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江山心里,他自己也明白,對于一些問題,他自己從自己的師父那里並沒有得到什麼准確的信息.
另外,他的未來也在面對著鬼谷子的時刻變得模糊不清了.
如此悠悠地想著,他的目光投向了遠天.
"天要亮了!"鬼谷子看著江山不說話,隨即歎了口氣,悠悠如此道了聲.
江山不明白自己師父的意思,只是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稍停,江山開口向鬼谷子問道:"師父,我們人如何才能在亂世之中穩住自己的心力?我總覺得自己如今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有時候會出現莫名其妙的感覺.還望你告知于我這其中我應該注意的問題."
鬼谷子聽了江山的問話,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茫茫寰宇,人生無常,你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來,說明你的心里是真的亂了.可是亂了以後,又該如何?學會舍吧!有舍才會有得."
江山跟著鬼谷子的話又念叨了一遍,不過很快卻又猶豫了:"有舍才會有得!可是師父,我如今能舍去什麼?我江山的職位,還是我的那兩位侍妾?恐怕我都不能舍棄啊,畢竟現在我修為不在,想殺人簡單,但是想保護身邊的所有人,難!"
鬼谷子此時不說話,只是悠悠地斜眼看了一眼江山,然後又將自己的眼睛瞪大:"江山,這或許就是你不開心的原因所在吧.試著將有些東西放下.放下來,你就會感到輕松了."
"可…"江山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絲疑慮的神色.
稍停,他將自己的茶水喝掉,然後輕歎了口氣,像是對鬼谷子說話,又像是他自己說給自己聽:"有些事情,我本身也是身不由己啊.而且你應該知道軍營之中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啊."說完這樣的話,江山的目光中多了些異樣的光,在油燈的恍惚中顯得多了些色彩.
鬼谷子看著江山那樣的姿態,輕聲細語道:"江山,外面風大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
江山倒是有些不願,連忙道:"師父,你先不要著急.我知道你對我的一些作為可能有些意見.不過我想對你說的是,我個人已經盡力了."
鬼谷子對于江山如此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他扭過頭對江山用一種訓誡的語氣道:"對于一些問題,你真的已經盡力了嗎?我看未必吧.江山,我看你還是好好在這里思考一下吧,你要知道有些時候,我們自己的心也會欺騙自己.先好好想一想,我去打個盹,待會再來陪你."說完這話,老先生已經站起身離去.
江山知道此時再挽留鬼谷子已經沒有可能,他旋即轉了個身,坐好,給自己斟了一杯清茶,簡單品了一口,然後便開始思考鬼谷子與自己剛才的談話.
"是啊,對于一些問題,自己明顯是缺乏認識.一些事明明自己是有希望或者機會的.可是最後卻變得茫然或者無序."
"或許師父說的是對的!"
江山悠悠地歎了口氣.
江山將自己的衣襟抖了一下,此時的夜風顯得有些清涼,吹刮在臉上,多少有些冷.不過這樣的風倒也讓江山的思緒變得清晰了很多.
他悠悠地歎了口氣,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墨黑的天宇,"星空無限,想想我江山如今竟然成了這般模樣,難道真的是上蒼在考驗我嗎?"自言自語完,江山的眼神多了些茫然.
稍後,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江山將自己的心歸于平靜.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前面自己的師父所說的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江山站起身來,在附近的小花圃里靜靜地徘徊了一圈,將自己的腳步在風中飄蕩著,如風,如沙.
江山的目光也停留在了寂靜的地面上.此時的附近竟然有少許的蟲鳴低唱.江山的心變得輕巧了許多.
"也許師父說的是對的."江山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寰宇,可是他自己又沒有太實在的把握.
然而就在這時,鬼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江山,你好悠閑.看來你心里的郁結是解開了."
江山聽到鬼谷子如此的聲音,連忙轉身,並臉上帶著笑意走了上去,簡單一拱手:"師父,你來了.我剛才已經將你說的話想明白了.你放心吧,等我回去以後,我一定會就這件事好好沉思,認真去做."
鬼谷子見江山一臉認真的樣子:"如今你能這樣想,我心里很高興.其實有些事情.並不需要急著去做,只需要將心靜下來,一切也便可以順利解決了."
江山會意,點頭,並跟著鬼谷子又坐回了小石桌旁.
兩人坐下來,他給鬼谷子倒上了一杯清茶,臉上呈現出一副淡然的表情,先是觀察了一下鬼谷子的神色,然後對其道:"師父,不知道你接下來打算去干什麼?說實話,對于你這樣的得道高人,我一直都有一個神往."
鬼谷子聽了江山這樣的問話,頓時笑了起來,擺擺手:"江山,你這是折煞老朽了.像你這樣的將軍,怎麼可能會對我這樣的人有神往.我看你是無事可做,故來我這里消遣來了!對于我的個人生活,我可是不願意對你多講啊."說完這話,鬼谷子隨即又笑著喝了一口清茶.
江山見鬼谷子對自己有些不信任,連忙拱手,同時臉上呈現出略顯尷尬的笑意:"師父你可真會說玩笑話.我哪里會有閑暇找你消遣.我之所以那樣說,確實是我心中有疑,同時也是對師父你的一份關心嘛."
鬼谷子斜眼看了一下江山,不說話,不回答,只是依舊端著自己的小茶杯,悠悠地旋轉.
江山見他那樣的架勢,連忙道:"師父,你這是為何?我覺得你心里若是有什麼想法這個時候對我說一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再說了,如今,在這里,也就只有你我兩人,你即便說出了你的問題,也不會有人生疑意或者給你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