
隰朋調整了一下呼吸後,才說道:"想要留在寨子里,當壯丁的只要能通過這個測試,就可以了."
"怎麼個測試法?"劉茂看著石頭,又看了看那些所謂的壯丁.
隰朋將江山的意見說了出來之後,劉茂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他沖著那些人招呼道:"大伙都過來,想要當壯丁還需要進行最後一項測試."
眾人聽到劉茂的話後,呼啦一片,都湧了過來.
"排好隊!加塞者立即逐出去!"隰朋統領過軍隊,要以軍事化的管理,統領這些人.
眾人看到隰朋一副五大三粗的樣子,也不敢反駁,立即按照他的意思,排成了一條長龍.
"小猴子,過來!"劉茂本想親自給這些人示范,當他看到猴子路過的時候,就改變了注意.
猴子見劉茂呼喚自己,就跑過來,問道:"茂哥,你叫我啥事?"
劉茂點了點頭,指著猴子,對眾人說道:"看到沒有?這是我們的小兄弟,你們這些人,只要能做到跟他一樣,就可以留下來做壯丁,做不到的,那就領了救濟糧後,回家繼續種田."
說完這些,劉茂才扭頭,對猴子笑道:"來,小猴子,把這塊石頭抱起來,走上個三五米.能做到嗎?"
"小菜一碟!"猴子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這點小事.
眾人看著地上那塊石頭,有人立即放棄了濫竽充數的打算,很自覺地就溜走了,甚至連救濟糧都沒有好意思去領.
猴子很輕松地就將石頭抱起來,走了幾步之後,才回到原地,將石頭放在了地上.
"大家都看到了!就按照猴子的樣子做一遍,能完成就算合格.否則,就請回吧!"說罷,劉茂抬起腳尖,看了一下宛若長龍的隊伍,心中暗道:若是最後能留下有三五十人,就很不錯了.
同時,劉茂心中也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再楊花樓那種地方宣揚招募壯丁之事了,自己可是拍著胸脯說過,只要敢來,他們就敢收!如今又要考核,肯定會刷下去那些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人啊,以後我還怎麼在那里待啊……
"茂哥,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猴子的聲音打斷了劉茂的沉思.
"啊?哦,現在就開始.猴子你在一旁看著,以免有的人搬起石頭又砸自己的腳."劉茂說完,就有種感覺,這話送給他自己再合適不過了.
劉茂在一旁觀看了片刻之後,便覺得有些乏味,他又找來一位少年,輔助猴子考核這些壯丁,他自己則是偷偷溜了出去.
江山看到劉茂出去之後,只是微微一笑,目光依舊盯著那些搬動石頭的壯丁們.雖然最終,能順利通過考核的也僅僅只有三十多人而已,但對于這樣的結果,江山還是感到很滿意的.
接下來的幾日,開倉放糧之事漸漸進行到尾聲,這些糧倉還沒有見底,可江山覺得他們還需要留一些,作為自用.
這天正午,江山等人正在給這些新招募的壯丁們訓話,寨子里居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老弟,有人找!"劉茂笑嘻嘻地走到江山身前,低聲說道.
江山聞言,眉間擠出一個川字,他在這里並沒有什麼熟識之人,怎麼會突然有人來訪呢?
等江山看到來人後,才恍然大悟,因為來人是出自楊花樓.
"石姑……哦不,石兄弟,突然造訪,所為何事?"江山看到石慧麗一身女扮男裝,並沒有直接道破她的身份.
石慧麗微微點頭,道:"多日不見,江兄別來無恙啊?我這次來是聽說了你們這里在招募壯丁……"
"咳咳,先稍等!"江山輕咳一聲,打斷石慧麗的話,"壯丁只招募男人,這點你應該知道吧?"
"這個三歲小孩都知道啊?"石慧麗眨巴著大眼睛,點頭回道.
江山聽了這話,恨不得直接指著石慧麗說,你就一三歲小孩,跑這來搗什麼亂啊?
石慧麗看到江山的樣子,不由地捂著嘴,偷笑了一下,然後似乎想起了她現在是男人,就挺了挺身子,笑道:"江兄弟啊,我沒說我是來應征壯丁的啊?你想啊,你們這麼大一個寨子,僅僅需要壯丁嗎?平時的洗衣做飯等後勤工作,也需要男人來做嗎?"
江山聽了石慧麗的這番話,仔細一想,還真的是這麼回事.
不等江山作答,石慧麗又繼續道:"前段時間,來這里應征之人絡繹不絕,如今卻寥寥無幾.原因是什麼?這桓台城哪有這麼多的流民能夠成為合格的壯丁呢?你要想著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江山對著石慧麗拱手致謝,然後就跑開了.他也怕自己忍不住會將石慧麗抱起來,畢竟面對一個美女,把持不住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石慧麗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江山遠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山別了石慧麗之後,就找到了正在訓練壯丁的隰朋,將他拉到一旁,佯裝很是著急的樣子,道:"隰大哥,外面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