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5章 往事今昔

江山漫步走著,身旁的景物似乎也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過往的青年弟子更是帶著一陣蔑視凝望著他,只是他沒有說話,更是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他的心靜了下來,如同一波清潭,如同那大海汪洋,沒有一點漣漪能夠掀起.

回想起過往走來的道路,回想起一次次身陷絕境卻能夠起死回生,無論再怎麼沉重的災難,無論再怎麼沉重的道路,他都能夠走下去,甚至是面對著生死磨難,甚至是面對著那足以置他于死地的對手,他沒有後退,甚至為了自己的尊嚴勇于站了出來.

當他拿到了萬年靈芝,他第一個就是想要回到宗門,第一個就是想要將這萬年靈芝交給自己的宗主,交給他然後告訴他,別說一個萬年靈芝了,就算最珍貴的九品龍王葵,他也依然能夠拿回來,因為他有這個本事,他深信不疑.

可如今,竟然會為了一個三十萬金幣,竟然會心疼金幣,心疼那萬年靈芝,要不是他平安回來,恐怕早就派出弟子追殺了吧,若不是先前對自己有恩,若不是自己懂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他早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城市.

"可惡!"一拳打在身旁的岩石,揚起的灰塵在這光芒之中形成了漫天的灰雪,嘴角處咯咯咬緊的他,沒有任何的響應,也沒有任何的真氣波動,湖面平靜卻是映襯著他的身子,在這其他的人中,卻是誰也不敢靠近.

忽然,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旁,那纖細的手指輕輕戳動著他的肩膀時,她輕然一笑道:"原來你在這里啊,可真是讓我一陣好找,要不是你平常都來到這里,估計就算是我找到了天黑,也不一定能夠找你,你現在在想什麼呢?"

"小凝,萬年靈芝是你和我一起合力才拿到手的,宗主高興是正常的,可為什麼他的眼神之中充滿著的是欲望,是對實力提升的渴望,他難道不知道嗎?在他的這種實力階段,一切都不能太焦急,一切都只能慢慢來,否則的話就是會走火入魔,功虧一簣!"

白小凝微微蹙眉,她似乎也感覺到宗主的不正常,只是他沒有說出口,也沒有告訴任何人,畢竟莫說是在皇城,就算是在這宗門內也有著那爭斗人心之事,她不想卷入如此複雜之中,更不想攙和任何事情,要走必然瀟灑離去.

看著江山那平靜的眼神,她笑了起來,"那又如何?就算是變了的宗門又能如何?這里畢竟是我的家,我是在這里長大的,我能去哪里,就算這個宗主的性子已經變了,就算他成了最為貪心的一個,那又如何?反正,也就那樣唄."

江山呵呵一笑,他看著白小凝那輕然一笑的眼神,看著白小凝那忽視一切,最為純真的眼神,道:"你能夠這麼想真的很好,只是,我覺得一直呆在這里不是辦法,我想要出去,想要和那鷹一樣飛出去,若在牢中必然也會承受牢中的後果!"

"可..可是!"白小凝有些結巴,"可是,江山,你難道不知道嗎?宗主對你的期望還是很大的,無論變了,還是沒有變,他對你的期望依然很大,你一旦走的話,那之後的宗門大比,還有誰在,還有誰能夠對抗的了那如同瘋狗一樣的宗門弟子?"

江山一笑,聽著白小凝這樣的比喻,心中不爽之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現在,他要做的正是准備那族比,一切事物都朝向那最後一場宗門比賽,是他呆在這城市之中的最後一次.

牧家,牧家大廳.


一個身著灰衣的青年弟子跪在所有人的面前,眾多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後,尤其是幾個青年弟子更是一陣嬉笑,只是在這大廳之中有著宗主長老們,這才沒有笑出聲.

一個長老手持竹鞭來到他的面前,厲聲道:"這些年,你在宗門內過的太舒服了,竟然會連一個萬年靈芝都會弄丟,你難道不知道這可是宗門耗費了巨大的金幣,足足將近九成的金幣啊,這可不是百年就能真正賺回來的,這本虧大的,留下你一條小命已經不錯了!"

牧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裸露的後背滿是傷痕,幾個開裂的傷口之中,隱隱可見那一條條青色蠕動的經脈正微微顫動著,隨風一涼時,因痛感強烈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

在茶館時,他找不到凶手,更是找不到將他萬年靈芝奪走之人,空氣之中就連一點那靈芝的氣味都未曾找到,他不明白,更是不懂究竟是誰害了他.

長老緊緊皺著眉頭,惡狠狠道;"我再問你一遍,究竟是誰拿了你的手中的萬年靈芝,究竟是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牧龍咽了咽口水,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當時就能一下把他給打死,也不會導致空手而歸!"

"打死他,我先打死你!"長老怒火沖天,他抬起左手的竹鞭,揮下之時,一道強勁的真氣波動赫然襲來,還沒有靠近牧龍時,那竹鞭竟然直接飛了出去,整個身子足足的倒退了幾步才站穩.

他有些愣神,轉過身時,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他雙目溫和,卻隱隱有著暴戾,只是誰都沒有看出來,誰都沒有察覺到,每一個步伐踩在地面上時,那腳下的真氣波動正是將他的袍子掀了起來.

"來人啊,將牧龍好好的抬下去,給他好好的塗抹下傷口,千萬不能讓他死了,也千萬不要讓傷口感染!"

兩個青年男子跨進了大門,一人一手攙扶起牧龍,手指冰涼的觸碰到他們的肌膚時,後者那因疼痛而不斷抽搐的身體卻始終無法抬起一點力.

眾人有些無奈,他們硬生生的看著牧龍被拖了出去,那地面整整一條較長的血痕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